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二天,我妻淑娘一身粉蓝相间的新衣、簪着金步摇,弱柳扶风地倚在门口。
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见到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啐一口。
婊子就是婊子,薄情寡义,丈夫新丧,她还能笑得出来!
谢琛生前待你不薄,为了不惜得罪太子,自毁前程。
而今他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出来勾引人了。
呸!
为了这么个贱人赔上身家前程,某实在替谢兄不值。
但愿谢兄泉下有知,别气得爬上来掀棺材板。
……淑娘听着这些骂声,不怒也不恨,照旧笑靥如花地迎来送往。
她是欢场出身的妓子,未被我赎身之前,一直在勾栏院里讨生活。
她听到的话,远比眼下的更恶毒难堪。
我的亲朋好友骂得越狠,她笑得越开怀。
为我有真心朋友而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