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周末,孟瑶说她终于找到新线索。
养母出事当晚,对面还未关门的一家烤肉店拍到了事发场景。
不过,陶家人去打了招呼,店主已经停业离开了。
我和孟瑶当即决定去寻人,拿证据。
冬日的清晨雾蒙蒙的,像误入了一个迷幻崎岖的迷宫。
嘴唇一张一合,就是一阵缭绕的白气。
昨晚没休息好,我下楼时差点摔个底朝天。
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微暖的温度覆盖在我的后腰。
“没事吧?”
是路尘,他见我站稳就收回手,耸肩一笑,“你这住的地方挺有意思,跟迷宫似的,我刚才进来也差点摔个狗啃泥。”
我愣了一秒才问:“是孟瑶叫你来的?
当司机?”
他无奈一笑,“对,我之前创业借了三丫一笔钱,还不上,现在就被她驱使了。”
“今天一整天,我是你们的专职司机!”
大冬天起早绕路来接人,的确是个苦力活。
我将手中的热果茶递给他,“谢谢你们了。”
路尘眉眼弯弯刚要接,身后突然横出一只手抢过了杯身。
“向之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惊愕一瞬,抬眼冷冷地看着不知从哪冒出的杜青野。
他也满身怒气,嘴唇紧抿着就来拽我的手。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拉黑我六七次?
为什么要售卖我们的婚房?
还有这个男人,他是谁?”
他气红了眼,整个人跟机关枪似的质问我不停。
我步步后退,“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需要对你多说一个字。”
“我没同意!”
杜青野难得失态地大吼,“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说着又要来拉我入怀,路尘看我一眼,适时地拦在他身前。
“这位先生,你看上去有点激动,需不需要帮你打个120?”
杜青野转头,冷漠地瞪视他。
“我是他未婚夫!
现在你可以滚开了。”
路尘也不生气,反而微笑着偏头看向我,“你说是就是?
人家好像没同意。”
杜青野看向我,我只是厌恶地往后靠,让他滚。
如避瘟疫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南!
你疯了,我知道最近我疏忽了你,但你也不能自轻自贱找个男人来捉弄我!”
我气笑了,全身都竖起了刺。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当着杜青野的面,我从怀里掏出那本我们一起设计的婚礼请柬。
三下五除二地撕碎,扬起碎片砸在他脸上。
“杜青野,我恨死你了!”
面前男人霎时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呆站着不再往前一步。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相信,我没有和他耍性子。
而是,真的要结束和他的一切瓜葛。
“凭什么,就因为我努力往上爬,想要给你更好的一切?”
身后,杜青野不甘地发问。
无人回答他,他便自顾自低喃:“你在说气话。
吕妈妈不会同意你胡来的。”
“你既然去过市中心那套房子了,怎么,你没有看到妈妈的遗照吗?”
他僵立在原地,不解地问我:“你在说什么?”
我红着眼说,陶希就是害死养母的凶手。
“那天晚上,你安排人去处理的那个麻烦,也就是我。”
杜青野似乎觉得荒唐不已,连连摇头。
“南南,就算你不想看见我和陶希一起拍摄,也不能这么诅咒吕妈妈,你太不懂事了!”
我不再多话转身就走。
身旁路尘嗤笑着补了一句:“这年头,有些物种就是听不懂人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