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洲什么也没问。
就站在林素素那边指责我:素素的作文为什么偏偏出现在你的课桌里,而不是其它同学的课桌里。
撕了就撕了,好好跟素素认错求个原谅你会死吗?
叔叔阿姨送你来学校是学知识,不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在贫困生面前秀优越感。
他说的每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我心里。
旁边的同学们不再窃窃私语,而是大声议论。
江逸洲跟程微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都这样说了,这事就真的板上钉钉了。
怎么这么贱,不仅撕别人的作文,还是竞赛作文。
连自己的竹马都看不下去了,做个人吧程微。
脑海里再次响起林素素的心声:最喜欢这种竹马背刺青梅的戏份了,有个人傻钱多的舔狗护着真好。
程微,你太失败了。
我朝她的方向的看了眼。
江逸洲高大的身影把人衬得娇小又柔弱,她也看过来了,递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一条匿在暗处的毒蛇。
我肯定不会任由脏水泼在身上,挺直背脊说:没做就是没做,清者自清,调监控不就真相大白了。
还有几个理智尚在的同学低声喃喃,看程微这个样子,可能真的不是她,或许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林素素的眼睛红得恰到好处,楚楚可怜的看着江逸洲。
江逸洲拍了拍她的肩,转而看向我,低低的笑了一声,嘲弄道:说吧,你又花了多少钱把监控室的人买通?
脸上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我怔怔地盯着他看。
越看越陌生。
这个以前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我身旁为我撑腰的人,如今为了别人竟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林素素扯了扯江逸洲的衣角,软声软气的说:没事,我们就过去看看,满足她的诉求。
这个时候我还在想,看了监控就能洗脱我的污名。
显然是我太天真了。
监控室的大叔说监控早上就坏了。
我整个人都懵掉了。
江逸洲耸了耸肩,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他懒散的倚靠在栏杆上,讥笑:程微,你为了欺负素素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就这么怕她威胁到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无端生出的难堪和无助淹没。
瞬间鼻子发酸。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和江逸洲小时候是邻居。
本来不认识,是有次他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我像个仙女突然出现把人给骂走了。
他对我的好感度瞬间达到顶峰,眼冒星星,还说以后他来保护我,我说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我?
因为我简单的一句话,他去报了跆拳道和散打的班。
后来我俩经常在一起玩,才发现同命相怜,爸妈都忙于工作,十天半月难回来一次,家里只有保姆姨姨。
内心孤寂又缺爱。
从此,我们开始走进对方的心里,常在深夜互舔伤口,相互慰籍,他说我是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坚定的站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