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他们的黄金都变成了腐肉。
银行发现后杀上门来。
村民只能东躲西藏，躲不下去了就去找那小鬼讨要说法。
而那小鬼藏在灵台后面看热闹，死活不现身。
银行开始催债，村民要是还不上钱，就要坐牢。
他们疯了，就算是拿出所有积蓄，也填不满这个窟窿。
这时候，他们终于想起“勤劳致富”四个字，又开始种苹果。
可那果园荒废已久，苹果树上爬满蛀虫，早就枯死了。
眼看还款期限将至，村民终于忍不住，纷纷上门给我赔罪。
村长拎着两只老母鸡，带着村民纷纷跪地。
“狐狸大仙，以前是我们不懂事，冲撞了您。”
“我们接着信奉您，您接着给我们送财，还是年入三十万，好不好？”
我头都没抬，示意小白把这些人都赶出去。
我下了逐客令，可那些村民依旧不依不挠。
“是两只鸡不够吗？大仙别着急，我们回头再给您杀一头猪！”
我觉得好笑：“就这？你们剥我的皮，抽我的筋，把我砸的稀巴烂。送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村长舔舔嘴唇，后槽牙都要咬崩了：
“那您说，您想要什么？”
“只要您能接着给我们送财，我们什么代价也愿意支付！”
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我可以帮你们渡过难关，但是，你们也要付出代价。代价是后半生穷困潦倒，你们愿意吗？”
村长面露急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要我们的命！”
“你不是心地善良的神仙吗？以前帮了我们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能帮下去了？”
我实在是没想到，有人的脸皮，竟然能厚到这种地步。
“我看你们穷的可怜，才施以援手，可你们却恩将仇报。”
“还想让我无条件帮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村长再也跪不住，猛地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狐狸精！给脸不要脸！”
“你不愿意帮我们，有的是神仙愿意帮！”
6
我点点头。
他说的确实不错。
神仙也有业绩指标，帮的人越多，受的香火越多，法力修为就越强。
可他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
如果所有人靠着求神拜佛就能一夜暴富，那天底下怎么可能还会有穷人呢？
神仙帮人，也得挑一挑是什么人。
要是不小心帮了罪大恶极之人，不但涨不了修为，还会引火烧身。
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村长回去后，号召全村人拿出最后家底，买了一大堆纸钱香火。
跑到各种深山老林里，四处寻求神仙帮助。
大多数神仙都是置之不理，只有几个小仙愿意帮一帮。
我有些不解：“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帮助，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呢？”
小仙也是满脸无奈：“这都是些亡命徒，我们要是不帮，他们就要去烧杀抢掠，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好人呢。”
“差不多帮扶一把，希望他们别再去惹是生非了。”
我叮嘱那些小仙，尽力而为，千万不能太过善良。
他们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有分寸。
有了小仙的帮助，那些被小鬼夺走魂魄的村民也开始慢慢康复。
可他们非但不感恩，反倒埋怨起小仙来：
“那些人康复后，怨恨我们把他们的魂魄送给小鬼，嚷嚷着要找我们报仇。”
“你这神仙净帮倒忙，还不如不帮！”
他们的眉眼中，满是戾气和狠毒。
这和我曾经认识的村民们不一样。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村子时的情景。
那时，小白刚成仙，觉得什么都稀奇，就到处乱跑。
有天不慎被陷阱夹断了腿，被村民所救。
我来找小白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有小白灵力指引，我根本就找不到这种犄角旮旯。
几十个村民衣不蔽体，每天为了几个窝窝头发愁。
他们想种田，可泥石流总会将田冲垮。
他们想畜牧，可周围都是荒山，连草都找不到。
尽管穷的叮当响，他们还是救下了小白。
“这白狐狸可不多见，一看就是个灵物。”
他们饿的头晕眼花，可也愿意给小白喂点野果子。
我被他们的善心打动，主动留下来，做了送财灵狐。
我告诉村民，这里适合种苹果。
他们便起早贪黑，用性命守护脆弱的苹果树。
苹果树从发芽到结果，需要两年。
这两年，村民的生活依旧贫困，可他们毫无怨言。
“狐狸仙子，我们相信你！”
等到苹果成熟后，我用尽浑身解数，护佑他们卖出高价。
老村长捧着钱，哇地一声就哭了：
“神仙啊！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老村长带着村民，给我修了庙，每天都来供奉香火，磕头祈愿。
那时，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村里的所有人都成为百万富翁。
后来，我的梦想实现了，而村民的初心却没有了。
他们不再为吃穿忧愁，却也没了那份质朴和善良。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贪婪。
7
在我的点拨下，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致富之路。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从不直接送钱，而是给他们指一条赚钱的明路。
供奉我的香火越来越多，不少小仙前来取经。
那几个帮助村民的小仙，也时常来找我聊天。
“狐仙姐姐，那些村民真的太过分了，简直是奇葩中的极品！”
我竖起耳朵，忙问怎么回事。
这种八卦，我最爱听了。
小仙盘腿一坐，就开始倒苦水：
“我们劝他们接着种苹果，可他们破口大骂，说什么种苹果的工作太下贱了，他们不愿意干。”
“让他们开发农家乐，可他们抠搜的要死，客人连饭都吃不饱，都被气跑了。”
“就在昨晚，他们威胁我们，说要是不能让他们一夜暴富，他们就去抢劫。”
“我们几个小仙法力低微，实在是没办法，就给他们指了一处古墓。”
“可你猜怎么着？他们嫌刨土太累，怀疑我们几个小仙是存心要折磨他们。”
那几个小仙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还有更离谱的，那些村民竟然想要把我们煮熟吃了，妄想成仙！”
“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早就死翘翘了。”
我连忙安抚，“这些村民实在是太气人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咱们还是别掺和了。”
小仙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闲聊了半天，肚子也饿了。
我吩咐小白拿些点心，分给小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星月没来。
“星月怎么没来？她最爱吃我做的点心了。”
小仙解释道：“她非要去看日落，说是晚点过来。”
我点点头，给星月留出一大盘点心。
吃得正欢，耳边传来一阵喧闹。
“我靠！这狐狸架子够大，光是排队就排了两个小时。”
“你看这庙建的，一看就很有钱，这次咱必须得让这老狐狸出出血！”
8
我面色微愠：“说什么呢？”
村长立马挂起微笑：
“哎呀狐狸大仙，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想死我了！”
说罢，他把厚厚一叠纸放到我面前：
“这是我们村民集体写的检讨，我们真的知错了！”
小白在一旁捂嘴偷笑：“是真心知错，还是还款日期快到了呀？”
村民一脸尴尬，可我是他们最后的救星，他们不敢多说一句。
村长吞了吞口水，无奈说道：
“狐仙大人，当时是我们鬼迷心窍，轻信了那个该死的小鬼。”
“金子都卖出去了，却被别人发现是腐肉。现在催债的都快要把我们逼死了，您就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救我们一把吧！”
我故作疑惑：“不是有几个小仙愿意帮助你们吗？”
村长咬牙切齿：
“那小仙一点都不灵验，我们想要一夜暴富，赶紧还债，而他们却让我去种苹果、开农家乐。”
“我们想要赚点快钱，而那些小仙却说，急不得急不得。”
“我们都要急死了！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拿我们当猴耍！”
村民也连声附和：
“那些小仙拿我们找乐子，还骗我们悬崖下有个古墓。我呸！这要是去盗墓，爬上爬下不得累死！”
“我们实在是受不了啦，就抓了个小仙，本来打算炖汤喝，但是肉有点少，不够塞牙缝的。”
“这不，我们拿来孝敬您啦！”
村民呈上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兔子仙星月吗？
我带着小仙们拍案而起。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以身为媒，引下天雷，狠狠劈下。
凡是伤害过星月的村民，都被天雷烧焦了手脚，躺在地上蠕动着嚎叫。
村长大惊失色：“你疯了！神仙伤害凡人，是要偿命的！”
我显出真身，一脚把村长烧黑的四肢踩了个粉碎：
“我这叫，替天行道！”
村长疼得晕厥过去，可半秒钟后，又被剧痛疼醒。
我看着满地呻吟的村民，心中无比痛快：
“天雷只劈恶人，并且这伤口，一辈子都无法愈合。”
“应该很痛吧？不好意思，你们的余生都要在痛苦中度过。”
小白拿着棍子，把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渣赶出门。
村长的眼神极其恶毒，他嘶吼着：
“狐狸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神仙又怎样？你给我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9
我无心理会他的威胁。
星月奄奄一息，当务之急是保住她的性命。
我关门谢客，闭关给星月疗伤。
“小白，我闭关这些天，谁都不能来打扰，否则，我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还有，其他事务就先交给你了，万事不必强求，尽力就好，明白吗？”
小白点头应允。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我终于把星月从阎罗殿救回来。
带着一身疲惫出关，却迎来当头棒喝：
“主人！大事不好！那些村民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抓走了您的母族！”
小白一身血污，两眼含泪：
“我已经尽力了，可我法力低微，实在是……”
我心中一惊，差点没站住，颤抖着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
小白强忍住泪水：“五天前，恰逢主人哥哥的生日，我便代替主人回去贺喜。”
“可洞府中一只狐狸都没有，全都凭空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我拿过来一看，差点把自己给气死：
“狐狸精，你的家人都在我手里，想要他们活命，就来毗罗山。”
“把一亿现金带来，少一万，我就杀一只狐狸！”
小白一脸担忧：
“能绑走数十只狐仙，这人一定有天大的本事。”
“并且，毗罗山是出了名的阴气重，这是个鸿门宴啊主人！”
我拍了拍小白肩膀，语气坚定：
“他们是我的族人，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要去救！”
我立马启程。
远远地，我就看到我的族人被五花大绑，屈辱地跪在地上。
旁边有个人拿着鞭子。
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替我解围的道士！
10
看到族人身上的鲜血，我有些后悔。
如果我当年多给村民送一点财，他们是不是就不会信奉小鬼。
如果我心软接受村民的道歉，族人是不是就不会被牵连？
那道士见我来了，哈哈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钱带来了吗？”
我盯着那道士的眼睛，咬牙问道：
“为什么要害我？”
道士耸耸肩：
“还能为了什么？为了钱呗！”
“当时我给你解围，其实是想从你这儿捞点好处。”
“谁承想，你抠搜的要命，我等了足足一个月，也没等到从天而降的一百万。”
原来这道士，也是个掉进钱眼里的财迷！
那道士滔滔不绝：
“可是你知道吗？我把顾客的八字给了小鬼，那小鬼竟然给了我八千万！”
“虽然他到头来是个骗子，可我拿着那些金子，也享受了十几天的奢靡生活。”
“你不是个送财灵狐吗？多给我点钱，我就放了你的族人。”
我扬手，把一亿现金摆在道士面前。
一旁的村民喜笑颜开，而村长却有些担忧：
“道长，这钱上有障眼法吗？千万别像那小鬼送的黄金一样，最后都变成腐肉啊。”
道士捏起现金，仔仔细细端详一番：
“放心吧，这上面没有障眼法，都是真的！”
村民顿时发了疯，扑上去哄抢。
我怒目斜视：“放人！”
而那道士眼珠子一转，张嘴就坐地起价：
“说好的是两个亿！你怎么只送来一亿？”
我的耐心被彻底耗光，冷笑：“我脾气好，不跟你们这些凡人计较，你还真当我是吃醋的？”
道士摸出几张符咒，哈哈大笑：
“还敢威胁我？你们狐仙的法术不过如此，我单凭自己的力量，就抓了你全族数十个狐仙。”
“他们的法力低微到什么地步呢？我动动手指头，他们就晕啦！”
我眨眨眼，族人身上的绳子齐齐断裂。
道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他张着嘴，还想说话。
而我一挥袖，把他的舌头齐根斩断。
我提着刀，一步步朝他走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为什么我的族人法力这么弱，而我的法力这么强。”
“因为——我是九尾灵狐。”
道士瞪着眼，满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九尾灵狐，不需要任何修炼，天生就是灵力高深。
可天道公允，万事万物，都有代价。
我出生后，其他族人的灵力都被削弱了。
苍天说，这是给我们灵狐一族的考验。
考验我身怀无上灵力，是否还能慈悲为怀，护佑族人，赐福苍生。
考验我的族人在被削弱灵力后，是否还能保持初心，而不心生怨怼。
这些年来，我和族人相亲相爱，从未发生争执。
天边闪耀金光，这是考验通过的象征。
那金光点点落下，落入每个族人的眉心。
灵力大增，众仙成神。
那道士死死扒住我的裤脚，从喉咙中挤出几声哀求：
“我知错了。”
“求您……求您杀了我！”
我微微一笑：“想得美！”
11
那道士被我打下三界之外，绑在血池的柱子上。
每晚都有毒虫把他的血肉啃噬干净，而天一亮，他又会愈合如初。
周而复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那些村民，都被我收了肉身，打入轮回。
他们作恶多端，活着也是祸害。
还不如销号重开。
村长入轮回前，哭喊着跪倒在我脚下：
“狐狸大仙，求您开恩，让我下辈子投胎到富贵人家吧！”
“也不用特别有钱，能买得起劳斯莱斯就行！”
这脸皮，真是相当的厚。
我用脚尖挑起他血肉模糊的脸：
“你还想当人？”
“你连畜生道都配不上，从饿鬼道开始吧！”
他被业火吞噬，变为饿鬼。
每分每秒都要忍受饥饿的折磨，哪怕找到食物，也因为喉咙纤细如针而难以吞咽。
就算是喝口水，也要忍受烈火灼烧般的痛苦。
恩将仇报的人，就应该让他吃点苦头。
那些村民凄厉哀嚎，有求饶的，有忏悔的，可也有愤愤不平的。
“神仙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吗？我们不过是想要钱而已，我们做错了什么？”
“死狐狸！你给我等着！天道有轮回，我就不信，我没有成仙成神的一世！到时候，我要你哭都哭不出来！”
我报以微笑：“好啊，我等着。”
心存善念的人，可以在一次次轮回中洗清罪孽，最终得道飞升。
而那些满心怨愤的人，会在轮回中越陷越深，直到受尽苦楚后灰飞烟灭。
我将那些村民打入轮回，看似惩罚，实际是再给他们最后一丝机会。
是重新来过，还是不知悔改，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中。
12
风波平息后，我流连人间，继续做我的送财灵狐。
飞升成神后，我重塑肉身，变幻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我喜欢热闹，时常去集市遛弯。
刚准备买根糖葫芦，我却突然被一个小乞丐拉住裤脚。
我心生怜悯，递给他一个馒头。
可那乞丐一巴掌把馒头打飞，恶狠狠盯着我：
“是你！是你害我变成这副样子的！”
我思考半天，也没想起来哪里见过他。
他见我不说话，满脸凄凉：
“送财小鬼，你还记得吗？”
我恍然大悟。
送财小鬼滥用邪术，遭到天罚，被天雷劈了个稀巴烂，又被剥皮挑筋，打入轮回。
天道罚他轮回百世，每一世都要尝尽人间苦楚。
这一世，他是个生满褥疮的断腿乞丐。
我不以为然：
“你现在受苦，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这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当年你给村民送财，赚了不少香火，而我只是个孤魂野鬼，每天食不果腹。”
“我要不是模仿你，也不会走入歧途！”
“所以，都怪你！”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小鬼死死抱着我的大腿，嚎啕大哭。
吵闹声引来不少人，大家围在一旁看热闹。
竟然还有几个不知全貌的路人，和那小鬼站在统一战线：
“知错就改就行啦，神仙大人要不就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对啊，轮回百世的惩罚实在是太严重了，那小鬼也是一念之差，罪不至此。”
我有些无语，要是知错就改可以洗脱所有惩罚，那法律和监狱还有什么用？
犯了罪，不管知不知错，都应该受到惩罚！
那小鬼跪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轮回百世，每一世我都要在极致的痛苦中煎熬，一旦自杀，百世轮回就要重来。”
“我知道我犯下大错，可是，我当年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周围路人看他凄惨，纷纷落泪。
“神仙大人，您就上天庭去给他求求情吧。”
拿我当枪使？我反问：“你们怎么不去求情？”
路人纷纷低下头，不吱声了。
吵嚷中，飘来一只通体漆黑的恶鬼。
“小鬼，别哭了。他们这些神仙就是看不起咱们鬼族，净欺负咱们。”
“咱们都是鬼，我也不会骗你。”
“只要你肯皈依于我，我有办法免你百世轮回的痛苦，怎么样？”
13
那乞丐眼睛一亮，连忙点头答应。
逃离天罚，哪有这么好的事？
出于本能，我拉了一下小鬼。
“万事万物都有代价，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你所以为的幸运，背后可能是个陷阱。”
而那小鬼把我狠狠甩开：
“你自己冷漠无情就算了，连别人帮助我，你都要拦着吗？”
“你们这些神仙，都是伪善之徒！我的族人一定不会害我！”
说罢，小鬼就跟着那恶鬼，扬长而去。
我摇摇头，没再多说一句。
来求财的人实在是多，我没空再和那小鬼纠缠。
有了这段经历，我时刻谨记不随意插手别人因果。
不管来求财的人多么穷困潦倒，我也只是给他提几条建议。
只要他们肯认认真真去努力，我都会尽最大努力保佑他们赚钱。
日子平平淡淡，一天天过去。
小白依旧和我亲如姐妹，法力越来越强。
看她慢慢变强，我心里欢喜。
可她法力一强，就更喜欢到处乱跑了，经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
有天我刚睡醒，就被小白吓了一跳。
她风尘仆仆，一屁股坐在我床边，呲着大牙就乐。
小时候还可爱点，可惜现在长大了，越来越聒噪。
我撑着头，佯装不满：
“大早上干什么呢？差点把我吓死。”
小白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故作神秘：
“主人，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一听到八卦，我来劲了，连忙催促小白赶紧讲。
小白手舞足蹈，越讲越兴奋。
原来，小白为了寻刺激，跑到鬼族去玩。
她幻化成孤魂野鬼，四处游荡。
看到路边有只小鬼，满身血淋淋的，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小白心善，心生好奇上前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正是当年那个送财小鬼！
他为了逃避天罚，皈依恶鬼。
本以为，那恶鬼真的会帮他。
可恶鬼恶鬼，就在一个“恶”字。
小鬼确实逃脱了天罚，可代价是永世为奴，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讲到这里，小白拍手叫好：
“他被恶鬼降下诅咒，不管别人的命令多么离谱，他都要听从。”
“要是那小鬼能乖乖接受惩罚，百世轮回后，也是个自由身。”
“现在可好，他永远永远，都只能做最最下贱的奴隶。”
我眯了眯眼，觉得实在是解气。
门外又响起钟声，又有人来求财了。
小白服侍我穿衣洗漱，还给我簪了一朵栀子花。
我伸了个懒腰，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窗外阳光明媚。
有不少信徒前来还愿，说我拯救了他们的人生。
我摇摇头。
他们的财富，都是他们自己靠双手挣来的。
我只不过帮扶一把而已。
拯救他们的，是他们自己。
只要心存善念，踏实肯干，美好的人生，就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