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畅所欲言(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流徵还真猜中了。去后宅传消息的人跑得早,只知道陛下震怒,踹了驸马一记窝心脚。萧靖凡看得闹心,伸手一指楚流徵:“扶长公主起来,仔细跟长公主说说驸马都干了些什么。”楚流徵立刻上前搀扶长公主,在长公主困惑的目光中,非常掺杂私人感情的,将驸马干的混账事吐槽了一遍。长公主越听越心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苍白得吓人,瘦弱的身体晃了两下,若非有刘嬷嬷搀扶,早就摔在地上了。驸马竟然养外室,还养了三个,还用外室的儿子换走了她的儿子?驸马一直都在骗她?不,这不是真的!她在做噩梦。一切都是噩梦。等梦醒了就好了。“公主,您想想世子啊。”刘嬷嬷都快急死了,握紧长公主的胳膊给她力量,“当务之急是先找回世子啊!”男人有什么要紧,最重要的是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啊!这...
《小说畅所欲言(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楚流徵还真猜中了。
去后宅传消息的人跑得早,只知道陛下震怒,踹了驸马一记窝心脚。
萧靖凡看得闹心,伸手一指楚流徵:“扶长公主起来,仔细跟长公主说说驸马都干了些什么。”
楚流徵立刻上前搀扶长公主,在长公主困惑的目光中,非常掺杂私人感情的,将驸马干的混账事吐槽了一遍。
长公主越听越心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苍白得吓人,瘦弱的身体晃了两下,若非有刘嬷嬷搀扶,早就摔在地上了。
驸马竟然养外室,还养了三个,还用外室的儿子换走了她的儿子?
驸马一直都在骗她?
不,这不是真的!
她在做噩梦。
一切都是噩梦。
等梦醒了就好了。
“公主,您想想世子啊。”刘嬷嬷都快急死了,握紧长公主的胳膊给她力量,“当务之急是先找回世子啊!”
男人有什么要紧,最重要的是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啊!
这话宛若迎头棒喝,长公主眼中的茫然无措之色云雾消散,自眼底浮现出些微犀利的光来,依稀有了出嫁前的威严。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双膝一弯要朝萧靖凡跪下。萧靖凡一个眼神,楚流徵立刻伸手将人搀住。
她轻声安慰道:“长公主殿下不必担忧,陛下已经安排锦衣卫去接世子了,太医也一同去了,世子不会有事。”
闻言,长公主心中一松,强打起来的精神便泄了两分,眼前一阵阵发黑,只是勉强支撑着不晕过去。
楚流徵看得直皱眉。
她犹记得,两个月前的中秋佳节,宫中摆宴,长公主进宫参宴,那会儿大肚圆圆,脸盘圆润,气色很好。
如今面上却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着跟纸片似的单薄。
长公主不像是生了个孩子,倒像是被哪个妖精抱着吸干了精气。这脸白得都能反光了,一点血色都没有,谁家孕妇才生产三天就瘦成这个鬼样子?啧啧,别又是遭了驸马一家的算计吧?
楚流徵悄悄打开系统,翻找三天前的八卦。
长公主产子、产子……
有了!
蛙趣!真的被算计了!周氏竟然在参汤里下了大寒之物,想让长公主一尸两命!
萧靖凡听得眉心一跳。
都说妇人生产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生产之后气色差些也正常。
可皇姐如此虚弱,竟然又是周氏这个恶妇搞的鬼!
他冷声道:“停手。”
周元德立刻住手,退回到萧靖凡身边站定。
周氏当着众人的面被太监掌掴,双颊高肿如桃。
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被人敬着的老太太,一时受不了这屈辱和打击,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死过去。
皇帝不发话,奴仆们根本不敢上前搀扶。
驸马也被锦衣卫堵了嘴,纵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发出无法辨别的“唔唔”声。
萧靖凡对随行的太医招招手。
李太医立刻背着药箱上前,要去看晕倒的周氏。
众人也以为陛下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不该命太监当众掌掴二品诰命夫人,想弥补一二。
谁知,见李太医往周氏那边走,萧靖凡一脚朝他屁股踹过去,骂道:“蠢货!”
李太医被踹得一个趔趄,赶紧抱住自己的宝贝药箱,就怕摔坏了。
一旁的楚流徵暗暗翻了个白眼。
就你腿长会踹人是吧?人太医招你惹你了,能不能对救死扶伤的医生礼貌一点啊?!
萧靖凡怒气一滞,倒是没有接着踹面前那个不知道看眼色的蠢货,沉声道:“给长公主扶个平安脉。”
长公主一愣,没想到萧靖凡让太医上前是为了她。
分明她产子后驸马派人送喜讯入宫,太后和皇后都差宫人送了贺礼来,只萧靖凡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以为萧靖凡还在介怀三年前那件事。
原来,这个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还是关心她的吗?
长公主心情复杂,刘嬷嬷却很是欢喜。
只要陛下还顾念着和自家公主之间的姐弟情,甭管驸马是好是歹,公主以后的日子都不会难过。
她赶紧扶着长公主坐下,请李太医把脉。
“长公主这脉相……”李太医眉头紧皱,小心地瞧了眼萧靖凡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靖凡心知脉相肯定有异,当即不耐烦道:“说!”
李太医跪下:“回禀陛下,长公主殿下在生产时被喂了损伤根本的虎狼之药,若非长公主殿下身体底子好,生产时便会一尸两命。即便如今顺利产子,若今后不好生调养,恐……于寿数有碍。”
简言之就是活不长。
吃瓜众人:“!!!”
哇哦!今儿这瓜真是一个接一个啊。
长公主竟然差点被害死在自己的长公主府里,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老奴记得,公主发动那日,老夫人曾命人送来一盅参汤。除了那盅参汤之外,其余吃用的东西都是老奴亲自盯着准备的。”
刘嬷嬷边说边愤怒地盯着晕倒在地的周氏,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如何也没料到这老虔婆会在参汤里做文章。
那也是周氏嫡亲的孙子啊!她怎么下得去手?
“参汤。”长公主呆滞地坐在凳子上,口中喃喃重复这两个字。
自与驸马成婚后,她事事退让,孝顺婆母,友睦妯娌,得了好东西都先差人给婆母送去,就怕慢怠了一分。
婆母病了,她亲自侍疾,连药都是她亲手熬煮,还一夜夜跪在佛堂替婆母诵经祈福,盼望她尽快痊愈。
三年来掏心掏肺的付出,得到的竟然是一碗加了料的参汤。
哈哈,何等讽刺!
长公主只觉得浑身发冷,连带着心里也被灌了风,冻得发麻。
“公主。”刘嬷嬷心疼地抱住自家公主,察觉她两手冰冷,急忙命人拿毛披风来。
长公主却推开她,一步步走到驸马面前,弯腰扯下其堵嘴的帕子。
她一字一顿地问:“此事你可知?”
驸马想说不知,但在萧靖凡投来的刀子似的目光下,简单的两个字仿若粘在他的喉咙口,根本吐不出来。
张宝荣失声道:“你都分好了?”
“娘娘的吩咐我自当尽心。”楚流徵看着他,“张公公若不信,尽管派人去检查便是。”
张宝荣当然不信,他亲自去茶水房查看。
只见长桌上的大茶罐还好好地放着,旁边一个银盆里堆满了圆溜溜的小香丸。
他上前揭开大茶罐的盖子,一眼扫去,全是完整的茶叶。
他不信这个邪,当即命人再拿一个干净的盆来,将大茶罐里的茶叶全都倒出。
红褐色的茶叶片片完整,没有一片残缺。
张宝荣看了又看,愣是没能挑出一点刺儿来。
这怎么可能?
他眉头蹙起,看向那两个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她怎么分的茶?”
左边那个皮肤黑一点的小太监伸手指指角落里的竹筛子,“那宫女在小厨房里转了一圈儿,将这三个竹筛子拿进来,没多久就将一罐子茶叶分了出来。”
张宝荣顿时怒了,骂道:“一帮子懒骨头!咱家吩咐你们将东西都拿走,怎么还留着?”
平时华清宫的人也得分茶叶,为了节省人力,特意做了合用的竹筛,只要倒上去筛一筛就能轻易地将香丸和茶叶分开。
筛上个两回,便能分得很干净。
在楚流徵过来之前,张宝荣特意吩咐下头的人将竹筛拿走,怎么还放在这里?
右边的小太监一脸苦相:“合用的两个已经拿走了,谁知那宫女会将两个竹筛叠起来用啊。”
楚流徵交错这么一叠,即便不合适的孔筛也合适了,就是重了点,筛完这些茶叶,她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蠢货!”张宝荣那个气啊,扬手给了两小太监一人一耳光,骂道,“滚出去跪着,晚上不许吃饭!”
他喊了个小宫女进来将茶叶装回罐子里,然后脚步匆匆往正殿去,对上荣贵妃看过来的目光,轻轻点了下头。
荣贵妃登时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废物!!
张公公心里苦啊,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底下人那么蠢,就这么让楚流徵钻了空子。
楚流徵微笑看他:“张公公查得如何?我可有偷工减料?”
“没有。”张宝荣不情不愿道,“姑娘手脚利落,怕是十个人也比不上姑娘一个。”
他倒是想过重新将香丸和茶叶混起来栽污楚流徵办事不力,但楚流徵既然放心让他去查,还不跟着,想必已经留了后手。
他怕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遭了楚流徵的算计。
楚流徵……根本就没留后手。
她只是在赌。
她表现得越坦然,张宝荣心底便越没底,越不会多余做什么。
显然,她赌赢了。
“请娘娘用茶。”楚流徵将托盘放在贵妃榻边的小桌上,端出三盏茶依次摆开,“奴婢不知娘娘喝茶爱用什么水,便用山泉水、露水和雪水各泡了一杯。”
“你倒是用心。”荣贵妃坐起来,手指头上还缠着纱布,不方便端茶。
小宫女走过来,端起用露水泡的那杯茶,用杯盖仔细地撇开面上的一点沫子,喂到荣贵妃唇边。
荣贵妃却没喝,细长眼尾一勾,看向楚流徵,“姑娘会泡茶,想来也会奉茶。”
闻弦音而知雅意,楚流徵从容上前,从小宫女手里接过茶盏,“请娘娘喝茶。”
张宝荣冷笑着一脚踹向楚流徵的膝窝。
本以为十拿九稳,可楚流徵跟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往旁边一让,先一步跪下了。
一脚踹空,张宝荣差点闪到腰。
呸!就知道你个死太监要阴我!姑奶奶先跪为敬!
楚流徵跪得笔直,手里那盏茶端得稳稳当当,一丁点儿都没撒出来。
荣贵妃眼神一暗,这小狐媚子倒有两分本事。
“娘娘,露水泡的茶得趁热喝,凉了便失了滋味。”楚流徵掀开茶盖,将茶碗举高,“还请娘娘用茶。”
“等等!”张宝荣上前两步,低头瞧了眼只有七分满的茶碗,“娘娘最喜圆满二字,来人啊,把水烧滚了提来,将茶碗注满。”
喝茶又不是喝酒,谁喝茶不是喝七分满啊?
楚流徵在心里把张宝荣这个死太监捶了个稀巴烂。
不多会儿,有小宫女提了水壶来,就要往茶碗里倒。
“给我。”张宝荣伸手从小宫女手里抢过水壶,低头对楚流徵一笑,“底下人毛手毛脚的恐伤了姑娘,还是咱家亲自来。”
尚隔着一段距离楚流徵都能感受到水壶散发的热度。
她盯着茶壶,轻轻抿了下唇,眼底有害怕一闪而过。
完球!今儿怕是要遭大罪了!
……
与此同时,长春宫。
小安子站在殿门口朝里张望,周元德瞧见了,脚步往后退,默不作声地走出去。
“出了什么事?”
小安子小声道,“彩月姑娘方才来传话,说一个时辰前荣贵妃娘娘派嬷嬷将流徵姑娘请去了华清宫。”
周元德一惊,那位可是毒美人啊。
小安子往殿内瞟了一眼,着急地问:“师父,这事儿可要禀报陛下?”
“陛下如今正高兴……”周元德蹙着眉有些犹豫。
虽说陛下待楚流徵确实有那么些不同,但一直没将人收进后宫,又像没那个意思。
他一时也拿不准现在该不该拿这件事进去打扰。
小安子念着楚流徵待他的好,是想进去禀报的。他巴巴地喊了一声,“师父。”
周元德瞧他一眼,叹口气:“罢了,就依你小子的意思。”
小安子立刻露出一个笑,目送自家师父转身进去。
殿中,帝后正在说话,周元德难得见自家陛下有如此放松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一时间又说不出口了。
倒是萧靖凡瞥见他神色有异,随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这一问,周元德就不得不说了。
“陛下,奴才方才听说荣贵妃娘娘好奇流徵姑娘泡茶的手艺,特意派人将流徵姑娘请去了华清宫。”
“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一个时辰前。”
萧靖凡的眉头顿时一蹙,“她不在文华殿当值,乱跑什么?”
周元德暗叹,陛下高高在上,怎会明白小宫女在这宫里的艰难?
荣贵妃都派人去请了,流徵姑娘哪敢摆谱不去?
“臣妾早听闻流徵这丫头茶泡得极好,以前在长春宫倒不知她有此长处,可见还是陛下会调教人。”钟皇后眸光一转,浅笑道,“臣妾也许久不见她了,不若这会儿将人请了来,让臣妾也尝尝她的手艺。”
萧靖凡捻动手上的菩提珠串没说话。
钟皇后转头吩咐:“高永福,你去一趟。”
高永福领命正要走,突听萧靖凡道,“周元德,你也去。”
钟皇后微愣,拿着棋子的手轻轻一蜷,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陛下!”
“文韬!!”
“儿啊!!”
在哭的哭,倒的倒,扶人的扶人,抓人的抓人,一片混乱之中,萧靖凡转身,如来时一般,闲庭信步地离开顺郡王府。
身后众人跪了一地,“臣恭送陛下!”
片刻后。
顺郡王府大门前,谢辉抽刀出鞘,雪亮刀光一闪而过。
血线飙出。
“嗬——”萧文韬大睁着眼,身体软倒下去,自颈间喷出的鲜红血液飞溅在大门口那对石狮子上,由热变凉,逐渐凝固。
“啊!!”不少被迫观刑之人惊叫出声。
红色喜庆,但萧文韬这份红却为整个顺郡王府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霾。
被锦衣卫架着观刑的祝莞青捂着嘴跪坐在地,盯着萧文韬死不瞑目的双眼,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伤心有之。
她在萧文韬身上费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当祝含玉的替身,但后悔更多。
后悔当年进宫的为什么不是她!
她竟然在这些无用的凡夫俗子身上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
她垂着头,纤白手指握紧裙摆,肩膀轻轻抽动,别人只以为她在伤心,却无人瞧见她眼底迸射出灼人的亮光。
她要进宫去!她要去征服那个男人!
如此杀伐果断、尊贵无匹的男人合该成为她祝莞青的裙下之臣!
与此同时,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的萧靖凡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睁开眼。
周元德立刻上前,递上一盏热茶:“今日风大,陛下方才在风口站得久了些,可有何处不适?”
“无事。”萧靖凡接过茶喝了一口,抬起眼皮问,“人呢?”
“还跟在马车后头。”周元德回答得小心翼翼。
他实在弄不懂这位的心思,在顺郡王府花园的时候,两人都快靠一起去了,可才出了王府,他们这位陛下就将人罚去马车后跟着走,不许人上马车。
说将人厌了吧,这才多久就忍不住问了,分明还挂念着。
萧靖凡放下茶盏看了眼桌上的沙漏,也有小一刻钟了,算是给那女人一点小教训。
他将怀表收回去,如玉手指点点茶碗,“味儿不对,你这泡茶手艺可大不如从前了。”
周元德哪能听不懂这话的意思,立刻赔着笑递台阶。
“自从茶水房有了流徵姑娘,奴才也想着躲躲闲,是奴才的不是。陛下还是将流徵姑娘喊进来吧,也好喝杯顺心茶。”
“正合了你这懒货的意。”萧靖凡笑骂一句,将茶盏往前一推,“罢了,将人喊进来泡茶。”
“唯。”周元德笑眯眯地应了,出去叫人。
马车后,楚流徵正和锦衣卫小哥聊天儿呢,左右马车行的慢,走两步就当增加运动量了。
锦衣卫小哥是个善谈的,自小生活在南方,说了许多南方独有的风土人情,听得楚流徵心生向往。
前世为了挣那仨瓜俩枣,连旅游的时间都没有,这一世她可得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
等到了年纪被放出宫,她也要去南方瞅瞅。
不知这大盛朝的富庶江南比之前世历史上记载的那些朝代又如何?
正聊在兴头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周总管站在车辕上,探出半个身子朝楚流徵招手,“流徵姑娘,陛下叫你上车泡茶呢,赶紧的吧。”
麻蛋!喝茶的时候想起我来了!
楚流徵意犹未尽地朝锦衣卫小哥摆摆手,“刘家小哥,改日再聊啊。”
“好。”刘小哥笑道,“改明儿我给姑娘送些土产去,都是我在江南的家人托人送来的,请姑娘尝尝。”
“好啊。”楚流徵一口应下,明媚杏眸笑成一双月牙,“一言为定,到时候我请小哥你喝茶。”
“行,一言为定。”刘小哥朝楚流徵挥挥手,楚流徵便不再停留,快步往前走去。
眼瞧着纤细的倩影登上马车再也看不见刘小哥才不舍地收回视线,抬手乐呵呵地摸摸脑袋,心道这姑娘性子真好,若是……
“啪!”
另一个吴姓锦衣卫小哥一掌拍在刘小哥背上,带着他往前走,边走边道:“兄弟,别怪哥哥没提醒你,不该想的人别乱想。”
被兄弟说破朦胧的心思,刘小哥立刻红了脸,推他一把:“瞎说啥呢?别坏了人姑娘的名声!”
“哟,这就护起来了?”吴小哥故意起哄,眼见刘小哥恼得要跟他急眼他才收了笑,正色道,“哥跟你说真的,别不当回事。”
他朝前面的马车努努嘴,压低声音道:“那位的人,敢胡思乱想,你脑袋不想要了?”
刘小哥一愣,方才那姑娘不是奉茶宫女吗?怎么还牵扯上陛下了?
见他这样,吴小哥干脆说得更清楚些,“刚才你守在王府外,没跟着头儿进去就没看见。那位姑娘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趁早歇了心思,哥哥还能害你不成?”
闻言,刘小哥脸色白了白,在吴小哥的注视下,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呜呜呜,他的初恋啊!!
马车内,楚流徵还不知道某小哥的萌动春心碎了一地,她将泡好的茶奉到萧靖凡手边之后便跪坐在软垫上发起了呆。
她总觉得今日这事透着些奇怪。
说暴君一时兴起去给自个儿的皇叔贺寿吧,偏偏三言两语就轻飘飘的把人家的儿子杀了,好好的喜事变丧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看怎么像去找茬。
可暴君和癫公世子之间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癫公世子?
楚流徵在系统里不停翻找,试图理清这件事的逻辑。
没有啊……总不能是暴君突然间犯了杀心吧?
在御前伺候,为了苟住小命,楚流徵总是多加小心,随时关注萧靖凡有什么忌讳,以免自个儿一不小心撞枪口上去。
她觉得今日的顺郡王府之行,很有点天子一怒以血来平的意思。
翻着翻着,她忽然看到一行字。
诶?暴君竟然派了人去监视暗卫营的三号教官,暴君发现他是顺郡王的私生子了?
蛙趣!这样往下推就解释得通了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暴君本来就多疑多思,知道顺郡王往他身边埋眼线,岂能不对顺郡王有所敲打?
直接将人唯一的嫡子杀了,可见暴君有多生气,啧啧,顺郡王这波死作大了啊!
二人一边检查茶盏,楚流徵一边跟彩月说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大臣们分别偏爱哪种茶,顺光帝最喜欢喝何种茶,要配什么茶点,顺光帝对茶盏的喜好,什么时候茶要热一些,什么时候茶要温一些,用什么水泡茶比较好等等,这些她已经跟不同的人说过数十次的内容。
彩月都乖乖听着,不时应上两声,态度认真,手上的活儿也没慢下来。
楚流徵还算满意,但她已经被面上乖巧实则心黑的翠云坑过一次,再看到这差不多款式的难免ptsd。
万一这也是个口蜜腹剑的小婊砸呢?
悄悄打开系统,楚流徵打算查一查这位彩月姑娘的底。
内务府、彩月……
嗯?
楚流徵目光一顿,这姑娘有点来头啊。
半个月前,彩月打碎了花瓶,从太后的万寿宫调到内务府。在内务府打杂三日后被安排去御花园洒扫,昨日在内务府被周总管挑中,选到御前伺候茶水。
这履历……啧啧,哪个宫女打碎了主子的东西不是罚去浣衣局这样苦累的地方?
就算太后仁慈,那犯了错的宫人也进不了香饽饽一样的内务府啊,顶多派去伺候一些位分低的妃嫔,比如选侍、宝林、才人、美人之类的。
还有彩月被罚出万寿宫的时间,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刚好是江晚棠从内务府调来文华殿的时间。
这就……有点巧啊。
楚流徵十二岁进宫,已经在皇宫里待了五年,这五年的经历告诉她,在这个皇宫里,最不要相信的就是所谓的巧合。
从结果往前推,彩月现在来到了文华殿伺候,最初的目的应该也一样。
所以,彩月是太后派来的眼线?
可好端端的,太后娘娘突然派个眼线来御前做什么?
皇帝对此都有忌讳,当今太后又不是顺光帝的亲娘,若让顺光帝察觉此事,二人维持得挺好的母子关系岂非要恶化?
楚流徵琢磨片刻,决定再深挖一下彩月这条线。
太后她惹不起,即便看到什么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倒是彩月,若彩月想要作妖,她可得防备着点不要被彩月给拖下水。
嗯……彩月是十四岁进的宫,今年十七,自进宫之后便被分到了太后的万寿宫,负责殿内洒扫的活计。
这些日常没什么料啊,再往前翻翻。
嗯?彩月竟然是官宦人家出身,父亲是泉州府德化县的县丞,母亲早亡,家中还有两个弟弟,都是继母所生。
奇怪,好好的官家小姐怎么会进宫当宫女呢?随便嫁个人也比进宫好啊。况且就彩月这模样,当真要进宫,怎么着也能选个秀女吧?她进宫那年,正好是新帝登基不久,大选秀女扩充后宫的时候啊。
楚流徵不解,继续翻找。
嗯……选秀……入宫……入宫……
啊这!彩月竟然因为害怕暴君的残暴名声,不愿意参加选秀,可家里人非逼着她去,她一着急,便参选了宫女,顺利进宫。
这姑娘竟然买通人扮成小太监去家里报喜,到现在她家里人还以为她真的成了顺光帝的嫔妃,在后宫里享福呢。
我去!事情不要太离谱啊!
楚流徵很无语,她是因生活所迫进了宫,这位倒好,被家人里逼得使了个昏招。
就是假装答应参选,当天打扮丑点被撩了牌子回家也比留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当宫女好吧?
彩月这姑娘到底怎么想的?
话说回来,太后派这么一个害怕暴君的人接近暴君,真的没有挑错人吗?还是说,太后单纯想让彩月看看暴君每天都在做什么,没有让彩月近水楼台勾引暴君的意思?
楚流徵翻啊翻,找啊找,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则八卦。
一个月前,彩月收到家书,她父亲明年春天要进京述职,想让彩月这位宠妃吹吹枕头风,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两句,谋个好官。彩月在回信上答应了。
楚流徵:“……”
牛哇牛!
彩月这人设立的,都成暴君宠妃了。这封家书要是让后宫里那些妃嫔看到,还不得活撕了她啊。
这当爹的也是心大,都不查证一下的吗?暴君要是对哪个妃子宠一点,消息早就满天飞了好不好?
楚流徵轻轻叹口气,她大概猜到彩月接受太后安排的原因了。
甭管太后有没有让彩月勾引暴君的意思,但彩月本人恐怕存了这个心思,这姑娘是真想成为暴君的人然后帮她爹谋一个好官呢。
唉!周公公啊,你挑走眼了喂!
“姐姐叹气可是累了?”彩月偏头看向楚流徵,体贴道,“若是累了,姐姐先去休息吧,这些放着我来。”
宫里老人欺负新人的情况屡见不鲜,彩月不仅见过还被拿捏过,只以为楚流徵也是这样。
左右只是检查茶盏这种轻松活计,她一个人做也无妨。
她不会说好听话,但是可以多干活,如今主动提出来,也想着在楚流徵面前卖个好,日后能多多提点她。
楚流徵却拒绝了到一旁休息这个诱人的提议。
“两个人的活儿怎么能都丢给你一个人干?”楚流徵拿帕子擦了擦茶盖上的灰,盖回茶碗上,幽幽道,“我不是觉得累,只是感叹牛儿满天飞,为难的是谁?”
不要为难她这个小小宫女了啊!
能不能!
就说能不能!
给她来个省心的搭档啊!!
彩月没听懂,一双翦水秋瞳眨巴眨巴,好奇地看着楚流徵:“姐姐所言是何意?”
楚流徵想到她的目的就糟心,牵唇假笑了一下,“没什么,干活吧。”
“哦。”
*
“前面可是流徵姑娘?”
楚流徵刚从太医院探望完夏巧茹回来,转过拐角,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瞧见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朝她跑过来。
“公公是喊我?”
“正是姑娘。”小太监跑得脸颊泛红,从怀里摸出一封被焐热的信来,“我在陈公公手底下做事,陈公公忙着脱不开身,让我顺路将这封信给姑娘送来。”
陈公公全名陈守平,是御膳房的采办,主要负责出宫采买食材。
楚流徵还在药房当差的时候救过他一回,他便记着人情,每两个月帮楚流徵送一封家书到宫外的悦来客栈,过两日再从悦来客栈将回信带进宫,交给楚流徵。
想不起来了,就昆仑吧。
我师父是昆仑仙山凌云派的掌门人,而我是他的第四百六十七代亲传弟子。
师父算出盛国贪官污吏横行,搜刮民脂民膏,以致民不聊生。她老人家不忍见百姓受苦,特意派我这个亲传弟子下山揭露那些贪官污吏的恶行,救万民于水火。
暴君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但是我可以抛出点像红薯啊、玉米啊、土豆这种又好种又高产还能当粮食充饥的作物所在,让暴君派人出海去找,证明一下自己能掐会算的实力,让暴君看到我的价值。
如果暴君问我怎么去昆仑仙山,我就说只有有缘人才能找到。
如果暴君要我亲自带他去的话……嗯,我就推脱说我必须得完成师门任务之后才能回去,主打一个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拖到总是熬夜加班的暴君驾崩,到时候我就趁乱带着全家溜之大吉!
一字不落的萧靖凡:“……”
这该死的女人是真不把欺君当回事啊!
不过,那什么红薯、玉米还有那个土豆到底有多高产?
竟然好种还能当粮食充饥,若是真的,他盛国的子民们岂非又多了一条活路?
终于打完了腹稿,确定找不到什么大的漏洞之后,楚流徵打算开始自己的表演。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
不就是忽悠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暴君吗?楚流徵加油,你可以的!fighting!
没什么见识的萧靖凡:“……”
“陛……”
“近日锦衣卫抓了一批五皇子余孽,朕听闻里面有你的兄长。”萧靖凡实在不想装成二傻子配合楚流徵表演,根本不给她开始表演的机会。
楚流徵:“?”
陛下怎么会知道我有大哥,还知道我大哥叫什么?
又是神通广大的暗卫告诉他的?
萧靖凡:当然是因为朕早就派人调查了你的祖宗十八代啊。
可惜楚家拥有系统这种神异能力的只有楚流徵一人。
萧靖凡这一问,打乱了楚流徵的全盘计划。
这……我还要不要继续忽悠暴君啊?
当然不要啊!
萧靖凡咳嗽一声,屈指敲敲书案,“念在你泡的茶尚能入口,朕给你一个替兄长分辩的机会。”
分辩?暴君也觉得我大哥不是五皇子余孽?
看到希望,楚流徵果断放弃“忽悠暴君”这个不靠谱的法子,先朝暴君磕了个响头。
“陛下容禀,在奴婢进宫之前,奴婢家中穷苦,平日接触的都是和奴婢家境况相似的穷苦人家。只这两年,奴婢家里做了点小生意,日子才渐渐好起来,兄长也有机会进入书院读书。
在此之前,兄长绝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贵,更不可能是五皇子余孽,奴婢敢以性命担保,求陛下明鉴。”
萧靖凡等了片刻才抬了下手,“起来回话。”
其实不用楚流徵解释,他也知道楚家和余孽没有关系。
楚家早就被他派暗卫查了个底儿朝天,若楚家当真和五皇子余孽有什么关系,楚家人哪里能安稳活到现在?
至于锦衣卫为什么会误抓楚商鸣?
那是因为连锦衣卫指挥使谢辉都不知道楚流徵身怀系统。
不是萧靖凡不信任谢辉,而是此事关系重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变数。在他弄清楚楚流徵身上的系统之前,除了身边的暗卫,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倒是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惜命的女人如此看重这个兄长,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秘密来忽悠他这个被她骂了无数次的暴君。
楚流徵依言起身,规矩地垂着头,没有直视天颜。
萧靖凡支着头,一双狭长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这女人跟后宫里那些女人一样,素来是个会装的。
不过么,还是有一点不同。
这女人比后宫里那些有用。
略思忖一番,他冷声开口:“朕曾在藏书阁看过一本杂谈,上面提到海外有三样神物,分别叫红薯、玉米和土豆,十分高产,人食之能充饥。”
“朕允你进藏书阁,若你能在一日之内找出那三样神物所在,朕便下令,放楚商鸣出诏狱。”
楚流徵心下暗惊。
暴君竟然也知道海外有红薯、玉米和土豆,果然不能小瞧古代人民的智慧啊。
虽然车马慢,但人家走得远啊,还能将所见所想写成书流传后世。
我现在就能写出三样神物大致所在,可是我没办法跟暴君解释我怎么会知道啊!头秃!!
就我哥那读书人的小身板,一天时间都够我哥在诏狱里死去活来三回了。
楚流徵正琢磨着如何跟暴君讨个恩典,让锦衣卫先别对她哥用刑。
没想到,暴君竟然善解人意地开口了,“朕会下令锦衣卫,一日之内,不对楚商鸣用刑。”
萧靖凡也知道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的道理,左右是误抓的,刑讯也无用。
“谢陛下恩典。”楚流徵在心里乐开了花,她大哥有救了哇!
萧靖凡提高几分音量喊道:“周元德!”
周总管应声进来,目光从楚流徵带着喜色的脸上扫过,听自家陛下吩咐道,“领她去藏书阁。”
“唯。”
*
“姑娘,前面便是藏书阁了。”周元德的笑容里带着两分以往没有的热络,“刚才我同姑娘说的注意事项姑娘可都记住了?”
马上就能救出自家大哥来,楚流徵现在心情很好,也不嫌周元德啰嗦,满口答应道:“周公公放心,不该碰的我一定不碰。”
“咱家知道姑娘素来是个知情晓事有分寸的。”
周元德跟看守藏书阁的羽林卫打了声招呼,又领着楚流徵去管事处取了腰牌,看着楚流徵挂在腰上之后才道:“姑娘请吧,若是缺笔墨只管吩咐下头的人拿来,晚些时候我再来接姑娘。”
楚流徵福了福身,“有劳周公公。”
周元德一笑,挽着拂尘转身走了。
楚流徵也转身进了藏书阁。
一进门,木香混着墨香气迎面扑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黄梨木书架。
楚流徵没着急写出三种作物的所在,反而逛起了藏书阁。
以后估计再没机会进来,皇帝的藏书阁啊,她也开开眼。
藏书阁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大得能跑马,其中藏书无数,更有许多珍本画册,非皇帝本人不得阅览。
每一层都有数个宫女或太监看守,想找什么书,知会他们一声就成,不用自己亲自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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