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区区一个村妇不懂官场门路,只管好好听我的话,入京后莫要忤逆玉柳,起码也能过个锦衣玉食的日子。”
“玉柳大度,不介意我纳妾,明日上京,你便以外室的身份跟在我身边,听懂了吗?”
宋挽月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她已经打算好了,待想办法让谢淮川给和离书盖了章,再谋个太医职位,便自请去北疆三营做军医,从此离这对伤她至深的父子远远的。
还想让她以妾室身份留在身边?
谢淮川也不想想,自己这种青云直上后便抛弃糟糠妻的人,配不配。
第二天,几人便入了京。
温玉柳笑着挽住谢淮川,扫了眼布衣荆钗的宋挽月。
“不是说要带着妾室一块入京吗,怎么就带了个丫鬟来?”
这话一出,宋挽月没什么表情,谢淮川却先沉了脸色。
“我给你的银钱都去哪了?
穿得这样破烂,搞得像我有多么苛待你一样!”
宋挽月把账本扔到他面前,“路上一遇到贺喜奉承的,你便让我赏人二两银钱炫耀显摆,你给我的那几十两银子,全都用在此处了。”
眼看谢淮川又要发作,温玉柳立刻上前握住宋挽月的手。
“不管怎样,这些年辛苦姐姐帮我照顾淮川了,若没有你,又岂能成全我和他这段姻缘?”
抬手间,温玉柳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晶莹翠绿的玉镯子。
宋挽月倏地瞪大眼。
这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妆!
这些年为了维持家中开销,宋挽月的嫁妆已经被用光了,只剩下这一枚玉镯。
谢淮川赶考前,宋挽月担心他盘缠不够用,便忍痛把镯子交给他,让他拿去典当换钱,置办些新衣裳,吃些好东西。
却没想到……“谢淮川!”
她声音颤抖,“这是我的嫁妆,你怎么能用来讨别的女人欢心?”
温玉柳一听,红着眼道歉,“姐姐,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
“我只是说了句这镯子漂亮,淮川就给我了,你若想要,我还给你便是。”
说着,温玉柳用力把镯子摘下来,白嫩的手腕被磨得泛红。
谢淮川心疼极了,赶紧止住温玉柳的动作,怒目瞪向宋挽月。
“什么你的嫁妆?
夫妻一体,你既然嫁给我,你的东西便都是我的,我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有何不可?”
“宋挽月,难道我没有教过你好让不争的道理吗?
玉柳能看得上你这妾室的镯子是你的福气,你怎能这般小肚鸡肠!”
谢今朝也站在温玉柳身边,帮她说话。
“娘,从今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爹爹说过,一家人不分彼此,温姨既然喜欢这个镯子,你就让给她吧!”
看着父子俩,宋挽月不再说话。
她知道争论无用,谢淮川不会把东西还给她的。
“好。”
宋挽月扯了扯嘴角,“夫人喜欢,就送给夫人吧。”
谢淮川这才满意,“挽月,慷慨大度是女子美德,你该保持才对。”
说罢,谢淮川牵着温玉柳往里走,眼神温柔。
“几日不见,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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