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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嫁王爷,狗皇帝悔哭了!宋瑶竹谢离危完结文

陈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离危怔了一下,手腕已经被她攥住。方才那一瞬,他好像看见了他阿姐......宋瑶竹抓过他的手查看伤口,他手面几个关节的地方都破了皮,因为反复清洗,伤口周边的皮泛白而浮起。她心疼地垂下头对着伤口吹了吹,谢离危下意识缩手,却没能抽开。“王妃,你逾越了。”谢离危冷声道。他不想再从她的身上去找阿姐的影子,那是对阿姐的背叛。“难道让我就这么看着吗?”宋瑶竹心下来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但是受伤后对伤口不闻不问的态度让她十分恼火。他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会心疼。”宋瑶竹语气笃定到让谢离危有了一瞬间地恍惚。他起身向前一步,长臂一伸按在书案上,将她禁锢在他和书案之间。“王妃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他探下身在她耳边...

主角:宋瑶竹谢离危   更新:2025-01-16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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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瑶竹谢离危的其他类型小说《废后嫁王爷,狗皇帝悔哭了!宋瑶竹谢离危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陈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离危怔了一下,手腕已经被她攥住。方才那一瞬,他好像看见了他阿姐......宋瑶竹抓过他的手查看伤口,他手面几个关节的地方都破了皮,因为反复清洗,伤口周边的皮泛白而浮起。她心疼地垂下头对着伤口吹了吹,谢离危下意识缩手,却没能抽开。“王妃,你逾越了。”谢离危冷声道。他不想再从她的身上去找阿姐的影子,那是对阿姐的背叛。“难道让我就这么看着吗?”宋瑶竹心下来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但是受伤后对伤口不闻不问的态度让她十分恼火。他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会心疼。”宋瑶竹语气笃定到让谢离危有了一瞬间地恍惚。他起身向前一步,长臂一伸按在书案上,将她禁锢在他和书案之间。“王妃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他探下身在她耳边...

《废后嫁王爷,狗皇帝悔哭了!宋瑶竹谢离危完结文》精彩片段

谢离危怔了一下,手腕已经被她攥住。
方才那一瞬,他好像看见了他阿姐......
宋瑶竹抓过他的手查看伤口,他手面几个关节的地方都破了皮,因为反复清洗,伤口周边的皮泛白而浮起。她心疼地垂下头对着伤口吹了吹,谢离危下意识缩手,却没能抽开。
“王妃,你逾越了。”谢离危冷声道。他不想再从她的身上去找阿姐的影子,那是对阿姐的背叛。
“难道让我就这么看着吗?”宋瑶竹心下来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但是受伤后对伤口不闻不问的态度让她十分恼火。
他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会心疼。”宋瑶竹语气笃定到让谢离危有了一瞬间地恍惚。他起身向前一步,长臂一伸按在书案上,将她禁锢在他和书案之间。
“王妃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他探下身在她耳边道。
一时间气氛有了点变味。
宋瑶竹也慌了一瞬,旋即意识到谢离危这是在“逼”她离开。
她先前在他面前露出慌乱的样子暴露了自己的“底线”,他以为故作亲昵就能打发走她?
呵,她要让他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谢离危等着她羞涩难当地逃开,却没想到她忽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王爷,现在只有你和妾身两个人了。”
而后是漫长的静默......
彼此都能感知到对方躯体的僵硬,但谁都不肯先“认输”推开对方。
又过了几息,宋瑶竹忍不了了。
谢离危早已不是稚嫩的少年,他已然成了个成熟的男子。对方身躯上的热度隔着衣料传到她的皮肤上,让她口干舌燥。
她简直荒唐至极!
宋瑶竹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王爷,再不包扎,您的伤口就愈合了!”
“我去拿药给你处理伤口!”她不容谢离危拒绝地出了门。
他垂首看着自己的伤口,方才宋瑶竹对他的关心并不作假,可先前对她的试探也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无意,甚至害怕和他亲近,为何又对受伤的自己如此关心?
宋瑶竹如此两相矛盾,让他心生疑窦。
“房桡。”
“属下在!”一个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去好好查查宋瑶竹,务必详尽。”
“是!”
成亲前也不是没查过她,他以为宋瑶竹只是个胸无点墨的粗鄙村姑,可从昨日到现在的相处来看,对方思路清晰,话中还带机锋,面圣时礼仪姿态皆无圈点之处,哪里是传说中的乡野女子。
或者说,嫁进他逍遥王府的,真的是宋瑶竹吗?
宋瑶竹没再自己回去,她让秦嬷嬷送了金疮药过去。秦嬷嬷对此见怪不怪。
宋瑶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想法,看来谢离危自伤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翌日,她再去找谢离危说明日回门的事情,直接找不到人了。谢离危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忙什么。
无奈,只能留了字条给他。
谢离危一早得了消息,贵妃今日召见了宋大夫人。
“王爷,宋家这是想踩着我们王府上位吗?”
开国勋贵们都知道,皇上忌惮谢家,哪怕谢家现在已经退出了朝堂,可谢家在天下学子中的名望依旧不倒。
早些年皇上也想随便找个由头处理了谢家,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下手。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天下学子会骂死他这个皇帝的。
他不仅要做皇帝,还要做“明君”。所以他就不能自已明目张胆地打压谢家,只能借臣子之手。
宋家嫁来一个和先皇后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怎么看都目的不纯。
“继续盯着宋府吧。”
“哦对了,这是王妃让人递的字条。”
秦羽将字条呈上,谢离危扫了一眼,摆手让他退下。
他不想看见那张和阿姐那么相似的脸。
这厢,宋大夫人心惊胆战地回了宋家,将今日和贵妃见面的事情说了。
“贵妃叫我进宫闲话了些家常,而后就是问文悦的事情,还问她是否婚配。”宋大夫人抚着胸口,“这才逃了一个逍遥王,怎么又来一个呀!”
“母亲莫急。”宋清远安抚道,“那逍遥王名声都烂大街了,不是寻花问柳就是残害女子,他那后院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具红颜枯骨。四妹自然是不能嫁给他的。贵妃娘娘可有说是哪家?”
宋大夫人安了安心,继而摇头道:“未曾。”
“贵妃娘娘未明说,说不定是为自己打听的呢?”宋清远抛出这个可能性。
“对对对!”宋大夫人连忙应声,好似这样可以平定心里的紧张情绪。“贵妃娘娘膝下两个皇子,大皇子早已有了正妃,可三皇子还未成亲。想想他现在确实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
“先皇后无所出,这些年皇上一直缅怀先皇后,未曾再立皇后。可朝臣都在劝皇上早立太子,观朝中几位皇子,只有贵妃娘娘......”
“好了。”宋成章打断儿子的话,“这样的话少说,我们家没有实权,最好不要牵扯进党争之中。若是娘娘有意,趁早给四丫头找一门亲事。之前不也看了几家了吗?早些定下!”
宋成章说完,带着儿子去了书房考较功课。而藏在内室的宋文悦却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待父兄离开,她扑到宋大夫人怀里。
“母亲,女儿害怕!女儿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家,离开您!”
宋大夫人连忙抱着她轻哄道:“乖女儿,不怕不怕,母亲会护住你的!”
贵妃今日叫她,不过是试探一下她的意思。若是现在就传出她要为女儿相看的消息,虽然会惹恼贵妃,但贵妃又怎么会和他们这种没实权的人家一般见识呢。
而在皇上眼里,他们宋家就是不愿参与党争。
只要不失了圣心就好。
“母亲,女儿知道您最疼我了!”宋文悦撒娇道,心里暗喜,自己不是宋大夫人亲生的又如何?她的心还不是偏着自己!

秦嬷嬷带人去库房拿单子,让两个婢女伺候宋瑶竹逛院子。
秋日景致大多都衰败,但王府内的布景并不如此。院子里的桂花飘香,丹桂颜色艳丽,小道旁金灿灿的菊花夹杂着鲜红的曼珠沙华挺直了根茎,生机十足的模样。
明艳的色彩带来的视觉冲击让宋瑶竹心情愉快,现在才有了种真的活过来的真实感。
她弯腰去摘花,被婢女慌忙拦住。
“王妃不可!这些花都是王爷精心料理的,不能摘的!”
宋瑶竹疑惑地看向婢女,她不记得谢离危有养花弄草的爱好。之前沙漠之国进贡一株满是刺的球状植物,名为霸王树,她觉得新鲜就自己养着,还被他嘲笑心态老。
宋瑶竹果断地摘了一朵红色月季,两个婢女吓得互相扶住对方,互相对视一眼,满眼的惊恐。
王妃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宋瑶竹又摘了几束花,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进府多久了?什么时候来的?”
“奴婢彩银/彩金,我们是谢家的家生子,十年前王爷扶灵回陈留后,皇上为了缅怀先皇后,又感恩谢家满门功勋,封王爷为逍遥王,那时我们随王爷一道来京的。”
原是老家的人,难怪她觉得眼生。自十四岁辅佐宇文无极后,她就再没回过老家。
这宇文无极可真是敢做还怕别人说,谢家在朝几乎占了大半重要职位,谢家人一一退下,定然会引起所人们的怀疑,他便赐个空有虚名的爵位堵住悠悠众口,划算的同时,还能让谢离危在京城做人质。
帝王心术真是让他玩明白了。
眼下对付宇文无极急不得,她不再是追随者无数的皇后,而是宋太师府流落在民间的,被寻回也是为妹妹替嫁的三小姐,地位悬殊,她只能徐徐图之。
而她现在唯一的仪仗只有谢离危。
不论是对付宋家,还是要对付宇文无极......可是她又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想到今日入宫时,宇文无极看她的眼神,难道让她用这副皮相入宫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宋瑶竹迅速摒弃。她恶心透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再入宫“侍奉”他。
看来只能哄好谢离危了,而他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必要的时候向他袒露自己的身份,该是没问题的。
打定主意,宋瑶竹握着一把花起身。
“去书房,带路!”
谢离危没什么旁的爱好,就爱闷在书房里读书写字。旁人都说他沉稳,可在她眼里,就是闷。
不假思索地去了谢离危的书房,书房外的书童为难地拦住宋瑶竹。虽然宋瑶竹也是他们的主子,可王爷没表态,他们可不敢随意放行。
“本妃来找王爷商议归宁的事情。”
书童为难道:“王爷不在书房,王妃不若回院子等等呢?”
宋瑶竹微拧眉头,根据她的推测,谢离危只是个空有爵位的逍遥王,没有实职,他能去哪呢?
“王爷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书童挠了挠后脑勺,“王爷平日里参加些诗社活动,或是和友人听曲闻香。”
听了这话,宋瑶竹不免心酸。想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饱读诗书,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治国安邦,如今却被迫成了个闲散王爷,如何不叫人惋惜?
“去前面问问王爷去哪了,我有事和他商量。”说完将手上一束花递给书童,“摆在王爷书房,让他看书的时候也换换心情。”
书童战战兢兢地接过。
谢离危从马场回来后去了书房,看到书案上插着的颜色各异的菊花,先是心脏一缩,然后眼皮子一跳。
他以前总是闷在书房里看书,阿姐嫌弃他这样下去会闷坏自己,每日给他的书房换花。她说,看到漂亮的花儿心情会变好,希望他看书的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
自阿姐死后,他的书案上再无人为他摆花。
“这花是哪来的?”
书童听到王爷冷厉的声音,咽了咽口水,道:“上午王妃送来的,让奴才摆在书案上。”
说完,他看到王爷的脸色更冷了。
“王妃说要和您商议归宁的事情。”
“她现在在哪!”谢离危压制着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失控过了。
宋瑶竹和阿姐相像可以说是偶然,他们姐弟之间相处的细枝末节,仔细打听也能知道一二。宋瑶竹如此刻意模仿阿姐,难说他宋家有什么诡异的心思!
“王妃在听雪院。”
谢离危眉头狠狠一拧,听雪院是他的院子。她嫁进来的时候,秦嬷嬷给她安排的是碧落院。
谢离危大步向院子去,一路到院子,他也冷静了下来。若是宋瑶竹别有用心,那他可以通过她试探出宋家到底想做什么。
一进屋子,他看到正堂内的摆件都被宋瑶竹换了位置,压制的火气又迅速烧了上来。
“宋瑶竹!”
宋瑶竹从内屋小跑出来,“怎么啦?”
她一双大眼睛茫然不已,见谢离危不说话,主动开口道:“我看你屋子里的东西死气沉沉的,就和秦嬷嬷去库房里挑了点鲜活的东西给你换上,你看是不是好看多了?”
她一脸邀功的模样和记忆里的谢婉清渐渐重合,谢离危胸口中情绪翻涌。
好半晌,他冷冷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动我屋子里的东西?”
这一句话将宋瑶竹钉在了原地,她抿紧了唇。
在谢离危的眼里,自己是被塞进王府的累赘。而在她眼里,她还是将他当弟弟看。
以前谢离危也不喜旁人动他的东西,可独独对她例外。因为她是阿姐,他所有的东西都任她取舍。
她终究已经不再是谢婉清,她现在是宋瑶竹,不再是被谢离危偏爱的那个阿姐了。
几息后,宋瑶竹压下心头的酸涩之意,将手上的摆件放到了桌子上。
“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王爷忘了?我们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为何不能动?”

谢离危的手很白,但他的手掌上有许多伤口,那些伤口都已经是陈年旧伤,像是几条肉虫一样在他的掌心纵横交错。
宋瑶竹的心脏紧缩了一下,旋即将手覆上了上去。二人牵着手,嘴角噙着得体的笑容,像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
可宽大的袖子下,宋瑶竹紧紧捏着他的掌心。
谢离危不免蹙眉,微微侧身在她耳边咬牙低语:“王妃的手劲倒是不小。”
宋瑶竹嘴角的笑容还挂着,也学他的样子,嘴唇几乎未动地回道:“妾身第一次进宫参宴,难免紧张。王爷多多担待。”
袖子下两只手互相较劲儿,宋瑶竹敏锐发觉出,谢离危一个八尺男儿,但右手的力气竟然和她一个弱女子差不多大,这简直匪夷所思。
宋瑶竹微微侧首抬眼去看他,想知道他这么些年经历了什么,还有面具下的那张脸究竟怎么样了。
但她抬眼的瞬间,和谢离危垂下的眸子对上。那模样落在谢离危的眼里,像是在挑衅他......
谢离危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捏着她的手往宫门口走。
宋瑶竹踉跄了一下,立马跟了上去。
她哪里能明白自己的手劲儿有多大。原身在乡下的时候干了不少的农活,并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她单手提个十斤的水桶都不在话下的。
“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她嘟囔一句,只觉得孩子大了不好哄了。
可这话还是被谢离危听到了耳朵里,更想原地掐死她了!
然而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不少小姐夫人偷偷打量着他们夫妻二人,等着看热闹。
就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袖子下的小手又探出指尖在他的掌心挠了挠。他见她狡黠一笑,“王爷可以欺负妾身,可不能让别人也欺负了我去。”
谢离危轻哼一声将视线撇开,“用得着你说,欺负你就是在打本王的脸。本王自不会让人这么干!”
很快宫门打开,贵妃身边的高公公亲自带着宫女出来迎接各位女眷去后宫。
“你自己小心。”
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两方要各自先去拜见皇上和贵妃后,才会到御花园那赏花。也是为了方便男女双方“相看”。
宋瑶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才松开手和领路的小宫女走了。
而谢离危还站在原地,想着她方才提醒他的话,和她手指的触感。自从阿姐走了之后,就再无人这样关心他了。
他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像个疯子,可他又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没有疯掉。
这种清醒着的痛苦让他时常出现幻觉。起初见到阿姐的幻影时,他是高兴的,几乎日日沉溺于和阿姐见面的时刻。
自那时起,身边的人脸上的愁苦越来越深,逼着他喝药,喝完药后,他会很久都看不见阿姐。因此,他总是偷偷断药。
那段浑噩的时光,过去太久,以至于他都要想不起来自己每次见到阿姐时的欣喜。
如今,宋瑶竹频频让他幻视阿姐,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的幻想?
看着宋瑶竹渐行渐远的背影,谢离危也抬步往乾坤殿去。
宋瑶竹走在一堆命妇小姐之中,因着她品阶高,她走在队伍的前头。在她前面的只有年纪稍长的一品诰命和公主们了。
众人一一去了未央宫向贵妃问安,宋瑶竹还是头一回站在下手的位置去看贵妃。
贵妃高娉和她是青梅,二人自小关系要好,可自从她认识宇文无极后,这一切就变了。她真心对待她,她却亲自给她喂毒药。
可真是姐妹情深!
袖子下的手指交叠,因为用力而泛白。宋瑶竹面上并未显露出其他的情绪,她和其他的命妇们一同行礼,而后被安排坐下。
坐在凤位的贵妃和几位老夫人寒暄了几句,又单独和大皇子妃说了说话,这才不疾不徐地出声问道:“今日逍遥王妃可来了?”
在场众人纷纷朝宋瑶竹投去目光,宋瑶竹落落大方地起身走到殿中,对着贵妃福了福身子。
“妾身在。”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像个棒槌一样狠狠敲在贵妃以及在场几位后妃的心上。
先失态的是淑妃,她猛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地盯着宋瑶竹,又慌乱地向贵妃投去目光。
“淑妃。”贵妃沉声道,“你今日身子不爽可以不用来向本宫请安。”
淑妃艰难咽了咽口水,立马行礼,“妾身今日身子不好,扰了诸位兴致,妾身先行告退!”
贵妃摆了摆手,淑妃像是逃难似的立马出了未央宫,路过宋瑶竹的时候,她险些因为腿软摔倒,还是宫女扶了她一把。
她失态得太过,令在场的女眷们都提起了疑惑。
高居凤位的贵妃也捏紧了扶手,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未料到宋瑶竹会和谢婉清这样相似!
原先的宋瑶竹只是容貌上的相似,可现在的宋瑶竹,她的仪态气度都令贵妃以为,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年轻时候的谢婉清!
深吸一口气,贵妃才道:“真是个标致的人儿,听闻你早年在民间吃了不少苦,现在可还习惯?”
“回娘娘,妾身如今过得很好。”
这世上几人能得她的机遇可以重来一次?只要还活着,以前的账可以慢慢清算。
“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好侍奉逍遥王。”贵妃又说了几句,道:“今日宋大夫人可来了?”
宋大夫人立马走到人前行礼,“臣妇在。”
“听闻你和先皇后姐姐的生母是表姐妹?”
宋大夫人点点头,但她并不喜欢自己这个早死的表姐。她嫁得比自己好,还生了个有凤命的女儿,发达后并未惠及到她,且每每提及,公公都要训斥她一顿。因此,她在外都不说自己这个身份的。
加之谢婉清死了快十年了,众人也都淡忘了此事。
“原是如此。”贵妃淡淡道,“方才见到逍遥王妃的时候,本宫还以为见到了姐姐呢。”
她这话不轻不重地落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那些年长的命妇们都是人精,她们自然早发觉了端倪,都目不斜视,也不说话。
“本宫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可惜了姐姐红颜薄命,这些年和皇上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起我们三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唉......”
众人听到她长叹一声,又说:“今日宋四小姐可来了?”
宋文悦头一回儿进宫,十分紧张,听到贵妃点她的名字,紧张不已地走到人前行礼,因为太紧张甚至还磕绊了一下。
高贵妃见到她,心里十分不满,单看外形,她和宋瑶竹很像,和谢婉清也颇像!
若也是个像的,那对自己来说,就是个隐患。
她袖子下的手紧了紧,目光也凌厉起来,对宋文悦道:“摘下面纱,让本宫瞧瞧。”

宋文悦怄气死了,她今日穿着月白长裙,头上戴的珠钗也是当季的新品。虽说素了点,但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怎么到宋瑶竹的嘴里,就成了“朴素”!她怎么不说自己土包子乍富,没见过世面呢!
“自然比不得姐姐得王爷疼爱了。”她强颜欢笑,已经开始后悔凑上来了。
今日虽说是上京诗社举办的市集,可因着往年谢离危的参加,让上京诗社在上京文人圈子里十分出名。凡是上京的学子都以加入上京诗社为荣!
“王爷您忙去吧,我和妹妹去女宾处坐会儿。”
虽然大陈民风开放,但京城这些世家都看重名声,未出阁的女子出门都要戴幂笠或面纱。
茶馆今日也分了男宾区和女宾区,只是用了个屏风隔开,做做样子。
落了座,也不待宋文悦向她介绍自己的小姐妹们,就听宋瑶竹对彩银道:“你让人去沏茶,记得用我带来的那套茶具,不要用茶馆里的。”
和宋文悦交好的几个小姐妹们面面相觑。
讲究的贵人们出门确实会自带茶具和茶叶,但她宋瑶竹什么出身?她也敢在他们的面前摆谱了?
真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了!
“不知道王妃自带了什么茶叶?我们可有口福?”
宋瑶竹噙着温柔的笑,道:“五百两一斤的茶叶,本妃觉得你们可能喝不起。”
众人:“......”
人的嘴,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刻薄的话!
宋文悦更是气死了,她想看到的是宋瑶竹被逍遥王折磨得不成人样,而不是她在自己面前炫富!
想想来气,兀自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气。”
几个小姐妹纷纷跟了上去,留下宋瑶竹一个人坐着。
“王妃,咱们这样不太好吧?”彩金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日王妃非要这么装扮的时候,她就劝过。但王妃执意如此,她也没法子。
她摆了摆,耳语吩咐道:“找个面生的丫鬟跟上去听听她们说什么。”
彩金瞪圆了眼睛,偷......听?
那厢宋文悦和几个小姐妹手挽着手走在院子里,大家都被宋瑶竹那副炫富样气到了。
“之前在你家见到你姐姐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好相与的。怎么现在如此......”
“人家现在是王妃,自然不是我们可以高攀的。”
“不是都说逍遥王心狠手辣,后宅女子少有活着的吗?听说还有直接玩死的,怎么王爷还将她带了出来?”
说话的人压低了嗓音,她也说出了几人心中所想,几人都看向宋文悦。
宋文悦本就不爽,刻薄的话脱口而出:“听母亲说,她和先皇后有几分相似。”
“不会吧!”众人倒吸一口气,旋即有人想起了一桩往事。
“我小的时候听人说,那位扶灵回乡的时候,传出他和尸体共躺一棺的传言。”
“那也太恶心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是尸体,合棺只有夫妻能做,谢离危是谢婉清的弟弟,他此举是在告知世人,他对姐姐心怀不轨吗?
宋文悦也倒吸一口,那岂不是便宜了宋瑶竹!
但她嘴上却说:“这样的话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王爷和先皇后姐弟情深,皇上亲自褒奖过的。”
人总是对八卦充满无限好奇心,虽然大家面上不显,可重回到位置上后,看宋瑶竹的眼神就不对劲起来。
宋瑶竹知道了她们背后议论自己的话,面上不显地道:“听说今日来的青年才俊不少,不知道几位皇子会不会来呢。”
听到“皇子”两个字,宋文悦敏感地抖了下身子。
是啊,自己若是想要将宋瑶竹重新踩在脚下,就要嫁得比她好才行!
三皇子,是她的机会!
这边的谢离危也坐到了评委的位置上,因着皇上封了他一个“逍遥王”的名号,这些年他过得确实逍遥。
什么诗集雅会都有他的影子,加上他年少成名,不少才子都喜欢和他亲近。他名声不好是在后院的事情上,他们这些读书人都是男人,总不能也被他迫害吧?
所以混着混着,他变成了上京有名的点评家。那些才子都以被他点评两句为荣。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主持今日的诗集,无非就是指定主题让众人作诗,再叫评委点评。
宋瑶竹对诗无感,她早年的精力都在打天下上,自然没空做风花雪月的事情。
闲着无聊,她四下张望,毫不顾忌地打量身边的夫人小姐们。反正在她们的眼里,她就是个没规矩的乡下人,干脆坐实咯。
这一刻,宋瑶竹觉得放飞自我真是爽呆了!
前世因为谢家嫡女的身份压着,她在外不仅是自己,更是谢家代表,不可让谢家蒙羞,一直克己复礼。
现在没了那些束缚,可不就爽呆了!
忽地,她视线瞟到二楼一处包厢,那包厢开了半扇窗户,站在窗户里的人影叫人看不清晰,但她凭自己对宇文无极的了解判断出,那就是他。
什么诗集,值得他亲自出宫来看?
包厢内的宇文无极视线落在那珠光宝气的女人身上,她如此“盛装”,想不夺目都难。
除了相貌以外,和谢婉清没有半点相似。倒是她身边那个宋四,行为举止都很端庄得体,可惜戴着面纱,瞧不清容貌。
“李维,你说,十几岁的人还能教好吗?”
李维听到皇上这句话,心突突地跳。心想,您别不是想把逍遥王妃掳回皇宫,然后好好调教吧?
这可不兴动臣妻的啊!而且这婚事还是您自己赐的!
“皇上,奴才斗胆说一句,民间有句粗话叫‘狗改不了吃屎’,这人的秉性一旦形成,怕是很难改变。”
李维脊背发凉,这么些年下来,他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这个主子在想什么了。
这可是臣妻啊!您身为臣子表率,您怎么敢的哇!
只见主子沉默良久,还是道:“先见见人吧。”
李维怔愣在原地,见谁?宋三还是宋四?

“王爷,这过于匪夷所思了吧?”秦羽只觉得离谱,他们都不信鬼神之说的。
“属下走访了王妃居住过的村子,王妃是被当地一个师婆收养,那师婆虽小有名气,但因为身份原因,终身未嫁,捡到王妃后将她抚养长到,指望她给自己养老的。
因着这关系,王妃小时候就被同村的孩子欺负。至于王妃有阴阳眼的说法,也是师婆自己说的。村里有人说王妃能看见脏东西,时常和空气对话;也有人说,是那师婆为了生意才故意这么说的。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那师婆人呢?”
“宋家人怕被人知道王妃是被师婆养大的,所以给了那师婆一大笔钱,让她离开了。属下现在还在找她的踪迹。”
谢离危思索了一会儿,“不必找了。”
以宋太师那果断的性子,恐怕人已经喝了孟婆汤重新投胎了。
他揉了揉眉心,再看那些资料,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总不能是宋瑶竹夜里见到了她阿姐的魂魄,阿姐教唆她来寻仇的吧?
太鬼扯了!
“村子里也没有可疑的人?”
“没有,整个村子里的人,属下都摸查了一遍,都是当地人,知根知底的。就连那师婆都是世代传承的。”
谢离危的手指轻点着桌面,想不明白既然无人教她,那她为何会和阿姐这般相似。
他实在不信鬼神之说。
这谜团只有宋瑶竹能为自己解答了。
“去告诉王妃,今晚我去她院子睡。”
秦羽“啊”了一声,旋即瞪圆眼睛立马应声,小跑出去了。
哎呀,他们家不近女色的王爷终于要在后院留宿了,那小世子是不是很快就能出生了!
且说皇宫内,宇文无极走了个过场后回到乾坤殿理事。
打开折子,他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宋瑶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倾国倾城的容貌和柔软无骨的性子,完美契合了他想象中的谢婉清的形象。
他是爱过谢婉清的,谢婉清长得美,又博学有才。只是性子实在强硬,在她面前,总让他有一种被人压了一头的窒息感。
试问这个世上,成大事的男人,谁能容忍自己被一个女子压一头?
所以最后他才狠下决心,处理了谢婉清。
她死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也就淡了,留下的只有两人相爱的美好画面。宇文无极又不免开始怀念过往。
宋瑶竹的出现让他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和谢婉清相似的容貌,却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的柔弱。她就是棵菟丝花,纤弱可怜。离开了他就活不了的模样才最令人心动。
不是谢婉清那副离开谁都能过得很好的模样。
真是可惜了,怎么就没能早点知道她的存在,平白便宜了谢离危那小子。
宇文无极叹了一声,李维适时地将安神茶送了上来。
“皇上,贵妃差人来问,您去不去午宴呢?”
皇上接过茶喝了一口,“不去了,你让贵妃好好招待,也给老三挑个好的。”
“是。”
李维回了高公公,心里叹了口气。
都是什么事儿啊,要他说,直接杀了那宋瑶竹了事!
贵妃得了话,自己也没什么心情,但这么多夫人在,又不能不应付,只能强打起精神来。
“娘娘,喝点参茶吧。”莫雨心疼道。
四下无人,贵妃脸上露出疲惫和恼火,“莫雨,你可瞧见皇上今日见到那宋三时的表情了吗!”
莫雨脸色一僵,她自然瞧见了。
皇上看她的表情是那样温柔,像是在看自己的挚爱。
“娘娘,那是宋三小姐,是逍遥王妃!”
贵妃闭目长长叹了口气,庆幸宋三已经嫁了人。若不然,此女进了宫,不定要掀起多少风波呢。
“那宋四小姐看上去是个单纯的,可奴婢瞧着她的小聪明也不少。若她真是传言中那样知书达理,就不会让自己刚回家的姐姐替嫁了。”
“哼,本宫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午宴时,贵妃特赐了宋文悦一道菜,此殊荣是旁人没有的,惹得不少小姐红了眼。
宋文悦暗喜不已,心想贵妃定然是看好她的。
出宫上了马车,宋大夫人握住宋文悦的手,语重心长道:“悦儿,你和母亲说,你是不是想嫁给三皇子?”
宋文悦听到宋大夫人语气凝重,不免提起了心。
“你知道的,你祖父不希望我们参与党争。就算是没有官职的逍遥王,你祖父都是选择牺牲了你那没有感情的姐姐。你现在若是想嫁给三皇子,那你祖父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
宋文悦羞愧难当,她自然知道祖父的用心,可是她心有不甘啊!
“母亲,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能摆脱的掉!若是祖父真的不想争的话,为什么还要做皇子太师?直接辞官不是更容易避祸吗?”
宋大夫人被问地哑口无言。
“母亲,家中的情况您最是清楚。祖父和父亲的俸禄不过毛毛雨,这偌大的家全赖母亲的嫁妆支撑着。我们家不过是有个好看的壳子,没有实权就没有话语权,没有话语权就没有钱和风光!
您看三姐姐回门的时候,多风光,还让我们一家子人给她行礼!母亲难道想让女儿以后见到她,都要低声下气给三姐姐行礼吗?”
宋文悦低泣着,语气好不委屈。
“都是您的孩子,您就不心疼心疼女儿吗?女儿不过是想嫁的和三姐姐一样,日后也能帮衬帮衬家里。”
宋大夫人被她一通话说得心疼不已,忙抱住她哄道:“乖女儿,都是你爹不争气,不然也不用你来为这个家操心!”
“母亲,您是能理解女儿的吧!”
“母亲知道你,你向来是孝顺听话的。只是你祖父那......”她叹了口气,“我回头再去问问吧!”
宋文悦喜不自胜,只要宋大夫人同意,那宋成章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对了母亲,今日姐姐受了姐夫的委屈,咱们明日去王府瞧瞧她吧?”
宋大夫人想了想,若是想促成宋文悦和三皇子的事,可以让宋瑶竹帮帮忙。她现在可是王妃,能递帖子进宫的。
“好,明日我们去瞧瞧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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