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远拉了拉她的袖子,“跟嫂夫人说话怎可如此无礼?”
接着又向我拱手行礼,“嫂夫人,这是家妹,被家人宠坏了,言行无状,还请勿怪。
近日,诗社汇编集册,家妹帮忙分封诗文等杂事。
霁云兄还说,成册后第一本定要拿给嫂夫人。”
说完,还警告地看了眼安素芸。
吟诗作赋,确实是年幼时我喜爱的,只如今我早已没了这份闲情逸致。
门外一阵脚步声,温霁云几人回来了。
他身后几位友人都是相熟的,纷纷拱手行礼,“嫂夫人来了。”
我对他们一一还礼,自知不是说纳娶之事的场合,我便转了话锋,“郎君忙,我便不打扰了。
记得回家看望婆母。”
又是一番客套留劝,我出了雅间,温霁云也跟着出来,“来找我有何事?”
又走两步,停在楼梯口,我看向身后的男人,他依然清秀挺拔。
“下月我生辰,表哥可否送我一礼?”
他愣怔一瞬,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就点头答应了,“想要什么?”
我已许久不曾这样温软跟他说话,两人都有些不适应。
“这礼难寻,天山雪莲。”
“这东西有价无市已经好几年了,你又为谁求这稀罕物?
是不是故意为难与我?”
我笑了,“若实在难寻——”两步之外的雅间门猛然被打开,来福慌乱跑出。
温霁云拦住人,“发生何事?”
来福结结巴巴,“安姑娘,安姑娘的手被尖锥刺伤了,流了不少血,小的去请大夫。”
来福跌跌撞撞跑走了。
温霁云也已经消失在我眼前。
早已习惯如此,我的内心并没有太多波澜。
不等我走出诗社,来福急跑过来,“夫人!
夫人留步!
郎君请您!”
再回雅间,我看到一地凌乱书页,还有沾着血的尖锥被丢在门口。
“沈曦月你干的好事!
还不向芸儿道歉!”
温霁云的声音压着怒气。
我很是茫然,“我为何要道歉?”
旁人解释,“芸儿刚才听到你们大声说话,以为嫂夫人和温兄吵架了。
过意不去,就,就伤了自己。”
“芸儿帮诗社料理杂事,你为何说她没资格?
诗社集册光明正大之事,怎被你说的如此不堪?
你是沈家大小姐,但是你沈家早已败落!
为什么天天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大概猜到安素芸说了什么,越过众人,看向唯一的证人安怀远,他却背向我安抚妹妹不回头。
我顿觉好笑,“所以,你仅凭这兄妹俩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了?”
“你还嘴硬?!”
“嫂嫂,我真的没有勾引云哥哥,您真的误会了,呜呜呜呜——”安素芸梨花带雨的声音从帘后传来,“您若不信我哥哥,在座诸位兄长都可作证,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
我现在手伤了,自不必在此帮衬了!
嫂嫂可信我了?”
走廊已经有不少人探头探脑,简直像一场闹剧。
“温霁云,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解释。
第一我没有用话伤人的本领,第二,她话的真实性你最好去问问你好兄弟好哥们。”
“嘤嘤嘤……”安素芸站了起来,“嫂嫂没说过,嫂嫂什么都没说过,云哥哥,你不要怪嫂嫂!
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