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春兰婶婶的远房侄子,这六千块钱是晚辈的心意,我们全家都在祈祷手术顺利!
春兰姐怎么样了?
别心疼钱啊,我去帮你们凑!
冉冉,看一下银行卡,救人重要,这钱不用还了。
幸好婆婆和我的人缘不错。
一下午的时间,我就收到了几万块钱。
我记下所有捐款人,拍照更新动态:感谢大家的爱心捐助,这些钱都算是借款,日后我定全数归还!
我缴了部分医药费,让婆婆先做手术。
手术室外,我忐忑得心脏狂跳,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不停转圈。
时不时双手合一,祈求老天给婆婆一条生路。
忽得,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打开一看,发现前一秒还在关怀问候的亲朋,集体对我口诛笔伐。
婆婆的侄子发来一长串的语音:缺钱就直说!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拿我婶子的命开玩笑,这不是诈骗吗?
限你十分钟,把钱退回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的好友们也对我恶语相向:从没想过善意会被利用,算我识人不清!
几千块看清一个人的本性,挺划算的。
韩冉,钱不用还,但也别再联系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迷茫,是无措。
“哈哈,没想到我会来吧!
谎言都被戳穿了,看你们还怎么演!”
电梯口忽然出现王鹏的身影,他举起手机,对上了我的脸。
我惨白的脸色和一地的缴费单据,让他的动作僵住了。
医生在此刻推门而出。
“韩女士,刘春兰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抓紧时间通知其他亲属,要是出现最坏的结果,还能见到最后一面!”
这是我今天签的第六张病危通知书。
身体和脑子皆已麻木了,只有本能操控着我,接过了纸笔。
王鹏被吓傻了,喃喃地解释道:“修哥,修哥说阿姨没事,还在外面陪他跳伞呢,是你心生怨恨,想报复骗钱。
他还发了朋友圈……”听到这话,我点开了蒋修的动态,他的置顶文案是:家母身体康健,劳烦大家费心了。
捐款之事与蒋家无关,等我弄清缘由,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文末,附上了婆婆笑靥如花的旧照。
我气不打一处来。
蒋修字字没提我,却字字在说我的不对。
王鹏哆嗦着给蒋修打电话。
“修哥,阿姨好像真不行了,你,你赶快过来吧!”
可对面只有激烈的肉体碰撞声,和男女混合的粗喘。
看来,这场跨越三万英尺的绝美爱恋,落地了还在继续。
“嫂子,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修哥他……”王鹏想替蒋修辩解,可支吾了半天,越说越尴尬。
我嗤笑出声:“呵,你倒是说啊,我想的是哪样?”
回答我的,是听筒里女声夹带哭腔的尖叫,和男声发泄成功的舒畅嘶吼。
暴风雨终于平静。
十分钟后,林诺诺拿起了电话,她哑着暧昧的嗓音娇嗔道:“鹏哥哥,你也想替韩冉说情吗?
没用的,这次是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