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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06
订婚前半个月,我因为医闹意外碰撞而失明的双眼恢复了光明。

我激动地想给梁牧打去电话,却刷到了他没关实况的朋友圈。

要不是看在她爸能帮公司融资,谁愿意和这个瞎子订婚。

依然,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几分钟后,梁牧打来了电话。

宝贝,今晚老赵请客,我就不回来吃了。

挂了电话后,我平静地给我爸发了条消息。

爸,你上次提到的相亲对象,我想见见。

给我爸发完短信后,我在楼梯上滑了一跤,划破了膝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踉跄着走到客厅的。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睡裤上已是血迹斑斑。

我麻木地找出医药箱给自己消毒包扎,伤口很疼,却远不及心口扎针似的痛楚。

拿剪刀时,桌上贴着囍字的订婚请帖被我碰落在地。

礼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

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

梁牧叶澜,诚邀各位见证我们的爱与喜悦。

泪水滴落,这些模糊的鎏金字体显得无比讽刺。

我打开通讯录,拨通了订婚策划公司的电话。

五月二十号的那场订婚宴帮忙取消一下,不办了。

在这之前,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这场订婚宴,从婚礼场地到宾客名单,我都事无巨细的安排着。

可天降终究还是比不过青梅,谢依然才是他捧在手心的人。

而我,只是个笑话。

快十二点的时候,玄关处传来动静,紧接着浴室的花洒被打开。

我出去倒水的时候,梁牧正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

他看到我时,眼里闪过了几丝慌乱:你怎么还没睡?

我摸索着桌上的水杯,淡淡道:刚醒,有点渴。

浴室里传来几声动静,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梁牧怕我多心,连声解释:是赵哥,他喝得不省人事,所以我把他带回来了,今晚我和他睡客房。

我面色从容的嗯了一声,拿着导盲杖转身慢慢的回了屋。

掌心被掐得生疼。

老赵是梁牧的男同事,而透过未关的浴室门,我看到的明明是穿着吊带裙的谢依然。

梁牧心心念念的小青梅。

不知过了多久,客房传来几声呻吟,我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谢依然娇媚地声音传来。

哎呀,你轻点,万一被叶澜听见了怎么办?

那个瞎子肯定已经睡着了,你乖,别动了。

更激烈的喘息声再次传来,伴随着布料的撕裂。

铺天盖地的绝望将我所有的爱意如数淹没。

他一口一个瞎子,却忘了我如今这副样子是因为谁。

如果不是他强迫我先做谢依然的阑尾炎手术,我也不会被病患家属推倒磕到后脑勺,以至于失明。

换了从前,我一定冲进去和他们吵个不死不休。

可是现在,我真的累了。

回房间的路上,我不小心踢到了凳子。

客房的喘息声停止了,梁牧的声音传来。

谁?

小澜,是你吗?

客厅的灯被打开,梁牧急匆匆地向我走来。

喝太多水了,想起夜,不小心撞到了凳子。

我很快平复了心情,神色如常的说道。

梁牧见我没什么异常,放下了戒心,温柔道:没撞疼吧。

还有我刚刚喊你,怎么不回我?

我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你喊我了吗?

我没听见。

视线里,梁牧深深地舒展了一口气。

那我扶你回去吧。

回到房间后,我蜷缩在被子里,任由泪水浸湿枕头。

就在刚刚,谢依然穿着破皱的蕾丝内衣,风情万种地靠在客房门口。

三天前,梁牧签收了一个快递,他在我面前胡乱搪塞了过去。

今晚他没回家前,我拆开看了。

正是谢依然身上的那件蕾丝内衣。

2次日一早,我刚睡醒就闻到了一股早饭的香味。

这么早就醒了?

昨晚睡得好吗?

我突然出声,正在煎蛋的梁牧被吓了一大跳,手抖了一下。

他装作困倦:别说了,昨晚老赵打了一晚上呼噜,我都没睡好。

那个掉在地上的煎蛋被放到了我的餐盘里。

他再次试探:没吵到你吧。

我笑得温柔:这么远,哪能听得见。

梁牧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大发慈悲道:既然起了,那一起吃个早饭吧。

我们已经快三个月没一起好好坐下来吃饭了。

他总说忙。

回不完的消息,打不完的电话,其实都只是围绕着一个人罢了。

我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不了,你和老赵吃吧,我回房睡个回笼觉。

梁牧没料到我会拒绝,毕竟往日我巴不得他能陪我吃个早饭呢。

走着走着,我撞到了他挡住我回房的手。

叶澜,我不过是出去和朋友喝了点小酒,你至于这样吗?

我没生气。

我明明很平静,他怎么就看出来我在生气了?

梁牧一把扯住我的手,语气十分冷漠。

从我昨天回来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问过我,还说你没生气?

你以前不是最烦我出去喝酒吗?

装什么啊。

原来他也知道,我最烦的就是他喝得醉醺醺回家。

我拨开他紧抓着的手,眉心一蹙:我说了我没生气,你别胡闹了。

我不再搭理他,摸索着回了房间。

躺下没多会,梁牧就带着谢依然出了门。

家里总算清净了些。

推开卧室门来到客厅,我一眼就看到沙发上梁牧忘记带出门的手机。

自从我失明后,梁牧就随意的很,再也不隐藏了。

这次,就连手机都忘了带。

密码解锁后,微信弹出了一条赵辛的消息。

你要的那个降压药,我又给你买了几瓶。

整个聊天框都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视野里。

她毕竟是学医的,你小心着点。

没事,她失明后最信任的就是我了,我让她直接吞咽下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量你把控一下,别整出啥事来。

不会有事的,等融资成功,我再借着这个理由把她甩了,别人也会理解我的。

泪水几乎控制不住要流下。

怪不得,我的症状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时常头晕。

前几天因为胃不舒服,我停了部分药。

梁牧忙着和谢依然你侬我侬,根本没空关心我有没有按时吃药。。阴差阳错下,竟让我的短暂性失明得以治愈。

门口的密码锁传来声响,我快速调好手机,并归还在原处。

梁牧进门时,扫视了一眼客厅,见手机离我很远松了口气。

我听着轻音乐,随意问道:这么快回来了。

梁牧脱了外套,靠在沙发上,自然地搂住了我。

老赵半路有事,自己打车走了。

他的谎话现在是张口就来,熟练至极。

不知怎的,他突然顿了顿。

小澜,你怎么把我们的订婚请柬扔在了垃圾桶里。

他的语气里,满是疑惑。

我借着直身盘腿,离开了他的怀抱,敷衍道:可能是我刚刚不小心碰到了吧。

梁牧见我闭目养神,没有再说什么。

音乐放完后,耳边再次传来他淡冷的嗓音。

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你之前最喜欢的那家西餐厅吃吧。

3上菜后,梁牧像往常一样替我切好牛排,可眼神却是滴溜溜地直往周围扫视着。

我不动声色的将蔬菜沙拉移到了我的面前。

等到快吃完的时候,柏闻的郑总有些意外的来和我打了招呼,梁牧一下子回了魂。

郑叔好,我是慕冉的梁牧,也是小澜的未婚夫。

我还没开口,梁牧就率先起身,热情地自我介绍。

郑总打量了一眼梁牧,只是礼貌地勾了勾唇角。

梁牧向来脸皮厚,面对郑总的冷淡,他依旧满脸堆笑地攀谈着。

寒暄了一会后,郑总的秘书便急匆匆地前来告知有个跨国会议提前了。

郑总刚走,梁牧就止住了笑意,面色一沉。

你爸那边没打点好吗?

怎么郑总对我的态度这么生疏。

我低头收拾着东西,轻描淡写道:招标前不都得避嫌吗?

这个回答堵住了梁牧的质问。

他停顿几秒,没再追问。

起身离开的时候,梁牧又皱着眉叫住了我。

叶澜,我给你切的牛排你怎么一口都没吃啊?

我愣了一下,语气无辜:你没和我说啊。

梁牧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一门心思都在考虑着怎么巴结郑总,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他替我切了牛排这回事。

许是因为愧疚,他一反常态,坚持要送我回家。

凉风顺着半开的车窗吹进来。

梁牧一手开着车,一手和坐在副驾的谢依然十指紧扣,无声地调着情。

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水渍声,无比恶心。

梁牧似乎忘了,我只是瞎了,不是聋了。

回家后,我撕去了今天的日历,拨通了司机小王的电话。

将近晚上九点,梁牧的公司里一片漆黑,我熟练地输入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密码。

和梁牧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的习惯我早已了如指掌。

不一会,我就拷贝到了梁牧公司的所有机密文件。

我关了电脑,将u盘放进外套口袋里。

却听见门口传来了激烈交错的喘息。

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倒在了公司沙发上。

黑暗中,梁牧宠溺地声音传来。

你现在是越来越难伺候了,总统套房开好了你不去,非要来办公室。

谢依然轻笑了一声。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得贯彻到底。

隔着一层窗帘,他们的露骨对话尽收我的耳底。

无耻至极。

我心中暗骂,手却不小心敲到了窗户。

谁?

梁牧停止了动作,警觉地抬头大呵。

我绷直身体屏住呼吸,心率飙升。

谢依然又将他的脖子勾了回去,撒娇道:这是你办公室,怎么会有人。

梁牧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动静。

他狐疑地再次起身朝我的方向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越来越靠近时,整幢楼想起了刺耳的火灾报警器。

梁牧惊了一下,回头抱起沙发上的谢依然快速冲出了办公室。

我松了口气。

幸好在上楼之前,我叮嘱小王如果我二十分钟内还不下来,就拉响报警器。

确认他俩离开后,我才放心从安全通道走下来。

4小王载着我从后门口离开。

刚走没多久我就接到了我爸打来的电话。

澜澜啊,等蒋家小儿子回国,我就安排你们见面。

我和你妈本来就看不上梁牧,那小子一开始就吊着你,满眼功利,好在你看清楚了他的为人。

你放心,招标的事情我也都打点好了,这几天你就收拾收拾尽快回来吧。

眼眶里似乎有一股温热在不停地打转。

知道了爸,我这几天就让小王订机票。

小王是我爸这几天特意派到我身边的司机,武术十级。

到家后,我刚换完拖鞋,背后就传来男人冷如寒铁的嗓音。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他怎么回家了。

我心中一惊,换鞋的手逐渐磨蹭。

饿了,让小王带我去买点吃的。

梁牧看了看玄关处的熟食,又盯着我看了许久。

见我脸上没有半分可疑之色,语气才慢慢软下来。

让小王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别乱跑省得……话说了一半,梁牧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握着手机,神情极为谄媚。

挂了电话,他喜上眉梢:澜澜,你爸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投标那里都打点好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等忙完这次招标,我们就安心筹办订婚。

他的态度同之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梁牧整个人却贴了过来。

一想到他前一秒还在和谢依然浓情蜜意,我的胃里就翻江倒海。

我借口自己累了,不动声色地推开他,上楼休息。

兴致被打破,梁牧找了个由头再次出了门。

毕竟他捧在手心的小青梅还在外面眼巴巴的等着他。

那夜,我睡得极为安稳。

第二天刚睡醒,我就向医院发送了辞职邮件。

小王帮我搬运行李时,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承载了三年记忆的别墅。

刚下飞机,我的手机便不停震动着。

梁牧给我打了整整06个电话。

都是无人接听。

我淡淡一笑抽出了手机卡,扔在了机场的垃圾桶里。

在机场出口处,我一眼就看到了不停张望着的爸爸妈妈。

我妈抱住了我,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澜澜受苦了。

我爸也罕见地红了眼,愤声道:梁牧这小子,我一定给不了他好果子吃。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我消失后没几天,梁牧就开始情真意切地上演了一出新闻寻妻。

在被扒出是慕冉的总裁后,又立下了痴情好男人的人设。

一时之间,他的公司股份大涨。

我冷笑着,关了他那虚伪的采访视频。

招标那天,梁牧底气十足地展现出自己投标方案。

可在宣布投标结果的时候,中标的却不是慕冉。

他眸色瞬间一沉。

等看到我踩着高跟鞋上台和郑总合影时,梁牧的眼中满是阴郁。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在我下台后故作激动。

澜澜,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你,我都急坏了,还好你没事。

他的声音拔高,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我拿下了墨镜,平静开口:梁牧,我的视力早就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