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温热的血溢过我的指缝流个不停。
我绝望地朝许宁川质问:“团子不也是你捡回来养大的吗?
你怎么这么狠心!”
许宁川凑到我耳边:“不过是哄骗你的手段,一个不听话的畜生,杀了又如何?”
我双眼发涩,任由泪水落下。
团子是我初到乡下时许宁川捡到的,我养了快十年。
因为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十分喜爱,当做我们的孩子一样养着。
可现实呢?
这只是他困住我的手段罢了。
这刻骨铭心的十年感情,在许宁川眼中一文不值!
“怎么?
因为是我送你的,你便如此珍惜吗?”
“我倒要瞧瞧你都带了些什么物件,别到时候凭着些莫须有偷盗来的东西,污蔑我与你有私情!”
宫门守卫为了讨好这位未来驸马,死死将我按住。
许宁川从轿子里搜出一堆字画,一幅接一幅边撕碎丢出,边狂妄大笑“竟然都是我曾临摹的字画,你当真是对我神根深种无法自拔啊!”
“若不是颂安公主颇得圣宠,我还真想成全你一夜春宵。”
许宁川爱字画,也爱临摹名家画作。
成婚后还专门分出个屋子来,摆满了他的作品。
不过,这些可不是什么临摹之作啊!
我焦急地试图挣脱钳制:“不许撕!”
“这是父皇收藏多年的名家真迹!”
父皇爱收藏字画到痴迷的地步。
若有珍品现世,他哪怕远行千里黄金万两也要得到。
曾经有宫人误将父皇新得的字画磕在桌角,当即便被拖了下去,那天他的惨叫声就没停过。
怕是只有我,在涂坏了父皇的藏画之后,能全身而退,还得了一堆赏赐。
许宁川却以为,这是我不舍得他的表现:“我虽素有才子之名,但你这样不知羞耻的破鞋,收藏我的字画就是对我才华的侮辱!”
我挣脱开守卫,慌忙拾起地上的碎片,试图拼凑。
可再也拼不回原先模样。
此次回京,父皇除了见我,最期待的就是这一车字画。
如今,却全被许宁川毁了。
我愤怒起身,对他怒目而视。
“这一车字画都是父皇的藏品,如今全被你毁了!”
“我看你怎么平息父皇的怒火!”
许宁川不屑地撕掉最后一卷画,悠悠然走下车:“还想吓唬我?”
“你不会以为,名字里有个‘颂’就是颂安公主了?”
“你怕是不知道陛下有多宠爱颂安公主,就算你刻意装扮了一番,穿戴上全部身家,都比不过公主一根头发丝!”
“而我,是颂安公主的未来夫婿,这些字画毁了又如何?”
我死死咬着牙,看着昔日的他变成如今这般凶恶模样。
我不愿再过多纠缠,转身想进宫门。
可许宁川一脚踢在我的腘窝。
令我重心不稳朝前面的碎石子路跪下去,膝盖处晕出一圈血迹,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许宁川漫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弓腰摩挲着我的外衣布料,又打量起我的满头珠钗。
“这么着急进宫,该不会是看我不要你了,妄想去公主的接风宴爬哪位大人的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