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4月,春风正起。
徐灿瞒着所有人偷偷办理了出院手续,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警服。
他已经身患重病,所里不让他再操心案子的事儿,安心在医院待命。
但是他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离那个日子已经整整过了八年。
有生之年如果不能破获这起悬案,他没办法坦然的离开。
刚走出医院大门,一个拎着橘子,颤巍巍的男人就朝他走了过来。
他正是1.30案件受害人的父亲,张长庚。
明明是50左右的年纪,却看起来无比苍老。
一个老公安,一位老父亲,两个男人无需多言。
八年了,那桩案件一直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两个人的心里。
张长庚一边把橘子递给徐灿,一边拉着他去医院,不让他乱来。
徐灿却告诉张长庚,自己要继续去走访,争取收集更多的资料。
无论如何,一定会让正义、法律,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一个月后,徐灿留下了他沉甸甸的一叠案卷调查及走访资料,最终倒下了。
大量公安干警、媒体朋友都参加了这位老公安的葬礼,所有人都被他的精神所感动。
那天,除了徐灿的家人,现场还有一个人哭得最惨,那就是受害人的父亲,张长庚。
徐灿的离去,让他痛心无比,也孤独无比,也许自己这辈子都没看到杀死自己儿子的杀人犯被绳之以法了。
这案子不但是老干警徐灿的心结,也是众多参与过此案干警的心结,在徐灿的遗言交代下,众人发誓,定要侦破此案!
有了徐灿生前的大量调查资料,再调查此案,难度相比当年也就降低了。
最终,警局决定重启“1.30”一案,所幸上层的领导们对这一案件也尤为上心,给予公安们极大支持,很快,警方成立了新的“1.30”小组,正式决定重新开始调查此案。
1.30大案之所以多年未破是有原因的。
当年,监控还没有大面积普及,破案技术也不如现在先近。
杀人犯一直以字条传递需求,将自己藏在黑暗中。
可以说,连性别、长相特征、甚至是不是一个人都不能确定。
而八年的时间,更是将有可能残存的证据,冲刷得一干二净。
唯一的锚点,就是杀人犯手写的十八张纸条。
以18条杀人犯手写纸条为重心,专案组先是同犯罪心理学的教授请教,后又请到知名书法家研究里头的文字,期间进展不大,专案组员们急的不浅,好在这时有人想到了一位关键人物:吴忠义。
吴忠义在公安界可是位名人,他是首批文字检验专家,在过去的案件中,每每破案,多数功劳都要归功于他,说起可惜,那便是吴老先生年数已高,早就退休多年了,不问世事了。
本着坚决破案的心理,专案组还是决定前去拜访这位老人。
再见吴老先生,众人惊奇,一头白发,却不见老,八十多岁的年纪依然身姿挺拔,身姿飒爽,迈步稳健,推断力也毫不见退步,就说是刚过花甲,也大有人信!
吴忠义听闻了此案多年磨难,二话不说,立刻投入其中。
他翻开了案宗的第一页,回到一切悲剧开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