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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二公子洛明川洛安大结局

鹤林小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洛安走到洛明川的面前,将剔骨刀塞进他的手中。“我并不想当你的儿子,若不是你把我关在府中,我早就走了!”“不过,即便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负,我也已在洛府生活了十余年,事实已成。”“古人常说母赐肉,父赐骨。”“那今日就剔骨还父,你看上哪块,自己动手吧!”“只希望你能给我留一条命,然后我离开洛府,从此和你再无瓜葛!”“你!你混账!”洛明川怒骂一声,气得浑身颤抖,可足足半晌,他还是将手中的剔骨刀扔到一旁,转身带着下人和洛义离去。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洛安脸上才露出笑容。他算是把洛明川给看透了,这个老东西,是绝不会允许,他身上发生任何损害名声的事情。更别说是剔骨这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他被自己算计了。他从一开始就决定反抗,他是不会像前身那样,以...

主角:洛明川洛安   更新:2024-12-05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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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洛明川洛安的现代都市小说《镇国二公子洛明川洛安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鹤林小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洛安走到洛明川的面前,将剔骨刀塞进他的手中。“我并不想当你的儿子,若不是你把我关在府中,我早就走了!”“不过,即便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负,我也已在洛府生活了十余年,事实已成。”“古人常说母赐肉,父赐骨。”“那今日就剔骨还父,你看上哪块,自己动手吧!”“只希望你能给我留一条命,然后我离开洛府,从此和你再无瓜葛!”“你!你混账!”洛明川怒骂一声,气得浑身颤抖,可足足半晌,他还是将手中的剔骨刀扔到一旁,转身带着下人和洛义离去。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洛安脸上才露出笑容。他算是把洛明川给看透了,这个老东西,是绝不会允许,他身上发生任何损害名声的事情。更别说是剔骨这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他被自己算计了。他从一开始就决定反抗,他是不会像前身那样,以...

《镇国二公子洛明川洛安大结局》精彩片段




洛安走到洛明川的面前,将剔骨刀塞进他的手中。

“我并不想当你的儿子,若不是你把我关在府中,我早就走了!”

“不过,即便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负,我也已在洛府生活了十余年,事实已成。”

“古人常说母赐肉,父赐骨。”

“那今日就剔骨还父,你看上哪块,自己动手吧!”

“只希望你能给我留一条命,然后我离开洛府,从此和你再无瓜葛!”

“你!你混账!”洛明川怒骂一声,气得浑身颤抖,可足足半晌,他还是将手中的剔骨刀扔到一旁,转身带着下人和洛义离去。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洛安脸上才露出笑容。

他算是把洛明川给看透了,这个老东西,是绝不会允许,他身上发生任何损害名声的事情。

更别说是剔骨这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

他被自己算计了。

他从一开始就决定反抗,他是不会像前身那样,以为听话懂事不惹麻烦就能引起父亲的青睐。

要是干这种蠢事有用,他也就不会被活活打死了!

“咕咕!”

洛安刚准备离开,肚子里突然发出剧烈的响动,这时洛安才感觉到胃里的空虚饥饿,又停下脚步,在厨房翻找一圈,往怀里揣了几个包子。

洛安怀里鼓鼓囊囊的塞了一堆东西,一路上碰到的丫鬟下人全都低着头,不敢言语,一些迎面撞到的,赶紧往一旁躲躲,一个个眼神怪异,显然是听说了他今日的“发疯”。

洛安倒是不在乎,这样正好,省着恶仆欺主!

他当下最紧要的,是想办法赚到钱,不管在哪,只要有了钱,就有了生存的资本,才能立足下去。

面对冰冷的洛家,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赚钱离开洛府!

至于怎么赚钱,他已经想到了办法,可以尝试一番。

但说到离开洛府,却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他的户籍在洛府,若是他不管不顾的跑出去,那就是毫无身份的黑户。

连房子都买不了,生活上更加麻烦,需要到处东躲西藏。

但要是让洛明川,主动把户籍还给他,那不亚于让洛明川往自己脸上抽巴掌,实在是有点麻烦啊!

......

洛府偏院。

刚刚得到消息的秦英,匆匆忙忙的小跑了过来,甚至甩丢了后面跟着的下人。

她刚进院,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洛明川。

洛明川还未开口,秦英就怒目而视。

“我早说了,那贱女人剩下的孩子不能留,那女人自己就是个扫把星,她儿子能强到哪去?”

“之前就让你把这个野种处理了,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出事了吧,我告诉你,义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秦英连珠炮一样的把话说完,根本没给洛明川说话的机会,直奔着洛义的房间而去。

洛明川脸色难看得可怕,刚被洛安威胁了一番,又被这悍妇骂了一顿。

若不是碍于左丞相秦牧之的面子,他早教训这女人,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温良恭俭让了!

他脸憋得通红,足足半晌,才一甩衣袖。

“妇人之见!”

说罢转身离去。

秦英进了屋,几个丫鬟和请来的郎中,正围在洛义床边,这阵仗,顿时让她心中一慌,赶忙上前。

只见洛义此刻的脸上,被敷了一层黑乎乎的泥巴,头发凌乱不堪,有些地方还被烧焦成了一团,惨兮兮的模样,让秦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洛安,你个有娘养无娘教,该死的东西!”

秦英攥紧了拳头。

旁边的郎中忙道:“夫人别急,公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烫伤的地方,有药膏敷着,也已经缓解了。”

可秦英眼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变成这副模样,哪里还听得进去旁人的话,她看向这群丫鬟和郎中,指向门外。

“都给我滚出去!”

“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几名丫鬟和郎中,赶紧出了门,等到屋里没了人,秦英这才坐到床边,红着眼睛握着洛仁的手。

洛义双目无神,有些恐惧,可被秦英握住手,让他恢复了几分胆气:“娘亲,孩儿的脸好痛啊!”

“那个野种,他把我的头塞进了炉灶里,他想要烧死我!”

“疼啊,孩儿的脸上,火辣辣的,跟针扎的一样......”

秦英心疼不已,面色平静,可心中却是滔天的恨意。

身为丞相之女,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半点委屈,可现在,她亲生的骨肉,居然差点死在一个野种手里,这是何等的屈辱!

“放心,娘一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的!”

秦英摸了摸洛义的头:“好好睡吧,等你醒了,就不会再见到那个野种了。”

洛义看着秦英冰冷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脖子,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亲娘,要做些什么,他乖得像是个受惊的鹌鹑一样,躲在被里,连疼也不喊了。

秦英等到洛义睡去,她才起身走出屋外,她看向守在门外的管家,冷声道。

“今天晚上,放火,烧死那个野种!”

洛府的管家闻言,一愣:“夫人,这......这不好吧,老爷不会同意的。”

秦英的目光中,全然只剩下杀意。

“就说是意外,到时候,人都死了,他知道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要为了一个死了的野种让我赔罪?”

“做干净点,要是他没死,你就跟着他一起下去吧!”

......

洛府的另一个偏僻的院落。

洛安揣着鼓鼓囊囊的东西,向里面走去,怀里的,都是他今天的战利品。

这院子原本是给下人住的,在整个宅子的最外围,院子门口正对着的就是府上的车马棚。

畜生的臭味很重,即使是在院子里也无法避免。

这也是秦英的安排,为的就是恶心他们母子俩,向洛明川发泄她不满的情绪。

洛安刚进院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就跑了过来,围着洛安转了两圈。

当看到衣服上又多了几个窟窿的时候,她立刻皱起了眉头。

“啊......啊!”

洛安看着丫鬟皱着眉头的小脸,想了起来。

这小丫鬟叫禾娘,是洛明川刚当上吏部尚书的时候,在家中大摆宴席宴请宾客,作为主母的秦英,为了让洛安娘俩的小院说得过去,便给他们配了个丫鬟。

至少不会失了洛家的礼数。

当然,秦英不会那么好心,真的送给他们一个丫鬟,而是把洛府从人牙子那买丫鬟时候赠送的残废,送给了他们。

禾娘是个哑巴。

但这些年,洛安从没有看不起他,毕竟这个小哑巴,是整个洛府除了他母亲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经常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他。

这也导致主仆两人,看起来十分瘦弱,连衣服都撑不起来。

每次他在府里受欺负,禾娘都会冲出来阻拦,或者趴在他身上,帮他抗下一顿毒打。

结束后,也只是拍拍衣服上的鞋印,一瘸一拐的扶着洛安回房间。

洛安摸了摸禾娘的脑袋,笑着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见禾娘还是皱着眉头,还要伸手掀开他的衣服仔细查看,洛安赶忙从怀中掏出从伙房拿的两个包子。

这两个包子让禾娘的眼睛顿时瞪大,止不住的咽口水,肚子里也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

半晌,她回过神来后,才赶忙低下了头,继续装模作样的检查洛安的身体,可泛着红霞的耳朵,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

洛安将两个雪白的包子,递到禾娘面前,禾娘差点一鼻子撞了上去,抬起头,才发现洛安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快吃吧,还温着呢。”




洛义接过火折子,脸上满是狰狞。

“该死的洛安,野种,居然敢这么欺负我!”

“我必须要他好看!”

张管家也不敢阻拦,本来今晚这事,洛义是不知道的,可眼看着要动手,洛义却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从床上下来,非要来凑热闹。

洛安透过砂纸,看见一处明亮的光晕,自知是洛义正拿着火折子靠的越来越近。

他也是普通人,遇到这还总是,自然紧张,情急之下,一脚猛地踹在了门上。

洛义脸上的笑容更加疯狂。

“别白费力气了,这么多木板封着,你不可能出来的,现在知道害怕了,你白天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敢把我的头塞进灶坑,你这个野种,真该死!”

“我现在,让你也体会体会这种感觉!”

说着,洛义将手中的火折子,朝门上的砂纸碰去。

下一秒,熊熊烈火燃起,火油瞬间剧烈燃烧了起来,一瞬间,将整个门窗和所有洒满火油的地方点燃。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他的皮肤,炙烤的火辣辣的疼。

洛安尚且还能保持一丝理智,但禾娘却被吓坏了,她毕竟是个小姑娘,惊慌失措的,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洛安看着火势愈发大了起来,也尽可能保持着镇定,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禾娘,禾娘已经这么可怜了,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她活下去。

他向后退了几步,却有些无力,眼下能进出房屋的门窗,都被封死,四周剩下墙壁,也随着火焰,变得愈发炙热。

只是忽然间的惊鸿一瞥,他看见睡前擦拭身体的水桶还在房内,脑中灵光一闪。

幸亏自己犯懒,要是勤快的把水泼出去,那可真就是没活路了。

禾娘拽着洛安的衣角,有些惊慌失措,洛安摸了摸她的脑袋。

“放心吧,我想到咱们能活下去的办法了!”

他跑到自己床上,将被褥全部用水浸泡,然后放到一个没有杂物的角落,一旁的禾娘,已经有些被吓傻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洛安又跑过去,将她抱到角落,将打湿的被褥全都盖在她的身上,紧接着,又转过身,把她床上的被褥,同样打湿。

又从衣服上面,撕扯下来两条布条,用最后一点水浸湿,塞给禾娘一条,用作遮挡口鼻。

此刻的火焰,汹汹升腾而起,屋内遍布着烟雾,空气中炙热无比,洛安赶着最后的时间,将角落周围的杂物,尽可能扔远了。

这些可都是可燃物,一旦燃烧起来,想扑灭都灭不掉,还是扔的越远越好,等清理完了,洛安也快被烟雾熏得睁不开眼睛,只觉得眼中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赶忙缩在角落,将禾娘抱在怀中,和她一起躲在被褥之下,用被褥将两人紧紧的包裹住,不留一丝缝隙。

刚才被火焰炙烤的皮肤,接触到湿透的被褥,疼痛感瞬间缓解了下来。

这些被褥吸水性很好,几乎可以隔绝高温。

纤维遇水膨胀,相互挤压缠绕,这一层层的被褥互相摞叠,也能够起到一定的过滤烟雾的效果。

但时间一长,被褥中的水分慢慢蒸发,肯定也顶不住的。

洛安决定先躲着,让火再烧一会,等把木门烧得摇摇欲坠的时候,他再带着禾娘冲出去。

毕竟此刻挡在他逃生路上的,就是那被洛义和管家封死的门窗。

正想着,洛安突然发现自己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他在抖,分明是禾娘那瘦弱的身体在止不住的发抖。

洛安伸手将拖起她的下巴,这才看到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中写满了恐惧,脸蛋上还有晶莹的泪滴向下滑落。

“你......”

洛安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安慰她,可又觉得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好紧紧的将她搂进怀中,以此给她一些安全感。

“有我在,别怕,别怕。”

......

“走水了!快来人啊!”

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十分响亮,整个洛府瞬间人声鼎沸起来。

秦英晚上一直没有睡觉,就是在等着这个声音,听到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哼!让你这个野种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今天就赶紧下去找你那下贱娘去吧!”

只是她没看见,躺在她身旁的洛明川,此刻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外面为何如此吵闹?”洛明川皱着眉头问道。

秦英也赶忙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

“听声音,好像是什么地方着火了,应该没什么大事,让下人解决就好了,还是继续睡觉吧。”

秦英安慰着洛明川,不想让他现在就得到消息。

最好当他知道的时候,那个贱种已经被烧成了焦炭。

洛明川听后确实躺了下来,可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外面吵吵闹闹的,让他心中烦躁无比,实在是无法入睡。

“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洛明川站起身,秦英见状也不好继续阻拦,也只好也穿上衣服跟了上去。

洛明川刚走出院子,正好碰到一个拎着水桶的下人,便将他拦下。

“是哪里走水了?”

下人见是洛明川,赶忙恭敬道:“回老爷的话,是洛安少爷的房间。”

这话一出,洛明川脸色一怔,困意全消。

今天陛下刚找过他,让他对自己的三个儿子要一视同仁,不能偏心。

还特意提了洛安的名字。

自己都已经准备一改往日的做法,好好培养洛安一番,防止别人说闲话。

可到了晚上,洛安的院子居然就起火了?

若是让陛下知道,她白天刚刚提及的人,晚上住着的房子,就着了火,这可是要出大事的!

想到这洛明川突然浑身冰凉。

那小子该不会还在房子里吧!

赶忙抓过一旁的下人,大声喝问道:“洛安呢!洛安在哪!”

下人被洛明川这副模样有些吓到。

“他,他他好像还在里面。”




禾娘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银块,连糖葫芦都顾不得吃了,内心泛起了波涛海浪。

这......这能买好多个禾娘了吧!

哦对了,禾娘当时没要钱,是给人家的搭头。

禾娘又有些开心,因为洛安刚才说的是“咱们两个”。

嗯嗯,这是咱们两个的银子!

这下糖葫芦在她这彻底没了位置,将糖葫芦插在门框上,紧紧攥着银子开始在屋内屋外来回跑,一双眼睛到处瞄来瞄去,想要找个安全地方把钱藏起来。

可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床和桌子,根本没有地方。

院子里倒是堆着很多杂物,但禾娘还担心会不会被老鼠叼走......

洛安在房间内看着禾娘跑来跑去,也不出声干扰,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将烧鸡拿了出来,在院子里闻到香味的禾娘嗅动鼻子,瞬间锁定了目标。

色香味俱全的烧鸡对禾娘的杀伤性实在是太大,洛安招呼了两声她就控制不住的走了过来。

没一会房间中响起了吧唧吧唧的声音。

......

大乾皇宫,一道急匆匆的身影,穿过门去。

原本在家中休息的洛明川,这回正急急忙忙的朝着御书房而去,离着御书房不远,他正眉头紧锁,思索着陛下如此急诏,到底是出了什么破天荒的大事,就看见流苏出来相迎。

“流苏姑娘!”

流苏点了下头,便带着他,朝着御书房走去。

洛明川心里愈发没底,这眼看天色已晚,一般陛下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宣人入宫。

他胆子一向不大,这么多年在官场上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大功没有,小错不犯。

所以一时之间,也猜不出姬空月的心思。

只是心中忐忑,他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见四下无人,便将银票悄悄给流苏递了过去。

“流苏姑娘,陛下这么着急,召见老臣,可是出了什么事大事?”

流苏停下脚步,见了一眼洛明川奉上的百两银票,嘴角微微翘起。

“洛大人不必慌张,只是些许家事。”

说完,不等洛明川回过头来,便将银票收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可洛明川却懵着。

家事?

什么家事?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来,看向流苏的目光,多少有些不满,这臭娘们,收了他二百两银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真当你说的是金玉良言不成?

流苏见洛明川半天没动,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洛大人快些,陛下还等着呢。”

洛明川连忙将面色恢复,拔腿跟了上去。

一直到御书房外,流苏才开口通传。

“陛下,吏部尚书洛明川,洛大人到了。”

御书房内,姬空月清冷的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

洛明川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御书房内的,姬空月正拿着一本奏折仔细批阅,看的尤为仔细。

“臣参见陛下。”洛明川跪在地上。

姬空月抬起眉头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批阅奏折。

一时间,御书房中死一般的寂静。

文人都喜欢安静,洛明川也附庸风雅的在府上栽种了一片竹林,时不时就去里面喝喝茶,陶冶一下情操。

但此刻的安静却让他有些煎熬,他很希望姬空月能说句话,哪怕是让他死呢,也比跪在这要强。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姬空月才将手中的奏折放了下去。

“起来吧。”

“谢......谢陛下。”洛明川挣扎着站了起来,长袍下面的双腿还在轻微抖动。

姬空月问道:“洛大人在京城安家,也有不少年头了吧?”

洛明川不知道姬空月打的什么算盘,谨慎回道。

“臣是先皇八年进的京,到现在已有二十一年。”

姬空月微微点头:“二十一年,也算是为我乾朝付出了半生心血。”

“受先皇栽培,为大乾流血流汗,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洛明川有些受宠若惊。

姬空月突然问道:“洛大人有几个子嗣?”

洛明川下意识把洛安排除在外。

“回陛下,臣有两个子嗣。”

姬空月笑了出来:“两个?是洛仁和洛义么?”

洛明川想到了从流苏那花二百两买来的消息,听到姬空月这么问,还以为陛下要任用自己的两个孩子,心中顿时兴奋起来。

“正是,想不到陛下每天日理万机,也能记住犬子的名字,真是令老臣受宠若惊!”

姬空月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御桌。

“可朕怎么听说洛大人有三个儿子?”

“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

姬空月故作思考了一瞬,恍然道:“哦,对了,叫洛安?”

洛明川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内心瞬间沉入湖底,大脑如同被晴天霹雳一般,一片空白,下意识问道。

“陛下......陛下会知道?”

他不明白姬空月为什么会知道洛安的存在,他一直都把洛安藏得很好,连门都没有让他出过。

姬空月神情淡漠地看着他。

“这天下都是朕的......”

“有什么事,是朕不能知道的?”

洛明川回过神来,连忙跪了下来。

他太低估姬空月了!

肯定是那些政敌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透露给了陛下,想要以此来攻击他。

洛明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情急之下说道:“老臣......老臣这个儿子,脑子有点问题,他不太正常,所以老臣就没有提起过他,一直在家里养着他。”

“哦?不正常?”姬空月来了兴趣。

“如何不正常?”




“哦?不正常?”姬空月来了兴趣,想听听他到底是如何评价自己儿子的。

“如何不正常?”

“呃......”洛明川此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性格孤僻,不喜欢见人。”

姬空月听后轻笑一声,这个亲生父亲的评价,和她见到的洛安,却是判若两人,不过此刻,她也没闲心跟洛安再聊下去。

这老家伙太过圆滑,讨厌得很。

“一碗水虽说端不平,五根手指,也有长短,但总归都是你洛明川的儿子。”

“洛大人在京城名声不错,一直以来称得上是高风亮节,不知道多少文人追捧洛大人,称你是清流。”

“可有三个儿子,就说是三个儿子,何必只提两个,唯独落下这个洛安。”

站在姬空月对面的洛明川,大脑一片空白,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觉得,姬空月的话里,有其他意思,可姬空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洛明川鸭子听雷一般,姬空月心里愈发无奈,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难不成洛明川还不明白?

姬空月挥了挥手:“就这样吧,你回去吧。”

见姬空月下了逐客令,洛明川顿时松了口气:“微臣谨记陛下圣谕,微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洛明川松了口气,但紧跟着,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他仔细回想一番,姬空月跟他说这些,就为了,让他不要太偏心?

不对不对!

陛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单独宣他进宫?

那陛下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一直回到洛府,洛明川连饭都没吃几口,就朝着书房走去。

秦英发现洛明川情绪不太对,才出口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

洛明川摇了摇头,只是走出几步,又听了起来,脑海中,姬空月的话,再次响起。

“夫人,我见洛安身上的衣服,太过破烂,这眼看着要入冬了,你也该给他制备几件新衣服。”

“他毕竟是我的儿子,要是被外人看见,丢的是洛家的脸面。”

秦英愣了一下,不明白洛明川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洛安,从前洛明川可是连问都不问,任由洛义,欺负着洛安。

这今天突然改了性子,倒是让她有些摸不清洛明川的心思。

“这是自然,我这个当主母的,哪里能少的了他的衣服!”

秦英说起谎来,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正她随口一说,洛明川也不会去看洛安穿了什么衣服。

“不过每次给他制备了新衣服,穿不了多久,就要被他弄得破破烂烂!”

“这孩子,真是够淘气的!”

洛明川也没怀疑,继续道。

“还有,咱们洛家也没缺过他的吃食,怎么会瘦成那副样子?”

“今天陛下......算了,你给他弄些吃食,万一将来带出去,给人看见,还以为咱们虐待他呢!”

洛明川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眼下这个私生子,连陛下都知道了,迟早要大白于天下。

真到了那个时候,让人看见洛安,那丢人的,可就是他了!

说完,洛明川进了书房,站在原地的秦英,面色却瞬间冷了下来。

带出去?

给人看见?

洛明川想要带这个野种出去见人?

她明显感觉到了洛明川对洛安态度上的变化,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要早点送洛安归西,这么个野种,早死了早干脆!

......

洛府内偏僻的小院里。

洛安不由得打了个嗝,这种久违吃饱的感觉,实在太让人幸福,禾娘晚上饱饱的吃了一顿烧鸡,之后就睡下了。

他这间院子不小,屋子也很多,但大多数屋子都是破破烂烂,很多窗户连窗纸都没有,只有现在住的这一间屋子,要好一些。

至少屋顶不漏雨,窗户能挡风。

所以他和禾娘一直都住在这。

洛安的床还好些,而禾娘的压根就不能算床,就是几块砖头垫着两片木板,上面铺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毯子。

也不知道是府里谁不要的东西,被她当做宝贝,洗了几天衣服换来的。

此时禾娘已经睡着了,时不时吧唧两下嘴,小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

洛安知道,他带回来的烧鸡,应该是禾娘从未吃过的东西,看着禾娘,他内心不由得有些心疼。

本来不能说话,就已经让她受尽白眼,跟在他身边,还要受人欺负,连饭都吃不饱。

只是吃上一点正常的食物,就足够让她这么高兴!

不过还好,他兜里还有五十两银票,至少短时间内,吃饭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最难的,就是该如何离开洛府。

可即便偷偷溜出去,洛明川是大乾朝的吏部尚书,这是二品大员,权势滔天,想找到他一个黑户,不能说是轻而易举,那也是费不了多大力气。

况且他身体虚弱,还要带上禾娘,又能逃到哪去?

还是先忍忍吧......

他今天奔波了一天,身上出了不少汗,从院子的水井里打了水,抬进屋里,擦了擦身子,洗干净后,也是一阵乏力,水也顾不上倒了,倒头就睡,反正禾娘会收拾。

造孽造孽,这才刚来一天,就染上了封建社会的恶习。

这一觉睡到半夜,他却突然被一阵砸门声给惊醒。

“咣咣咣!”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旁的禾娘也惊醒了过来,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显然被吓得不轻。

洛安拉住禾娘,朝着门外看去,只见门上的砂纸,被月光映着几个身影,正拿着什么东西,不停往门上砸着。

“干什么的?”

洛安吼了一声。

门外的人影停滞了一下,随即明显加快了动作。

洛安暗道不好,这两个人明显不是来砸门的,不然这破门一脚就被踹开了,可敲敲砸砸这么长时间,这帮家伙,恐怕是在封门!

刚刚砸完了门,紧跟着两旁的窗户上,也响起了“咣咣咣”的声音。

洛安用手指在窗户上的窗纸上捅了一个眼,往门外看去,眼神顿时一凝。

“洛义!”

只见洛义跟张管家正站在一起,看着这群下人,在门窗上敲敲打打。

“封严实点,别让他们跑出来!”

“让他把我头往灶坑里塞,我这次非得一把火让他上西天!”

洛安还纳着闷,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紧接着,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张管家身后,跟着两个人,他们两人,一人拿着一个木桶,然后将木桶里的东西,往门窗和墙上泼去。

不少液体,渗入到屋内,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在他的鼻腔之中,让他整个人汗毛乍起。

“火油!”

这群王八蛋,居然想要烧死他?

他们是怎么敢的?

此时此刻,洛安才意识到自己失策了,他即便猜到了这群人心狠手辣,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想要一把火,烧掉这间院子。

张管家见火油已经洒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准备上前点火。

可却被洛义给拦了下来。

“等等!”

“这种事,当然是得让我来了!”




“你个野种!居然到厨房来偷东西!”

“我们洛家诗书传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父亲平日没空,我今天就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呵......才打了几下,竟然就不吭声了,不愧是丫鬟生的,真是贱命一条的野种!”

洛安在一阵谩骂中清醒过来,还没睁眼,就感觉浑身上下疼痛无比,像是被人横拉竖拽了一番,尤其是后心口的疼,仿佛随时要昏过去一样。

强忍着疼痛,睁开眼睛,他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

砖砌的灶台,铁锅,白菜萝卜,墙上还挂着几条腊肉。

旁边正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的少年,见他又有了动静,略微有些惊讶。

“真是够贱的,我下这么重手,这么快又能动了?”

“你等我歇会的,看一会我怎么收拾你!”

洛安没有理会他,只是脑海中却突然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大脑。

“啊!”

来自精神上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惨叫一声,不过剧痛很快消失,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家伙,出生在京城吏部尚书洛明川的家中。

按理来说作为朝廷二品官员的儿子,即使是在京城众多的纨绔子弟当中也算是领头羊的角色。

可他不同,他出身卑微,是洛明川某次醉酒后强行对一个丫鬟行了不轨之事,导致丫鬟怀了身孕,才生下了他。

这让向来自誉为正人君子,十分爱惜羽毛的洛明川十分后悔,也因此将洛安母子二人视为人生污点。

所以,变相将两人软禁在府中,不让他们抛头露面。

若仅仅是这样洛安也该衣食无忧,可洛明川的正妻秦英是当朝左丞相秦牧之的女儿,从小刁蛮任性,掌控欲极强。

眼中自然容不下洛安母子这两粒沙子,平日里对他俩百般刁难羞辱。

没几年,洛安的母亲便在囚笼一样的府邸中郁郁而亡。

没了母亲的庇佑,他的日子过得更惨,秦英的两个儿子,闲来无事便找借口把他按在地上打骂欺辱。

秦英对此自然十分清楚,但她也毫不在意,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给他儿子取乐的玩具罢了。

刚刚正对他殴打的少年,正是秦英的小儿子洛义,算起来,他比自己还要小了两岁,可却压根没有把他当成哥哥,反而欺负起他,比对下人还要更狠。

这次也是洛义串通管家,故意不给他饭吃,饿了两天的洛安,实在忍不住肚子里的饥肠辘辘,便来伙房想要偷点东西,点点肚子。

可才找到一根萝卜,还没吃上,就被洛义给抓了个正着。

于是便对着他开始了拳打脚踢,而洛安也不敢反抗,只是抱着怀里那颗好不容易得到,到死也没有吃上一口的萝卜,结束了他这凄惨的一生。

此刻的洛安,搞清楚前身的来龙去脉,才确信,他的确是穿越了。

但若是在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就拼命反抗,以死相逼,这群家伙,绝对不敢这么欺负他!

反倒是前身一次次的忍气吞声,让他们觉得,这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这才开始变本加厉。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既然鸠占鹊巢,那他当然要帮这个冤死的可怜鬼报仇。

更别说刚刚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这个洛义好像还踢了他好几脚?

抗击霸凌,从我做起!

这会的洛义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他从一旁的灶台中,抽出一根炉钩子,尖部的位置,已经被烧得发红。

他拿着炉钩子,一脸笑容的朝洛安走来。

“我听说北方乌蛮国都在他们奴隶的脸上打上烙印,你说我在你脸上烙个什么字好呢?”

洛安见那烧红的炉钩离自己越来越近,对洛义的狠毒终于有了新了解,这小东西已经被他前身的懦弱,和秦英的溺爱,给惯得有些病态了。

那他今天索性就尽尽当哥哥的义务,管一管他这臭毛病!

他将怀里的萝卜掏出来放到一旁,省着一会影响到自己。

洛义见状,还以为他把偷的东西交出来,是在认错,是在向他求饶,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癫狂。

“现在想要认错?”

“晚了!”

“偷东西就要受惩罚!”

“今天我就好好惩罚你,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

洛安没有说话,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浑身上下,疼痛万分,看来刚才这家伙是下了死手。

也是,不然他怎么能穿越到这来!

只是看着自己这副细胳膊细腿的身体,有些无可奈何,成天吃不上饭,泰森也得变霍金。

不过还好,他从前学过散打,一些技巧还是能用得上,对付这家伙,应该不成问题。

洛义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故意举起烧红的炉钩晃了晃,想要看见洛安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说,我这炉钩子一不小心杵到你眼睛里,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只是洛义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洛安面色平静,眼神淡漠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空气一样,尤其对那近在咫尺的炉钩,更是视若无睹。

可他这幅模样,彻底将洛义心中的怒火点燃了。

他是洛家小儿子,一直以来都是家中备受宠爱的掌中宝,在外也是受推崇的小头领,谁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你再看我,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贱种东西,我非得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

洛义低吼一声,将炉钩朝着洛安的眼睛上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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