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安国侯府世子萧肃,包下了金陵最奢华的酒楼一品居,为楚卿卿庆生。
他们都说我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夫君留恋花丛,我也从没发难过,一心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今天,是我与已逝的老太君十年之约的最后一天。
这侯府主母,我不当了!
......酒楼的人随着我扇在萧肃脸上“啪”的一声,都瞬间静了下来。
“你疯了吗?”
当我还想再扇第二巴掌的时候,萧肃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没疯!”
我将酒楼所见之物,统统砸了。
花瓶、茶具、桌子、凳子……但凡我能举起来的物件,都拿起,摔下。
直至,多年压在我胸口的那口闷气,被砸出。
脚下一片狼藉。
“林玲,你是安国侯府的世子夫人,这就是你作为世子夫人该做的?”
眼前的这位镇国将军、安国候府世子、我的夫君,将楚卿卿护在身后。
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仿佛是看战场上的敌人。
“那你觉得世子夫人该做什么?
只能在侯府任劳任怨操劳,看着夫君昭告整个金陵的人,为情人一掷千金?
留恋青楼,终日不归家?
还是如现在这般,夫君在自己面前护着别的女人?
即使金陵城的一个屠夫,想要纳妾都要征得正房夫人同意。
你作为镇国将军,安国候府世子,日日留恋烟花之地,不是去青楼找姑娘,就是如现在这般招摇偷人,你就那么饥渴吗?”
萧肃的脸越来越黑,阴沉得像要滴下冰。
“闭嘴!
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言辞鄙俗,粗野俗气,还不回去闭门思过,抄写佛书静心!”
“闭门思过?
我思什么过?
我有什么错?
我是去会情夫了,还是去青楼找小倌了?
就砸了点东西,这就让你觉得丢脸了?
你跟种猪这样招摇过市,如果按律法,没经过我的同意,跟其他女人勾搭,就是通奸,要拉出去浸猪笼!”
“林玲,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没有资格管我,否则……否则什么?
否则休了我?
让我失去世子夫人的头衔?
你以为我今天之后还想回侯府吗?”
我拿起地上的两个铁壶,敲出刺耳的声音。
“大家给我做个见证,今儿我就跟萧世子和离,今天之后,我不再是世子夫人,他要娶他的白月光,还是红颜知己均与我无关。
今天酒楼我所砸的物件,算在安国侯府,砸之前我还是世子夫人。”
“你胡说什么,跟我回去!”
他伸手拉我,碰到我手掌的伤口,伤口刺痛着我的神经。
拍开他的手,用手帕将伤口包着。
小心翼翼地拿出和离书。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萧肃,我要跟你和离,这是和离书,萧家的财产我一分不要。
你可以说我无出,善妒,随便你怎么说,你签了名,我就没有资格管你了。”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是想以退为进吗?”
“那你会让我以退为进吗?”
他一把拿过和离书,看着我眼里的坚决,他的眼神有些慌了,“你再这么不知进退,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我现在跟你回家,我答应你,以后不在外留宿!”
“萧世子,我觉得你还是别给我后悔的机会了。
你不签,我就有管你的资格,我怎么只要求你不在外留宿。
但凡你多看哪个女人一眼,我都会提一次和离,还会将你们告上衙门。
你的前程,她的名誉,都会毁于一地。”
“肃哥哥!”
他身后的金丝雀娇声委屈溢出。
“你是真得认为我不敢签吗?
我不签,别人就会以为我舍不得你,你的夫人地位就更稳固了,你……所以,你是怎么想的,确定是舍不得我?
你不是最爱你的……”我戏虐地看着楚卿卿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袖子。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在和离书签名了。
我仔细地查看了签名处,这是最后一次萧肃和林玲的名字放在一起了。
看都没再看这对狗男女一眼,拿着和离书,直奔衙门,备案后,我跟他就彻底分开了。
十年的感情,就此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