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凑近几分,嗓音低哑,眸色凌厉,“那也不是你当众威胁我的理由。”
“我以为顾总至少会念念旧情呢。”
黎苓弯了弯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说着忽然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上面铺陈着暧昧的红痕,鲜明的宣告着目的。
“我不过是想要个公平的对待,这也有错?”
她起身缓缓凑近顾霖,逼迫自己直视盯着那双渗人的黑眸,声音轻巧:“顾总应该不想跟我扯上什么不该有的关系吧?”
顾霖黑沉的眉头皱起,凌冽的大掌不耐的扯下衬衫上的领带,冷着脸色丢到她脖颈上,完美的将那块全部遮住。
“知道什么人永远开不了口吗?”
这话如冰窖里筑起的寒冰,带着凶冽的危险,仿佛随时能割破人的喉咙。
黎苓背后顿时浮起一层冷汗,顺着脊骨滑落,掌心发紧。
她当然知道。
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压下翻涌的情绪,她硬顶着男人阴狠的目光,喉咙发紧,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可我现在生不如死。”
顾霖缓缓起身,低眸睨着她,声音沉到海底:“你大可以试试。”
话落,他转身径直离开,不带一丝停留。
望着男人冷寂的背影,黎苓只觉得有什么在缓然消逝,深深吸了口气。
楼上很快传来脚步声,她回神抬眼,正瞧见顾青禾冷着脸下来,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佣人。
“你跟阿霖是什么关系?”
锐利的逼问迎面而来,黎苓直视着她,“没什么关系。”
“撒谎!”
顾青禾一巴掌风一般抽过去,声音洪亮阴冷,“你当我是傻子吗?
没关系他的领带会在你身上?”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黎苓用舌尖抵了抵,抬手刚碰到领带就被顾青禾猛地抽走。
指尖一凉,她看到顾青禾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脖颈,像是要将她戳穿一样。
黎苓伸手扯好衣领,“这不是应该问他吗?”
顾青禾瞪得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来,失去理智一般狠狠攥住她头发,用力一拽,“你这个贱人!
你竟敢在亦然前做这种事,不要脸的骚货!”
难听不堪的话语接连砸下来,黎苓忍着痛扯了扯唇角,自嘲道:“既然这么瞧不上我,那不如放我离开啊,对大家都好。”
“你休想!”
顾青禾使力将她掼出去,咬牙切齿的将领带扔在地上,怒意催红了双眼,“玷污阿霖,给亦然带绿帽,辱没墨家,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黎苓不受控的撞在地上,肋骨处传来的刺痛令她额头青筋凸起,“我自打来了这里,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不该承受的,不是吗?
何曾好过一分?”
顾青禾双目猩红,发了疯似的又朝她甩了几巴掌,嘶吼道:“来人!
准备堕胎药!”
“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在这里老实守着亦然!”
顾青禾怒目切齿的盯着她警告道:“嫁给了亦然就不要有别的心思!
以后你生死都归墨家,要是想男人就看看亦然,再让我发现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下场了!”
说罢,踩着高跟鞋愤然离去。
随着顾青禾离开,很快有人将墨亦然抬上楼。
黎苓一整夜都勒令跪着,学照顾植物人的知识。
明明墨家有最专业的护理师,却偏偏要逼她学,不让她离开一步!
黎苓遏制着心底翻滚的心绪,双眸缓缓落在那张精致又苍白的脸上。
她今后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