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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七年暗度顾景琛苏眠全章节免费阅读

小号真好吹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眠儿……”顾景琛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紧绷,“你刚才说‘你们?”“嗯?”我故作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是你和兰儿都在吗?”“姐姐……”苏兰慌忙从顾景琛怀里跳开,声音有些发抖,“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淡淡一笑:“兰儿身上的茉莉香粉味道,我闻得出来。”“是……是这样啊。”苏兰松了口气,立刻换上甜美的语气,“我刚刚是来看看姐姐用了早膳没有,想着姐姐这段时日食欲不好……”顾景琛走到我面前,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就像过去七年里那样。瞎了这么多年,我太知道一个看不见的人该是什么样子。眼神无焦距,面部平静,对外界的光影毫无反应。“是啊。”顾景琛松了口气接过话头,语气也恢复如常,“兰儿一向关心你。”我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这对...

主角:顾景琛苏眠   更新:2024-12-06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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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景琛苏眠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七年暗度顾景琛苏眠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小号真好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眠儿……”顾景琛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紧绷,“你刚才说‘你们?”“嗯?”我故作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是你和兰儿都在吗?”“姐姐……”苏兰慌忙从顾景琛怀里跳开,声音有些发抖,“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淡淡一笑:“兰儿身上的茉莉香粉味道,我闻得出来。”“是……是这样啊。”苏兰松了口气,立刻换上甜美的语气,“我刚刚是来看看姐姐用了早膳没有,想着姐姐这段时日食欲不好……”顾景琛走到我面前,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就像过去七年里那样。瞎了这么多年,我太知道一个看不见的人该是什么样子。眼神无焦距,面部平静,对外界的光影毫无反应。“是啊。”顾景琛松了口气接过话头,语气也恢复如常,“兰儿一向关心你。”我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这对...

《小说七年暗度顾景琛苏眠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眠儿……”顾景琛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紧绷,“你刚才说‘你们?”

“嗯?”我故作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是你和兰儿都在吗?”

“姐姐……”苏兰慌忙从顾景琛怀里跳开,声音有些发抖,“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淡淡一笑:“兰儿身上的茉莉香粉味道,我闻得出来。”

“是……是这样啊。”苏兰松了口气,立刻换上甜美的语气,“我刚刚是来看看姐姐用了早膳没有,想着姐姐这段时日食欲不好……”

顾景琛走到我面前,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就像过去七年里那样。

瞎了这么多年,我太知道一个看不见的人该是什么样子。

眼神无焦距,面部平静,对外界的光影毫无反应。

“是啊。”顾景琛松了口气接过话头,语气也恢复如常,“兰儿一向关心你。”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

这对狗男女,装得还挺像样。

“对了眠儿,”顾景琛忽然说道,“前些日子说要去灵月寺祈福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琛哥公务繁忙,能抽出时间陪姐姐去灵月寺,真是难得呢。”苏兰故作欢喜地说,“姐姐,你总说他不陪你去,这下该放心了吧?”

她还意有所指地看了顾景琛一眼:“琛哥对你多上心啊。”

顾景琛轻咳一声:“应该的。”

我心里冷笑。

这祈福仪式是我们这一带的传统,订亲男女要在婚前一同去灵月寺上香祈福,求一世姻缘。

老夫人一直催着我们去,说是吉日难求,早早就定好了日子。

可顾景琛总是推脱说公务繁忙。

如今看来,他哪是真的忙?

不过是懒得陪我去罢了。

“我知道你最近事务繁忙,”我淡淡道,“不必勉强。”

说着,我站起身走到床边,“不小心”将枕下的同心结扫到床底。

那是我摸索着亲手编的,本来是要带去灵月寺挂在祈福树上。

现在,就让它永远躺在床底的灰尘里吧。

反正这份姻缘,早就蒙了尘。

“眠儿……”顾景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虚。

“我有些累了。”我打断他的话,缓缓躺下。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姐姐好好休息。”苏兰温柔地说,拉着顾景琛往外走。

临出门前,我听见她小声对顾景琛说:“琛哥,她确实什么都看不见呢……”

门被轻轻带上,我睁开眼,望着床顶的帐幔。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摸了摸枕边,那里还藏着一封信。

“舅舅,眠儿想去江南了……”




从灵月寺回来后,顾景琛再没出现过。

整整五天。

他只是时不时打发小厮传话:“大人公务繁忙。大人今日在衙门。大人说让姑娘好生休息。”

我心知肚明,他是在陪着苏兰。

那天她摔得“很重”,需要人精心照料。

我开始一件一件收拾自己的东西。

从衣柜到妆奁,从书案到床榻。

在柜子深处,我翻出一个檀木匣子。

木纹细腻,边角包着黄铜。

这是顾景琛去年送我的生辰礼。

打开时,一缕沉香飘出。

匣子里躺着一支青竹簪,竹节纹路天然,一截碧玉做的竹叶在顶端轻轻摇曳。

“这支簪子配你的气质,淡雅清丽。”他当时这样说。

可前些日子,我在苏兰头上看见一模一样的簪子。

不,不是一模一样——她那支簪子的翡翠更加莹润,流苏更加纤细,连竹节的纹路都更加精致。

记得苏兰第一次见到我戴这支簪子时,眼睛都直了。

她缠着我讨要,撒娇说:“姐姐,你送给我好不好?”

我说这是定情信物,不能给她。

没想到顾景琛转头就给她买了更好的。

我的“独一无二”,在他眼里不过是随手可得的玩意儿。

又翻出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这是我们定亲那天他给我的。

说是特意让人绣的,一针一线都是心意。

绣工极好,莲瓣层层叠叠,金线勾边,针脚细密。

当时我爱不释手,天天贴身带着。

后来我才知道,苏兰身上那个镶着珍珠的香囊,也出自同一个绣娘之手。

想来,他是一次买了两个,顺手送我一个罢了。

这些年,我以为的独一无二,不过是他顺手为之。

我以为的用心,不过是敷衍了事。

距离婚礼只剩三天,顾景琛终于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时,我闻到一股陌生的脂粉香。

那不是我用的,也不是苏兰常用的味道。

他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胭脂痕迹,就在颈侧,想必是匆忙中没擦干净。

见我坐在那里,他神色有一瞬的尴尬。

“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他轻描淡写地说,整了整衣领,“没来得及看你,婚礼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都准备好了。”

他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扫过空了一半的妆台和书案,忽然停下来:“怎么感觉房间空了许多?”

我没说话。

“兰儿的脚好多了,”他接着说,“只是还不太方便走动,这些天就不来陪你了。”

我依旧沉默。

他大概觉得尴尬,随手拿起桌上的香炉把玩。

那是他去年送我的暖手铜炉,他却像是完全不记得,把玩两下就随意放下,香炉在桌上磕出一声脆响。

这就是他对待我之物的态度。

轻慢,随意,毫不在意。

我偷偷看他一眼,只见他眉宇间带着倦色,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想必是在苏兰那里耗了太多精力。

“我只收拾了些自己的东西。”我轻声说。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显然没听出我话里的深意。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我已经把自己抽离得如此干净,总不会影响你们卿卿我我了吧。

他又随口说了些场面话,就匆匆离开了。

脚步声快而急促,想必是赶着去看苏兰。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样的人,我居然等了整整七年。

不过,再也不用等了。

婚期将近,顾景琛突然变得殷勤起来。

他频繁出入我的院子。

“眠儿,你看这些绸缎如何?”他捧着一匹淡粉色的锦缎,“我特意让人寻来的,说是江南新进贡的。”

我抬手轻轻摸了摸:“很好。”

“我看你房里空了许多,”他四处打量,“要不要再添些摆设?”

我只是摇头。

他却像没看见似的,又让人搬来几个青花瓷瓶,“这些都摆上,你向来喜欢清雅的物件。”

我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中生出几分疑惑。

直到晚膳时分,他亲自端着一碗参汤送来,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

“眠儿,”他终于开口,“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嗯?”

“兰儿这些年在府上,也算是与你相处得不错……”他斟酌着词句,“我想……让她做我的妾室。”

我端着汤碗的手微微一顿。

“当然,”他赶紧补充,“是等你进门之后,让她给你奉茶,她从小父母双亡,这些年也算与你姐妹情深,以后还是可以服侍你……”

我轻轻放下碗,平静道:“好。”

“你……同意了?”他似乎有些意外。

“有何不同意的?”我淡淡一笑,“你想纳谁便纳谁。”

他愣了片刻,忽然沉下脸:“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记起从前一次,他只是在园子里与苏兰说了几句话,我就整整三天不让他碰我的手。

那时我总是爱吃醋,稍有风吹草动就要闹脾气。

可如今……

“眠儿,”他的声音变得生硬,“兰儿是个可怜人,从小寄人篱下,你们家也没把她当做一家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依靠,你若是存心刁难她……”

“我不会刁难她。”我打断他的话。

他似乎更加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

正说着,一阵脂粉香飘来,混着茉莉的甜腻。

是苏兰来了。

我知道她故意放轻了脚步,就像往常一样,想要在我这个“瞎子”面前耍些小把戏。

“姐姐,”她拖着甜腻的长音唤我,“我给你带了些点心来。”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是我最爱的桂花糕。

她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是琛哥特意让人做的。”

“那日琛哥还说,”她又凑近了些,“等我进门后,这些点心就让我来准备,我一定比厨房做得更好。”

“姐姐放心,”她又道,“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你和琛哥的。”

顾景琛在一旁听着,既不阻止,也不出声。

她还要往下说,外间突然传报——“老夫人到”。

老夫人进屋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兰儿!”老夫人喝道,“你怎么在这?谁准你来夫人房里的?”

苏兰慌忙起身,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作惶恐。

她跪下请罪:“老夫人恕罪,是我、是我……”

“还不快回去?”老夫人冷声道,“你的身份,也配在这儿放肆?”

苏兰磕了个头,慌忙爬起来退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看了顾景琛一眼,眼中含着泪光。

顾景琛立在旁边,神色阴晴不定。

老夫人在我对面坐下,声音和缓了许多:“眠儿,你马上就是当家主母了,要学会宽容。”

“是。”我应道。

“你眼睛不便,景琛在朝中又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总要有人替他应酬。”老夫人叹了口气,“兰儿这孩子,倒也知进退。”

我垂眸不语。

看来老夫人也早知顾景琛要纳苏兰,我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荒谬感。

“老夫人,”我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不如……我退婚吧。”

“胡说什么!”老夫人惊得站起身。

“既然景琛喜欢兰儿,”我平静地说,“不如直接娶她做正室,她年轻貌美,又懂得伺候人,想来比我要强得多。”

顾景琛猛地站起身:“苏眠!”

“眠儿,”老夫人拦住他,“你这是在赌气吗?你和景琛可是圣上赐的婚,你为救他连眼睛都瞎了,这份情谊多难得。”

她拍着我的手:“放心,祖母不会让他宠妾灭妻的。”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舅舅已经回信要来接我,后日就是大婚之期,我已经等不及了。




还不等我回答,院外传来脚步声。

是表妹苏兰来了。

她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我家中。

后来我父母也离世,她便跟着我一同来到顾景琛府上,每日专门照料我起居。

“琛哥,我来送些参汤给姐姐。”苏兰温声细语地说着,款步走到他身边。

见他正在给我上药,便顺势跪坐在他身侧,纤纤玉指替他拭去额角的汗。

顾景琛眼底闪过一丝炙热。

他抬手抚过她的鬓角,指尖掠过她的耳垂。

苏兰故作躲闪,却又靠得更近了些。

“有劳你挂心。”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手指却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下,“我正给眠儿上药。”

我端坐着,看着他们越发大胆的举动。

顾景琛甚至在我眼皮底下,将脸埋进苏兰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

苏兰红着脸推他,口中却叫着“姐姐”,问我可要喝参汤。

这时他忽地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极尽缱绻。

他们以为我看不见。

这情意缠绵,却又要装作君子淑女的模样。

“姐姐,我把汤放在这里,你待会喝了吧。”苏兰起身时,还被他拽了一下,差点跌进他怀里。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眼角瞥见她离开时,顾景琛的手指仍在她腕间流连。

到门前,她还回眸给了他一个媚眼。

原来在我眼前,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是我从前看不见,如今却不得不看。

一支支钝箭,正插在我心口上,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苏兰转身对顾景琛勾了勾手指,嘴上却甜甜地说:“琛哥要照顾好姐姐哦。”

她靠在门边,媚眼如丝:“我要去老夫人那儿请安了。”

顾景琛喉结动了动,眼神灼热地看着她。

苏兰冲我这边笑了笑,砰地把门关上,却没走。

“眠儿,”顾景琛站起身,声音突然变得公事公办,“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得出去一趟。”

我低着头,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嗯,你去吧。”

“你好好休息。”他急匆匆离开。

门缝里,我看见苏兰还在外面等他。

看来在他们眼里,我这个瞎子,连骗都不用好好骗了。

我等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对要搀扶我的侍女摆摆手:“不用跟着。”

盲杖在地上点着,我装作还是个瞎子,慢慢往外走。

路上碰到一个侍女,我顺势抓住她的衣袖:“兰儿去哪儿了?”

“二小姐……回房了。”

我扯了扯她的衣袖:“带我去兰儿房间。”

一路上,侍女走得很小心,生怕我这个“瞎子”摔倒。

我从前因为眼睛不便,很少出门,对府里的路径也不熟悉。

“到了。”侍女停下脚步。

“你退远些,我要和表妹说话。”我挥挥手。

等脚步声远去,门里就传来说话声。

“这肚兜真漂亮……”是顾景琛的声音。

“那是苏眠给我买的,说什么要姐妹情深一起穿。”苏兰咯咯笑着,“我才不要跟个瞎子穿一样的呢!”

“不喜欢就脱了。”顾景琛声音低哑。

“讨厌……你别这样……唔……”苏兰的声音变得娇媚。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暧昧的声响,只觉得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散了。

原来痛到极处,反而感觉不到痛了。

七年的等待,七年的深情,在这一刻彻底成了一场空。

我转身离开,步伐出奇地平稳。

心已经死了,又怎会再颤抖。




婚期还有半个月,我那双因为救顾景琛而瞎了的眼睛,竟意外恢复了。

我以为这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高兴得按捺不住,连忙往他住的院子跑去。

可暗无天日七年来,我第一次看到的,却是他和我表妹抱在一起的样子。

“兰儿,我真的受够她了,我心里喜欢的人是你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被这一幕打击得差点站不住,不小心撞在了窗子上。

“是谁在外面?”

屋里传来他的声音,我眼前一阵发晕。

又羞又怕被发现,我连气都不敢出。

等了一会儿,屋里又传来那些让人脸红的声音。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点亮蜡烛后才发现,我一路上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印。

原来刚才太着急了,连鞋子都忘了穿就跑去找他。

我呆呆地把脚上的木刺一根根拔出来,带出了血和肉。

但脚上的痛,跟心里的痛比起来,真的算不了什么。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半个月后,我还能做他的新娘子,坐着红花轿嫁给他,就像我盼望了七年的那样。

可是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还有下人们的说话声,都在告诉我——

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不知过了多久,脚上又开始疼。

我睁开眼,看见他正板着脸,捧着我的脚帮我拔剩下的木刺。

七年了,照顾我好像成了他的习惯。

他脸上虽然冷冰冰的,手上的动作却很轻很温柔。

他熟练地给我包扎好伤口,也没问我脚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只是轻声说:“你总让我担心,要是觉得闷,明天我让人送些有趣的东西来陪你玩好不好?”

他停了一下,又说:“别再伤到自己了。”

看着他这样,我心里更难受了。

他一定以为我还是个瞎子,才会这么放心地在我面前摆出厌烦的样子。

记得那年我去学堂寻他,几个顽童一路取笑着跟在我身后。

我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只是拄着盲杖继续往前走。

可来迎我的他却突然冲了上去,与那些顽童扭打在一起。

最后他浑身是伤,却还是心疼地把我揽在怀里。

我不明白地问他为何要动手。

他说:“那些人骂你是个瞎子,可你不是瞎子,你的眼睛还在,是那些人的心眼瞎了。”

他又说:“我就是你的眼睛。”

那天我哭得很伤心,也是第一次真正明白,原来这世间竟是这般凉薄残酷。

可我不在乎,因为他说过要永远做我的眼睛。

如今我能看见了,却在他脸上看见如此嫌弃的表情。

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我死死掐住手心,想用疼痛压下这份心酸。

大概是我的神情太过异样,他紧抿嘴唇,表情愈发不耐,却仍像往常一样,温柔地问:“很疼吗?”




回到房里,我呆坐到半夜。

秋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也吹醒了我混沌的心。

月亮很亮,把房间照得通透。

架子上挂着顾家为我准备的大红嫁衣,金丝银线绣着并蒂莲和交颈鸳鸯。

听绣娘说光这嫁衣就绣了三个月。

案几上还摆着今早才送来的头面,翠玉流苏、赤金凤冠,样样精致。

这是老夫人特意为我挑的,说要让我做顾家最美的新娘。

我伸手拿出藏在箱底的信匣。

这是我从小带到顾家来的紫檀木匣子,里面装着舅舅这些年的来信。

舅舅在江南任知府,为官清正,深得百姓爱戴。

七年前父母离世时,他立刻从江南赶回来。

见我双目失明,悲痛欲绝,当即要接我去江南。

“眠儿,跟舅舅去江南吧,外公外婆天天念叨你,你堂哥堂姐也都盼着你去。”舅舅拉着我的手说。

可我那时沉浸在丧父丧母的悲痛里,一步也不愿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

后来……是因为放不下顾景琛。

那时的顾景琛多温柔啊。

每次舅舅来信,他都会亲自读给我听。

我靠在他怀里,听他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念着舅舅的牵挂。

回信也是他代笔,我说一句,他写一句。

“景琛待我极好,望舅舅和外公外婆放心……”这是每封回信必写的话。

即使舅舅后来三番五次来信,说外公外婆总是念叨我,说江南的秋天有最好的桂花糕,我也没有心动。

只觉得有顾景琛在身边,便是最大的安稳。

这些年舅舅的信渐渐少了,但每封都透着浓浓的关切。

临近我大婚,他又写了信来,说要来参加婚礼。

我翻着这一封封发黄的信纸,泪水突然涌出来。

为了顾景琛这样的人,我竟辜负了这么多真心。

不知现在舅舅还愿不愿意接我去江南……

正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擦干眼泪,把信收好。

门被推开,是顾景琛回来了。

从他脚步虚浮的声音听来,应该是喝了些酒。

自父母去世后,我便有些害怕黑夜。

这些年每晚都要他握着我的手才能入睡,这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习惯。

他摸黑走到床边,我感觉到他伸出手要握住我的手。

我悄悄往里侧了侧,转过身去,还刻意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的手顿在半空,良久,一声轻嗤。

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门被带上。

我以为自己会整夜难眠,没想到竟睡得格外沉。

大概是因为心死透了,连做梦都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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