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南风瑾就带着蚩烟回到了苗寨。
再看十万大山,她一时心绪万千。
在得知陆云尘的死讯后,她什么都没有说。
“打电话通知他家里来接人,可是他妈妈一听消息就病倒了,所以到现在,尸体还放在住的地方。”
陆母就这么一个孩子,宝贝的不行,估计她现在伤心欲绝。
蚩烟没有特意去看陆云尘。
她带着南风瑾住在了原来的屋子。
这里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老寨主已经知道了一切过往,他求蚩烟留下来继续当圣女。
蚩烟笑了笑,亮出手上的戒指。
“老寨主,这位是南风瑾我的丈夫。”
一时间南风瑾成了家家户户谈论的对象。
“小伙子长得真帅啊!”
“比那个陆什么要好上一千倍!”
阿娅们来了,她们聚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夸他。
也许是从小到大被夸习惯了,南风瑾一点都不觉得害羞。
反而和蚩烟十指紧扣,羡煞旁人。
老寨主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感慨又欣慰。
“看到你们如此幸福,我也放心了。但记住,圣女之位虽已卸下,你永远是苗寨的一份子,苗寨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蚩烟眼眶微红,“无论身在何处,我的心永远与苗寨同在。”
南风瑾看得出来,蚩烟对这里的不舍之情。
他决定在苗寨举办一场简单而温馨的婚礼,邀请全寨的人共同见证他们的幸福时刻。
“你不用为我做这些,”蚩烟一想到他的身份,不愿委屈他。
南风瑾是谁啊,千亿继承人,他的婚礼在这小小的苗寨举办,传出去他的面子放在哪里?
可南风瑾意愿强烈,还说自己的父母十分支持。
“为了你,我一点都不委屈。”
婚礼当天,整个苗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阿妹们穿着节日的盛装,跳着欢快的舞蹈,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婚礼仪式上,老寨主亲手将一根象征祝福与传承的银饰挂在了蚩烟的颈间。
“从今天起,南风瑾不仅是蚩烟的伴侣,也是我们苗寨的一份子。愿你们的爱情如同这山川大地一般,坚韧不拔,生生不息。”
一个月后。
陆母来了。
她一头乌发已经变得斑白。
看见陆云尘的尸首后,她忍不住伤心的哭起来。
整理遗物的时候,她发现很多画作都被血染红了,唯独墙上挂着的一幅叫《雪夜》的画尚且完好。
她没有带走儿子,只带走了这幅画。
她说这幅画才是她儿子,那幅躯体已经死了,但是她儿子始终活在她心里。
后来,她没有钱治病了,只好典当这幅画,可是卖家听闻是陆云尘的画没人愿意出钱。
她拖着病躯一遍一遍的跟他们解释。
“我儿子是天才画家,他的画价值上亿呢!”
“陆云尘?那个名声败裂的画家?他的作品现在可不值钱了。”一个胖乎乎的商人撇着嘴,不屑一顾地将画推了回来。
“都被美术协会除名了,他作品谁会要呢?”另一个年轻的店员附和着,脸上满是嘲讽。
她声音颤抖:“不是的,你们都不了解他!他是有天赋的,他的画里有他对世界的独特见解和爱!”
但回应她的,只有更多的嘲笑和拒绝。
“爱?背叛自己的未婚妻也是爱?殴打女人也是爱?我呸!晦气!”
她被人无情地推出了店门。
怀中抱着画,她踉跄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中央。
就在这时,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撞上了她。
刺耳的刹车声、路人的尖叫和混乱,仿佛都跟她无关了。
陆云尘的画,最终遗落在路边,被来来往往的车无情的碾压。
半年后。
苗寨的表彰大会。
南风瑾被几个大汉围住,强行戴上了大红花。
老寨主对着话筒感慨激昂:
“南风医生对我们苗寨的建设有目共睹!他不但行医治病,还慷慨解囊,拨款成立了苗寨医疗发展基金。”
“这笔资金将用于改善苗寨的医疗设施,培训更多的医疗人才,他的善举,将永远铭刻在我们苗寨的历史上。”
下一秒,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蚩烟紧紧依偎在南风瑾的身旁,眼里湿润。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运气,竟然能碰见这么好的人。
她不禁抬头问他是不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可南风瑾却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认真说道:
“你才是我的天使。”
心好像被温柔的春风拂过,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在这一刻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彼此的眼神,清晰而温暖。
“阿烟,我想就这样一直和你在一起,无论风雨,无论未来有多少未知。”
蚩烟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