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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全文小说贺昭朗孟翩然最新章节

夜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孟翩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心被紧紧揪住。还好,贺昭朗只是随口一问,掀眉深深看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原来他没有翻开细看。她的神经缓缓松下来,额边不知何时竟冒出丝丝冷汗,问他:“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钱呢?”贺昭朗语气不甚在意:“安安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本钱,不容易,我就都拿给她了。”仿佛从脊背深处升起一股冰凉,孟翩然浑身冷下来,声音都在颤抖。“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存了快三年的钱?”贺昭朗拧眉,冷脸开口:“你从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为什么每次总喜欢针对安安呢?她要钱就先拿去用,大不了我以后还你。”孟翩然静静垂下眼眸,嗓音极轻:“那些钱是我原本准备跟你结婚用的。”贺昭朗眼底愣了下。什么叫,原本?他脑海中...

主角:贺昭朗孟翩然   更新:2025-01-06 17: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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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昭朗孟翩然的女频言情小说《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全文小说贺昭朗孟翩然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夜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翩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心被紧紧揪住。还好,贺昭朗只是随口一问,掀眉深深看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原来他没有翻开细看。她的神经缓缓松下来,额边不知何时竟冒出丝丝冷汗,问他:“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钱呢?”贺昭朗语气不甚在意:“安安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本钱,不容易,我就都拿给她了。”仿佛从脊背深处升起一股冰凉,孟翩然浑身冷下来,声音都在颤抖。“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存了快三年的钱?”贺昭朗拧眉,冷脸开口:“你从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为什么每次总喜欢针对安安呢?她要钱就先拿去用,大不了我以后还你。”孟翩然静静垂下眼眸,嗓音极轻:“那些钱是我原本准备跟你结婚用的。”贺昭朗眼底愣了下。什么叫,原本?他脑海中...

《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全文小说贺昭朗孟翩然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孟翩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心被紧紧揪住。

还好,贺昭朗只是随口一问,掀眉深深看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

原来他没有翻开细看。

她的神经缓缓松下来,额边不知何时竟冒出丝丝冷汗,问他:“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钱呢?”

贺昭朗语气不甚在意:“安安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本钱,不容易,我就都拿给她了。”

仿佛从脊背深处升起一股冰凉,孟翩然浑身冷下来,声音都在颤抖。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存了快三年的钱?”

贺昭朗拧眉,冷脸开口:“你从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为什么每次总喜欢针对安安呢?她要钱就先拿去用,大不了我以后还你。”

孟翩然静静垂下眼眸,嗓音极轻:“那些钱是我原本准备跟你结婚用的。”

贺昭朗眼底愣了下。

什么叫,原本?

他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线索,却没来得及抓住。

贺昭朗注意到她失落的安静神色,终究有一丝不忍,上前哄她:

“翩然,我知道你为了跟我结婚花费了不少心力,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一把安安也是应该。”

“再说作为军属,结婚没必要铺张浪费,家里炒几个菜办桌席而已,花不了几个钱。”

孟翩然猛地抬眸,定定看着他。

原来对他来说,结婚就是办桌席而已。

甚至都不比程安安过生日那天隆重,他起码还送了她贵重手表和新毛衣。

是啊,对贺昭朗来说,他娶她孟翩然只是为了报恩。

他都没有真心喜欢过她,难道还指望他会跟曾经的她一样对这场婚事做足了准备、满心期盼憧憬?

这晚,贺昭朗原本要陪她吃个饭,却又被程安安喊走了。

门外,传来两人渐行渐远的声音。

“昭朗哥明明答应过我,这一个月里你完全属于我的......”

贺昭朗宠溺揉揉她的头发:“不止这一个月,以后我也永远是属于安安一个人的哥哥。”

孟翩然的心底再激不起半分情绪,眼前只浮现从老婆婆家离开时,小娟那张乖巧懂事的脸,瞬间心酸难抑。

她枯坐半宿,将结婚申请重新收进了行李包里,从包裹最底下取出一条银项链。

这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身边唯一称得上嫁妆的物件。

原本想着结婚那天戴在崭新的红毛衣里,也算有个仪式感。

现在用不上了,她决定拿去换钱,给小娟治眼睛,权当是了却自己离开前的最后一桩心愿。

这条项链工艺精巧,容易出手,没过几天就打听到一个嫁姑娘的婶子想买下来。

婶子十分满意:“这项链成色真好,结婚正合适戴!这是你男人结婚时送你的吧?是家里出了事?否则你应该也舍不得卖!”

孟翩然苦笑一声,点点头。

项链换完钱,事不宜迟,她直接给老婆婆家送去。

今天出门前,她已经收好了自己的行李。

贺昭朗一早就出去执行任务了,晚上不一定回来,而明天,孟翩然就要搭一个领导的便车赶去省城火车站了。

也不知道,离开之前是否还能有个告别的机会。

送完了钱,天色已晚。

匆匆赶回军区的小路上,孟翩然想着心事,眼前冷不丁冒出两道身影。

程安安将她堵住,一脸委屈:“嫂子,昭朗哥都做主把那钱给我了,你不想借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把我的钱偷回去?”

孟翩然简直被气笑了,彻底冷下脸色:

“你想污蔑我最好拿出证据。”

程安安收起那副故作可怜的神情,哼笑了声:“没有证据,我有证人啊。”

孟翩然认出来,程安安身边站着的是和她搭伙做买卖的一个同乡,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对三角眼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身上看。

那男人开口:“安安,你不是掉了一百块钱吗?我看到了,就是这个女的拿的,她刚才还鬼鬼祟祟地揣了一沓子钱拿去给别人,指定就是偷来的!”

孟翩然看着眼前两人,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转身就走,程安安一个眼色,那男人把她拦下,手直接往她衣服里探去!

“嫂子,你这么急着跑是心虚了吗?”

程安安笑了笑,眼底掠过怨毒的寒光:“那可是我做买卖的本钱呢,你要是不肯交出来,只能委屈下嫂子你被搜身了!”




贺昭朗猛地皱眉,紧紧看向孟翩然:“不可能!翩然,你是我老婆,你忘了我们都快结婚了?!”

他话音未落,迎面就是一黑。

顾宁峥一拳重重揍上他的脸,戾声警告:“说话给我注意点!”

贺昭朗平时训练有素,按理说是可以立刻反击回去的。

可他伤势还没恢复,动作间扯到肩上伤口,忍痛一抬头,孟翩然已经被人护着走远了。

“翩然!”

孟翩然听着他焦急的声音,没有回头。

一路上她心慌意乱,直到顾宁峥送她回到楼下,复杂情绪才堪堪镇定了些。

对上他担忧的视线,她决定跟他把事情坦诚。

虽然只是名义上订了婚,但交待清楚也是对顾宁峥基本的尊重。

“刚才那个人,是我在军区谈过的对象。”

“我的确是跟他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了,但......”

想起离开前的那些事,孟翩然没忍住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嗓音平复。

她冷静道:“但我们已经分手了,分得很彻底,我对他没有任何留恋,也不欠他什么,完全没想到他会过来找我。”

是啊,贺昭朗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他知道错了?

孟翩然只感到荒谬。

他千里迢迢来首都,难道真舍得抛下程安安过来找她?

还是只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他感觉自己的占有欲受到了挑衅?

总之,她丝毫不想再看见他。

顾宁峥听完这些,垂在裤边的双手不觉握紧。

孟翩然继续道:“如果你介意这一点,我们可以随时解除婚约......”

“不行。”

他打断她,眉目间只透着心疼紧张:“我不能接受解除婚约!”

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顾宁峥扶了下眼镜,掩下眼底的心疼,缓了缓声音。

“咳,我是说,如果我们现在解除婚约了,他又来纠缠你该怎么办?”

“我在你身边,也能随时保护你。”

孟翩然愣愣:“可这样岂不是会连累到顾医生你?”

他刚才揍了贺昭朗一拳,她已经很担心了。

贺昭朗毕竟是军人,真要还手,她怕顾宁峥出什么事。

顾宁峥却淡淡笑了声,若有所指:“放心,我还吃不了亏,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将孟翩然送回家,他下楼来,想起方才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夜幕里的眼神变得极暗。

回去后,顾宁峥拨通一个电话。

“对,是我......”

“我知道她在军区过得不好,现在回来我总算能放下心。你再帮我查得更仔细,她分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孟翩然没有想到,顾宁峥还真说到做到。

最近这段时间,只要她一出门,他不值班的时候都来接送她。

好在贺昭朗没有再出现。

孟翩然心里松下口气,过年前夕,考试终于出了成绩。

父母托人给她打听到好消息,她的成绩完全可以当上某位著名教授的学生了,家里都喜气洋洋的。

“我就说咱们家闺女完全可以靠自己,用不着走门路!”

孟父是附属医院的副院长,欣慰道:“我可完全没有插手啊,我一直都相信翩然的能力,你别冤枉我!”

孟翩然也实在高兴,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件事,足以让她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了。

正好这天傍晚,妈提起表姨听说她考得好,说想带着表妹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

摆好一桌子菜,门外就传来表姨的大嗓门。

孟母迎出去,意外:“哟,还带了贵客?”

表姨进了门,殷勤介绍着:“翩然,这是你姨夫他们军营里刚调来的一个领导,你说巧不巧,跟你当初是一个军区的呢!”

孟母立刻热情起来:“是吗?这位营长真是年轻有为啊,翩然,你认识吗?”

孟翩然端着茶杯的手紧紧一僵。

门口,贺昭朗摘下军官帽,晦暗目光直直朝她看过来。

“孟医生,好久不见。”




孟翩然这两天一上班就觉得有点不对。

不只是同事,就连有些病人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劲。

那天吃了糖的护士过来交代病人情况,见左右没人,一脸关切看向她。

“孟医生,最近不知道有谁缺了大德乱传些瞎话,不过你别担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别放在心上。”

孟翩然思索一瞬,问:“什么样的瞎话?”

护士凑到她耳边说了。

孟翩然听完,脸色十分平静,反倒还安慰似的拍拍她:“行,我心里有数了,你忙去吧。”

顾宁峥听到风吹草动也赶过来,眉峰冷峻:“到底是谁在造谣?我一定得把他揪出来。”

孟翩然想起前不久的某天,走廊上远远路过的一道身影,微微蹙眉。

“我可能知道是谁。”

然而还不等她证实猜想,下午,医院就闹出了事。

“哪个天杀的给我家老头子拿错了药,这是要谋财害命啊!这还是治病救人的医院吗?!”

一个老婆婆倒在地上哭天喊地,医院领导们都赶过来,十分严肃。

“十七床的病人是谁在负责?”

孟翩然认识这个老婆婆,对上顾宁峥担心的目光,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才站出来:“是我。”

护士小声问:“孟医生,你是不是给十七床和十八床开错药了?”

十八床还好,现在十七床的高龄患者吃了错药,血压升高情况不太好。

孟翩然工作细心,自知自己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镇静翻出药方和取药记录,上面都有她的签名。

领导看了眼,露出为难神情。

虽然知道她没什么问题,但为了先息事宁人,还是拍板道:

“小孟,最近医院里关于你的流言议论纷纷,你又出了这种事,还是先停职休息几天,等调查清楚再回来。”

孟翩然目前还是研究生在读,如果这事闹大了,将来可不只是停职,最坏可能还要面临退学,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她看向十七床的家属,蹲下来柔声问:“婆婆,地上凉,您先起来。你说昨天我给您开错的药,您还记得是什么盒子吗?”

“是这个蓝盒子,还是黄条盒子的?”

老婆婆一愣,支支吾吾:“蓝、蓝......不,好像是黄......”

她回答不出来,眼角余光瞥见人群中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视线相交,顿时硬气起来。

“我个老婆子哪儿记得?!你就是要杀我家老头子的庸医?”

“难怪他们都说你是个骚狐狸破鞋,害人不浅的庸医!你还我老头子命!”

周围投向孟翩然的目光瞬间变了,有戏谑,有担心,有鄙夷。

孟翩然却起身笑了笑:

“婆婆,您不记得药盒子也罢,但这药我分明上周就开了,您丈夫都吃四五天了,状态一直很平稳,怎么今天突然就吃错了呢?”

老婆婆喉咙里顿时卡住,脸色涨红:“那,那就是有人搞鬼......”

她解释不出来,又朝某个方向看去。

见孟医生还真抓住了漏洞,领导们松口气,然而下一秒只听顾宁峥沉吼一声。

“站住!”

孟翩然知道这事绝不是无缘无故冲自己来的,刚才就悄悄让顾宁峥绕去最后面,看有谁跟这老婆婆偷偷使眼色,让他把人抓住。

那道熟悉而瘦小的身影见状不对,想悄悄溜走,却被顾宁峥发现。

她慌不择路,一咬牙钻过长桌朝楼下跑去。

孟翩然眼尖,飞快冲过去,追上时伸手抓住她衣服,一把扯开她的口罩。

“程安安,真的是你!”

虽然认出了眼前人,但孟翩然瞳孔微震。

因为面前这个程安安脸上出现了可怖的疤痕,眼中满是骇人怨气,完全不像是之前那样水灵灵的娇嫩容貌。

作为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对上她的视线,程安安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扯开丑陋唇角轻笑一声。

“孟翩然......你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

啪嗒一声,背后的门彻底落上锁。

孟翩然顿觉不对,原来程安安是知道无法逃脱了,干脆故意引她过来的!




孟翩然那么看重这份工作,竟一声不响背着他辞职了?

仿佛有一根微不可察的细线从心底最深处无声攀上脑海,扯得他额头阵阵发疼,莫名心慌意乱。

“嫂子辞职了?”跟上来的程安安不可置信捂住嘴,“难道她是想借这件事故意拿捏昭朗哥你吗?”

“她怎么能这样?这也太儿戏了。”

贺昭朗深吸一口气,冷峻面孔泛起阴郁:“你说得对,我看她就是知道明天要结婚了,所以故意任性妄为想拿捏我。”

他想起她放在抽屉最深处那张结婚申请,冷笑了声。

“你们转告孟翩然,不管她想使什么小性子,现在立刻给我出来,否则我看明天也没有结婚的必要了。”

程安安唇角勾起一道隐秘的弧度。

卫生站的值班护士却突然站起身,皱起脸看向他:“别说孟医生不在这里,就是她在,我都要劝她别跟贺营长你结婚了。”

“这三年来她为你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我记得孟医生是独生女,刚来军区时根本不会烧火做饭,为了贺营长你,后来硬是学会了做一桌好菜。”

“还有,军医的工资和津贴也不算低,就连我一个小护士都能偶尔买两件时髦衣服,可这一整年来我都没见孟医生穿过新衣。”

“她说,想攒下钱跟你结婚。”

护士一脸忿忿:“哦,唯一的一件新毛衣还是孟医生那天买了红毛线亲手织的。”

“她特别珍惜,准备留着你们结婚当天穿。不过现在贺营长你说没有结婚的必要了,孟医生以后应该也用不着那么节俭了吧。”

贺昭朗神色一怔,眼前浮现那件红毛衣。

穿在程安安身上很漂亮的那件崭新的毛衣。

难怪那天,孟翩然的反应会那样大。

他沉沉皱眉,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果他知道她是为了结婚准备的,应该也不会问都不问就送给安安......

贺昭朗神色恍惚走出卫生站。

程安安还要跟上来,在后面委屈喊着自己脚痛,走不动了,让他慢点。

贺昭朗忽然顿住脚步,望向她。

“昭朗哥,那天嫂子推了我,其实我脚踝也扭伤了,当时忍着没说,但现在好疼......”

“你把毛衣脱下来,还给翩然。”

程安安声音被打断,不可思议抬头看向他:“什么?”

贺昭朗盯着她穿在袄子里那件红毛衣:“这件毛衣意义不同,安安你先还给翩然,回头我再给你买新的。”

程安安不可置信,眼底立刻浮现一层委屈泪水。

贺昭朗看她这样,又心软了,低叹一声:“算了,现在先找到翩然再说。”

天色不早了,他估摸着孟翩然任性躲了他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贺昭朗不断回想着护士的那些话,心头升起淡淡愧疚。

孟翩然为了他才来到偏远军区,三年跟着他,从没有半点怨言。

算了,等今晚找到她,他就不跟她计较这次的事了。

白天那个小士官说,放她出去的时候,她发着烧还吐了血?

贺昭朗记起那天晚上他为了护住程安安,的确是踹了她一脚,力气还不轻。

他眉宇浮现丝丝悔意,但一想到是她先欺负程安安,他才不得已那么做,便强制让自己先镇静下来。

只要以后,孟翩然答应不再针对安安,他就安心和她结婚过日子,往后余生,绝不再让她吃半点苦。

回到家,贺昭朗急切推开房门:“翩然——”

屋里却是一片漆黑寂静,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不仅如此,他目光愕然环视。

这屋里什么时候空了一大半?

她桌上的医书和资料不见了。

柜子里的衣物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床铺更是空荡如也,就好像根本不曾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孟翩然,带着行李消失了?

贺昭朗怔愣着,脑海中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什么,飞快上前打开抽屉。

果然,里面的结婚申请也不见了。

他迷茫蹙起眉头,自言自语:“对,她还带走了我们的结婚申请,应该只是跟我闹脾气。”

“翩然不会消失的,她是在等我哄她回来......”

这么说着,他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深。

贺昭朗突然回想起昨天下午,从军区开出去那辆吉普车。

那辆车开往省城的方向,车窗里好像飞快闪过一张熟悉的侧脸,当时他并没有多在意。

贺昭朗心头一惊,下颌瞬间绷紧,沉着脸阔步出去。

迎面却撞上一个熟人。

“贺营长,你认识程安安是吧?她跟个流窜犯一起被抓起来了!”




985年,初冬。

一身白大褂的孟翩然敲了敲门,走进支书办公室。

“报告,我想开一份结婚申请。”

杨支书认出这是贺营长的未婚妻,笑呵呵祝贺:“小孟医生好事将近,到时候记得让我们沾沾喜气。”

孟翩然点头笑了笑。

拿回的结婚申请上,男方姓名一栏,她写下的却不是贺昭朗三个字。

的确是好事将近,但孟翩然的新郎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贺昭朗,而是远在首都素未谋面的联姻对象。

她写完申请,小心收进抽屉最深处。

看到那里还放着她替贺昭朗攒的三百块钱彩礼,孟翩然杏眸一黯,唇边扯开苦涩弧度。

所有人都知道,军医孟翩然和贺营长一个月后要结婚了。

可就在昨天,她拿着自己这三年攒下的三百块,想提前交给贺昭朗让他用作彩礼来娶她时,却听到屋里贺昭朗搂着程安安低哄。

“婚宴当天,我陪你去省城逛公园,吃糖葫芦看电影,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程安安撒娇的声音传出来:“嫂子会生气的吧?”

贺昭朗的嗓音透着漫不经心:“她一心想嫁给我,就算我逃掉婚宴也没什么,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孟翩然这才知道,原来就在她满心欢喜期待着要嫁给他的时候,贺昭朗正计划着一场浪漫无比的逃婚。

他要和干妹妹程安安一起,度过“程安安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最后一天。

程安安埋在他怀里委屈又哭又笑:“一个月之后,我就不是哥哥心里最重要的人了,所以剩下的这段时间里,我要哥哥完全属于我。”

贺昭朗的声音是孟翩然从未听过的温柔坚定。

“不,即使结婚了,你在哥眼里永远排第一。”

孟翩然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失魂落魄离开的。

她和贺昭朗早早就定了亲,为了他,她才来到这处偏远军区当军医。

贺昭朗当时很心疼,粗砺大掌摩挲着她的长发,承诺说一定会娶她。

他们是军区里最令人羡慕的一对,直到前不久,贺昭朗老家的干妹妹程安安过来投奔他。

程家对贺家有恩,从小两人就认了兄妹。

程家父母过世前,更是把女儿托付给了贺昭朗。

孟翩然初见程安安,满以为自己将来可以有个亲切可爱的小姑子作伴,打心眼里高兴。

可就在第二天,卫生站里,她给生病的程安安打完针,程安安回去偷偷哭红了眼。

“昭朗哥,嫂子是不是不喜欢我?她扎针的力气好大,我好疼。”

孟翩然被贺昭朗踢开门时一脸错愕。

他脸上满是愠怒:“翩然,你的医德呢?安安是我妹妹,你吃醋也该有点分寸!”

程安安的小手被贺昭朗握着,从卫生站离开时分明还光滑白净的手背不知何时变得又红又肿,针口还渗着血。

即便有护士替孟翩然作证,贺昭朗还是不信她。

最后是程安安善解人意地劝着:“嫂子可能不是故意的,我没事,昭朗哥你就别怪嫂子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

孟翩然从说服自己体谅,到已经习惯了但凡是涉及到程安安的事,她在贺昭朗这里就永远只能被误解、忽视。

昨天听到的对话,只是让她死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翩然无声低喃着,贺昭朗,我累了。

于是当晚上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时,她一反常态,没有装作自己在这里过得多好、多幸福,为嫁给贺昭朗的事做铺垫。

反而噙着泪光,答应了家人提起的联姻。

“我明天就去打报告,下个月,我会带着户籍回家结婚,不会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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