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
二人回寝殿后命人备了热水,才刚下水没多久湛戈闭着眼睛靠着浴池边缘享受着热水覆盖全身的暖意,随即听到卷里的叫他。
下意识的睁开眼看向卷里,“看招!”
随着这一句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泼热水便直直泼在了他的脸上,眸中沁入了水滴,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前一刻还风华绝代的湛戈,下一刻就成了落汤鸡的模样,水珠淋撒肌肤。
湛戈极其淡定的擦了擦脸,侧过头眯着眸子浅笑的看着蹲在浴池边缘一身亵衣完好无损的卷里,湿润的双手代表着她是罪魁祸首。
卷里只觉眉间突突一跳,连忙起身后退道,“阿湛你先洗,我稍后!”
转过身就要离开眼看着就要完全脱离危险的浴池边缘,脚踝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那只大手毫不客气的用着内力,生生的将卷里往后拖。
卷里含泪回头,看着笑的泰然自若的湛戈道:“阿湛,我是想要增加夫妻间的情趣。”
然而毫无作用,纤细的身子在湛戈的大力,最终还是被噗通摔下了水。
咕噜咕噜。
口鼻中瞬间溢满了水,卷里只感觉窒息又难受,眼泪合着鼻涕都一时彪升。
挣扎着想要抬起头立直,结果腰身被湛戈给掐住,硬生生的固定在了池子底。
“唔...”气泡随着卷里挣扎从她口中冒出。
卷里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气了,她只是想开个玩笑,湛戈这是准备淹死她吗!
这么一想,眼泪更是随着浴池内水的刺激不停的往外,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阴影放大,温热的唇瓣覆上她的,气息随之吐尽缓解她的不适。
然后整个人才被湛戈掐着腰捞出水边,亦然成了第二个落汤鸡。
“呸呸...”卷里毫不客气的吐着口中的水,眼睛还半眯着,然后那些唾沫渣滓毫不客气的飞到了湛戈脸上。
湛戈眉头一挑,倒也没有在意,在卷里完完全全能看清后,才悠悠的开口,“我这也是在增加夫妻间的情趣。”
双手抱住卷里,然后卷里毫不客气的伸手朝着湛戈的面颊往下一拉。
生生的将那张俊脸拉成了一个好笑的弧度,然后卷里又噗嗤的笑出声。
随即湛戈才放下卷里,卷里笑道,“阿湛,咱们在藏阁最后什么也没看,到时候送誉风什么丫,我可是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
山河扇不能送,总不能把白玉令这样还给誉风吧。
“我已经想好送什么了,不用藏阁里的。”
湛戈沉想后开口,他上次只去了藏阁一次为付云姝找画卷后就走了,画卷一贯都是放在外室,今日去内室一看,看来的让曲青收拾收拾了。
“送什么?”
卷里眨眨眼。
“送鲛珠。”
湛戈松开卷里,将一身洗了个干净就上了浴池。
卷里恍然,鲛珠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保容颜依旧,可是对誉风来说就应当不是了,誉风是神医,鲛珠磨成粉后能入药的效用极大,不说能够白骨生肌,可是也是相差不远了。
卷里还在池里泡着,曲青却又来了话,说弋阳想找尊主谈谈,湛戈便离开了。
想起了山河扇,卷里却突然想到,似乎好久没有看见了云天。
之前是能不见云天就不见最好,自从云天帮过她以后,对云天就是那么心怀感激,总之云天也是要一直看着她,就想着准备一间房让云天住下,虽然云天是玄道修身养性,随时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可是他也是人,住的舒服些也是好的,可是大婚后云天就消失了。
只希望在云天带她回画魂谷之前,她能变成人。
“少夫人,付姑娘来找您了。”
青琪敲了门后进了来,卷里倒是意外。
起身穿好衣衫,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随手找了绢擦拭着头发,付云姝就径直走了进来,面上笑的温婉,“我没有打扰你吧。”
付云姝站到卷里身后,主动伸手捞过卷里的长发与绢,为她绞着发。
“云姝姐姐。”
卷里连忙起身推拒,却被付云姝执着的按着。
“你既然叫我一身姐姐,那现在姐姐为妹妹绞发也是应该的。”
付云姝看着镜中卷里的绝美容貌,再看看自己的,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卷里倒也不再推脱,笑道,“谢谢云姝姐姐,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你道谢。”
除了这之外,还有就是关于她和湛戈的事。
付云姝摇了摇头,“应该是我谢你。”
卷里眨了眨眼,还未反应过来,付云姝却是笑了,“今日道了谢,我却是要道别了。”
“云姝姐姐要离开?
去哪儿?”
卷里惊愕起身,忘记了头发还在付云姝手里,生生被扯了个疼。
付云姝连忙放手。
“在血山住着不好吗?”
卷里皱了皱眉,“现在从血山出去,怕是很危险。”
“危险也无碍,我必须出去。”
付云姝说的笃定,见到卷里眼中的疑惑后,开口解释道,“我要去寻画魂谷。”
画魂谷!
没等卷里开口,付云姝笑道,“还得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云天,他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可是我心中诸多猜测,却还是要去画魂谷看一番,云天告诉了我画魂谷的位置,他却是不能带我去,只能先我一步回去了画魂谷,找画祖询问。”
“问什么?”
卷里下意识的开口。
付云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也是我离开找你,为何不找湛戈的缘由。
卷里,你可有想过你为什么是情魂。”
卷里愕然,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是情魂,可是我知道仇饮是恨魄。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互相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并且画魂谷的画卷是被人放入世间,并非偶然,有人故意要你们出现。
云天告诉我,画祖今日苏醒要云天抓你回画魂谷,我就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付云姝直直的盯着卷里,卷里就想起来自己所做的梦。
眉头亦是紧皱。
“人要吃饭,是因为饿,饿了才会有人做饭种菜种地。
简单的说,有些东西是因为被需要才会被造出来,所以你们也不是偶然。
我仔细的想了想,仇饮的一生像什么,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付云姝笑的自嘲,“他就像是他自己背的那一把刀,是一把杀人的刀,是武器。”
卷里惊慌的抬起头,听着付云姝的推断暗示,“你是说,我们是武器?”
那她岂不是,不能变成人。
付云姝摇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是推断。
恨可以作为武器,爱也可以作为武器。
我只是猜测,每个人行走江湖都要一把衬手的兵器,玄道之人无欲无求,可是人不会天生就无欲无求,所以我只是猜测,他们是否把爱恨灌注到了画魂身上。”
目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袋中回想着过去的画面,“爱,可以伤人于无形,但也能救人于无形,爱比恨要强大的多,爱可以说的纳阔一切,包括了融化恨。”
转过身看向卷里,“我并不知道一切,所以我要去寻找,说不定我能找回仇饮,走之前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付云姝说的消息让卷里需要时间消化,最近没有看见云天,是因为他回了画魂谷?
云天作为守卷人也是不知道太多的事情?
画祖苏醒时,是选在什么时候?
如果以她第一次做梦梦见画祖为画祖苏醒的时间,那么,是在她身上的深情之血被誉阴欢的蛊虫吸食殆尽之后。
梦里,画祖说,让云天带她回去,要放干她的血。
“你想到了什么?”
付云姝看着卷里的沉思,眼神一眯,想来还有一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卷里却是抬起头,看向付云姝道,“云姝姐,你先不要离开血楼好吗,过些日子我去神医谷同誉风商量,若是他同意,你去神医谷住些日子,最后以神医谷的人身份离开,那么走江湖只要你不主动透露,至少是无虞的,只要一个月。”
付云姝要去找画魂谷,她自然不会阻拦,这关乎到她能否成人,可否成人的关键。
可是前提是,付云姝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丧生。
付云姝看了卷里半晌,最终应下,“好。”
*此时的画魂谷被山雾隐藏,若隐若现的,隔世的景色恍如人间仙境,画魂谷被几重大山遮挡,外面是丛林密布,林里丝毫不少野兽低嚎,却像有一道看不清摸不透的屏障,将外物全部阻隔在外。
云天在画魂谷外徘徊了好几天,却始终没有进去。
他在犹豫。
付云姝问他:“云天,你是个人,你为什么会进画魂谷。”
从来没有人问过云天这个问题,而这一次,云天却是深思,这深思下却陡然发现,他毫无记忆。
他有将近六十年的记忆,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导致他记不起来。
他的脑子里竟然只重复着师傅留下的遗言,修炼,找画魂带回画魂谷,若是画祖苏醒以画祖的命令为首,而如今他连对自己的师傅,上一代的守卷人是什么模样都毫无记忆。
云天在画魂谷是守卷的人身份,高于一切制卷童子。
只需要翻阅典籍,感应画魂所在,其余时间修炼为主,也不曾都说话,他由制卷童子被挑选为下一代的守卷人时,所有为制卷童子的记忆一丝也无,他不知道自己为制卷童子时做过什么。
“在外为何不进来,有把那画魂给我带回来吗?”
一道声音射进云天的脑海之中,是画祖的。
听到声音后云天像是被接到了一道命令,不再犹豫的进了画魂谷,直直前往画魂谷的地宫。
对周遭的忙碌的制卷童子始终视而不见,恍若他从未思考他们从何而来。
画祖一头银发插着一根金丝玉簪,盘膝而坐,身姿却宛若苗条少女,背对着云天打坐于巨阵中心。
“一个人?”
云天单膝跪于画祖面前,“云天未曾将画魂带回是有原因的。”
画祖始终眯着眼,“哦?
有何原因。”
说的平淡,但是语气中的不悦却是极为明显。
“她成亲了,她的夫君亦是接受了她为画魂之身,前些日子云天感受到她有了心脉共振,猜测到距离她变成人已经不远,所以准备过些日子看她是否能变成人,若是不能再带回来。”
自古守卷人都以为,将画魂带回画魂谷才是最好的保护,可是这一次,云天却觉得,让卷里脱离了画魂之身才是最好的保护。
画祖陡然睁开眼,眼中却是狠辣之色,拂袖回过神,“让她变成人?
我有说过让她变成人吗?
我说了放干她的血,带她回来,你可有曾记得。”
云天惊愕抬头,直直看着画祖,却见她一脸的表情此刻竟然宛如鬼魅。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却是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云天觉得,让她脱去画魂之身才是对画魂最好的保护。”
刚一说完,云天就感觉身子被一股极大的吸力所吸,直直吸进阵法,膝盖直直跪在地上,发出咚的沉响,脑袋中突然浑噩起来。
画祖伸手,五指抓住云天的头顶,紫色的魂力毫不客气的探进云天的脑海。
眉头紧皱,许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被侵染了。”
最终一把将云天抛在地上,狠声道,“没出息,想入世?
那死的更快。”
最终还是打了个印诀封入云天的脑海。
最后看了看云天的到底不起的身体,画祖竟然勾着唇笑了笑,蹲下身子抚上云天的脸,“这副身躯长的倒是不错,可惜不是纯灵之体,不得我用。”
随着话语吐出,唇边突然发出开裂之声。
从唇角至耳后,像是皮囊干裂到几乎崩溃的模样,狰狞而又恐怖。
画祖摸了摸那裂口,眼神中的沉色越来越重,他的时间所剩不多,只得对着云天开口,“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回来。”
声音狠厉宛若男子,眉间温婉五官细致,却是女子的皮囊。
不一会儿,外面就来了制卷童子,面无表情的抬着云天,将云天的身子重重丢在谷外,没有看见云天的脑袋硌撞在了一块石子上。
*大约是因为跟湛戈在一起,时间过得很快。
半月亦是如此,十四日的一大早,卷里整理好了衣衫,带上白玉令与山河扇,对着湛戈笑道,“阿湛,我好啦。”
二人穿着同款的浅蓝袍子,远远望去犹如两摊平静的湖泊汇聚到了一起,沉静而又美好。
他们准备提前一日到神医谷,明早才是誉风成亲的日子。
湛戈刚出寝殿,青藤便扶着誉阴欢走了过来。
誉阴欢不曾多话,青藤向前福了身子,“尊主,堂主腿脚不便,可由奴婢带着前往神医谷。”
湛戈点点头,“你们随曲青一同骑马吧。”
说罢拉着卷里下山,从始至终未曾给誉阴欢一眼。
井豹来时亲昵的绕着二人转了三圈,卷里伸出手,井豹舔了舔她的手心,极为亲近,痒呼呼的感觉让卷里不禁笑出了声。
“走吧。”
湛戈眉头微皱,脚下不着痕迹的踹了井豹一脚。
井豹委屈的发出低嚎,还是低下了身子。
湛戈翻身上了虎背才托着卷里坐在自己身前,井豹的步伐快于马匹,寥寥丢下一句,“你们直接去神医谷,不必等我们。”
说完虎身一蹿距离就拉开老远。
卷里纠正道,“井豹应该比马匹快吧!
是我们等他们,不是他们等我们。”
湛戈勾唇,并未答话。
誉阴欢低垂着眼眸看着二人共乘虎身离去,心头想着曲青的话,湛戈的血蛊果然已经被放了,以后再也用不着她苦心试药,真是可喜可贺。
井豹跑的飞快,在早上还有凉意之时,风就刷刷的如小刀片打在卷里脸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宽大的衣袖拂过她的面容将她侧过脸埋在自己怀里,耳朵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沉稳的心跳。
卷里还记得从血楼下山至神医谷的岔道,却并没有转方向,而是直直向前,与去神医谷的路相错开。
不得不扬起了脑袋,“湛戈,咱们到底去哪儿啊?
你还有别的事吗?”
湛戈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湛戈,明日就是誉风大婚,现在去办事儿,明早咱们到的了吗?”
卷里有新心慌了,她找誉风可是有事啊,过了半个小时,井豹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湛戈,咱们答应了誉风要去看他大婚,你可不能...”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卷里也不知道问了多少次,最终湛戈忍不住了。
“嘘...”宽大的手抚上她的脑袋,强迫着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沉声道:“还早,路上无趣,你先睡一觉。”
显然是不准备听卷里的话了,卷里有些气馁,鼓着脸,闭着眼,赌气的靠着湛戈不再说话。
湛戈低着头看了看,无声的笑了。
这一跑就是三个时辰,从早上日头未出一直到正午过后,井豹才缓慢停下。
卷里长长的睡了一觉,直直察觉身下并未再有行动,这才抖然清醒睁开眼睛,才发现湛戈的大袖摆还在自己脸上。
毫不客气的伸手要将湛戈的手拿下,却被湛戈捂住了双眼。
整个人被他抱下了井豹的身躯,卷里眼前一片漆黑,被湛戈一手捂着眼睛一手从身后推着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额头上感觉凉飕飕的东西落下,有风过更是明显。
脚下没有看见,脚尖踹上了树根,来不及收回,整个人向前差点绊倒在地。
湛戈连忙伸手捞住她,防止她摔倒在低,整个人从腰身处半挂着湛戈的手臂,而她眼前的袖子自然是已经没有了,入眼的土地上撒着粉色的花瓣,满满的盖了一片,头上也正感觉到有轻飘飘的东西掉落。
卷里惊愕抬头,一片粉色仓皇入眼,影影绰绰的遮盖了天空,枝桠间的粉色花瓣朵朵盛开点点缀入,粉嫩的朝着卷里欢腾的动着,心中被这些花瓣点缀,周身都一同欢悦成了粉红色的色泽。
微风一吹如同大雪纷扰,落在面颊上却只是浅凉,有那么一片却是落到了眼睫之上。
卷里伸手拿下,看着如同粉色泪滴的樱花瓣,最终还是忍不住脱跑开来,环顾四周,大片大片的樱花树将这里围绕成一个樱花树的独立世界。
“阿湛,你这是在带我游山玩水吗?”
卷里咧嘴朝着湛戈大笑,却见他低眸望着自己浅笑,朝着自己逐渐走来。
粉色的樱花洒在他浅蓝色的袍子上,粉蓝交错,有一股干净沉静的美,让卷里失了神。
在湛戈眼中的卷里亦是如此,桃花还未盛开,樱花正直繁茂,这是他送给卷里的世外桃源。
卷里高举着双手在樱花林中转着圈。
几次激动的差点摔倒,最终还是看向湛戈,在湛戈笑着的时候,一把朝着他冲了过来,双手环住他的颈脖,双腿盘上他的腰,毫不客气的朝着他的唇上,吧唧~怦怦心跳的感觉又来了,心如鹿撞根本停不下来。
呼吸深渐浓,四目相对,情深意重,湛戈笑了,“血山有霜雪梅林,这里有樱林浅坡,下一次,还有碧山桃谷。”
“所以阿湛,你这是在带我游山玩水吗?”
卷里环住湛戈的脖子,心里几乎就想着贴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霜雪梅林只有冬日才有,这入夏时分却是枯枝残木,一年有四季,花开无数...”湛戈的声音越说越浅。
卷里跃下了湛戈的身子,扭头看了看樱林浅坡,再看看湛戈。
再扭头,再回看,再扭头,再回看。
湛戈失笑,“你若是想去看就去看吧。”
“不!”
卷里义正言辞的拒绝,严肃的回道,“经过你娘子的一番比较,樱林浅坡好看,但是不如霜雪梅林。”
湛戈挑眉,眸中柔情深了几许,看着卷里浅笑道,“碧山桃谷,樱林浅坡,霜雪梅林,银湖碧波这些为夫都看过,经过为夫一番比较,统统没有娘子好看。”
人比花娇,心若花开,大概就是此时此刻。
腻歪了半晌,等二人再赶去神医谷的时候,早就过了晚膳时辰。
誉风看着面前的人面色带粉,想到曲青说,尊主带着少夫人腻歪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心中的无奈感更甚。
“你们来了,房间早就备下了。”
卷里却是一把扯下湛戈腰间的锦袋,伸手递到誉风面前,笑的灿若星眸,“这是送你的大婚礼物,不要嫌弃。”
誉风笑着接下,看了看,眼神微闪道:“万年鲛珠。”
卷里点点头,“嗯。”
湛戈却是拥着卷里上前,“今晚还有事情与誉公子商量,可否腾出些许时间。”
誉风想了想,点头,“可以,且先用过晚膳再说。”
誉风等着湛戈和卷里,也是一直拖着未用完善,二人一来这才开始着人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