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浅宋然的女频言情小说《癌症晚期,恨我入骨的老婆后悔了小说陈浅宋然》,由网络作家“柑橘乌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浅和宋然饭菜都还没吃几口就走了。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想刺激一下我,顺便要走我的肾。现在目的都达到了,也就没有再多留的必要了。刚好,我也有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我先是联系了律师,最后确认好遗嘱,然后去了医院。今天本不是我随诊复查的日子,看见我来,我的主治医师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是担忧:“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他不仅是我的主治医师,还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我挺不想他为了我难过的。可现在,我又不得不去做那些让他伤心的事。“没什么不舒服的。”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悲伤沉闷,我尽可能装得轻松:“我想把药停了。”抗癌药物久服会影响身体各个器官衰竭,好在我刚服药不久。“停药?为什么?”郭洋满目的不敢置信...
《癌症晚期,恨我入骨的老婆后悔了小说陈浅宋然》精彩片段
陈浅和宋然饭菜都还没吃几口就走了。
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想刺激一下我,顺便要走我的肾。
现在目的都达到了,也就没有再多留的必要了。
刚好,我也有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
…
我先是联系了律师,最后确认好遗嘱,然后去了医院。
今天本不是我随诊复查的日子,看见我来,我的主治医师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是担忧:“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他不仅是我的主治医师,还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
我挺不想他为了我难过的。
可现在,我又不得不去做那些让他伤心的事。
“没什么不舒服的。”
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悲伤沉闷,我尽可能装得轻松:“我想把药停了。”
抗癌药物久服会影响身体各个器官衰竭,好在我刚服药不久。
“停药?为什么?”郭洋满目的不敢置信。
我轻笑一声:“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想像个人一样,活得自在点。”
郭洋一时无法接受。
想了想,他还在试图劝我:“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会好好吃药,好好配合治疗。”
“你想一想陈浅,你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知道我最放不下什么,以为提起陈浅,就能唤起我求生的本能。
可身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些药根本治不好我的病,只是在强行延缓生命罢了。
数不清的副作用会让我脱发,暴瘦,精神萎靡,最后人不人鬼不鬼…
见我不为所动,他沉沉的叹息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答应了。
从郭洋的办公室出来,走在医院的院子里,看见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我脚步一顿。
我听不清他们正在说些什么,只看见陈浅甜蜜上扬的唇角,眯弯的双眼。
时间好像回到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
秋日遍地落叶的小院里,她站在树下灿烂的笑着,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白色碎花长裙上,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可现在…
想想真挺不公平的。
明明先遇见陈浅的人是我,明明陈浅苦苦寻找爱恋的人,也应该是我。
结果阴差阳错,成了方明远…
可方明远根本不值得啊!
他那种人,配不上陈浅的喜欢…
“赵嘉锐?”
我想得正出神的时候,陈浅已经发现我,朝我走来:“你跟踪我们!?”
她看我的眼神,永远那么怨怼,那么憎恶。
“我来这家医院看…”顿了顿,我改口道:“我有事来找郭洋,碰巧遇见而已。”
我明知道她不会为我而担心。
但她在乎宋然。
“你是觉得宋然的病是假的吧?你觉得我就是故意想要骗走你的一颗肾?”
陈浅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只一味劈头盖脸的指责我:“赵嘉锐!别把所有人想得都跟你一样不择手段!”
这一刻,我有些恍惚了。
我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爱了她那么多年,但到头来…
算了。
反正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眼睁睁看着陈浅拉走宋然,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心脏闷闷的疼。
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烟的抽着。
在今天之前,我是不敢这么抽烟的。
我怕死,怕不能陪着她再久一点。
现在结局已经注定,也就无所谓了。
凌晨。
门口传来开锁声,紧接着房门打开。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是陈浅回来了。
这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我匆忙把未抽尽的烟头捻在烟灰缸里,走进客厅,迎上她问:“你怎么…”
陈浅突然撞进我的怀里,踮起脚尖,吻上我的唇。
一股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我的口腔。
我不喜欢酒味,更不喜欢她每次意识不清的亲吻,怔怔着没有回应。
许久。
陈浅仰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我:“阿远,阿远,我好想你…”
从前我不在乎。
现在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陈浅,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我一字一顿:“我是赵嘉锐,看清楚,我是赵嘉锐!”
怒火和委屈同时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突然而来的勇气,我居然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狠狠吻了上去。
下一秒,陈浅突然扬起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你也配碰我?”
这一巴掌,还有陈浅讥讽的话音,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痴心妄想。
我无力坐在床尾,垂头苦笑:“是啊,我不配…”
“我要是不想捐肾,一开始就可以拒绝,何必…”
算了,不想再辩解了。
多少年了。
为了心中那份执拗,我苦苦纠缠着不肯放手,即使已经卑微到尘埃里,结果还是徒劳。
何必呢?
我抬起头,对上陈浅满含厌恶的眸光,这一刻,我想开了。
“等到移植手术结束,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我话音坚定。
说完,我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因为我怕,怕看见她的欣喜激动。
那样只会让我更加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究竟有多么可笑。
再回到病房时,我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甚至希望手术可以快点开始,这样,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
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被阵阵敲门声吵醒时,已经是下午了。
看见进来为我输液的护士,我问:“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护士话锋一转:“但是已经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我追问。
“你还不知道?”
护士耐心的对我解释:“郭医生托朋友…”
“现在感觉怎么样?”郭洋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把护士没有说完的话打断。
等护士替我输上液离开后,他随口说:“我在国外器官库里找到了适合宋然的供体,所以,你这颗肾,省了!”
“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想要的话,捐给别人,我也不拦着你。”
他完全开玩笑的口吻,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谢谢你。”
郭洋之所以愿意帮宋然,是为了保我的命。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能表达我心中对他的感谢。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有郭洋这个朋友…
“我和陈浅已经说好了,离婚。”
我想,没有比这更能让郭洋感到高兴的事儿了。
结果也果然不出我所料。
听到这话,郭洋眼睛都亮了,满目激动得不像话:“谢天谢地,你终于想开了!不枉我这么费心费力的想捡回你这条命!”
话落,他像是猛地想起些什么,试探的问我:“那,后续化疗治疗的事…”
“我都配合。”
这一次,郭洋算是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
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宽慰我:“做出这个决定,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想开点吧,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等会输完液,我过来帮你转到肿瘤科病房?”他话锋一转。
我连连拒绝:“你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
很快,药输完了,护士来帮我拔了针,带我去办手续。
在护士站,宋父宋母看见了我,哭天抢地的奔向我:“赵先生,赵先生,你不能走啊!”
“就当是我们求你了,救救小然吧,好不好?”
我当他们还不知道,耐心解释:“医院已经找到适合宋然的供体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死的。”
“不!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救我们小然!”宋母声泪俱下。
宋父也是唉声叹气:“赵先生,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这样出尔反尔,不怕小陈跟你离婚吗?”
他是在威胁我。
用陈浅威胁我。
殊不知,我连离婚都不在乎了,岂会在乎他的威胁?
“不好意思,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麻烦你们让一让。”
我要走,宋母却死活不肯放我离开,哭得更厉害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好不好?”
“用器官库里的肾,要花大几十万呢!我们只是普通家庭,上哪去筹这么多钱?只能等死了…”
所以他们说来说去,就是为了省钱?
我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懒得再跟他们多废一句话,不顾宋母的阻拦,我抬腿就走。
“不行!你不能走!”
“除非你答应把肾捐给小然!”
宋母挡我,拦我,宋父紧随其后,拽着我,拉扯着我。
场面一时胡乱急了。
“啊!”
突然,随着一声痛呼,宋母突然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你!你想害死小然不说,现在连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肯放过。”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他们的高喊声尖刻刺耳,整层楼都听见了,不少人纷纷凑出来等着看热闹。
陈浅也闻声赶到。
看到狼狈坐在地上的宋家父母,她二话没说,冲上来就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害死阿远还不够!现在还想害了宋然,连他的父母你都不肯放过!”
“赵嘉锐!你到底还要丧尽天良到什么时候?”
这一巴掌,俨然用尽了她所有力气,打得我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一直缓不过来。
然而,比起心里的痛,这点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方明远不是我害死的!”我沉声低吼。
杀人凶手这顶帽子被陈浅硬生生扣在我头上,都三年了!
从前我不说,是不想看到她知道真相后的伤心绝望。
现在…不想再忍了!
“是我主动发信息约方明远见面的没错!可醉酒驾驶的人是他!开车撞上护栏的人也是他!”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找方明远到底为的是什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让陈浅走出来,彻底清醒。
算是我送给她最后一件礼物。
回到清冷宽大的房子,这里比冰窟更刺骨。
玄关处有一盏夜灯,是我为陈浅装的。
万家灯火能有其中一盏为自己而亮,一直都是我最向往的幸福。
可当这盏灯打在我身上,白炽灯光下拉长了我羸弱不堪的身影,心像是被从地狱伸出来的手使劲地往下拽。
“你回来了啊,哈~”
张妈披着一件衣服从客厅的方向过来,打了个哈欠,不悦地瞥了我一眼。
“都多大的人了,你就乖乖听小姐的话就是,非要折磨我做什么?”
她一边蛐蛐,一边举起手机朝我拍了一张照。
照片发送过去后,又清了清嗓,温柔又恭敬。
“小姐,赵嘉锐已经回来了,四十五分钟,超了您给的时间。”
张妈消息发过去还不到一分钟,我手机如催命符似的响起。
张妈不怀好意地睨着我,就差落井下石说我活该了。
“赵嘉锐,你是故意挑衅我?”
隔着听筒,陈浅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我撕裂。
“我没有,郭洋住的地方离家有些远......”
“那你又为什么像是癞皮狗一样去他家?好好呆在警局反省不行么?”
一连两句反问,压迫感快要将我溺死。
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浅浅,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
是宋然。
如果说陈浅的指责是鞭刑 ,那宋然就是泼在我身上的盐水。
陈浅收敛了脾气,耐心哄了宋然几句,转而,对我冷冰冰道——
“设计部底下出了渣滓,我替你收拾了。我会让律师拟好股份转让协议,明天你把字签了,以后你的职位就由宋然顶替。”
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浅继续道。
“你之前设计产品用的都是艺名,没有人知道的I·chen是谁,但明天以后,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是宋然。”
电话被无情的挂断,张妈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我浑身被灌了铅,连步子都挪动不了。
陈浅不能这么做。
我岳母不会同意的,要是被她知道了,说不定——
脑海里,回响着那天岳母说的话,我不能看着陈浅走向自我毁灭的路。
手机又响了,是一条陌生的匿名短信——
被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是我手里的一个玩具。
文字透露出来的不屑和嘲讽击溃我,眼前一片雪花,逐渐失去了意识。
我做梦梦到了小时候。
在我被好赌的父亲打得面目全非,静坐在江边时,穿着公主裙的陈浅出现在眼前。
她奶声奶气,疑惑又心疼地问:“你怎么伤成这样呀?妈妈看到了会心疼的。”
想起我那个软弱有些疯癫的妈,我否认了她的话。
“我妈妈不会的。”
她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我。
“吃了糖就不会痛了哦~”
从那以后,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第二天去学校,她成了我的同学,并主动和我做同桌。
我永远忘不了她那如阳光一样璀璨的笑容。
“新同桌,以后我保护你。”
时移世易,曾说要保护我的人,如今恨不得我死。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在戳我的头。
“喂,装什么呢,快醒醒!”
张妈不耐烦地又摇了摇我。
我清醒了,可眼皮又像是被焊死,怎么都睁不开。
只能听到张妈胡乱地向旁边的人解释。
“小姐,他就是故意恶心你的!家里房间这么多,他故意躺在这,不就是抗议小姐你的决定?”
张妈知道陈浅一直不喜欢我,她是个人精,也会变着法的磋磨我哄陈浅高兴。
人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明锐。
我的身体能察觉到陈浅凌厉如刀的眼神在我身上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那就弄盆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不到三分钟,一盆冷水无情的浇了下来。
我终于从黑暗的牢笼里挣脱,睁开眼,看着居高临下的陈浅。
她冷笑。
“呦,不装了?”
“又想弄什么新把戏呢?”
我全身湿透,手脚没有一点力气,咬着牙,才撑着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陈浅身后的律师抬了抬眼镜,担忧的问出声。
“赵先生,你没事吧?”
我还没说话,陈浅冷哼。
“祸害遗千年,他会有什么事?”
如果陈浅愿意多看我几眼,她一定能发现,此时的我脸色有多难看。
可哪怕是她看到了,也只会认为是我故意装模作样。
陈浅直接把律师拿在手里的文件拍在茶几上,顺手拿了一支笔递给我。
“签了。”
是股权转让协议。
陈浅昂着下巴,姿态高昂。
“这些年你的衣食住行全都是靠我家,还回来也是应该。”
我和陈浅结婚后,岳母给了我公司10%的股份。
看似是我占了便宜,实则,是岳母想我捆绑在SV。
SV在陈浅父亲死后受到重创,距离破产一步之遥。
我知道陈浅压力不轻,在毕业后进入公司,废寝忘食的创作,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都是家常便饭,终于是一点点的把SV拉了回来。
期间,无数猎头挖墙脚,朝我递来橄榄枝,我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可岳母不放心,才想绑定我和公司更深的羁绊。
过往如走马观花转瞬即逝。
我咽了咽,翁里翁气。
“陈浅,在你眼里,这么多年我一点付出都没有么?”
陈浅挑眉,那双内勾外翘的含情眼,唯独对我冷眼相待。
“害死我最心爱的人,给予我刻骨铭心的伤痛,你把这看成是付出?”
陈浅向我走进,食指戳着我的心窝。
“赵嘉锐,你只是个杀人犯。”
“法律惩处不了你,那就我来,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呵——
可我已经要死了啊。
“陈浅,我可以签字。”
“但我有两个条件,一是,这些股份不得给宋然,包括我在SV的职位也必须通过合法合规的渠道任命。”
陈浅阴沉下脸,我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
“二是,签了字,我们就离婚。”
我和陈浅来到医院顶楼的天台上,我拿出手机,找出我和方明远的聊天记录拿给她看。
——我对陈浅半点感情都没有,一直是她对我死缠烂打,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爱她,不想她受到伤害吗?只要你给我一百万!我尽快找时间跟她把话说清楚,离她远远的,还不行吗?
——再给我三十万,这一次我一定说到做到!
诸如此类的话太多太多,有文字,有语音。
这一次她总该相信了吧。
“不可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陈浅握着手机拼命摇头:“你骗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出来的!阿远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
她开始翻看方明远的微信资料,朋友圈…
确定这真的是方明远的微信后,她彻底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知道你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可…”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陈浅看了眼手机,再看向我时,目光凌厉的像是把尖刀,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你说这是阿远的微信?”
她把手机拿给我看,愤怒的质问我:“你告诉我,一个死人,怎么还会给你发消息?”
“赵嘉锐!你说啊!”
看着方明远微信里发给我的表情包,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的确是方明远的微信,我没有骗她!
是谁?是谁用方明远的手机给我发来的消息?
我满脑子的问号,想解释。
“你机关算尽,不就是想挑拨我和阿远吗?可惜,百密一疏。你真让我恶心!”
陈浅走了。
而我独自一个人站在天台上想了许久都没能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明远死了,血流不止,我是亲眼看着他不治而亡的。
难道…他的手机丢了?被人捡走了?
我尝试着给方明远的微信回了条消息:“你是谁?”
许久,没有回应。
这一刻,我身心俱疲,撑着力气顺着楼梯从天台上下来,意外碰见正慌张寻找陈浅的宋然。
他叫住我,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和善又礼貌的笑着跟我打招呼:“赵哥。”
“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是我爸妈不好,我替他们向你…”
“不用。”我打断他,没好气道:“那天你和你爸妈在病房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宋然也是聪明人。
谎言被拆穿,他索性不装了,收起笑说:“那又怎么了?”
“我也不怕你知道,反正陈浅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宋然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待一个失败者,嘲讽中带着鄙夷。
我嗤笑一声:“你就那么自信?”
“你们一家人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多少人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她是不相信我,但是…很快也会不相信你的。”
随着我话音落下,宋然一瞬变了脸色。
他用他那阴冷险恶的目光凝了我许久,而又咬牙开口:“把你的肾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她。”
“随便你。”我随口回。
我以为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直到第二天,我在从病房到郭洋办公室的路上,经过检验科,意外看见陈浅正蹲在角落里打电话。
明明才一天不见,她整个人已经憔悴成我不认识的模样了。
我听见她在哭,抽泣着说:“我可以把我的车抵押给你。”
“这…利息是不是太高了?你这是高利贷!”
“好,我考虑一下,一会回电话给你。”
她是在筹钱?为了给宋然凑手术费?
我在阳台上坐了一夜。
再见到陈浅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许是宿醉的缘故,她脸色不太好,尤其在看到我以后,她白皙的脸上又平白晕上一抹铁青。
“宋然家里托关系把手术时间提前到了下周一。一会你跟我去医院一趟,把术前检查做了。”她像是例行公事的通知。
下周一…
还有三天。
他们是担心我反悔,以免夜长梦多?
“好。”我痛快答应。
早死和晚死,对我来说都没差别。
陈浅虽然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与此同时,阵阵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看见那位我久未谋面的父亲,正恶狠狠的站在我家门口,怒目圆睁的瞪着我。
“找我有事?”我语气冷漠又疏离。
赵胜哼了一声,自顾自闯进屋里,根本没给我阻拦他的机会。
他俨然家里的主人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个爹了?”
“你结婚都几年了?不要孩子,也不把媳妇儿领回家给父老乡亲们瞧瞧!害得我在村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啊!”
在我出生长大的那个穷乡僻壤,儿子结婚,是要热热闹闹大操大办的,好给父母脸上贴金。
他怨我没有给他争光,但像今天这样找上门来骂我,还是头一回。
我不想等会陈浅出来看见这么剑拔弩张的一幕,忍着气问他:“你大老远跑过来找我,不是为了骂我几句的吧?说吧,要多少?”
我做好他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摆了摆手:“我不是来要钱的!”
“不要钱?那你来干什么?”
赵胜直截了当:“我听老齐家那小子说了,你让他帮你立了份遗嘱,说什么等你死了以后,你在那女人公司的股份,都归了她,是不是!?”
我:“…”
齐天龙跟我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律所小小的实习律师。
我想着他不容易,立遗嘱这种小事,又都不是外人,索性就交给他了。
想不到居然引出这个祸事。
我了解赵胜的臭脾气,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非把我这房顶掀翻了不可。
我淡淡道:“那都是误会。”
“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跑去立遗嘱呢?”
赵胜半信半疑,自顾自的呢喃:“那是我听岔了?”
我实在没心思再跟他继续周旋,转进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他。
“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本来想过几天打到你的账户上的。既然你来了,直接给你吧。”
赵胜是个烂赌徒,看见钱眼睛都在放光。
什么遗嘱,什么股份。
他哪里还顾得上?
他捧着银行卡美滋滋的看了又看:“密码是多少?”
“我生日。”
“好,好!真是爸爸的好儿子啊!”
赵胜高高兴兴的准备离开。
我一路把他送出门,送进电梯,送到小区门口。
为了不让他过几天再来我这里闹腾,我还千叮咛万嘱咐他:“钱花没了打电话告诉我就行,别再坐那么远的长途汽车过来了,太辛苦了。”
“知道了儿子。”
电梯门关上,我沉沉的松了口气。
回到家时,陈浅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端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了。
她冷冷的扫视我:“我都听到了。”
“你说的那些话,骗得了他,骗不了我。”
我的本意不是想骗谁。
我只是想太太平平的过完最后的日子…
“不是说要去医院做检查吗?该出发了吧?”我随口问。
陈浅没再多说什么,拎起包就朝门口走。
在经过我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冷冷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想死,当年就应该替阿远去死,而不是现在再来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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