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婉婉夜庭潇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驱逐出族?我在荒年占地为王!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风四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杜婉婉瞧了都好想笑,只是努力憋住了。“丫丫”适时地给了一小玻璃瓶水,七妹赶紧喝了一口,总算是顺了过来。花婶看了看女儿,责怪她:“你这孩子,怎么就馋成这样,慢慢吃,恩人给的食物不能浪费了。”七妹低着脑袋,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看杜婉婉没有笑话它,才一下一下地啄着树叶上的小米。“大哥!吃饭了!”远处二弟弟杜文观在喊,杜婉婉答应着起身:“七妹!花婶!我先去吃饭,你们吃完了就过来找我。”“好!谢谢恩人!”花婶对着杜婉婉很是优雅地说道,看的出来,这位花婶应该在乌鸦界有一定的地位,不然她的动作不会总给人一种雅致到极致的视觉冲击。七妹也跟着说了一句:“谢谢恩人!”“不客气!”杜婉婉说完走向了家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孕妇的马车...
《被驱逐出族?我在荒年占地为王!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那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杜婉婉瞧了都好想笑,只是努力憋住了。
“丫丫”适时地给了一小玻璃瓶水,七妹赶紧喝了一口,总算是顺了过来。
花婶看了看女儿,责怪她:“你这孩子,怎么就馋成这样,慢慢吃,恩人给的食物不能浪费了。”
七妹低着脑袋,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看杜婉婉没有笑话它,才一下一下地啄着树叶上的小米。
“大哥!
吃饭了!”
远处二弟弟杜文观在喊,杜婉婉答应着起身:“七妹!
花婶!
我先去吃饭,你们吃完了就过来找我。”
“好!
谢谢恩人!”
花婶对着杜婉婉很是优雅地说道,看的出来,这位花婶应该在乌鸦界有一定的地位,不然她的动作不会总给人一种雅致到极致的视觉冲击。
七妹也跟着说了一句:“谢谢恩人!”
“不客气!”
杜婉婉说完走向了家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孕妇的马车旁边多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手里捧着吃食,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孕妇不知道跟老人说了什么,老人家苦着脸,摇头晃脑地走了。
出门在外,杜婉婉也没闲心八卦,事实上她就不是个爱八卦的人。
明天一早就走了,谁管他那么多的事呢。
花婶和七妹吃完树叶上的食物,过来找杜婉婉,花婶不能飞,只能是七妹背着飞过来。
七妹瘦小,背的很吃力,杜婉婉伸手接住,看的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兄弟三人惊奇的不得了。
“大哥!
这是你抓的鸟儿吗?”
杜文霍最小,话最多,“这是乌鸦,你怎么抓住的?
给我养可以吗?”
七妹听了他的话,吓的瑟瑟发抖,赶紧跳到杜婉婉的肩膀上大喊:“不要,不要,不要。”
花婶抬起头看了看七妹,警告:“你闭嘴,恩人不会将我们送出去的。”
杜婉婉自然不会将这两只乌鸦交给弟弟,她只是救治一下花婶,并没有要把她们据为己有的打算。
“不可以。
她们只是暂时跟我在一起,等花婶的伤好了,她会带着七妹离开。”
杜婉婉的话让三兄弟更是惊奇,大哥怎么连名字都给取好了。
花婶?
七妹?
听上去是两只母鸟。
杜江知道女儿懂兽语,只是没说出来,家里的三个儿子不知道,如今逃荒在外,环境恶劣,他就更不敢说了。
姚美贤也知道女儿的不寻常之处,同样守口如瓶。
“大哥!
花婶为什么会受伤?
有人打她们吗?
是不是北方来的跶子?”
杜文观对北方跶子深恶痛绝,要不是他们,村里人怎么会将逃荒的事怪罪到他姐姐身上?
怎么会说她是灾星要打死她?
还将他们从杜家村给赶出来,连族谱上的名字都被划掉了,都是可恶的北方跶子惹的祸。
有机会,他一定要弄死他们。
花婶见恩人的弟弟问起,不由得做出了解释:“不是北方跶子,是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蛇。
我们乌鸦一族居住的大树上来了一条很大的蛇,它吞食我们的族人。
七妹的爹是族长,为了阻止那条蛇,带着六个儿子跟它对峙。”
七妹悲伤地接着说:“爹和哥哥们都被那蛇吞食掉了,嫂嫂们伤心欲绝,跟那蛇搏斗,最后都被它吃了。
我娘飞到蛇脑袋上想啄它的眼睛,没成功,还差点被它咬住。
族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各自逃命。”
听完她们的话,杜婉婉把这个乌鸦一族和大蛇搏斗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兄弟三人久久没吭声。
片刻后,杜文军才有气无力地开口:“没想到乌鸦一族的遭遇跟咱们还挺像,北方跶子就是那条蛇,咱们就是弱小的乌鸦。”
杜文观:“是呀,人和动物也有相似的遭遇。”
杜文霍没说话,很是同情地看着花婶和七妹。
杜婉婉却是很乐观地告诉弟弟们:“其实人和动物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乌鸦一族吃亏就吃亏在力气小,打不过蛇。
我们人类不一样,我们懂得创造,懂得埋伏,懂得策略。
今天咱们是打不过北方跶子,说不定过个几天,咱们就打回去了。”
花婶首先赞同杜婉婉的观点:“恩人分析的很对,同物种纷争,伤害再大,也没有不同物种来的快速,迅猛。
我男人和六个儿子,那可恶的蛇两口就吞完了。”
七妹没说话,呜呜咽咽地缩在杜婉婉的肩膀上,显然是被当时惨烈的战争吓着了。
伸手将七妹抓下来,捧在掌心,顺着它的毛安慰:“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你们跟着我们生活,再不会有谁敢伤害你们。”
“嗯!”
七妹“叽咕”了一声,拿鸟头蹭着杜婉婉的大拇指,像是在寻找安慰。
兄弟三人都看傻了,感觉这小乌鸦成精了,竟然跟他们大哥这么好。
杜文霍依然第一个发问:“哥!
鸟能听懂你说话?
那我说什么它也能听懂吗?”
“当然能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真的?”
杜文观兴奋了起来,问七妹,“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我哥吗?”
七妹抬起小眼珠子看了看杜文观,摇摇小脑袋,然后看向自己的娘。
一系列操作下来,再傻的人也知道她的名字是谁取的了。
杜文军第一次见乌鸦这么聪明,也问了一个问题:“你打算跟着我们多久?”
七妹被问住了,转着小眼珠子四处乱看,最后还是叽叽喳喳地叫,杜文军一句没听懂。
杜婉婉听明白了,只是她不想告诉杜文军,怕弟弟们藏不住事。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中二病犯的时候,被人一激一怒,说不定就会将底牌露给别人看。
花婶靠在杜婉婉的腿边,缩成一团,明显是累了,困了,要休息。
“都去睡吧!
明早还赶路呢。”
杜婉婉招呼弟弟们去整理睡觉的地方,自己则是起身来到杜江身边,“爹!
你先睡,我来值守。
更深露重的,您的伤腿怕是会受不了。
我年轻力壮身体好,不怕这些。”
当时他害怕的心都跳到了喉咙口,一个两岁的女娃娃,面对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非但不害怕,还出言指责。
怎么看怎么滑稽,那是野猪,是畜生,怎么可能会听女儿的话?
要是野猪往前一顶,女儿绝对小命不保。
指望野猪听得懂人话,那不是奢望吗?
小孩子就是天真。
奇怪的是,野猪抬起小眼睛看了看女儿,垂下脑袋,真的转身退下了。
这一幕,看的他和婆娘目瞪口呆,特别是他,连腿上的伤疼都感觉不到了,不错眼地望着才两岁的女儿,软绵绵一小丫头,居然见了野猪都不害怕,还能将它赶跑。
救了他和婆娘的命,这哪里是什么灾星,明明就是福星。
只是福气越大的人,遭受的磨难就越多,他坚信,只要跟着女儿走,他们家这次一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姚美贤看了看前面的人,也觉得听女儿的没错。
今晚天色渐暗,跟在他们边上歇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前面的人一停下,杜婉婉也跟着停下,后面的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名孕妇,看那样子,怕是快要临盆。
孕妇大约二十来岁,穿着绫罗绸缎,鬓边插着一支金簪子,身边的丫鬟也穿着不俗,瞧着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一个赶车的大叔,一个小厮,车上下来一位嬷嬷,忙着招呼小厮跟她一起做饭。
杜婉婉推着车,四处看了看,寻了处路边靠近山林的地方停下,招呼父母弟弟们开始搭灶台准备晚饭。
他们离那个村子的人有点远,半里路的样子,怕离的近了人家不乐意,说他们一家沾了村里人的光。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离的近,怕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起歪心。
他们就一家六口,人家可是整个村的人,万一被居心不良的盯上,必定遭殃。
离的远些,要真有什么不妥当,也好有个缓冲时间让他们准备。
杜婉婉只负责出力气,负责偷偷摸摸给水缸里放灵泉水,吃食什么的不敢拿出来,车上有。
杜江负责守护着车上的粮食,姚美贤负责做饭,三弟弟杜文霍负责捡拾柴火,二弟弟杜文观负责烧火。
大弟弟杜文军负责寻找水源,找到了就打一些回来倒进水缸。
水缸就在车上,每次杜婉婉都会让“丫丫”将水缸里的水换成空间小溪里的,再掺些灵泉。
晚饭做的是菜团子和贴饼子,赶了一天的路,可得吃顿结实的,不然明天赶路会顶不住饿。
做饭的锅就在一棵大树下,杜婉婉坐在一旁歇气,冷不丁耳朵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鸟叫声。
“娘!
娘!
你怎么样了?”
“七妹!
娘没事!
你自己逃命去吧!
不用管娘。”
“那怎么行,爹和六个哥哥嫂子都不在了,七妹怎么能丢下娘。”
“娘翅膀受了伤,估计活不了了。”
“不会的,娘!
你会好起来的。”
杜婉婉抬头瞅了瞅,发现离她不远的树上停着两只乌鸦,一只大些,一只小些。
“七妹!
把你娘带下来,我可以治好她。”
树上两只乌鸦吓一跳,特别是七妹,瑟瑟发抖地跟她娘挨在一起,瑟瑟发抖地问:“娘!
这个人类怎么能听懂我们的话?
她她她,她说可以治好娘,咱们能信吗?”
“看他不像是坏人,七妹!
你背着娘下去,治不好也不要紧,娘已经不中用了。”
“娘!
不要说这样的话,七妹想哭。”
“赶紧下来,我能治好你娘。”
杜婉婉朝两只乌鸦挥手,“放心!
我不吃乌鸦肉。
没多少份量,还麻烦,开膛破肚加拔毛的,累人。”
七妹歪着脑袋,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犹豫了一会儿,背着娘一下子飞到了杜婉婉的脚边。
伸手将七妹的娘接过来,检查了一下她的翅膀,应该是被什么咬了,骨头都断了。
耷拉着,鲜红的血染的羽毛都黏腻腻的。
“七妹!
你娘的翅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飞了。”
空间里的“丫丫”很热情地给了她一小瓶灵泉,口服液的瓶子装的。
杜婉婉拿起来淋在乌鸦受伤的地方,剩余的让七妹的娘喝下去。
它没犹豫,一口一口地喝着,喝完了,不由感叹:“这什么水,可真好喝呀!”
七妹动了动鸟嘴,看着杜婉婉一点一点地给它的娘医治伤口。
其实也没怎么医治,就是给撒了点消炎药,然后找出布条给绑上。
她不是兽医,骨头能不能长好也不知道。
就,尽人事,听天命。
杜婉婉坐的离家里人远一些,大家各忙各的,也没人看她在干什么。
整理好,杜婉婉将七妹的娘交还给它。
“好了,暂时不能飞,得养着。”
七妹的娘看了看杜婉婉,恳求:“我叫花婶,七妹是我最小的孩子,我家男人和六个儿子,六个儿媳妇都没了,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救救我们。”
“我无所谓,只是我们要逃荒,去到哪儿不确定,你们母女俩真的愿意跟着?”
“愿意!”
花婶点了点小脑袋。
七妹赶紧小小声地回答:“我也愿意。”
“那行,你们就留下来跟着我吧!”
杜婉婉心想,前世没养过宠物,养两只乌鸦应该不费事,养着就养着吧,路上也好解解闷。
“丫丫”像是很高兴,马上给了杜婉婉小米,豆子和小麦,都是鸟能吃的食物。
看的七妹小眼睛直愣愣地不会转动,花婶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孩子许久没吃饭了,饿的看见食物就两眼放光。”
“没关系,这些就是拿来给你们吃的,不用客气,吃吧!”
“真的?”
七妹高兴地跳了起来,歪着小脑袋看杜婉婉,“我可以每样都尝一尝吗?
好久没看见好吃的了。”
“可以。”
杜婉婉摘了三片树叶,各装了点小米,大豆,小麦,推到七妹面前,“吃吧!
不用客气。
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以后想吃什么都有。”
“谢谢!”
花婶对着杜婉婉鞠躬,之后低头,优雅地吃了起来。
七妹却不一样,小嘴不停地啄,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噎的伸长脖子,鸟眼翻白,整个身子朝前栽去。
知道女儿力气大,没想到这么大,一架车,推着半点不见吃力。
好在是男人打扮,要是女娃做出这样的举动,还不得吓死人。
她家婉婉可真有成算,比她这个当娘的都厉害。
她就知道,她女儿不是什么灾星,是福星。
他们浩浩荡荡地刚走出家门,夜庭潇和夜一夜二就站在自己家门口行注目礼。
瞧着杜婉婉一身男装打扮,夜二忍不住赞叹:“杜姑娘可真是个有远见的人,此一去鱼龙混杂,男儿身是比女儿家方便。”
夜庭潇没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
今天起来,他已经不起烧了,伤口也干干的不再流血水脓液。
就是有点麻麻痒,他知道,这是长新肉呢。
女人的医术真的天下未闻,这样的人要是去了梁郡,是梁郡百姓们的福报,也是他们夜家军五万将士的福报。
将人的伤口缝合,还能研制出刀砍火烧都不疼的麻药,若是用在将士们身上,那得少死多少人。
再休息三天,他们也得离开这地方,去执行任务,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她。
杜婉婉推车的技术很好,姚美贤觉得自己跟着简直多余,慢慢地就落到了后边,走在杜江的身边。
怕他遇上沟沟坎坎的不方便,她能搭把手搀扶一二。
车上的粮食已经吩咐“丫丫”收进了空间,车上的箩筐是空的,油布没打开,根本看不出来,杜婉婉推的就是架空车。
她之所以抢着推车,也是想给家里人节约点体力。
老爹腿脚不便,长途跋涉肯定吃不消,得坐车。
原主的力气确实大,可再大也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
好在她空间里有灵泉,早就在大家喝的水里掺了一些进去。
希望能让他们增强一些体质,不至于困乏累倒。
走了一天,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前不着村,后不挨店,一直走到日落西山都没瞧见一个人。
找了处背风的地方,一家人开始生活做饭。
早上家里吃了出发的,中午啃了几口干粮,晚上再不吃,身体扛不住。
姚美贤负责做饭,杜婉婉要帮忙,被她赶到一旁休息。
“大朗你推车辛苦了,娘做饭就好。”
大弟弟杜文军赶紧给她倒了一碗水:“哥!
喝水!”
二弟弟杜文观给她拿了块巾帕:“哥!
擦擦脸!”
三弟弟跑来坐在她身边,眼里充满了崇拜:“哥!
你好厉害。”
杜江欣慰地望着四个孩子,欣慰地笑:“你们大哥从小就与人不同,将来肯定福报不浅。”
杜婉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觉得老爹老娘和弟弟们适应的还挺快,开口闭口不把她当女娃看了,这很好。
一家人就着夜色吃了晚饭,和衣而卧躺在地上,准备睡觉。
赶路赶了一天,谁都很困乏,杜江却一直坐着,靠着车打盹,生怕有人来偷走车上的粮食。
杜婉婉有心让他不要守,又怕他发现了端倪,索性就没提醒他,让他守着。
到了下半夜,她起来要跟杜江换,却被他执意推开了。
“婉婉!
你是女娃,休息不好,明天没精神赶路,快去睡,往后守夜都爹来。”
拗不过他的脾气,杜婉婉放弃了坚持,决定明天让老爹在车上休息。
次日天蒙蒙亮,一家人起来做了饭,还做了中午吃的干粮,继续上路。
“爹!
你昨晚守夜累了,今天我推着您走。
来,上车,不然儿子就抱着您上来了。”
一架空车,坐个杜江也没多重,杜婉婉推起来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听说老爹昨晚守夜了,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都很自责,他们怎么忘了还要守夜?
“爹!
听大哥的,坐车!”
“晚上守夜我和二弟来。”
“爹!
您别不好意思,我力气大的很。”
姚美贤也劝:“相公!
你腿脚不便,不能跟着我们长时间行走,儿子们孝顺,就坐上去歇歇。”
杜江拗不过,最后还是坐上了板车,他的伤腿确实有点使不上力,疼的钻心。
一家人整理好,迎着朝阳出发,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看见前面有一大群人也在赶路,瞧着像是一个村的。
起码得有二三百人,队伍最后面是一架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人。
杜婉婉推着车走的飞快,杜江几次说要下车都不敢,女儿像是故意的,健步如飞地走着,他连跳车都做不到。
他一有动作,杜婉婉就吓唬他:“爹!
您别乱动,跳下来会出事的。”
听她这么一说,他害怕了起来,已经伤了一条腿了,要是再伤了一条腿,他还不得拖累死妻儿。
就这样,他试了几次都没跳下车,一直坐在板车上。
“爹!
前面有人,您给瞧瞧,他们是哪儿的人?
咱们坠在他们后面走行不行?”
转移了注意力,杜江伸长脖子打量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是哪个村的。
这也难怪,他活了三十几年,一直就在村里,从没出过门。
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哪里认识什么人?
杜婉婉脚程快,没多久就赶上了这些人,只是没敢靠近,远远地跟着。
他们逃荒不是因为灾情,是因为兵祸,所以出来的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带着粮食。
有的人挑着走,有的人推着走,行程自然就慢了下来。
“爹!
今晚咱们就跟在他们后边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咱们再离开。”
“诶!
爹听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杜江对女儿的话从来不怀疑。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知道女儿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他们夫妻俩不敢让她暴露出来,生怕遭人厌弃。
他摔断腿那天,要不是女儿跟在她身边,说不定他早就没命了。
那天他进山砍柴,婆娘背着女儿跟她一起,没想到会遇上野猪。
他一害怕,爬上了树。
野猪愤怒,对着树干撞,他没抱稳,摔了下来,跌断了腿。
女儿冲过来,用小小的身子挡住他和婆娘,指着野猪的大脑袋,奶声奶气地喊:“走开!
别来祸害我爹娘。
赶紧走,我爹娘没伤你,为什么要伤他们?”
当面被人瞧不起,要在往日,夜一保证不服气,冲上去跟人再打一架。
今天领教了杜婉婉的手段之后,他心里清楚,她没说假话。
这女娃邪门的很,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哪怕他在一众护卫里脱颖而出,在这女娃手底下,他也不够看。
也不知道她使的是什么功夫,就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浑身上下麻的不行。
连内力都无法凝聚,这种功夫可真诡异。
不是他太差,而是女娃太强。
被杜婉婉露的这一手给打击到,夜一整个人脸色灰败,发誓以后再不跟她正面刚。
拿了银票的杜婉婉根本不管夜一怎么想,借着月色,优哉游哉地回了家。
古代人晚上没什么娱乐,吃了饭就睡觉。
等她回来,家里人早都睡下了。
摸黑走到自己的床边,轻手轻脚爬上去,哪怕床板硬邦邦的,被子不够暖和,她依然很快入眠。
前世养成的好习惯,不管条件都艰苦,该吃吃,该睡睡,她半点不挑。
夜庭潇一觉睡到天蒙蒙亮才醒,睁开眼睛,夜一夜二守在他床前,两人坐着背靠背打盹。
知道他们辛苦,夜庭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是伸手摸了摸伤口,感觉有纱布裹着,还紧绷绷的。
这是怎么回事?
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他也没有起热。
睡饱之后,神清气爽。
夜二心比较细,听见轻微的响动,马上睁开眼,见夜庭潇醒来,心里欢喜不已。
“爷!
感觉怎么样?”
听见夜二说话的声音,夜一也醒了,跟着问:“饿不饿?
我去熬点稀饭。”
夜庭潇慢慢地坐起来,看了看两个手下:“她人呢?”
“回去了。”
夜二指着桌上的几瓶药,“杜姑娘说了,爷醒来必须先吃点东西才能喝药。
一次一瓶,一天三次。”
转头看着那小巧的口服液玻璃瓶,蓝莹莹的十分好看,里头装着半瓶浑浊的药水。
琉璃小瓶?
她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东西?
外头刷锅准备熬粥的夜一关心地问:“爷!
感觉有没有比先前好一些?”
“好多了。”
夜庭潇伸手握住那小小的瓶子,扫了眼两位手下,“关于杜姑娘的事,希望你们守口如瓶。”
那个女人太特别了,她的医术真的很好,本来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的伤口,这会儿除了有点疼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不适。
修养个三两天,他们便可以离开这里,去执行还没执行完的任务。
他是镇守梁郡的平阳侯世子,梁郡的地理位置很特别,处在一个三国临界的点上。
北面是防御北方跶子的第二道天险,南面却是防御南疆的第一道天险。
如今天下一分为五,北方跶子,南疆,西陇,大魏,东辰。
大魏国居中,周边四国虎视眈眈。
他父亲平阳侯接到密报,北方跶子有意与南疆人联手瓜分梁郡,德郡,宝川郡。
只要攻下梁郡,后面几个郡洲势必手到擒来。
他的任务是破坏北方跶子和南疆人的会晤成功,在他们中间起到一个挑拨离间,相互不信任的作用。
刚得手了两次,第三次就被南疆人识破了,带人追杀他们,跟着出来的一百五十多名护卫,几乎全军覆没,就剩下了夜一夜二。
没办法,他们只能龟缩在这小山村里,希望养好伤口,再去完成未完成的任务。
伤口太深,太长,一时半会儿根本好不了。
没想到遇上这位杜姑娘,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药,他的伤口明显不那么难受了。
身上的发热症状也减轻了不少,太好了,他死不了了。
“是!”
夜二躬身回答。
夜一假装没听见,那女人与他而言是耻辱,他才不会跟人提起这事呢,太丢脸了。
熬好粥,夜庭潇吃了一碗,两刻钟后服下一瓶药,感觉眼皮沉重,再次睡了过去。
夜二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世子爷的呼吸平稳,放下心来。
杜婉婉早上起来,在屋里屋外转了转,三个弟弟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就是她不知道该干什么。
记忆里的原主是个比较不爱说话不爱动的人,家里家外的事有父母弟弟,她顶多去外边扯点青草回来喂鸡。
如今逃荒,鸡都被梅氏,陈氏,邱氏她们带走了,她也用不着扯草喂养了。
干脆去村里各家各户转转,看看有没有遗留下来什么,要是还能用就收进空间。
走了一圈,什么都没碰到,家家户户收拾的比贼光顾了还干净。
也不知道他们背着扛着那么多东西还怎么赶路,要是遇上北方跶子,逃的掉吗?
好在她有“丫丫”,等一开始上路,她就让“丫丫”将车上的粮食都收起来,推着那么重的车子,肯定走不快。
遇上流民,山匪,那些粮食绝对保不住,不如交给“丫丫”保管。
闲着没事,杜婉婉来看了看夜庭潇,见他睡着,给他把了把脉,嘱咐了几句。
昨晚上顾着做缝合,没仔细看,今天冷不丁瞄一眼,感觉这男人的五官长的真不错。
要不是饱受伤痛折磨,瘦削苍白,丰润起来,估计女人都比不上他倾国倾城。
怎么一个男人会长了一张女人的脸?
前世她见惯了战友们的粗犷,猛然间见到这古代肤白貌美的男人,还真的有点恍惚。
“这药不能多吃,一天只吃三瓶,多吃会引起身体不适,三天后要是不会起烧,那就没事了。
要是还起烧,药不能停。”
“记住了!”
夜二恭恭敬敬地回答。
夜一站在一旁,低着脑袋,浑身不自在,败在一个女娃手里,怎么都觉得丢脸。
可又没办法,谁让他技不如人呢?
“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要是想买药,必须趁早说。”
“买!
再买三天的量。”
夜庭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嘶哑着声音开口,“杜姑娘!
麻烦你回去准备好送来,一百两银子够吗?”
“够!”
言简意赅的杜婉婉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不用说都知道,她是回家准备药去了。
有钱挣为什么不挣?
有钱不挣是傻子,她才不是傻子呢。
“我虽然不是阎王爷,但你却是实实在在的灾星。”
村长色厉内荏地喊,“你忘了吗?
去年你生日的前一天,你爷爷奶奶忽然就病了,在你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就没了,而且还是同时没的。
你敢说不是你这个灾星方的?”
“我要是灾星,第一个先方死你。”
杜婉婉垂在身体双侧的手紧握成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架势,“身为一村之长,不想着为村民们逃荒做准备,倒是有闲情逸致污蔑人。”
村长被她的话气的跳脚,一蹦三尺高:“怎么是污蔑?
你就是个灾星,全村公认的灾星。”
“杜家村要逃荒是谁造成的?
是我这个灾星造成的?
笑话!”
杜婉婉的语气依然冰冷,像是要把人冻成冰棍,“北方跶子打过来也是我这个灾星造成的?
无知!”
村长说不过她,就指着杜江发话:“杜江!
你说,你还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逃荒?
要,就把你家的灾星处理了。
不然·····。”
“你想怎么样?”
杜婉婉打断了村长的话,冷冷地问。
缩了缩脖子,村长忍住心里的害怕回答:“不然就逐出我们杜家村,不许你们一家跟着我们一起走。”
杜江的弟弟杜河,杜海,杜涛马上跳了出来。
杜河说:“村长!
你要驱逐就驱逐我大哥一家,我们三兄弟可不能离开村子。”
杜海点头:“对,驱逐我大哥一家就行了,我们不能被驱逐出去。”
杜涛表态:“灾星是出在我大哥家,跟我们几个没关系。”
杜江望着三个弟弟,很是生气:“你们,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
我们这么做无可厚非。”
杜河的婆娘梅氏不满地出声,一脸鄙夷。
杜海的婆娘陈氏接了一句:“逃荒路上,谁敢一家人单独走,不要命了。”
杜涛的婆娘邱氏瞪了眼杜婉婉:“大哥!
你要是同意打死这个灾星,我们就带着你们一块儿走。”
姚美贤“呸”了邱氏一脸:“邱氏!
你个死婆娘,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们跟不跟你们走?
不就逃荒吗?
我们自己不会逃是咋地?
相公!
把咱们家的户籍拿过来,不跟着就不跟着,离开了村里人,就不信咱还能逃不出去。”
“要户籍可以,拿十两银子来。”
邱氏看了眼杜江,得意洋洋,“大哥!
别说我欺负你,户籍就在我手里,不给银子,别想拿走。”
为什么户籍会在邱氏手里?
还不是杜江大意,父母过世后一直没分家,前两天刚分开,还没来得及想起拿户籍,就说要逃荒。
父母的遗物是邱氏整理收藏的,平日里大家一个锅里吃饭,也没想那么多。
到了这会儿要用到才想起来,偏偏被邱氏拿捏着。
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就起码得干个二三年才能存下。
邱氏张口就要十两,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
杜婉婉冷冷地看着她,走过去,冷冷地问:“真要十两银子?
一分不少?”
“对!”
邱氏嚣张狂笑,“十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如果我不给呢?
你打算怎么办?”
杜婉婉的脸上毫无表情,视线犀利,伸手一把握住了邱氏的脖子,逐渐收紧。
看的村里人都呆愣住了,竟然没一个人反应过来。
边上隐形人似的三人又凑和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女娃子手上的力气不弱,看把人都提起来了,主子!
她不会是天生神力吧!”
被称作主子的夜庭潇低声轻吼:“闭嘴!”
那人不敢开口了,捂住嘴巴,边上的人瞪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地丢出两个字:“活该!”
不管杜家村的人是个什么表情,杜婉婉的手一直掐在邱氏的脖子上,杜江和姚美贤吓的大喊让她住手,她闻所未闻。
逼问邱氏:“户籍给还是不给?
不要指望你的男人儿子来救你,逃荒路上,饿死,渴死,累死,被土匪杀死的数不胜数。
少你一个,他们正好省点粮食。
也不要指望官兵来救你,大家都逃了,谁还管的了谁?
官府已经不存在,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头。
你惹我不痛快,我弄死你,很正常,正如你们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弄死我一样。”
村长一看邱氏都翻白眼了,赶紧喊杜江:“你快让她放手,她这是忤逆不孝,要遭天谴的。”
其他村民见杜婉婉那一脸狠厉的样子,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个个吓的不敢出声。
都在想之前有没有拿石块砸她,要是有,被她想起来了怎么办?
还是跑回家躲起来吧!
如此一想,许多人脚底抹油,跑了,不敢待在这个恶魔身边,怕被掐死。
邱氏真的没等到男人和儿子来救她,害怕了,赶紧摇头,表示愿意给户籍。
杜婉婉随手将她松开,她“咳咳咳咳咳咳”地捂住火辣辣的喉咙,跌倒在地。
杜婉婉的视线缠绕在村长身上,仿佛冷冰冰的毒蛇,吓的村长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忤逆不孝?
遭天谴?
我会怕吗?
你们都要把我打死,把我一家人逼死了,我还会在乎这个?
把族谱拿出来,将我爹这一支划掉,以后我们家跟村里任何人没有任何关系。”
夜庭潇感觉杜婉婉的话掷地有声,很有气势,根本不像是个没见识的山野村姑。
死里逃生的邱氏半点不敢再作妖,赶紧派儿子回去拿了杜江一家人的户籍递到她手里。
这女娃太可怕了,从生到死的过程很恐惧,从死到生很珍贵,她不舍得放弃。
村长派人取了族谱来,将杜江这一支的名字划掉,告诉村里人,以后杜江一家不再是杜家村的人。
杜婉婉接过户籍看了看,再又看了眼族谱被划掉的名字,觉得没错,很是满意。
冷然出声:“从此以后,我们家跟村里人没有半毛钱关系,逃荒也不会跟你们走一起。
带着你的村民们先走,三日后我会带着我爹娘弟弟们出发,即便遇上,也不要上来攀关系。”
村长瞪着杜婉婉:“你最好说到做到。”
杜婉婉丝毫不示弱:“谁做不到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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