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安城中心步行街,热闹纷繁,飞雪映在霓虹里,凌乱又破碎付一停下脚步,一仰头,冰凉的雪花就落到了脸上。
眼睛里的泪挂在眼角映着微弱的灯光。
就在刚刚,她在医院查出了不治之症,到现在她的脑子都是懵的。
许久许久,她拿出手机。
手指来来回回好几次,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通了,那端却没有说话。
虽然不是面对面,但他的冷漠还是透着手机传到了她的神经。
“我……”也许对象是他,一开口,浓重的悲伤就涌上来,她有些哽咽。
面对他的冷漠,她说不出口,一下子觉得跟他说没意义,就随口编了句,“我回娘家过几天。”
“随你。”
他道。
“……没别的事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点事。”
“噢。”
她低声应道。
等到机械的嘟声传来,付一的眼泪顷刻流了下来。
父亲在她结婚不久就去世了,她只有一个母亲,可是母亲一直不喜欢她……此刻她竟没人可以说说此刻凌乱而又沉闷的情绪。
风雪呼啸而过,听着仿佛是死神的嘲讽。
与江止才结婚两年,她还没来及实现与他日久生情,就要说再见了。
上天真无情啊。
……江止回家是第二天早上。
一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付一,拉耸着头一动不动。
“不是回娘家了?”
江止问她。
付一没看他,“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她整夜坐在这没动,一开口嗓音哑的厉害。
江止眉头皱起,“你怎么了?”
“没事。”
“等了我一夜?”
他问。
付一摇头,“不是。”
江止没在说什么,转身朝楼上去。
“江止。”
付一低声喊了一句。
江止站定回头,等着她说话。
结婚两年,他们相处一直是这幅疏离的样子。
在他的视角里,他们是相亲认识的,那时候她父亲病重唯一的心愿就是看见她成家。
当时她对感情的需求并不高,只想找个不讨厌的人跟她结婚。
恰好他也被家里逼婚,于是他们就结婚了。
他们只是婚姻上的合作伙伴,无情无爱,按部就班。
可他不知道,对象是他,她当时心里有多庆幸。
她本想着一辈子还长,慢慢来,总有相爱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她没时间了。
“可以多陪陪我吗?”
她问。
男人眉头再次皱起,“我很忙,你知道的。”
付一僵住,捏紧手压着内心的情绪,状似随意的说,“那咱们要个孩子吧,家里太冷清了。”
或许以后他看见孩子,还能想起他曾经有个妻子叫付一。
江止的眉头却蹙的更深,眸子里的不耐烦溢出来,“再说吧。”
语毕,便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