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拂过一抹嘲弄，她扯唇笑了笑，略过谈论顾霖的话，“我这些天身体不适，就在家休息，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谁能想到，就这么几天，她的私生活已经天翻地覆。
跟同事们稍稍叙旧后，黎苓沉了口气去自己的办公室。
还未从顾霖那儿拿到辞职批准，她照例端着杯子去茶水间给顾霖研磨咖啡。
一进去就被几个女同事拉着闲聊。
“欸黎姐，你听说了吗？
之前那个势头很好的荣明科技现在被爆出拖欠员工工资，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
黎苓舀出一勺咖啡豆，友情的接了句：“是吗？”
“对啊，而且据说荣明科技总裁的爷爷辈儿跟咱们顾总家有些渊源呢，听说顾总打算派人去那小公司援助，会拨一些人过去。”
她垂眸碾压着咖啡豆，面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黎姐，你在顾总身边当助理这么久，应该知道一星半点吧？
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点啊？”
同事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的问。
“对啊对啊，黎姐，哪怕一丝丝都行，我们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黎苓端着杯子去冲泡，扯了扯唇角，避而不谈的想要敷衍过去：“派人的事顾总……”她话刚开口，挽着她胳膊的手骤然抽出去。
黎苓一愣，蹙眉看过去，登时瞧见原先还神采飞扬的同事们现下一脸煞白和恐惧，眉心一跳。
“顾顾顾……顾总……”同事们结结巴巴的喊道。
黎苓回头，果然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形，一丝不苟的领结之上是一张过分冷漠的脸，那双漆黑的眸子不断往外渗着寒意。
片刻后，她听到男人阴沉讽刺的质问：“我怎么不知道我要派谁去？”
“到办公室来。”
不容置喙的声音落下，黎苓看到他转身径直走开，捏着杯子的手紧了一刹。
“黎姐，你会不会被顾总……”同事关心的话说到一半止住。
黎苓回神，扯了扯唇角，“没事，你们工作去吧。”
她端上冲泡好的咖啡，踩着高跟鞋不急不缓的跟过去。
黑白灰三色调的办公室极为冷清，绿植深的有些刺眼，因为顾霖的存在，周遭气压与温度低的渗人。
黎苓合上门，走过去将咖啡放在桌上，仪态标准的站在那儿等他说话。
男人恍若未见，冷淡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仿佛她是个空气一般。
墙上挂钟一分一秒过去，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里，黎苓几乎能听见自己清浅的呼吸声。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顾总找我究竟什么事？”
顾霖这回没再忽视她的存在，向后靠在软椅上，目光淡漠的落在她身上，“你不是对荣明科技的事很有兴趣吗？
那就你去协助。”
以她这样的身份从总公司外派去小公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黎苓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慌乱，镇定的解释：“我没有跟同事造谣外派的事。”
“是吗？”
顾霖嗓音幽冷。
她泰然自若：“你如果不信，大可以叫人跟我对峙。”
男人眸色沉压片刻，拨通内线，让助理叫来之前茶水间的一位女员工李苏苏。
“顾、顾总，您找我是？”
李苏苏有些惶恐。
他掀了掀薄白的眼皮，“公司要外派人去荣明科技的事是你们在讨论散播还是黎苓告诉你们的。”
声音不重却摄人心魂。
李苏苏身形一僵，如实道：“是……”话刚出口，她骤然想到自己即将要被提拔升职，要是在这个时候惹怒顾总，岂不是前功尽弃？
思及此，干脆心一横指认道：“是……是黎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