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知为何,米糕摊子的生意不好,稀稀拉拉的没几个路人。
万启年去学里了,我便去买桐油,相公夜里看书,点灯要用。
老板不耐烦的打发我:“去去去,十个铜板都不够我一哆嗦的。”
我腆着笑脸央求老板:“待我相公金榜题名,我一定会重谢老板的。”
老板禁不住我的软言相求,我又拿了米糕跟他换,才换来了一点点桐油。
我小心翼翼的护着我的桐油往家走,刚出门,就被人撞了满怀,刚装好的桐油撒了一地。
我心疼极了,赶紧蹲下去,想把地上没渗透进石缝里的桐油刮起来。
“掌柜的,桐油,有多少要多少,公主府今晚上要举办篝火宴。”
那人看都没看我一眼,蛮横的直接跨过了我。
“哟,爷,府上今日是有什么喜事了?”
“公主府比武招亲,谁得了第一的,没准就能封驸马爷,别废话,赶紧给我装!”
地上的桐油迅速的渗进了石板缝里,我刮了许久,才刮出来一点点。
我欲找那人理论,那人直接给我踢翻在地,说我瞎了狗眼敢妨碍公主府办事。
那一脚踢的我生疼,看他张扬跋扈的样子,我惹不起。
公主府比武招亲,上一次还是十年前,当年我还小,只知道很热闹,这一次,那擂台周边一定还是很多人。
流掉的桐油已经捡不起来了,可我的米糕还能再多卖点。
不出所料,擂台设在公主府门前,人山人海。
我寻了个空地支起摊子,听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时不时的爆发出一声声喝彩。
人多生意就好,我舍不得早早收摊,我多卖一会,我相公就离金榜题名近一点。
揉了揉我的肚子,那痛意迟迟未散,许是小日子来了吧。
浑浑噩噩的将米糕卖完,临收摊前,我往人群里撇了一眼,不知道今日是哪个世家子弟会一飞升天,成当朝驸马爷。
我越走越没有力气,腹部疼的厉害,疼的我浑身颤抖,身下一股暖流袭来,我两眼一黑,竟摔在了地上。
是李婶出门遇到了我,将我拖回家,请了郎中。
郎中面色阴沉的厉害,责骂李婶:“儿媳妇怀孕了都不知道,小产了,养着吧。”
李婶大惊失色,张了张嘴却没有辩解,她拉着我的手,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话,下定决心似的,匆匆往外走。
我拦着她:“李婶,不许告诉我爹娘。”
李婶顿了顿脚,恨铁不成钢的说:“小姐,我去采买些补品,顺便给姑爷叫回来。”
我摇摇头:“不必了,启年回来定会问补品来路,我怕他误会。”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孩子啊,娘亲现在还养不起你,你等等再来吧。
天都擦黑了,万启年还没有回来。
李婶去而复返,手里提着各种滋补的贵重物品,气冲冲的走进来。
我伸头对着破窗外看了看,李婶给窗户关上,气愤道:“别等了,万启年去打了擂台,没准就要成驸马爷了。”
我愣了一下,才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哈哈哈,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挨骂就红了眼,擂台打他我都信,他去打什么擂台?”
我笑了,可李婶自始至终都寒着脸,她说:“小姐你被骗了,万启年不仅功夫不浅,还是个富家少爷。”
怎么可能,我不信,我要等他回来问个明白。
可那一夜,万启年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