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令仪的马车上,他一脸餍足地将小衣丢给我。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这几日便搬出府去。
我面色一怔:可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惹了王爷不高兴?
他勾着我的发丝,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她答应做我的王妃了。
我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从裴令仪的腿上爬下去的时候,发丝被汗珠浸得乱七八糟。
马车行驶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帘之隔的车内却是一片狼藉。
裴令仪拾起挂在他腰间的桃红色小衣,放在鼻尖处嗅了嗅。
一脸餍足地将小衣丢给我。
他的锦袍松松垮垮褪至在腰间,胸膛宽阔厚实,沟壑分明,莹莹的汗珠泛着光亮。
眉眼间还带着事后未褪去的情欲。
我贪看住了。
主动凑了过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的手自然地揽上我的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这几日便搬出府去。
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从十四岁入王府。
真真切切地与他相伴了五年。
可现在,他却说要我搬出府去。
我试探着问道:可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惹了王爷不高兴?
他手指勾着我的发丝,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她答应做我的王妃了。
覆在我腰间的力道不断收紧,他拨弄着我的头发。
半晌,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妾身恭贺王爷大喜。
裴令仪囫囵应了嗯,埋着头,一下又一下接着亲。
马车停在了宝月楼前。
裴令仪意犹未尽地拢了拢衣衫。
本想留你做个美妾,可知微说她想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勾了勾唇角。
知微出身高贵,她自是与旁人不同。
我的心中蓦然一滞,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慢慢顺着心底蔓延至四肢。
车夫掀开轿子帘,阳光从缝隙中打进来。
刺得人眼晕。
你在京都城里无亲无故,这些银票你拿着去置办个宅子。
你跟了本王这么久,遣散费自是比旁人多一些。
银票就像一记耳光打醒了我的自以为是。
多谢王爷厚爱。
我故作轻松地收下银票。
他那么大方,为什么不要?
本王与知微大婚之日,会派人送请帖给你,到时你也可来观礼。
裴令仪的语气像是恩赐一般。
他踏下马车,再未回头看我一眼。
我用力掐紧手心,强逼自己不要哭出来。
可笑我一直以为对裴令仪而言,我会是特别的存在。
原来从头到尾,我都不过是他用来消遣取乐的美姬。
年少时的承诺,真的不能作数。
曾信誓旦旦说要娶我做王妃,保护我一辈子的裴令仪。
怎么就忽然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