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不作任何表示,像被冰霜冻结的雪人。
“元,你还恨我,是不是?”段智云费力地睁大眼睛去看她,像是要把数年如一日对她的忽视全部补回来,“你还恨爸爸,是不是?”
段桃元莞尔:“您养育我这么多年,供我衣食住行,我没有恨您的道理。”
“可我没好好疼你,我和你妈都没好好疼你,”段智云哽咽着,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流到花白的鬓角,“我好悔,我好悔。”
“我没替我弟弟照顾好你。这么多年来,你都不回家来看我们一趟,你是多恨我们。”
“你小时候你妈给你做的第一件小衣裳,我还留着,就在柜子最底层,元,你去看看,元,就在最底层。”
“还有你爱吃的银杏果,每年我都给你晾一些留着,可你总也不回来吃,放久了,都生霉了。”
“元,这真是报应,小时候我和你妈带着你妹妹出门,总是把你丢下,现在你也不要我们了。”
段智云老泪横纵地还想继续说,但已经咳得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段桃元倚着墙壁,眼眸微垂着看着他。
工作数年,她不曾回来,是因为她少年时他曾不耐烦地质问过她“我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有可什么不满的?”于是,她工作后也只是每月给他打钱。
我遵循着你的思维方式,我给你钱,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
段桃元认为,这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她的养母给她做的那件小衣裳,的确非常用心,上面还绣着桃花,可她只有这一件养母做的衣服,而她的妹妹段桃熠,直到大学还在穿她养母亲手打的毛衣。
银杏果,自从她小时候有次吃得太多导致中毒,却没有人在家及时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