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重的黑色绸被下,湛戈一手撑着头,侧躺在黑色大床上,一手拉过面前美人的发间青丝在手中把玩。百无聊赖之余,轻抬眼眸,看到她羽睫轻颤,似要苏醒,才扯起一抹笑意。雪白的面颊上,一双美眸缓缓睁开,眸中带着水光,面前有些模糊。她还活着,刚才见的,那只是个梦。忍不住轻扬嘴角,那可怕的,还好只是个梦。“梦到什么,那么高兴?”声音浅淡,却显然将美人惊了一跳。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方才目光所在雪白一片,竟是宽大袍下裸露的胸膛,而现在湛戈出声,让她心中着实有些意外。“你,一直守着我?”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却又难掩激动。深眸低垂,长睫掩盖了眸中情绪,并未答话。卷里霎时想起梦中后来的那句话,继续小心翼翼的说,“我醒来了,你说的话还算数吗?”湛戈墨眉一挑,...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重重的黑色绸被下,湛戈一手撑着头,侧躺在黑色大床上,一手拉过面前美人的发间青丝在手中把玩。
百无聊赖之余,轻抬眼眸,看到她羽睫轻颤,似要苏醒,才扯起一抹笑意。
雪白的面颊上,一双美眸缓缓睁开,眸中带着水光,面前有些模糊。
她还活着,刚才见的,那只是个梦。
忍不住轻扬嘴角,那可怕的,还好只是个梦。
“梦到什么,那么高兴?”
声音浅淡,却显然将美人惊了一跳。
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方才目光所在雪白一片,竟是宽大袍下裸露的胸膛,而现在湛戈出声,让她心中着实有些意外。
“你,一直守着我?”
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却又难掩激动。
深眸低垂,长睫掩盖了眸中情绪,并未答话。
卷里霎时想起梦中后来的那句话,继续小心翼翼的说,“我醒来了,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湛戈墨眉一挑,她听见了?
抬了眼皮儿入眼便是一片春色,卷里丝毫不知,自己在无声无息中被人捻油。
绸被动了动,一只炽热的大手慢慢覆上滑溜的大腿,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对手中的触感都极为满意。
那双细腿一颤,似乎想要往后缩,但是最终按捺下了退缩的冲动。
一只软凉的小手覆在大手之上,她更是不怕死的往前一凑,精致的五官瞬间在湛戈面前放大,眉眼弯弯,盈盈如月,一手抚上他的胸膛。
“你主动碰我,是不是代表你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心又无法抑制的跳动了一下,但湛戈却瞬间沉了眸子。
这个和江欺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反过来卑微的如同当初的自己。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他不敢细猜。
翻身下床,唇角轻扬肆意的犹如邪神,眸中闪动着深色,语气轻佻道。
“恭喜你如愿以偿。”
话间,瞳孔却猛的一缩,想起了之前在药池里的那一幕,心似乎已经不是他能自控的。
转身逃避一般的转身离开,明明是一张他应该憎恨的脸,为何会让他看见当初的自己。
摇摇头,他这是求而不得,产生错觉了吧。
毫无留恋的离开,留给了卷里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有些失落,静下来后却发现体内有差异,像是比她才从画里出来时暖了一些,抬起手,手背上莹白的近乎透明,原本细腻软白无物的手背此刻里面却似有一条极细的青色细流。
这?血,这是血!
意识到后,卷里忍不住笑出声,眸中溢了满满的笑意,一扫方才的失落。
她的血就是证据,是湛戈动心的证明。
两手相握捂在胸口,她就知道只要努力,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爱,从喜欢开始,喜欢从心动开始。
而心动,可以从心疼开始。
冷静下啦,卷里敛住了嘴角的笑意,药池的痛是真的,那种碎骨剥皮之痛,让她心有余悸。
如果她是人,也许那个时候就痛死过去,或者掐死自己。
这么想着,心疼的好像不止是他一个人。
见湛戈发愣,卷里下一个吻轻酌在湛戈的唇上,然后随即推开他,忽略了他抬起的那双手,转而去玩井豹,摸摸井豹的小爪子,看井豹不耐烦的挥爪,湛戈有些好笑,方才他似乎忘记了一切。
卷素忍不住笑了,嘴角轻轻上扬,这一幕,还真是温暖啊,只是不知哪一天他也能遇见这样一个人。
自己抬头望了望就想找棵树扒上去睡一觉,却不经意看见了江欺雪,月光洒下才看见她头上若影若现,青丝夹杂的白发,心下计量,怕是这江欺雪身上也发生过不少事情,正想着却见她愣愣的上前,竟然是想要伸手摸井豹。
井豹闻见了企图指染自己的生人气息,立马就低嗷朝着江欺雪獠牙。
江欺雪收到了惊吓,直直的退了好几步,捂着狂跳的心口,看着卷里吃惊的望着她,手正好奇的玩着井豹的虎爪,心里突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气想要发泄,她却说不出口,恍惚只觉得,卷里只是披着她的皮,然后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温柔。
湛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身上有一只名叫江欺雪折磨自己多年的虫子骤然死去,现在换成了一只叫湛戈的虫子长到了江欺雪的身上。
“江姑娘,井豹不喜欢外人随意触碰。”
若有若无的怅惘让江欺雪再次一愣,心中生出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像是一个铺天盖地的大罩子,将她闷在了里面,无处可出。
外人?
苍白的嘴唇几番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换成了三个字:“那我呢?”
湛戈一愣,想了想,自嘲一笑,还以为...卷素找了颗树就爬了上去。
四周的人也都是,自己找了地方靠火靠树靠马靠石,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睡哪儿都是一样的。
湛戈毫不在意,只是大手捞过卷里,让她头靠井豹的虎背上,宽大的袖摆几乎盖住卷里纤细的身子,察觉到身下的石子有些硌人,还是将卷里举起来,娇小的身子放在自己身上,这是卷里从未感受过的温柔,整个心都暖暖的。
“江姑娘难道要等着我照顾你?”
说完就不再开口,低下头却见卷里眼睛弯成了一弯弯月,某若星光,嘴角上翘,一脸满足的表情,竟然可以称之为,幸福。
看到湛戈护着卷里,江欺雪低了低眸子,自己走到火堆旁找了块石头,就那么坐下,一直看着那被白虎遮住大半的两个头颅。
卷里安静的趴在湛戈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就是感觉湛戈很难受。
“那年,我自傲风华,独自出了血山意图闯荡江湖,结果下山的第二天,我就看见了她。”
湛戈声音说的很浅,半眯着眸子。
卷里陡然睁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疑惑,那个她字难道是,江欺雪?
“那时候江衾为她举了比武招亲,我只听是江湖第一美人,就起了兴趣。
我在血山长大,我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江湖的事,他总说,江湖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小孩子不要去蹚浑水,他越这么说,我就越想去。”
“在血山上我什么都有,有婢女痴迷的眼神,有血楼各个枭雄的惊叹,惊我天资,惊我聪慧,惊我继承了我娘的风华,我爹的英姿。
唯有她,对我如同万年玄冰,眼里只有誉风,我也像中了蛊似的,她越不想理我,我就越想让她理我,倒贴上的不喜欢,偏偏喜欢她不屑看我的样子,那些挣扎,耗尽了我半生的精力。”
然后,成了一个堵了他心口十年的大石头。
湛戈声音很浅,让卷里有些心疼,心疼自己,也心疼她,想起了那个梦,湛戈绝望的将剑主动深刺自己的胸膛中。
趴在湛戈结实的胸膛之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有些庆幸。
他现在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以后也会如此,只要她还在,他就绝不能死去。
过了很久,湛戈才用轻浅的声音继续道。
“十年了,我都在后悔,如果当年我没有下山,如果我没有遇见她,也许,我爹我娘还会好好的在血山,我爹不会被人五马分尸,我娘的尸身不会被人凌辱至今。”
再见江欺雪,不是噩梦,胜似噩梦。
而他,真的想要跟那一段过去说再见,索性,卷里出现了。
当年,湛天和白水依真的把湛戈保护的很好,说起来,其实湛戈也很简单,简单的人,当年才会有那么一腔深情画出她这个情魂。
卷里莫名有些难过,感受得到,湛戈当年有多喜欢江欺雪,她甚至确定,如今湛戈依旧没有吧江欺雪从心里真正剔除。
“湛戈,我不用你耗费精力,我有数不完的精力,所以让我来主动,你只需要等着。”
卷里大言不惭,倒让湛戈哭笑不得,刚才还有些悲哀的氛围此刻竟然让湛戈有些破功。
一手宽大的袖摆下,另一只手已经抚上纤细的腰肢。
“你可知道,有些主动是不能让女人来的。”
看卷里红了脸,湛戈笑了,轻轻拍了拍卷里的背脊,“她会让我难受,而你竟然会让我开心。”
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将卷里半抬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卷里也随之闭上了眼。
这难受里,有多少感情,总有一天,她会让湛戈全部转到她身上。
他会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没有难受,她不会选择让他难受。
湛戈曾有这么一个梦,带着江欺雪回血山,和她在血山上过一辈子,冬看雪,夏看雨,早闻晨风,夜望星辰,可是,江欺雪注定不可能了,那么,就卷里吧。
江欺雪坐在石头上,手撑着下巴,不知不觉阖了眼,也做了一个梦。
梦里,湛戈一身白衣,拱手站上了红色的擂台,身姿英勇潇洒,干净利落,风华张扬的将所有来人都打败,没有誉风出现与他对峙,没有江衾出现拆穿他的身份,没有湛天出现将他带回血山,她一个人穿着嫁衣,拿着他送的那幅画,在他的笑前回牵住他的手。
梦醒后天未亮,火光依旧,白色的老虎动了动,卷里整个人都卷缩在湛戈的胸膛上,面上带了些红晕好看的像初绽的桃花,极为温暖的感觉让她一脸满足,守夜的人看了看天又继续徘徊。
她又想起了誉风,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流泪了,她何尝又不是另一个湛戈。
卷里在上玄殿内待了两日,有了山河扇内的魂气,她完全可保自己无事,对镜挥扇,手腕脚脖处开始生疼,如同常人肌肤受伤,凝结成了道道红痕斑驳在臂。
忍不住伸手一碰,缓慢滋长有些发痒。
这就是人受伤的感觉。
嘎吱一声,卷素端了饭菜回来,看见卷里坐在镜子前,想想她是不用吃饭了,还是自个儿坐在案几前吃的欢腾。
“妹啊,咱们兄妹俩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这小小一方天地竟然困住了他素手折香,当真是,闻所未闻。
卷里笑了,起身走向卷素,在卷素面前坐下,“哥,这几日谢谢你了。”
卷素一愣,筷子上夹了排骨,啪嗒掉在了桌上,随即又夹起来塞进嘴里,嘟嘟囔囔的回道:“咱们是兄妹,说什么谢不谢。”
没法,他这人就是心软,特别是对美人。
刚埋头吃了两口,恍惚觉得不对劲儿,立马又抬头惊讶的看着卷里。
桌碗哐当就被掀开,卷素整个人向前扑到她面前,伸手摸着卷里脖子上凸起的紫红色伤疤,语气惊愕,“这...这是疤?”
点点头,“有个人帮了我,我还得谢谢他。”
卷素嘴角上翘,倒没有问是谁,只是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儿,“那咱们是不是终于可以出去了。”
卷素缓缓道:“这一蜷在这里就是两天,今晚就是湛戈药浴的日子,所以我要守着他。”
一提起湛戈,卷素就不悦了。
“妹妹你也太不值得了,这几天他都没有说来看过你。”
卷里没有回答,只是拿过雪生膏,一点一点的抹在伤口处,然后用药布缠上,也许他不是不想来,是不敢来。
自己想了想,若是他真的来看自己,他会说什么?
替阴姬向她道歉?
还是忽视阴姬,只对她的伤势嘘寒问暖?
可无论是哪一种,要么太过伤人,要么太过虚伪。
阴姬是跟了他十几年,可以说是百信不疑的人,如今因为情爱,因为嫉妒,一朝做出欺瞒他的事,想必他自己也是不好受的。
卷里只得默默的提自己打着气,现在压根儿轮不到她能委屈的时候。
一点一点的把自己身上的伤疤裹的差不多密不透风。
“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卷素应下,收拾了碗筷,递给了门口的青黎。
青琪略显得有些惊愕,连忙福了身子,多嘴了两句,“玄姬身子还未大好,怎的出来走动。”
这两天卷素为卷里解释过青琪的事情,想到青琪原本也是好意,看得出低头露出的颈脖中还有浅淡的疤痕,也为此受了罚,卷里更是责怪不起来。
“我无碍,在殿内待了几天,人都有些疲了,所以想出来走走,你跟我一同走吧。”
青琪跟在二人身后,还未走过上玄殿的长廊,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景星。
景星原本是笑着,这拐角就看到了卷素和卷里站在一同,二人面貌皆是不素,咋一看之下,竟然会觉得二人中间亦有亲密的感觉。
微微摇了摇头,咬唇,他们是兄妹。
笑着上前站到卷里面前,“小嫂嫂,你好了吗,我这几日都有来看你,可是卷素偏偏不让,都不知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眼已极尖的看到了卷里上下缠着的药布和一身的药味儿,转而看了看卷素,卷素也是拳头放在唇边轻咳。
“我妹妹有我照顾当然无视,她躺了几日,今儿个气色好些了所以想着带她出来转转。”
卷里哪里还不明白二人眼眸中流转的情意,笑道,“哥,让我自己走走吧,你昨天不是还念叨着有阵法有不懂的地方吗?
今日见着了景星,你们俩也正好探讨一二,开春的日头大好,我去院子里转转。”
说罢便让青琪跟着,径直离开。
景星见状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太过没有安全感,怎么草木皆兵,被阴姬一句话给吓的如此。
冉云雾端的血山被日光打下,一种冰雪消融之感,完全干不出来,十天前这里还下过绵绵霏雪。
不过算算也是开春的季节,这个季节若不是在日头底下还是会感觉到凉意。
“青琪,谢谢你。”
想了想,卷里还是开口。
青琪吓了一跳,她做了错事,怎么还让玄姬道谢了,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玄姬,应该是青琪道歉,若不是青琪,玄姬也不会误会尊主,也不会生出那么些事情。”
地面的雪正在消融,这一跪膝盖就是湿哒哒的一片。
卷里忙扶起了青琪,“你的错湛戈已经罚了,可是对我来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见青琪抬头有些迷茫,毫无初见时的生硬冷气,卷里笑了笑,唇角勾起的一抹颜色绝美,让青琪都看的呆住了。
“我是谢谢你的好意,至少你初时是怕我难过是吧。”
这血楼她待的时间不久,眼里见的大部分人都是面无表情恪守成规,但是人就不是没有感情的。
她不做无辜迁怒之事,青琪只是好心。
卷里走在前,青琪在后看着她的侧面,也不经意的笑了笑。
随着空气中的弥漫的梅花香味,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梅林,梅花已经逐渐开始凋谢,地上落了一片鹅黄色的花瓣。
耳边传来微微的踏步声,卷里倒是好奇了。
稍微一走近便听到了两个婢子嘀咕。
“冷死了冷死了,云姬还要多久才出来,这雪化的快,鞋都湿完了。”
青简崴了崴脚,看着被浸成深色的斜面。
“还不是你昨日翻出了一卷食简给了云姬看,做什么梅花糕,泡什么香茶...”青书皱眉,看了看那鹅黄色的声音在梅林中蹿过,明明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偏偏还有这股灵活劲儿,不过想了想平时云姬都蜷在云鸾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的她有心思出来溜达,也就算了。
窣窣的脚步声传来,青书侧过头,便看见一张绝美的脸,虽然有些苍白,可是却遮盖不住那病弱美人的模样。
一身黑色衣衫,银线缝制,同尊主一身一个宽式,身上下都是药布,梅花香掩盖了浅淡的药味儿,虽然之前未见过,但是此刻也是懂了。
连忙就要跪下,卷里急急摆手。
“不必了,地上有水。”
青书青简便只是简单屈了屈膝道:“参见玄姬。”
经过几日前阴姬在霆堂下的自罚之誓,即便是没见过,那也是知道的,玄姬在尊主眼里必然是不相同的,也许,也可能是以后的尊主夫人。
卷里点点头,望了望梅林中蹿梭的鹅黄色身影,她只是有些好奇,读万卷书,阅天下事。
青琪想了想还是附耳道:“云姬听不到任何动静。”
卷里这才了然,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准备离开,那还是不见吧。
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了话语。
“既然来了,为何不见上一面再走。”
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其沧桑之意让卷里有些吃惊。
回过头,正巧看见云姬将篮子递给了婢女,道:“你们俩鞋都湿了,先回去吧。”
青简还想开口,却被她打断,“今天天气很好,如果不多晒晒,我又回了那云鸾殿,下次出来怕是身上都长草了。”
青书青简想了想倒也是,便退了下去。
而付云姝转过头对着卷里笑道:“玄姬卷里是吧,说起来,咱们也能姐妹相称呢。”
示好之意不言而喻。
卷里想了想还是对青琪道:“你在林子外等我罢,我同云姬去转转。”
请其离开后,二人并行漫步梅林,许久都没人开口,到底还是卷里忍不住。
“不知云姬留我是为了何事。”
付云姝眯了眯眼,朝着卷里歪了脑袋,“你若是不嫌弃,就唤我一声云姝吧,若是再不嫌弃,叫我云姝姐姐也行。”
语气有些狡黠,倒有一种不太严肃的感觉,让卷里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付云姝却是突然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卷里,眸光温然却像是看透了一切。
最后却是伸手在卷里的脸上摸了又摸,卷里心下一惊想要后退唯恐付云姝发现什么,但不等她做出反应,付云姝便笑着开口。
“你,不是个人吧。”
肯定的语气,若是对人来说这话有些骂人的意味,但对卷里来说却是别有深意。
干干笑了笑,“云姝姐姐开什么玩笑呢。”
话语间不着痕迹后退,与付云姝拉开距离。
付云姝只是看着卷里温柔笃定道:“你不是人。”
说罢收回手,“不过不用担心,我跟你无冤无仇不会害你,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只是看的比较多罢了。”
卷里惊愕,“你...你的意思是...”付云姝点点头,“你不是我见的第一个,画魂。”
随着话出,卷里已然说不出话,显然付云姝的作为已经吓住了她,付云姝俯身上前,闻着卷里身上的味儿,“我见过江欺雪,你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你身上有一股墨香味儿,尽管很淡,但还是能闻见,我知道湛戈当年曾为江欺雪画过一幅画,那幅画最后被湛戈给藏了起来,它就是你吧。”
这上玄殿一览无遗,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个人,黑袍挂在了玉石屏风上,大手抬起,五指一抓,黑色的衣衫已然飞入他手。
曲青在外疑惑,左右看了看守门的两个婢女,尊主一进去就是一天一夜,期间玄姬应当一直在里面伺候尊主。
青琪皱眉,“尊主,玄姬并未出来过。”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就被打开,冰冷的气息随着门内之人一动让周围的人瞬间感觉气氛凝重。
“那就是说,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无缘无故在密不透风的上玄殿内消失了吗?”
语气冷厉,火光映照,面容俊厉。
曲青心中一颤,立马明白玄姬不见了,而他们却连玄姬何时离开,怎样离开都不知道,一堆人立马噗通下跪,齐声道。
“请尊主息怒,属下失职。”
湛戈并未开口,而是疾步走向了高云台,夜晚从高处看灰白色的璧山会泛光,此时的草地也不是黑的,唯有那一个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正道之人偷鸡摸狗才像蚂蚁一般,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殊不知自己等人的举动已被湛戈看在眼里。
“他们当中可有怪异之人?”
曲青心头一惊,但还是摇了摇头:“来的人不多,大都是各派的外门弟子,想来也是怕一去不回,所以被门派给丢出来执行这任务。”
丢出非核心弟子,救回核心弟子,那肯定是赚了,就算这些弟子没了,那也没得损失。
听到回答,湛戈却是眯着眼睛不再答话。
“曲青,明天开山罢。”
袖摆一挥,转过身回了自己的寝殿,语气令人捉摸不透。
曲青跟在后头,“尊主,可是准备明天带景姬下山布阵。”
“不是。”
曲青惊愕,“尊主,这意思是?”
“让棘云堂的人出山找人,在她回来之前不封山。”
那个她字可想而知。
“那些正道之人呢?”
曲青可没忽略魈尸谷那些鬼鬼祟祟的小蚂蚁。
湛戈侧目,好看的唇型一张一合,“留着也是浪费血山的粮食。”
“神医谷的那位也是?”
誉风也被救出去了?
湛戈眉角稍抬,“是我的女人重要,还是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重要。”
曲青撇嘴,这才几天呢,尊主又被那张脸给蛊惑了。
但到底还是吩咐了下去。
第二天,血山上下皆传着魈尸谷所关押的人被劫走的事和玄姬消失的消息。
而卷里因魂力散尽,被迫回到藏洞中的画卷上。
她像是被吸干了一般,皱干的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整个身体蜷缩到了一起,哪里还有半点美人的模样,而整个佝偻的身子骨,也是匍匐在画卷下方,贴近了才能听到从画卷中传来痛苦的呻吟。
她已经连脸眼皮儿都没有力气抬起、她没有魂力了,十年凝出的这一身皮肉,需要魂力支撑,一能出卷她就来不及等待,直接找上了湛戈,现在为了修复湛戈的心脉,更是将魂力用尽,想要再出画,难。
现在毫无魂力支撑,浑身的骨头与皮却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对她来说却犹如万山重压在了寸骨寸心,一种窒息感,让她像是无法吸气,却要费力的去汲取。
所以此刻的她别说出画了,怕是撑起这一身皮相都难,只能卷缩在这画中,在这空旷的山洞内,承受这压骨之痛,卷内自有一番天地,如同牢笼。
她唯一庆幸的是,还好没有人看见。
否则,指不定把她当成什么妖魔,怕是直接就会一把火烧了她,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扯动嘴角轻笑,干褶的皮肤被拉成了一个异常难看的弧度。
突然,空旷的藏洞内出现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卷里心头一紧,立马竖起了耳朵,那响动未停,如同厚靴踩在碎石子上,在这安静的落针可闻的藏洞内声响显得有些刺耳。
这洞里还有人。
脚步未停,却是一片高大的阴影打卷里面前,然后卷里便听到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自己在画卷内感觉有些晃动,那人伸手触碰了画卷。
强忍着一身上下的压骨之痛,不敢再呻吟出声,来人若是人,是不是发现她这一副不同于人的画卷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装死...就当有人在这画卷上画了一个老太婆好了。
可下一刻,卷里便感觉这画卷内的天地突然充满了魂气,那些魂气一丝一缕的从卷里的鼻尖进入,这是那人带来的,知道她是画魂,所以帮她?
这下卷里不再客气,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着这些魂气。
若是让她自己凝魂气支撑起皮囊,等她出去时,外面怕又是十年,她如何等的,那时候她依旧是二八佳人,而湛戈年近不惑,不把她当成妖怪才怪。
魂气的补充无疑减轻了卷里的痛苦,一身上下逐渐恢复正常,卷里也慢慢站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压骨之痛终于再无一毫,只要再一点,那么她又能出卷去找湛戈了。
正准备用力一吸,积蓄了魂力,她就能再跃出这屏障。
而满卷的魂力,却在这一刻骤然消失,卷里立马蹙眉,精致的小脸上满满写的是不满之意,睁开眼,却看到一双无喜无波的深邃眼眸。
黑洞内无光自亮,地下的灰尘皆是迷蒙一片,唯有面前那个周身缭绕云雾一身白衣如高山水月的伟岸男子,神情清冷,却是看着卷里眼也不眨,只是左手缓缓的放下。
“俗话说得好,送佛送到西,帮魂帮到底。”
眉头轻蹙,眸中略有水光荡漾,刚绷起的皮有些发白,这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可落到云天眼里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然后再让你出去找死,是吗?”
语气有些冷然,饶是卷里也觉得此刻氛围凉凉的,但话也是直白的告诉她,他是故意的。
洞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椅子,卷里就见他慢悠悠的坐了下去,脸色没有丝毫动容,一身气势却是大有谈判之意,光看这架势就把卷里吓着了。
“云天,来自画魂谷。”
简短利落的自我介绍,落到的卷里耳边却是警铃大作,脚步不自觉的后退。
“你,你是守卷人。”
口吻七分笃定,带了三分惧意。
一阵突如其来的阴冷之意遍布全身,让卷里忍不住打了个颤。
可是四周望了望,却是没有人。
泉面随时都有波纹浮动,卷里不由得看向半山之后的热泉,那里是她视线所不及,会不会有人在哪儿。
手扶着石壁,缓缓移动,耳边的泉水声依旧清脆,入眼的热泉上并无一人。
放下心来,可能是她多心了。
不过心里的警钟已经被敲醒,才让她想起来她是要去找人的。
因为热泉的温度改过了耳垂的温度,手中已是暖暖的,将手放在耳垂上,完全感觉不出来此刻它有无温度。
转身就要朝着岸边走去,小腿却突然触碰到一个柔软滑腻的东西,惹来卷里惊呼。
“什么东西?”
微微弯腰伸手摩挲,可是却并无东西。
触感与石壁上的石子不同,石子是尖锐的,硬的。
而那个东西却是软的,滑滑的,像鱼,但是也像蛇。
这么想着心中更是惊惧,连忙想着衣衫的那一边走去,伸手就抓住衣衫,双手撑在面上,半个腰肢已经探出水面,一双大手从水中突然出现。
掐着不盈一握的腰肢,生生又将她扯回了泉里。
那呛鼻感再次袭来,手脚不由自主的挣扎,腰间却始终有一双大手将她往后拖。
在她难受的几乎快要晕厥,那双手才将她带上水面,重新呼吸起来。
捂住口鼻不住咳嗽,眸中惊慌失措,腰间大手尤在,掌中略带薄茧,像是故意一般在她腰间缓慢摩挲,后背贴着滑嫩的胸膛。
卷里惊恐,知道这世道坏人多,可别让她在还没遇见他之前就失了身子。
腰间相扣的大手骨节分明,精致的如同玉做的一般,唯独手臂上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尤为显眼,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落在卷里眼里,胸口处却有些轻微刺痛。
随即摇摇头,现在可不是她多想的时候。
低头企图掰开腰间大手,奈何那双手像玩一样的让她用尽气力掰开一只手指头,在掰开下一只时上一只又紧紧的回去,总之没完没了。
“你快放开我!”
卷里怒道。
掰不动,伸手就想要掐上他的手臂,却正巧触摸到那道长疤,心中未细思量,手已经自然而然的换了另一只手,使劲儿掐。
“不放。”
低沉的声音像是石子落入深湖一般打在卷里心上,语气极近轻柔,“怎么,看到这条疤,是不是心疼了,江欺雪。”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没有让卷里感觉到温柔,反倒如被毒蛇盯上一般,身后的目光冰冷彻骨。
“我...我不叫江欺雪。”
卷里矢口否认,语气带着些轻喘。
察觉到身后的人片刻失神,趁此机会掰开了那双大手。
而转过身,却看到一张让她极为震惊的脸。
与模糊的记忆中那张稍显稚嫩的脸重合,风华已然被酝酿开来,让天地为之失色,如玉的面容与当年相比更绽妖孽之光,墨发三千漾与水面,眸中装着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却平静如死水一般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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