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同时,裴绪等人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我不知道他们是想看见我被训斥,还是想看见我乖乖道歉。
总而言之,这都不可能发生。
我轻掀眼帘,五万两算交代吗?
老皇帝眼睛亮了些,这——我看向裴绪,渐渐露出笑容:八万两,让他向南弦王道歉,这不过分吧?
如同皇兄说的那样,能用钱解决的事太多了。
仅仅八万两就让老皇帝喜笑颜开,转头又一脸怒气让裴绪三天之内登门道歉。
回府后,我将此事说给裴清欲听。
他抿了口茶,叹道:八万两换一个道歉,您不必为我做到如此。
不是为你,我摆摆手:本宫自小就没输过,夫君自然也得是人上人,你如今被欺负的这么惨,本宫脸上挂不住。
说完,我感觉不太对劲,又找补了句:本宫要求不会变的,只要不是死的就行,你别想太多。
裴清欲沉默的令人害怕。
我连忙要走,起身太急却被勾住了衣裙。
怪就怪在,这房内分明就我和他两人,可我整理时却隐约感知一道炙热视线的存在。
转身看去他并无异样。
大概是今天过得太爽,爽出错觉了。
两日后,管家禀告裴绪已经到了府门口。
我没找到岁二,只能亲手替裴清欲挽发。
铜镜里,他神色虽纠结,却仍旧乖乖坐着任由摆布,长公主,怎能您亲自动手。
无碍,我将玉簪插入他发丝中,本宫从前也会帮流浪狗扎小辫。
裴清欲身子僵了下,随后露出笑意:好。
如我所料,裴绪果真傲慢,不但语气敷衍,还颇有派头架着二郎腿暗讽。
他嘲我八万两只能买下三个字,亏的祖先都得冒气。
我还未做出反应,身旁人先起身拿起茶壶。
随着一声嚎叫,裴绪捂着脚十分痛苦。
你手筋也断了吗?
连茶壶都拿不稳,真是个废物!
裴清欲似乎已经受惯了指责,不论被怎么骂都不会反驳,总是第一时间怪在自己身上。
他离我很近,近到我清晰看见了从绸带中滑落下来的眼泪。
裴绪,你再敢出言不逊,下次见面别怪本宫让你跪着道歉。
有钱就是好啊。
能轻松解决不少问题。
等人走后,我捧住裴清欲的脸。
不得不说,虽然他是个男人,但各方面都很惹人怜爱,加上又是个瞎子,我对他总会不知不觉中就放轻了声调。
婚期已定下月初一,在那之前本宫允许你再懦弱一会儿,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听明白了吗?
他轻轻蹭了蹭我的掌心视作回应。
光天化日之下黏在一起不太好,我很快就松手坐回石凳上。
长公主……本宫在。
刹那间,我见他露出了笑意,可眨眼后又什么都没捕捉到。
而裴清欲身姿笔挺伫立在那,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边沿,从容不迫到好似方才的卑微都是假象。
他声音低哑道:到那时,清欲绝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