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叙没有说话,可里面传来唇齿相依的声音,却将他态度表明的清清楚楚。
看样子,我在他身边待不了多久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烫出茧的手掌心,胡乱擦了擦额头的血,用刘海盖住自己的狼狈。
没一会儿的功夫,陆暖暖和江边叙挽着手从厕所出来。
看到我的时候,陆暖暖眼中满是得意挑衅。
我没有丝毫触动,平静的问:“江总,要回家吗?”江边叙眼底涌现出一抹我看不明的情绪,目光死死盯着我眼底的一抹血痕,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扫兴。”他将车钥匙丢给我:“回家。”陆暖暖眼神热切的将手抱的更近,意思不言而喻。
江边叙当着我的面,捏起她下巴,轻轻吻了上去吻时,还用余光瞥向我,似乎想看看我的反应。
我无动于衷的垂着眸子,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
“暖暖,今晚睡在我那里吧。”陆暖暖羞涩的擦掉他的口水:“可她怎么办?别担心,她会给我们收拾好房间,然后滚到外面去住。”我点头应下今晚的任务。
送他们回别墅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我听着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好似又会到了季北栩出车祸那天,指尖不由发颤。
一时间没控制好方向盘,左右摇晃了两下。
江边叙一脚踹在我的驾驶位后座:“你会不会开车?”我透过后视镜观察江边叙,注意到他有些苍白的脸,连连道歉:“都是我不好,小栩你别生气,我会安稳把你送到家。”陆暖暖听着我的语气,忍不住啧啧称奇:“边叙,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听话的狗?这样说,她都没有脾气。”江边叙神色不耐:“为了钱,她当然得听话。”车上没有备伞,我们几个都淋了雨。
江边叙却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出门不看天气预报吗?暖暖要是因为淋雨生病,我定饶不了你。”我不顾已经发热的体温,立刻去给他们安排热水泡澡,再去给他们烹上热茶。
等做好一切,我就准备离开别墅,给他们的重逢夜腾地方。
却不知道江边叙那根线不对,看到我离去的背影突然发了火,将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让暖暖因你伤心,又让她淋雨,你是怎么好意思躲清闲的,给我滚到保姆房跪着。”我停下脚步,转身朝保姆房走去。
这些年江边叙的喜怒无常,我多少也有些适应了。
他总是会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将一切罪都怪到我身上。
就像他说我去公司耀武扬威宣示主权,也是他说想吃我做的营养餐,让我次日送到公司。
结果公司人以为我是想在陆暖暖之前,炫耀自己在江边叙心中的地位。
他便觉得我冒犯了陆暖暖,把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
当然我也不会真的傻乎乎在保姆房跪着。
换下湿润的衣服,我就躺在床上,如往常一样盯着天花板。
这些年,我很少睡整觉,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会梦到满脸是血的季北栩。
每到那个时候,波涛汹涌的愧疚就会将我湮灭。
只有和江边叙沉浸在欢愉里,我才能从愧疚的情绪中抽离,能睡上几个小时的安稳觉。
夜半,我睡不着,口渴到客厅去找水喝。
听到厨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打扰了江边叙和陆暖暖的情调,转身准备离去。
没成想下一刻,就被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拽进怀中。
我下意识挣扎,闻到熟悉的味道,才渐渐停下动作。
透过外面微弱的光亮,侧过身看向江边叙。
他赤裸着上身,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深邃注视着我,嘴角噙着一抹笑,俯身朝着我的唇凑来。
再触碰到我唇边时,我从他的脸上闻到陌生的脂粉味,下意识别过头。
此举动激怒了江边叙,他抓着我的手微微用力:“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怎么,你嫌弃我?”我别过头,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视线却不经意间看到他心口位置,只一瞬,就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