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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

小观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弟去找秦明月了。也不知道是想找她还钱呢,还是想让他想想办法。许是被家人的嘲讽,弄得心情很糟糕,柳长卿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时,他才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秦明月根本就没钱。那个在小弟眼中,本事大到没边儿的流浪诗人秦明月,刚刚还跑来跟自己借钱。这个时候去找她,有啥用呢?然而还没等他起身,父母就开始念叨了。“早就不同意你娶宋采薇那个外地人了。”“你看吧,一撒手跑了,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人。”“离了也好,明月毕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怎么都比宋采薇那个废物强得多。”柳长卿被唠叨得很烦,只有起身,想要找点事儿做,又被骂笨手笨脚,啥也不会。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跑到楼下,任由寒风吹脸,眼泪肆流。他的确啥也不会。因为有宋采薇在,他确实也不用操...

主角:宋采薇柳长卿   更新:2024-12-11 1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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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采薇柳长卿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由网络作家“小观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弟去找秦明月了。也不知道是想找她还钱呢,还是想让他想想办法。许是被家人的嘲讽,弄得心情很糟糕,柳长卿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时,他才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秦明月根本就没钱。那个在小弟眼中,本事大到没边儿的流浪诗人秦明月,刚刚还跑来跟自己借钱。这个时候去找她,有啥用呢?然而还没等他起身,父母就开始念叨了。“早就不同意你娶宋采薇那个外地人了。”“你看吧,一撒手跑了,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人。”“离了也好,明月毕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怎么都比宋采薇那个废物强得多。”柳长卿被唠叨得很烦,只有起身,想要找点事儿做,又被骂笨手笨脚,啥也不会。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跑到楼下,任由寒风吹脸,眼泪肆流。他的确啥也不会。因为有宋采薇在,他确实也不用操...

《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精彩片段




小弟去找秦明月了。

也不知道是想找她还钱呢,还是想让他想想办法。

许是被家人的嘲讽,弄得心情很糟糕,柳长卿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时,他才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秦明月根本就没钱。

那个在小弟眼中,本事大到没边儿的流浪诗人秦明月,刚刚还跑来跟自己借钱。

这个时候去找她,有啥用呢?

然而还没等他起身,父母就开始念叨了。

“早就不同意你娶宋采薇那个外地人了。”

“你看吧,一撒手跑了,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人。”

“离了也好,明月毕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怎么都比宋采薇那个废物强得多。”

柳长卿被唠叨得很烦,只有起身,想要找点事儿做,又被骂笨手笨脚,啥也不会。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跑到楼下,任由寒风吹脸,眼泪肆流。

他的确啥也不会。

因为有宋采薇在,他确实也不用操心这些,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对艺术的追求上去。

结果宋采薇刚走没两天,那些从不需要考虑的凡尘俗务,就像潮水一样扑来,将他淹没,让他感觉到说不出来的窒息。

采薇啊。

这十年来,你一直都是这么度过的吗?

你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柳长卿咬着牙,指甲死死抠住双手,感觉浑身的力量就被抽空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弟终于回来了。

两兄弟在住院部的楼下,打了一个照面。

小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与任性,只是无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走上了楼去。

柳长卿沉浸在似海一般的悲伤之中。

她并没有留意到,小弟头发散乱,嘴角咬破了血,衣衫不整,裤子都没系好。

也没有注意到小弟脸色很是奇怪。

他更不知道,小弟去找秦明月要钱,却被告知要钱没有,要身子倒可以。

然后性瘾发作的秦明月,把小弟秦长风给扑倒了。

这一下,直接让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小弟,三观尽毁,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在瞧见小弟进了楼,柳长卿的心头,突然升腾起了巨大的勇气。

他要去找宋采薇。

不管宋采薇去了哪儿,就算去了天涯海角,他都要将那个曾经深爱着他的女人,给找回来。

他相信只要解释清楚,宋采薇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他可以跟宋采薇接吻,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用来弥补那个女人,这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

于是柳长卿去了团长家。

团长正在吃饭,对于柳长卿的到来,他早有预料,却无动于衷。

曾经柳长卿是怎么伤害宋采薇的,作为文工团的领导,他都瞧在了眼里。

所以对于柳长卿的打听,团长打着官腔,推给了组织纪律。

面对着反应冷淡的团长,柳长卿无比痛苦。

“团长,你以前那么器重我,现在怎么能这样?”

“器重你?”一说起这个,团长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那是欠了宋老师人情。”

“宋老师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吹拉弹唱无一不通,不知道帮了我多少忙。我一直想把她提起来,但她最后却把机会让给你了。”

什么?

听到团长的话语,柳长卿如遭雷轰。

他最为自得的领域,就是靠着乐器上的造诣,谋得了文工团乐器队队长的职位。

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居然都是宋采薇推动的。

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笑话?

柳长卿瞬间崩溃了,直接跪到在地,悲痛得无法自已。

“团长,求求你,告诉我采薇到底在哪儿吧。”

“要不然,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看着如此决绝的柳长卿,团长终于还是心软了,告知了寄出离婚证的收件地址。

中央交响乐团。




来不及去往远方,就只剩下了生活的苟且。

来到医院的柳长卿,问过医生之后,得知母亲还是老毛病,其实并没有小弟说的那么严重。

小弟过来,也只是得了父母的授意,让他来医院缴费的。

然而对于这种俗务,柳长卿却并不擅长。

因为平日里都是宋采薇在料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他柳长卿,更多的精力则是奉献在了艺术上去。

所以在病房里,当父母和小弟,让他去缴费的时候。

柳长卿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想要让他们去找宋采薇。

回过神来的他,才想起来,说要回去拿一下存折。

“没了!”

小弟不让他回去拿,而是直接了当地告诉柳长卿,之前一直拿来当公账开支的存折,已经取没了。

根本就不剩什么钱。

柳长卿这才知道,小弟已经去过他家,将宋采薇的存折给拿走了。

他之前还以为,宋采薇把存折带走了呢。

没想到最后,宋采薇居然是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拿。

面对着柳长卿的失神,父亲满不在乎地看向柳长卿

“长卿,你自己不是有一个小金库吗?你暂时提出来,给你妈交住院费呗。”

父亲的话语,让柳长卿不由得一愣。

他的确是有一个单独的存折。

存折里,是她参加工作以来的所有收入。

宋采薇的所有收入,负责家庭的所有支出,包括小弟的学费生活费、以及父母的医药费。

至于柳长卿的,则是用于他添置各种衣服和喜欢的小说、画刊,以及他喜好的小玩意。

当然,他偶尔也会给家里一些钱,补贴家里。

总之即便是结婚了,宋采薇都没有问他要过一分钱,都是任由他开销。

柳长卿的小金库,的确是有一些结余。

只不过,不久前秦明月带着儿子小秦义回了秦城。

在这儿落脚,需要一大笔钱。

所以柳长卿就把小金库里的钱,全部都给了秦明月。

一分钱都没留。

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他的小金库里用光了,有着宋采薇支撑这个家,问题也不大。

他哪里会想到,能有今日的烦恼?

“什么?没钱?”

当听到柳长卿将钱全部借给了秦明月,柳家人顿时就炸了。

没人去去责怪秦明月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而是纷纷痛骂宋采薇这个撂挑子的家伙,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

简直就是个毒妇!

几人轮番骂着,柳长卿在一旁冷眼旁观。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会跟着骂上几句,讨好一下父母家人。

但现在的他知道,宋采薇逃离了这个泥潭沼泽一样的家,那么接下来承担责任的,就是他了。

有宋采薇在,他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

也可以不食人间烟火气。

但没了宋采薇,当刀子扎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柳长卿才感觉到了刻骨铭心的疼痛。

说了半天,瞧见柳长卿没表态,父母也开始说起了怪话。

就在柳长卿有些局促不安的时候,小弟却笑了。

“慌啥啊?有明月姐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明月姐的本事,不比宋采薇那个木头桩子,强上一万倍?”




“师兄,我同意出国!”

986年十月深秋的雨夜,宋采薇给国家交响乐团的师兄黄景韬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黄景韬听到,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

“真的吗?”

“采薇你要是能回团里,老团长得激动疯了,整个京城的文艺圈也都要大地震!”

“就连国际上的那些大师,听到了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听到师兄欢喜的声音,宋采薇叹了口气。

“我想低调一点。”

师兄听出了宋采薇的情绪低沉,赶忙收起激动,问起家属随迁之事。

宋采薇却表示不必,这些她会处理。

电话那头的师兄很是诧异。

要知道,作为国宝级作曲家秦老的关门弟子,宋采薇之所以待在秦城这么一个小城市的文工团,都是因为她的丈夫柳长卿。

现如今,随调回京,却不带家属?

为什么?

黄景韬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而是提及了半个月后,为期两年的出国交流活动。

要知道,他时隔十年,再一次三顾茅庐邀请宋采薇,也是因为这次活动,需要国宝级的乐器大师镇场。

“十五天?好,够了!”

电话挂断后,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宋采薇抬头,掏出了钱包里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丈夫柳长卿表情严肃,面如冠玉,冰霜若雪。

他英朗得像天边的云彩,让人不忍直视。

这张结婚照曾经被宋采薇视若珍宝,此刻却化作了无数碎片。

如同她那颗破碎的心。

当年的宋采薇,一见长卿误终身,为了嫁给心中的男神,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包括尊严!

柳长卿的家人不想让他背井离乡。

她便放弃了留在国家交响乐团的机会,来到秦城文工团,当个小杂工。

柳长卿肠胃不好,营养不良。

她便竭尽所能地供养,那双弹钢琴、拉小提琴的手,劈柴烧火,调起羹汤。

柳长卿不擅粗活,她便包揽一切家务。

柳长卿家里负担很重,生病的公公婆婆,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弟,都是宋采薇一人照顾。

乃至于柳长卿对女人过敏,她宋采薇也都理解。

结婚十年,柳长卿甚至都没有碰过她一次。

不仅如此,在事业上,也因为宋采薇在背后支撑,让柳长卿当上了文工团的首席演奏和乐器队队长。

也成为了秦城耳熟能详的名人。

柳长卿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肾衰竭,配型成功的她毫不犹豫地给他换了一个肾。

如果需要,她甚至愿意两个都给他。

这一切,都因为她宋采薇,爱极了柳长卿。

她以为自己炽热的爱,能够暖化柳长卿这块寒冰......

直到柳长卿的初恋秦明月回来。

那一日,她瞧见素来以“冰山王子”著称的丈夫柳长卿,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一直宣称对女人过敏,甚至有洁癖的柳长卿。

紧紧抱住了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然后死死抓住对方衣角,就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对方。

甚至对女人身边那个仿佛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小泥猴子,都欢喜得又亲又抱,完全不嫌弃。

不仅如此,一直对宋采薇不冷不热的岳父岳母,对那女人也是热情无比。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是他们的媳妇。

隔着一堵墙的宋采薇,听到一直对他阴阳怪气的小叔子跟柳长卿说话。

“哥,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嫁给宋采薇那根木头,还说明月姐一定会回来的!”

“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成为了文工团乐器队队长、素来淡定的柳长卿,罕有的犹豫和慌乱。

“对不起长卿!”

“我爬过一百座山,写过一千首诗,才知道我的心,一直都留在了你这里!”

陌生而温柔的声音里,充满了跨越时光的温情。

当宋采薇走到院门口,正好瞧见满是灰尘与汗渍的诗人,踮起脚尖,朝着柳长卿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深情吻了上去。

当着众人的面,唇齿相交,津液相连。

曾经冷若冰霜、闻到女人气息就恶心反胃的柳长卿,居然没有一丝的抗拒。

甚至还有点情迷意乱,宛如酒醺。

见到这一幕的宋采薇如遭雷击。

她的天,塌了!




柳长卿吐了。

胃中的酸水冒出,喷了对方一头一脸。

再浪漫的气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得荡然全无。

尽管秦明月极力强忍,但脸上的嫌弃却还是压抑不住,小秦义更是捏着鼻子,大声叫骂起来。

出身市井的他,耳熏目染之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教养。

之前的可爱,也都只是在母亲的拳脚之下,勉强表演出来的。

现在秦明月的态度都显露出来了,他哪有还有什么伪装?

“你到底怎么回事?”

秦明月终于忍不住了,眉间满是羞恼,失望地看着着柳长卿:“我都没有嫌弃你是二婚,你还在这儿闹什么呢?”

柳长卿虚弱地起身,却用无比坚定的语气,指着门外。

“出去!”

就是因为秦明月母子,打破了柳长卿长久以来的幸福。

还让他失去了最爱自己的妻子。

现在的局面,让柳长卿不想与眼前的母子,有任何的交集,毫不犹豫地驱赶着。

但秦明月似乎并没有自知之明,还打算上前与柳长卿拉拉扯扯,试图挽回局面。

“走!”

柳长卿严厉的声音,终于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院子里的邻居,虽然不太喜欢向来清冷、不爱交际的柳长卿,但对于一直都客客气气、以诚待人的宋采薇,还是挺服气的。

现在看到柳长卿这边与人有冲突,纷纷上前,过来询问。

面对着一众邻居,秦明月也没有继续纠缠的勇气。

“长卿你现在情绪还不太稳定,等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

秦明月带着满脸不爽的小秦义落荒而逃。

街坊邻居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长卿,这几天怎么没见到小宋啊?”

“上次打了小宋,还没有跟她道歉呢!”

“长卿,小宋是个好人,对你死心塌地的,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是啊,多好的媳妇啊,可别让她伤心!”

“......”

面对街坊邻居的关心,柳长卿神情恍惚地应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散去。

柳长卿回到了屋子里,回想起刚才秦明月母子的行为,心中一阵慌张。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宋采薇。

也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宋采薇一样,对待他,如同对待神明一般尊重。

秦明月的行为,以及小秦义的“童言无忌”,彻底刺痛了柳长卿,也让他从一场华丽的梦中,苏醒了过来。

之前有宋采薇在,他可以不愿意醒来。

但现在,他把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那个女人,给弄丢了。

柳长卿终于下了决心。

他要去找宋采薇。

他要把那个曾经将他视若珍宝的女人,给找回来。

她曾经那么地爱我,一定不会忍心看我受苦的,对吗?

柳长卿准备着出发,但小弟却找上了门来。

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他母亲重病,还住进了医院里。




柳长卿与秦明月旁若无人,深情拥吻的时候。

只有小叔子柳长风注意到了院门口的宋采薇。

但这个从八岁接受自己供养的小叔子,看到嫂子回来,却并没有一丝恐慌。

挑起的眉毛,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在那一刻,宋采薇生出一种错觉。

那就是院子里的,才是一家人,而她宋采薇,则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小丑。

十年了,她既融入不了秦城,也融入不进柳家。

难以接受这一切的宋采薇仓皇逃离。

她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地穿越秦城的大街小巷。

最后在文工团狭小封闭的杂工间,待了两天。

然而晚上她回到了大杂院的家里时,一切似乎如同往常。

所有人对她消失两天,一点都不在意。

唯独进了屋子,正在伏案工作的柳长卿冷冷看着她,平静地解释了几句。

原来秦明月是他的邻家小妹。

两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后来秦明月迷恋诗歌,想要以步为马,仗剑天涯,便离开了秦城。

“我们只是发小,你别多想。”

是吗?

曾经深爱着柳长卿的宋采薇,选择无条件信任他。

但现在,看到了结婚十年,却未曾碰过自己的丈夫,深情与那个浑身肮脏、散发臭味的女人湿吻,她的一切信念都崩塌了。

宋采薇心如滴血,却没有更多质疑。

而柳长卿早已适应了宋采薇的唯唯诺诺,解释过后,便说自己要洗头,习惯性地命令宋采薇去烧水。

宋采薇也一如往常烧了水。

但当柳长卿脱下外套,露出健硕匀称的身材,和修长的颈脖,准备洗头时。

她却鬼使神差地过去,想要帮丈夫洗头。

明镜梳新妆,弯笔画纤眉......

如此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的场景,一直都是宋采薇认识柳长卿以来的梦想。

既然她能与秦明月深吻,说明他不再排斥女人。

然而当宋采薇走进简陋的浴室,想要帮满头泡沫的柳长卿缓浇温水,给他洗头时,柳长卿却发出了一声厉叫。

“流氓!”

尽管宋采薇立刻表明了身份,柳长卿却还是带着极度的厌恶,将她推出充当浴室的小棚。

恶心!

不仅如此。

宋采薇刚刚尴尬退到门口,却听到小叔子大喊着“抓流氓”。

一个框子罩在了头顶,然后街坊邻居们拳打脚踢,愤怒朝着她的身上招呼。

“打死这个臭流氓!打死她!”

宋采薇滚落在地,不知道踹了多少脚。

“是我,是我!”

她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艰难地拿开头顶的筐子。

丢下筐子,认出宋采薇的街坊邻居纷纷停手,但宋采薇却瞧见柳长卿口中的“青梅竹马”秦明月,高高举着一根棍子挥下。

棍子恶狠狠地砸在了宋采薇的腿上。

棍子断了,腿也瘸了。

但那位据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诗人”,却依旧觉得不解气。

“敢对长卿耍流氓?我弄死你!”

秦明月端着那带尖的半截棍子,照着宋采薇的眼窝子就戳了下去。




宋采薇回了家。

尽管脸上血流如注,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回到了生活十年的家。

刚刚回来,就瞧见小叔子柳长风在屋子里翻找存折。

瞧见近乎毁容的宋采薇,拿着存折的柳长风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满是厌恶地盯着她。

“你搞什么啊?好恶心啊!”

“都一把年纪了,还搞这种苦肉计?”

“你觉得就凭这个,能够挽回我大哥?放屁,你在我大哥的眼里,就是一条哈巴狗!”

“一条踢了几脚,都只知道摇尾乞怜的野狗!”

“......”

宋采薇完全没有理会聒噪得如同麻雀一样的小叔子,自顾自地拽出床下的行李,提在手中。

她一路走到了门口,方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你一个问题。”

“干嘛?”

大概是被宋采薇流血的脸给吓到了,柳长风突然有些慌张。

宋采薇没有任何愤怒与情绪,只是疑惑。

“我跟你大哥结婚的时候,你才八岁,我包揽了你包括衣食住行在内的一切开销。“

“都说长嫂如母,但现在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柳长风被宋采薇的问话给问住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大概是气愤被宋采薇的气势给吓住,他的语速突然变得很快。

“你知道什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我大哥娶了你,简直就是白瞎了。他值得拥有自己的爱情。”

“你知道什么是诗歌吗?”

“你写得出‘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样绝美的诗吗?”

“还有‘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这样的词吗?”

“比起明月姐,你除了廉价粗俗的柴米油盐,还有啥?”

听完柳长风连珠炮一样的话语,宋采薇居然笑了。

鲜血淋漓的脸上,却是温和平静的笑容。

她从兜里,拿出了另外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了柳长风。

“我和你哥已经离婚了,以后也不会再耽误他了。”

柳长风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的签字,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一阵心慌。

曾今他觉得,大哥和明月姐那个,才叫做爱情。

才叫做绝配。

至于宋采薇,不过是两人爱情之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现如今,两人离婚了!

明明是很盼望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么不安呢?

茫然的柳长风,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瞧见他提着箱子,一路走到了院门口,最终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来。

“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多读点书!”

本以为对方会哭着道歉,或者挽留,结果听到这么一句,气得柳长风终于不再迷茫,而是直接回怼。

“神经病!”

顾云深没有听到柳长风的骂声。

就算听到,她也不会在乎了。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被不想干的人干扰情绪。

很快,她来到巷口,师兄黄景韬正发疯一样地开车过来,见到她,直接跳下来。

“我已经找来了最好的军医,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看着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师兄,不知为何 ,宋采薇突然有些感动。

这个,就是被人爱的感觉吗?

“不用去医院,去机场。”

“好!”没有任何质疑,师兄黄景韬接过行李,让军医和宋采薇上车,然后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汽车路过十字路口,正好碰到怒气冲冲,带着队员准备回来抓人的柳长卿。

太过分了!这一次,我绝对饶不了他!

柳长卿心里说着,却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朝着擦肩而过的那辆军用吉普车望去。

不知道为何。

在这一刻, 他似乎感觉自己的生命里,失去了什么。

吉普车很快转弯,消失在了街角的路口。

柳长卿摇了摇头,想笑——我到底在感伤什么呢?

有病?

坐在车里的宋采薇,刚刚被军医包扎过,然后斜依在了车窗上。

金色的夕阳,着落在了她那张昳丽憔悴的脸庞上。

宋采薇也在笑。

再见了,柳长卿!

再见了,秦城!

再见,那颗曾经炽热绚烂,最终归于沉寂的太阳。

哦,太阳就要落山了啊。

当然,它明天也还会照常升起!

那是的它,同样会炽热与温暖!

但不会再照耀此刻此间。

那么......

柳长卿啊,再也不见了!

我们的人生,永别吧。

挥挥!




离婚协议书!

“男女双方经过友好协商,决定终止这段婚姻......”

看到小弟拿出来的这张纸,以及上面自己和宋采薇的签名,柳长卿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他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是上一次自己让宋采薇给秦明月签署谅解协议书时,自己签下的。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

明明警察说了谅解协议书只要一份,也只需要当事人宋采薇的签名。

结果宋采薇说作为配偶,他柳长卿也要签名,并且还有三份。

他当时就感觉奇怪,犹豫了一下,但因为秦明月母子的到来,搅乱了当时的疑虑,自己也就顺着签署了。

没想到下面两份,居然是离婚协议书。

她,怎么敢?

世界上哪有这么混账事,说不爱了就不爱了?

宋采薇你这个混蛋!

抓着那张离婚协议书,柳长卿修长的手指青筋毕露。

但看到下面的时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十天之前,宋采薇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

是什么,让那么爱的宋采薇,最终选择放弃了一切?

他想起来了,那天是自己准备献身,满足宋采薇等待十年的欢愉。

只不过,当时自己戴上了口罩,让她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亲嘴。

当时自己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刚刚被秦明月强吻过,现如今再与宋采薇唇齿相接,会感觉非常尴尬。

但仔细回想,他终于意识到了。

这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自己的合法妻子而言,或许是巨大的羞辱。

不仅如此。

自己前脚逼着宋采薇签署谅解协议书,后脚却同意夫妻行房。

在宋采薇眼里,会不会觉得自己之所以答应行房,这一切都是为了秦明月呢?

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最终选择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换位思考一下,或许这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柳长卿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自己和秦明月母子离开之后,枯守空屋的宋采薇,到底会承受着多大的悲伤。

那逆流成河的悲伤,甚至会压垮一个女人的腰肢,让她发疯。

但宋采薇并没有。

她既没有找自己和秦明月胡闹,也没有选择去文工团撕逼。

而是选择自己独自承受苦果,一个人默默地离开。

因为她是一个读书人,干不出那种撕破脸皮的事儿,所以选择给所有人都有的体面。

而秦明月的陷害,以及自己的有眼无珠。

却让这样的体面荡然无存。

后悔就像毒蛇一样,吞噬着柳长卿的心脏。

而这时的秦明月,却开始了自己的表白。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是你,长卿!”

“嫁给我吧,我需要一个丈夫,秦义需要一个父亲。我们青梅竹马,半生遥望,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

秦明月深情地伸出手来,拉住了柳长卿。

旁边的小弟,与小秦义一脸期冀地看着柳长卿。

柳长卿却如同被灼烧一样,直接缩回了手,一脸严肃。

“明月妹子,我们是根本不可能的,请你以后,不要这样。”

柳长卿坚决的态度不但让秦明月错愕,就连小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哥,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明月姐吗?现在宋采薇那个木头桩子自觉腾出位置,你和明月姐,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在一起了啊!”

秦明月也拉着小秦义,不解地看着柳长卿。

“对呀,长卿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小义,想让他给你做儿子吗?”

“长卿爸爸,你不喜欢我了吗?”




柳长卿来到京市,已经待了几个月了。

当初他从团长那里得到了宋采薇的联系地址,不顾一切,费劲心思,千里迢迢地赶到了这里。

没想到,以他的身份,根本就进不了交响乐团的大院。

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他自然是知道这处最高殿堂的。

也知道只有最厉害的音乐大师,才能够调来此处。

但不知道这儿的门槛 ,居然会这么高。

柳长卿也曾经听说过宋采薇聊起,当初如果他同意的话,是可以随调到中央交响乐团来的。

但一来父母坚决不同意,二来他也觉得宋采薇有点吹牛说大话。

所以就再也不提了。

没想到,十年之后,宋采薇这个文工团的小杂工,转身之后,居然还能够调到这处艺术殿堂。

而自己这个在秦城文艺界小有名气的演奏家,却连进门的资格也没有。

不过柳长卿并没有任何懈怠。

他坚信只要能够见到宋采薇,就能够将她的心意挽回。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宋采薇跟着他回秦城,还是他调到这儿来,都是可以商量的。

结果柳长卿等啊等,等啊等,却一直都没有瞧见过宋采薇。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团长有意在耍自己。

后来团长告诉了信件地址的收件人,叫做黄景韬。

于是柳长卿到处打听,这才知道作为交响乐团的领导,黄景韬已经带着艺术交流团,去往了国外。

并且他还打听到了,艺术交流团里,的确有一个叫做宋采薇的老师。

只不过那人的身份,与柳长卿的认知并不相同。

在别人口中,宋老师可是国宝级大师秦老的关门弟子,不但是一位天才的乐器演奏家,而且还是不可多得的作曲大家。

听到这些,柳长卿一度觉得恍惚。

但最后他也终于确定了,那个被自己视之如敝履的女人,在别人眼中,却是多么的光芒万丈。

她本是天上的雄鹰,却为了他,成了地上的草鸡。

现如今。

雄鹰高飞,一出国几年,不知归期。

柳长卿怅然若失,就在他一度打算放弃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归国而来的黄景韬。

“黄首席,你到底把我妻子,拐去了哪儿?”

等待数月、颠沛流离的怨气,在一瞬间爆发,曾经无比体面的柳长卿,抓住了黄景韬的衣袖,就不肯放手。

“柳长卿,你和宋小姐已经离婚了。”

面对着不再清冷、甚至有几分可怜的柳长卿,知晓前因后果的黄景韬没有半分心疼。

他平静地盯着柳长卿那双冰冷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宋小姐为你荒废了十年,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请不要再打扰她。”

柳长卿等待了几个月,有着满腔的话语要说。

但面对着贵不可言的黄景韬,以及他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一股怯懦,从心头浮现。

他不争不吵,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京城。

黄景韬眯眼打量着柳长卿的背影,跟助手吩咐了几句。

当初宋采薇不让他报复。

现在想来,对待某些人的手段,还是太仁慈了。

无论如何,那个伤害了采薇的女人,至少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




宋采薇住院了。

因为街坊邻居拦着,推了一把,秦明月当然没有能把她戳死。

但尖锐的断口,还是在宋采薇的左脸,留在了一道深深狰狞的伤口......

血肉外翻,就像婴儿的嘴巴。

宋采薇在医院住了三天,柳家人没有一个人过来照顾。

柳长卿也没有。

那一刻,宋采薇终于心死了。

一直到后来警察过来调查,说秦明月牵涉到了故意伤害时,柳长卿终于出现了。

柳长卿告诉宋采薇,说这两天在帮秦明月落实工作,一直在忙。

所以没时间过来照看。

解释完这些,柳长卿的眼眸冰冷,淡淡地看着脸上包得严实的宋采薇,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这件事情,明月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她就是没见过你,真以为你是流氓。”

“你怎么还能报警呢?”

面对着柳长卿满怀怒气的指责,心已成了死灰的宋采薇,反而变得十分平淡。

“是院方的决定。”她耐着心与柳长卿解释:“医生给我清创的时候,说我毁容了,得知原因后,主动报的警。”

“毁容了?”

柳长卿打量着宋采薇,眼眸中掠过几分惊讶。

随后他满不在乎地说起,女人呢,有点疤很正常,正好宋采薇过于冷艳,不亲和,有点疤,才显得平易近人......

这样子,说不定还能添点好人缘。

瞧见宋采薇沉默不表态,柳长卿有点生气了:“再说了,明月这么做,也是想要保护我。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呢?”

“我不明事理吗?所有人都停手了,但她还是对我下死手!”宋采薇觉得好笑。

“那都是误会而已。退一万步说,你难道就没有错吗?”

听到柳长卿埋怨的语气,即便早已心死,但宋采薇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我有什么错?”

“我洗头,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你妻子,看你洗头怎么了?”柳长卿的话语,让宋采薇气得直哆嗦:“我别说是看你洗头,就是跟你睡觉,也不违法!”

听到宋采薇的话语,柳长卿脸上的寒霜,越发冰冷。

不仅如此,一向唯唯诺诺,从不敢顶嘴的宋采薇,今天强硬的态度,也让他感觉怪异。

这种强烈的不舒服感,让他不想再跟病床上的宋采薇,多说什么。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递到了宋采薇手里。

“谅解协议书?”

当看清楚纸上的文字,宋采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长卿。

“对!”柳长卿平静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把明月安排进文工团,可不能留下案底。你赶紧给签了......”

“不签!”

尽管已经接受了柳长卿不爱自己的事实,但宋采薇的心,还是如同被针扎一样难受。

“都是你引起的,你凭什么不签?”柳长卿眯着眼睛,冷冷说着:“赶紧签,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日的宋采薇,让柳长卿有些陌生。

这种陌生感,让他心底里很不痛快,语气带上了工作时的严厉和不耐烦。

罚酒吗?

宋采薇突然有些想笑。

她说:“离婚吧!我不耽误你。”

“你疯了?”柳长卿在一瞬间,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永冻土层。

他怒气冲冲,一脸冷漠地瞪着宋采薇:“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

“别以为离婚,能够拿捏我,小心弄巧成拙。”

说完沉默了几秒,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柳长卿的语气轻柔了一点。

“我跟明月,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带一个小孩子,挺难的。”

“我知道。”宋采薇有些想笑。

感觉宋采薇的态度还是很坚决,柳长卿借口团里有事,先去忙了。

临走时,他把那张谅解协议书留下,说三天后来取。

放谅解协议书时,他看到桌上有几块照片碎片,有些熟悉。

柳长卿突然有些不安,拾了起来。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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