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处理过伤口后,我累得直接昏睡过去。
第二天,我早早地出了门,去学校提交出国交换项目的材料。
导师仔细检查了一番后,赞赏般看向我。
“有深,你果然是这个项目最合适的人选。”
“之前那个比赛也马上结项,等收个尾就可以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我想了想,平静道,“七天后吧。”
七天后,正好是我和梁雨彤婚礼前一天。
导师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巴,却在瞥见我受伤的手后,无声叹了口气,点头尊重我的决定。
回到家时,只有梁雨彤在家。
她神情有些不耐地靠在沙发上,身边放着一套崭新的婚服。
看到我的身影,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松开了,冲我招手,让我到她身边去。
“昨天剪毁你的婚服是我冲动了,但我也说了,不会耽误我们的婚礼,这是我找全球顶奢婚服店买的婚服,看看喜欢吗?”
我知道,梁雨彤这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给我台阶下。
可我看着眼前极尽奢豪的婚服,心脏泛上了细细密密的疼痛。
到现在了,她竟还以为我在意的是婚服没了无法举行婚礼。
见我不说话,梁雨彤大概是默认我接受了她的示好,眼里露出了得意。
她继续道,“你也知道阿远一直身体不好,耽误了很多学业进程,我听说你有个比赛要结项了,把名字换成阿远吧,他比你更需要这个名额,刚好你们在同一个导师名下,换一下不难。”
我如遭雷劈,震惊地看向梁雨彤。
原来她做这些都是为了霍远。
我嘴唇颤抖,“不可能,这些都是我的心血,我凭什么拱手让人。”
听到我的拒绝,梁雨彤脸色逐渐阴沉。
“霍有深,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你别忘了,这个项目的投资人是我,你要是不答应,我马上撤资。”
指甲陷进肉里,难怪他当初无缘无故投资我这个项目,就是为了给霍远铺路吧。
一想到那时我因为这件事情高兴的整晚没睡,就觉得自己蠢得可怜。
可现在再不甘心也无法反抗,因为这个项目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心血。
过去无数个夜里,导师带着同门师姐弟不眠不休地等一个数据结果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我无力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我答应你。”
见此,梁雨彤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你早这样听话多好,非得让我威胁你把事情闹得难堪。”
我看着梁雨彤决然离开的背影,麻木地站起身,开始收拾和梁雨彤相关的一切。
青梅竹马二十二年,除了霍远回来后的这两年,梁雨彤送了我很多东西。
这些如今都被堆放在小阁楼。
里面有梁雨彤送我的一岁到二十岁的各种生日礼物、节日礼物。
其中有一罐许愿星,那是梁雨彤在我十八岁时亲手折给我的告白礼物,每一颗星星的背面,都有一句动人的情话。
再往里翻找,是一本厚重的相册。
当初妈妈去世后,梁雨彤怕我伤心,带着我环游世界,每到一个地方就拍下合照。
她一边塞照片,一边向我许诺,“我会陪你走遍天涯海角。”
......细数着这些回忆,等回过神来时,泪水湿了满脸,天也黑了。
这时手机震动,是霍远发来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梁雨彤牵着霍远的手,深情地看着他对流星雨许愿。
紧接着,她发来一句。
“哥哥能来就好了,看不见这么美的流星雨真可惜。”
我手指微动,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一分钟前的更新映入眼帘。
“她说哪怕无法靠近,也会一直陪伴,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擦了眼泪,平静地点了个赞后来到花园,把所有东西丢进了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