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泽锐呕吐完后,看了看时间距离上班时间快到了。
都怪迟瑞锦这只鬼害的他连胡子都来不及刮。
死死的瞪了一眼迟瑞锦,拿上车钥匙出门了,可没理会屋里的那只鬼怎么办。
贺泽锐握着方向盘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
“贺警官你的生活过得可真糟蹋!”
迟瑞锦坐在副驾驶嫌弃的开口。
贺泽锐听见动静一下猛踩刹车,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向前扑去。
只是迟瑞锦还是那动作没受什么影响。
盯着刚刚说话的迟瑞锦,贺泽锐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隐隐约约有些怒意:“你跟着我干什么?”
迟瑞锦摸索着手指,悠哉的开口:“不是吧贺警官?
你过河拆桥?
拜托我已经死了,你查到凶手了吗?
我当然是跟着你去办案了!”
“不需要!
你赶紧投胎去!”
贺泽锐略微的嫌弃,一只什么都不记得的鬼,还妄想帮他破案,这不是让人贻笑大方的事情吗!
不过最让人不解的是:这鬼怎么上车的?
“你怎么上来的?”
心里怎么想的贺泽锐嘴上也是怎么问的。
难道这鬼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神力?
“我虽不用开门,但是跟着你不就上来了,不过你放心我没什么鬼怪之力,也没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牛逼轰轰。”
打断了贺泽锐的胡思乱想。
好吧,好吧!
看在你是鬼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贺泽锐低估一句。
重新启动车上向警局开去,路过早摊点的地方停下要了两根油条一杯豆浆。
说实在的有只鬼跟在身边让贺泽锐异常的不习惯,时常往旁边去看!
很容易分散注意力。
贺泽锐停好车想起了一件事:“你什么都忘了,还怎么帮我破案?”
“放心,学过的东西可没忘?
再说了我俩搭配干活多少年了,总该相信我的能力吧!”
迟瑞锦知道贺泽锐是想表达什么,给他了一个宽心的表情!
这些年来两人合作的案子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了,那一次不是他这个犯罪心理学家帮的忙。
贺泽锐长舒一口气调整坐姿面对着迟瑞锦伸出自己的右手。
迟瑞锦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只是两手穿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忘了你是只鬼了!”
贺泽锐满怀歉意的开口,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手。
倒是迟瑞锦没什么表情,他明白自己已经死了不应该有什么奢望。
贺泽锐下了车本想让迟瑞锦待在车里,可是想想这人还要帮自己分析案情,只能让他跟着自己就是感觉怪怪的!
一路上人人都和贺泽锐打这招呼。
哪怕那些人碰不见他,但迟瑞锦还是下意识的避开那些迎面而来人。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一时之间迟瑞锦觉得恍如隔世。
也对他们现在已经隔着一个生死。
“贺队长,迟教授的女朋友过来了,我安排在了会客室。”
专案组的成员花博简,对着喝豆浆的贺泽锐说道。
“好!”
贺泽锐喝完豆浆随意的抹了一下嘴唇,将喝完的豆浆杯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迟瑞锦低声说了句,“你去吗?”
迟瑞锦没说话,不过他的行动表明了一切,因为他穿过走廊向会客室走去。
紧紧关闭的门他没选择穿过去,而是等着贺泽锐过来开门一起进去。
贺泽锐打开门的瞬间,里面的人听见动静直接起身站了起来看着进来的人。
两人眼神对上的片刻贺泽锐就伸出手:“你好,苏医生我是负责迟教授案子的警官,贺泽锐!”
苏又涵看了一眼落在半空的手,犹豫着要不要回握。
手停在空气中贺泽锐看了一眼苏又涵,觉得莫名其妙不就握个手咋就这么深仇大恨。
迟瑞锦看出了贺泽锐的尴尬,滚动喉结声音有些低哑,“她有些洁癖!”
了解到深层的含义,贺泽锐收回了自己的手,还不忘在心里吐槽:我又不是没洗手,也没携带病毒干嘛搞得这么尴尬!
迟瑞锦似乎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开口嘲讽着:“你的右手摸了方向盘刚刚还拿了油条,端了豆浆。
你确实没洗手!”
一万点暴击直插贺泽锐的心脏,得嘞!
苏医生是你女朋友,你说什么都对,都成鬼了还这么护着她。
“抱歉,贺警官我有点洁癖!
不太习惯……”苏又涵见贺泽锐已经将手收了回去开口解释道。
贺泽锐摆了摆了手,表示不在意。
他和迟教授也认识了快十年了,可就是没见过迟教授这女朋友几回,说来也挺稀奇的。
“苏医生我想问一下你十一月二十九号在哪里?
以及你最后一次见迟教授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你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贺泽锐坐了下来,拿出办案的态度。
苏又涵抿着嘴,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开口:“最后一次见瑞锦的时候应该是半个月前我出国的时候!
二十九号的时候我应该在临潼市,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我想应该当时在工作手机是全程关机的!”
“半个月前?”
贺泽锐有些疑问,装做疑惑的偏过脑袋看着迟瑞锦,想要看看这人怎么说。
迟瑞锦感受到他的视线:“应该是,她之前给我说过要去国外参加研讨,然后去临潼市学习!”
贺泽锐点了点头,接受了苏又涵的说辞。
接着又问了一些小问题。
没什么问的后,贺泽锐就让她可以先离开了。
走出会客室苏又涵停下脚步,欲言又止的看着贺泽锐,酝酿了很久:“贺警官我可以去看看瑞锦的尸体吗?”
“抱歉苏医生,迟教授的尸体已经解剖了!”
贺泽锐难为情的开口。
“贺警官你知不知道未经家人允许是不能随意解剖的!”
苏又涵听见迟瑞锦的尸体解剖后,失去了理智朝着贺泽锐歇斯底里的大吼,然后崩溃的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贺泽锐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没说出:迟教授尸体解剖的同意书,其实他的爸爸已经签了字。
他知道现在的苏又涵是想释放心里的难过,以及未能见到迟瑞锦最后一面的伤痛。
过了良久宋悦端着一杯温水,带着一包纸巾走了过来。
先是抽出两张纸巾蹲下身子递给苏又涵。
苏又涵红着眼睛抬起头耸了耸鼻接过纸巾,胡乱的擦了擦。
她知道自己刚刚是失态了。
“别哭!”
迟瑞锦在她的对面情难自禁的开口,虽然苏又涵什么也听不见。
一双深情的眼睛饱含一腔着爱意。
他的内心似乎还是被苏又涵影响着,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眼泪。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不停的流着泪,迟瑞锦根本没办法控制住。
“苏医生请节哀!”
宋悦又递过去几张纸巾安慰着。
苏又涵抽噎了许久,终于止住了哭意。
宋悦见她好了许多将手里的温水递了过去。
苏又涵站起身来,恢复了刚才的清冷,除了那有些微红的鼻头,丝毫看不出刚刚的失态。
她没有接过那杯水,直接越过这些人往大门口走去。
“唉!
苏医生真可怜!”
看着走远的人宋悦端着纸杯感叹了一声。
贺泽锐不可查的邹了一下眉,看了眼旁边的迟瑞锦。
也学着宋悦叹了一口唯一不同的是,宋悦可怜苏又涵,而他是为迟瑞锦感到惋惜。
最是恩爱有情人,已然越过生死门。
“贺队!
尸体解剖结果出来了,司法医让你过去!”
花博简找了贺泽锐许久,才看见这人在这里伤春悲秋。
贺泽锐抬起脚就要走,只是转过身子意有所指的看了旁边。
众人不解也跟着看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只当是老大在思考了。
只有迟瑞锦知道贺泽锐刚刚那一眼的用意是什么,不过是在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那么该去吗?
从来没体会过看自己的尸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从前都是看别人的尸体从而推断凶手的心里想法。
思量了许久还是决定去看看,顺便听听法医的报告,看看能不能对案子有所突破。
贺泽锐就这样和迟瑞锦进了法医室。
尸体就那样躺在中央的台子上还没来的及盖上白布,贺泽锐直奔坐在那的司良轩,而迟瑞锦则是去看自己的尸体了,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面目全非。
双眼黑黝黝的他知道那是空的,他的眼球被挖了出来。
断掉的手脚拼凑在一块。
就从尸体上来说,迟瑞锦觉得他并不是凶手真正的目标,但从心里上来说凶手阴辣狠毒,且心里素质很强,伤口的平整没有二次伤害,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
贺泽锐站在司良轩身前,半天也不见他把报告递过来,“司法医,迟教授的尸检结果如何?”
既然不给,他就只能开口问了。
好奇的看了一眼中央尸体前的迟瑞锦在哪转圈圈观察,也不知道看出什么来了没?
司良轩将手里的报告递了过去,并给他解释着:“我在迟教授的身体里检测出了乙醚,进口麻药。
我猜想迟教授死前应该是先吸入了少量乙醚陷入昏迷,意识逐渐清醒时手脚先后被注射了麻药,然后用电锯切割!
挖眼是最后一步!”
贺泽锐听着司良轩的话,翻了翻尸检报告,除了司法医检测出来的乙醚和麻药成分就没其他的了,有些心惊胆颤:“那是不是可以说迟教授亲眼看见凶手是怎样行凶的?”
“事实是如此!”
司良轩接过话点了点头,“迟教授看着凶手行凶是引起的紧张导致了毛细血管的扩张,血流量的增加,加速了死亡时间。”
“迟教授是流血过多致死,”贺泽锐若有所思的开口,“是不是从迟教授的尸体上查不出来有关凶手的痕迹?”
司良轩摇了摇头表示查不到,尸体上根本就没留下什么!
留下的就是身体里的乙醚和麻醉。
放映的一个问题就是尸体很干净,仿佛把作案过程放在了大家眼前,唯独蒙住了凶手的脸。
贺泽锐有些火大,也就是说从尸体上找线索是不可能的了。
他们只能从其他方向查起了。
这时迟瑞锦也看完了尸体,向着贺泽锐走来没说话,皱着眉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尸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