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我如何开启新的生活?
1亲生母亲用一口方巾迷晕了我,迷糊间听到母亲和妹妹谄媚的声音:沈傅,她虽然看起来瘦小,但是身强体壮得很,都是肌肉,你随便怎样都可以。
是的、是的沈哥,她就是弄死了都没事。
沈傅,算是母亲再婚后的继子,他家也算的上是有钱。
第一印象可能是温和、有理的绅士,但骨子里的暴力因子确是峰值。
被沈傅囚禁在山顶别墅的日子想死却又死不掉。
我曾求着他不要如此对我,得到的永远是不断咒骂和暴打,一次又一次。
我身上的青紫从未褪去过,好几次都被送到私立医院急救,住ICU。
医院里妹妹常借着探病过来和我炫耀,她们把我卖了之后的生活有多么的奢靡,香奈儿的包包、卡地亚的手环,定制的礼服。
每次在电视上看她光彩夺目的站在综艺、领奖舞台上,我都会想起她嘲笑我的模样。
妹妹指指点点我身上厚茧和疤痕说:姐姐你长得如此模样,就只配有如此的结果,我如此美丽,自然是要踏着你往前走的,你就应该是我的垫脚石。
可我为何如此,青春年少的十八岁,没有学历的我只能身兼几份工,才养得起她和母亲的花销。
为此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工地、鱼摊,长期暴晒、水洗,导致我看上去比别人老了十岁不止,满手厚茧。
我本以为妹妹不懂事,母亲总会念着一点血脉亲情。
我苦苦哀求过母亲救救我,换来的却是母亲一巴掌朝我扇来,对我严厉的训斥:程怡,能傍上沈大少爷,你要学会知足,你看看你吃的、喝的都是极好的,要学会感恩,你要多听话,懂么?
只有这样我和妹妹才有好日子过,你是家里老大,多多少少懂点事,不就让你陪陪沈傅么。
那一天起我对她们二人,不在抱有任何希望。
不久我检查出怀孕,我更加不甘心,我没错、孩子更没错,如何能在这样的家庭成长。
我开始策划逃跑,怀孕后沈傅便不怎么来找我,慢慢开始回忆每次沈傅带我上下山的路线,一点一点绘制地图。
那天沈傅、母亲、妹妹都不在,我悄悄按着蓄谋已久的路线,开始不顾一切的向山下跑。
跑到半山腰的我,虽然气喘吁吁,却很高兴,以为光明、希望、自由就在眼前。
妹妹突然迎面走来。
母亲,姐姐在这里,我的好姐姐你尽然敢跑?
你怎么敢跑的?
两人合力拖着我往回拽,我拼命挣扎,再也不想再回到那个魔窟。
剧烈挣扎间,脚底突然踩空,掉落悬崖,我望着上空的母亲和妹妹。
想着这样也不错,这样就不用再被她们吸血、就能摆脱她们。
直到死去的前一秒,我竟听到崖边母亲满嘴嫌弃的说:不是亲生的,就是满身反骨,死在这个节点真晦气。
掉落的我不甘心,如果可以我要她(他)们全下十八层地狱。
2再次睁眼,我回到了18岁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自己来高中学校收拾东西。
因为父亲在我高考不久,就急性心肌梗猝死在岗位上,伤心至极的我一直没来得及收拾物品,今天学校通知来收拾。
看着没有厚茧稚嫩的手,摸摸自己还是青春期的嘟嘟脸,白嫩细致的皮肤,我哭了。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这次该她们下地狱了。
看着手机振动,这是母亲劝我放弃学业的前奏。
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接听了电话。
喂,母亲,怎么了?
母亲依旧打着哈哈。
那个,陈怡啊~你那个A市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母亲想和你说个事,你先回家一趟。
哦,好的,东西收拾好马上就回。
我冷眼看着手机,这个家中最我最好的是父亲,他在我13岁,就偷偷以我名字开了个存折,让我悄悄藏起来。
每年存进去的钱不多,却每年都会给我存,现在这笔钱是我最大的底气,因为这笔钱足够我第一年的学费。
3拦下出租车,回到数年未见的老房子,上一世母亲嫁给沈伯父,这房子就被卖了,我可是一分钱都没见着。
打开门看见的是母亲哭的红肿眼眶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妹妹。
上辈子在她们一人一言一语的卖惨声里,我决绝的选择辍学打工。
那时的我无比庆幸自己可以用双手照顾她们,现在的我只觉得这一幕,虚假的让人作呕。
父亲走了,您也要好好爱护自己,保重身体。
呜呜呜~你父亲走了,我可怎么活啊,那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啊~你姐和你,以后可怎么办哟~我们还有姐姐,姐姐一向都很厉害,学习厉害、做事也很厉害,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姐姐。
白莲花妹妹,一双温柔含泪的眸子期待的望着我。
这辈子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愿,演戏谁不会?
我跑过去趴在母亲腿上,撕心裂肺的哭:呜呜呜~母亲,您放心,您还有我和妹妹,我们一起会好的。
母亲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触碰弄得身体一僵,哭声戛然而止。
为何如此呢?
因为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身为女儿的一切,包括和母亲的亲密碰触。
以前我认为这是母亲对家里老大的严厉教育,是为我好,家里老大责任重些,是可以理解的。
可从山崖落下那一刻起,就醒了,我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名称:身为老大的一具傀儡’,更何况我根本和她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母亲,您看姐姐多孝顺,家里有姐姐不怕的。
好一朵白莲花妹妹,三句不离道德绑架。
当年我对母亲提出想最后看一眼录取通知书,却被母亲告知还没去收件地领,去的时候又找不到。
多年后从妹妹嘴里得知,我的录取通知书一直都在母亲手里,只是担心我反悔。
母亲,您这么急这催我回来,是有什么急事么?
程怡啊~我们家你父亲去了之后,家里就没人工作,就没收入了。
母亲绝望的看着我,拿着纸巾擦了擦眼角。
又有要照顾你妹妹,你妹妹体弱多病离不开人。
我没有接话。
姐姐,我还小没到成年,还不能出去打工…妹妹委屈的两只手搅来搅去。
我眼神隐藏着戏谑,低头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放心,一切有我。
母亲和妹妹眼看打成目的,都破涕而笑,简直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外表看上去,不过这不包含我。
4我告知她们外出打工,需要户口本和身份证;至于录取通知书,退学籍的话,要拿录取通知书去现场消学籍。
这些她们特意跑去一一核实才给我办,想来是觉得我好控制,出不了圈。
坐在火车上看着手中红彤彤的录取通知书,嘴角微扬,这一世我不会再放弃学业,我要好好珍惜大学生活。
现在想想上辈子,母亲其实偏心的很。
妹妹早产,我要让着她,可实际上她也只比我小两岁,上辈子心狠手辣,那里弱小。
每次我有好东西,妹妹都要抢走,抢不过就哭、告状,母亲总会拿走给妹妹,训我为何没有半分做姐姐的样子,从不听我的解释。
我的作业会被妹妹顽皮撕掉,母亲只会说重写一遍就好,计较什么?每年的生日,我都是就妹妹的生日那天一起过,母亲说亲姐妹分的那么清做什么?
还有上辈子因为父亲是猝死在岗位上,赔偿金就高达50万,她们怎么会这么急着缺钱?
这些我不是没细想、就是不知道,最后就算知道,也都被她们一句辩解轻描淡写带过,已经成为现实的我只能被迫接受。
大学宿舍收拾被褥的我恍若隔世,和舍友打招呼,原来大学是这个样子的。
上辈子辍学后自卑的我,看到大学生都下意识躲起来,满眼羡慕的远远看着。
看着宿舍赵燕肚子咕噜噜的叫,口水都快流出来冲着我问:程怡,我们准备去食堂充饭卡,你去不去?
秦丽也点点头,颇为有兴趣的和我介绍:A市大学的食堂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好,咱们学校有三食堂,据说那个都不差。
去,怎么不去。
我翻身下床,被赵燕挽着就这么下了楼。
餐卡排队充值,就听赵燕小嘴八八八:咱们去那个食堂?
据说这几天为了迎接新生,一食堂有个炸鸡盲盒,要不去试试。
秦丽摇摇头:程怡,你有忌口的没。
没有,就是不太能吃辣。
赵燕还没来得及接话,就看前边躁动不已。
你看这是工商系的帅哥!
那个、那个帅,还带个眼睛穿个白衬衫,妥妥精英分子。
你懂什么?
那是咱们学长,我打听过据说可温柔了,还是学生会的。
我们三个彼此看了看对方,都点起脚尖,想着突然引起这般风暴的人究竟是谁?
看清楚人的那一刻,我脸色刷白,浑身就如同坠入冰窖,猛烈的阳光下,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