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清舒临冬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吃绝户惨死,全家跪求我原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不争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清舒一身孝服跪坐在蒲团上,眼神冷冽的将手里的纸钱一把撒入了铜盆中。激起一阵潋滟的火蛇。丫鬟临冬眼睛早已哭肿,跪在乔清舒身后低声劝慰道,“姑娘,您心里苦就哭出来吧,强忍着怕是要熬坏身子的。”乔清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为何要哭,她母亲根本就是假死。一场大火烧的整个锦绣堂面目全非,只剩个架子,但是她的母亲白氏此刻正安居京郊的庄子上。前世,她母亲确实死了,死在那黑心烂肺的姑母徐碧云和亲爹乔济洲之手。她的亲爹和徐碧云偷情数年,徐碧云不甘心没名没分,也不甘心为妾室,偷偷给母亲下药长达一年,最后母亲缠绵病榻不久后去世。“哎呀!我的短命仁义的好嫂子啊!你怎么就离我去了呢!”二门上传事云牌连扣四下,将徐碧云惊醒,得知白婵姿的锦绣堂半夜失火,烧了个精...
《被吃绝户惨死,全家跪求我原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乔清舒一身孝服跪坐在蒲团上,眼神冷冽的将手里的纸钱一把撒入了铜盆中。
激起一阵潋滟的火蛇。
丫鬟临冬眼睛早已哭肿,跪在乔清舒身后低声劝慰道,
“姑娘,您心里苦就哭出来吧,强忍着怕是要熬坏身子的。”
乔清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为何要哭,她母亲根本就是假死。
一场大火烧的整个锦绣堂面目全非,只剩个架子,但是她的母亲白氏此刻正安居京郊的庄子上。
前世,她母亲确实死了,死在那黑心烂肺的姑母徐碧云和亲爹乔济洲之手。
她的亲爹和徐碧云偷情数年,徐碧云不甘心没名没分,也不甘心为妾室,偷偷给母亲下药长达一年,最后母亲缠绵病榻不久后去世。
“哎呀!我的短命仁义的好嫂子啊!你怎么就离我去了呢!”
二门上传事云牌连扣四下,将徐碧云惊醒,得知白婵姿的锦绣堂半夜失火,烧了个精光,她喜的几乎要跳起来!
忙披了衣裳就往停灵的留芳园来。
望着正厅中那俱焦炭一般的尸体,身上铺着纸被,头上插着白婵姿常戴的金累丝嵌红宝石步摇。
徐碧云眼里闪过一丝极度的兴奋,一颗心喜的几乎要跳出来,但随即扑在棺木上嚎哭起来,
“造孽的天爷哎!怎么把我这般好品性的嫂子收了去!我那体面尊贵的好嫂子啊!你的命好苦...”
一旁的柳婉儿也哭得泣不成声,拉扯着自己的母亲往后道,
“娘,二太太被烧的面目全非,你莫扑在尸身上哭,会损了遗体。”
乔清舒冷眼瞧着这对做戏的母女,眼里翻涌着滔天恨意。
徐碧云是乔家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柳婉儿是徐碧云的闺女。
因夫亡家道落败,徐碧云带着闺女投奔了乔家来,这一住已经十年。
徐碧云如今三十出头,姿容妩媚,此时身上披着一件海棠色暗花蜀锦夹袄,脚上一双如意金丝织锦绣鞋。
虽卸了脂粉钗环,但还是看得出肤色白皙,眉眼含春,眼角几道淡纹,但不掩风骚。
柳婉儿也是一样风骚眉眼,只是脸庞稚嫩些,身量也尚小,端的是一副乖顺讨喜的模样。
前世乔清舒和母亲白氏怜惜这对孤儿寡母,对其关怀备至,照拂有加,没想到换来的是恩将仇报!
徐碧云与她亲爹偷情害死母亲白氏,成了新任的乔家主母,更是侵吞了母亲丰厚的嫁妆。
柳婉儿则是与乔清舒的夫君萧承言在婚前就勾搭上,暗中苟且好几年还偷摸生下一子。
在榨干乔清舒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后,柳婉儿在萧承言的默许下,一刀将病中的乔清舒捅死在凤榻上,接替了乔清舒的位置如愿当上南昭皇后。
乔清舒望着故人,眼底划过一丝狠厉神色,重活一世,她定要眼前这对母女死在她手里。
她从蒲团上站起,蹙眉上下打量着,语气冰凉带着责问,
“姑母,你怎穿这一身进灵堂?”
徐碧云来得急,穿得还是白日里艳丽的衣裳,低头看看,顿时心一慌,哭腔道,
“哎呀,我念着姐姐,只想赶紧过来瞧瞧,一时太着急,竟没留意这些,是我大意了。”
左右张望一番,见正厅内只几个丫鬟焚香烧纸,厅外几个小厮正爬梯子挂白幡素绢,很是冷寂萧索。
心里不免暗暗得意,心道白婵姿你也有今天,生前那般招摇风光,死后竟然落得这般凄凉境地。
揩了几下眼泪徐碧云假意哀叹道,
“现下真是不巧,二爷南下公干,老太太病着,大房三房又指望不上,事情都堆在你一个人身上,好姑娘,可要累着你了。”
临冬麻利的将孝服递给了徐碧云和柳婉儿换上。
乔清舒脸上露出悲痛神色,
“母亲亡故突然,又是凌晨出的事,这会子鸡还没叫,我也刚刚差人报丧,还是姑母表妹仁义,竟是第一个到的,也不枉我母亲往日里那般照顾你们,真真是患难见真交呢。”
说着就将手里一打没花开的纸钱塞入了柳婉儿手里,凄凄道,
“我得先去老夫人那里一趟,许多事情要请示,表妹就先替我在灵堂这里尽尽孝吧。”
转头又吩咐徐碧云道,
“姑母,这会子人手不够,你得帮我去凌安街买五十桶生丝麻布,五十桶生眼布,三百匹黄纱白绸布,三百匹亚光孝绢。另找对街的赵生裁缝铺的赵裁缝带人来,准备在西厢房裁入殓的衣裳和各房的丧服,每人一件白唐巾,一件白直缀。”
徐碧云嘴角直抽抽,心里骂道小贱人真会使唤人,面上直点头。
刚才哭的最大声就是她,这会子若是推手不干,怕是要落人话柄的。
徐碧云和柳婉儿对视一眼,登时有些后悔来早了,竟被扣着守灵干活,但也推脱不了。
柳婉儿忙应承道,
“姐姐快去忙,这里有我和我娘,出不了岔子的。”
乔清舒望着那张圆圆乖巧的小脸,压抑着心头泛起的一阵恶心,转身离去。
望着消失在夜幕里的白色身影,徐碧云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死的倒是真快,枉我一番心思布局,到头来这白婵姿竟是个短命鬼,看来我也真是命中该做大的。”
说罢露出一丝嘲笑,抬脚绕着那尸身得意轻佻的绕圈,嘴里啧啧不停。
柳婉儿费力拉扯了母亲的袖子小声道,
“娘小声些,还有丫鬟小厮在,莫要让人听了墙角去。”
徐碧云低声白眼轻蔑道,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做乔家新太太了,你也是正经小姐了,还怕这些下人不成。”
随即又淬了一口骂道,
“只是这舒丫头惯会指派人,我还得给这死娼妇买丧品去,真是晦气,早知道跟老太太一样,躲在屋里装病就是。”
已至深秋,夜里更深露重。
乔清舒孝服外披着月牙白缂丝灰鼠披风,还是感受到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但再冷,怎么比得过心冷。
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躲过去,她乔清舒要敲骨吸髓,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杀光。
绕过抄手游廊,一进福寿堂,就感受到一股暖意,迎面来的是乔老夫人贴身侍奉的邹嬷嬷。
邹嬷嬷上前一把握住徐清舒的手,老泪纵横的哭道,
“姑娘,节哀啊!”
叶青丘为难的摇摇头,沉默不语。
乔老夫人见他不语,心乱如麻,也顾不得许多,跪在榻上又要给叶先生行大礼,叶青丘忙上前搀扶道,
“使不得老夫人,可万万使不得。”
乔老夫人一把热泪滚下,扶着叶青丘手臂哀恸,
“乔老太爷去的早,我一个妇人掌着偌大的侯府,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经营半生只求侯府兴旺,若这侯府真败在我眼前,我百年后归去有何颜面再见老太爷,望叶先生助我乔家解祸,老妇给您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一番话感动天地,屋内众人都抚泪垂眸,只乔清舒冷眼瞧着,心下暗呸一声,踩着亲姐姐尸骨上位的继室,将前途无限的嫡长子逼的出家为僧,扶持自己的儿子乔济州世袭了永昌候。
乔济州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官场数年毫无建树,原本兴旺的永昌侯府愣是被这眼界低窄的老妇折腾到这般落魄地步,如今还有脸在这哭诉委屈。
前世乔清舒经历千帆,才在而立之年将这些道理看清,如今重活一世,一双眼好似鹰鸷一般老辣,将这些龌龊悉数尽收眼底。
叶先生长叹一声,摇头踱步摆手,
“不是叶某人不帮忙,刚听闻你家大姑娘讲,如今府上亏空,白氏葬礼都一切从简。若要开坛做法解祸,花销可是不菲,怕侯府难以消受。”
乔老夫人眼眸一亮,闻言只是银子的事,顿觉轻松不少,忙道,
“先生莫要担心银子,只要能解祸,不论多少侯府定是悉数奉上,分文不少。”
叶先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瞥了眼乔清舒,又看看乔老夫人,似乎不信。
乔老夫人直起身子忙道,
“先生说个数,老身这就去筹。”
五个手指缓缓伸出,叶青丘眼眸幽深的望着乔家老夫人,似玩笑似郑重道,
“五万两雪花白银,乔老夫人可拿得出?”
乔老夫人心头一震,这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心下略略盘算一番,如今白氏已死,那三十万的嫁妆这些年虽已贴补了侯府不少,但还剩下近乎一大半在库房,若从这里面支取,并不是难事。
她甚至心里暗自庆幸,锦绣堂这把大火真是烧的好!当初的嫁妆册子烧成灰烬,字画古玩更是付之一炬,白家若是前来拉扯,也是一笔糊涂账,这笔钱现今已然姓乔了!
正欲开口应承,就被叶青丘截断了话头,
“乔老夫人,这笔钱是用来祭天地鬼神,万万不可糊弄,唯有乔家侯府子嗣正经入账的银子才有效果,若是使了别家的银子,又或借款都是无用的。到头来鬼神震怒,我也无力回天。”
乔老夫人刚刚露出喜色的脸登时僵住,面上五彩斑斓很是精彩。
一旁听了半天的徐碧云此刻脸上噙着一抹媚笑,娇软开口道,
“叶先生,您张口就是五万两雪花白银,寻常人家做法事做足七七四十九日都没得二百两,您这狮子大开口的,还是认识的,也不给咱家折个价。”
叶青丘眯眼瞧了眼徐碧云,水蛇身段,风骚眉眼,言语轻浮,一副小家子气,登时没了好脸色,
“敢问这位是侯府家哪位太太小姐?”
乔清舒冷冷更正道,
“叶先生,这位并不是我们乔家主子,是继居侯府的表姑母。”
叶青丘出入皆是权贵之家,尊贵体面的太太小姐见的多了,这等货色定是看不上眼,只轻蔑笑道,
“哦,原来是个投靠亲戚,这般姿态,我道也不是什么正经太太呢。”
这话实在是打徐碧云的脸,她在侯府多年,吃穿用度跟正经主子没什么两样,平日里因老夫人的照拂更是没人敢这般给她没脸。
雪白面皮顿时紫红起来,也不管叶先生如何尊贵,掐腰就发作,
“你这道士会些法术就装腔作势,做什么要五万两白银,也不怕把你肚皮给撑坏了,咱们侯府体面才尊你声先生,你就蹬鼻子上脸,抢银子都不怕心慌。”
徐碧云内宅女子,对外头的时事并不了解,就连当今皇帝都尊称叶青丘一声先生,她却不知,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不仅给叶青丘没脸,更是让侯府陷入危机。
柳婉儿大惊,想要拉扯母亲却也来不及。
屋内一阵旋风刮过,一个藏蓝身影闪现,就听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的徐碧云跌到了罗汉八仙桌下。
这一巴掌力道极其大,徐碧云发髻钗环散落一地,脸上登时一个火红掌印,火辣辣肿胀起来。
萧知节立刻要上前捉她,眉眼冷冽如寒冰,厉声呵斥,
“混账东西!我家先生是圣上钦提的钦天监阴阳司大先生,老国公们都得客气尊重行礼,你个刁妇出言不逊怕是想死不成!立刻随我去刑部问审,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徐碧云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贵人,吓得魂丢千里,匍匐着爬到老夫人床榻,捂着脸嘤嘤的哭,
“老夫人救我,碧云知道错了。”
本就心焦如焚,徐碧云又惹怒叶先生,若叶先生真要对徐碧云发难,乔家又多一桩祸事。
乔老夫人气的对着她另半张脸狠狠扇下去,
“你个作死的小娼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还不滚下去!”
柳婉儿立刻搀扶着哭哭啼啼的徐碧云离开。
此时李妈妈跌跌撞撞奔了进来,着急忙慌的跪下道,
“老夫人,不好了,祠堂里的牌位不知怎的,竟倒了一大片。”
叶青丘闻言冷笑,也不多言,只拱手准备告辞,
“侯府事忙,尔等还是先行离开。”
说罢就伸手招呼身旁萧知节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刚刚还在犹豫的老夫人一听祖宗牌位倒了,心头一泼凉水,吓得冷汗淋漓好似大祸临头。
心道若是再不狠狠心花些钱,侯府怕是再无一日安宁日。
乔老夫人忙道,
“先生且慢!这钱明日便能凑齐送至府上。”
叶青丘眉头微挑,薄怒的脸化开,冲乔清舒眨眨眼。
转身看向老夫人,这才略给了点好脸,
“那等明日银子到了,我再来开坛做法。”
叶青丘捋着胡须沉思片刻,又提笔写下一张字条塞入锦囊中,递给了乔老夫人。
千叮咛万嘱咐道,
“这一锦囊,老夫人万万收好,白氏头七之夜打开,定能清除那邪祟,保侯府平安。”
乔老夫人闻言,忙小心翼翼将那锦囊揣入怀里,多番致谢又致歉。
挣扎起身恭送叶青丘和其徒弟至西角门处离开才作罢。
此时天已大亮,寂静的临安大街也从沉睡中苏醒,变得热闹起来。
只永昌侯府,白绸悬挂,进出皆是丧服,萧索悲切。
乔清舒忙了一整夜,此刻身子疲累不已,匆匆回竹青轩小憩。
睡下没多久,就被隔壁的嚎哭声吵醒。
揉揉眉心,乔清舒便起身穿衣道,
“听这动静,许是陈姨娘来了。”
一旁服侍穿衣的临冬皱眉嫌弃回道,
“姑娘一猜就猜准了,真讨厌,吵了咱们姑娘休息。”
正在布置茶饭的晚秋也附和道,
“府上就属陈姨娘最聒噪,公鸭破锣嗓,扯着脖子日日嚷,今早一听说太太去了,从她海棠苑一路嚎丧嚎过来的,就连临街的狗都跟着叫唤起来了。”
陈姨娘本是个小门户的佃农女,生的浓眉大眼,姿容浓艳,早些年乔济州去庄子上办事一眼相中,带回来做了小。
陈姨娘嗓门大,为人热情,说话做事不拘小节,可惜心思太多又不聪明,平白惹出不少事来,虽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很是糟心,故此白氏并不太喜她。
前世陈姨娘早已与徐碧云交好,而且当年哥哥被拐一事,这贱人也插了一手。
想到此处,乔清舒不禁握拳深吸一口气,暗暗咬牙道,你自然也是跑不了的,等我收拾完大的再来收拾你。
乔清舒拾起桌上预备好的杭白绸纱绢花缓缓戴上,略吃了些茶饭,又问,
“荷姨娘来了没?”
临冬回道,
“老太太会见叶先生那会,荷姨娘就去了留芳园磕头烧纸,这会子还跪在那里哭呢。”
荷姨娘原本是白氏的陪嫁丫鬟,性格温吞柔顺,白氏早已帮她看好一门亲事,许给外院管采办的许老三,因二人平日里也相熟,荷儿很是欢喜这门亲事。
无奈乔济州喜荷儿温柔和顺,在知晓荷儿已经许配给许老三的情况下,硬是把人给要了,荷儿寻死觅活好几次,后来得知怀孕,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消停下来。
只是荷姨娘变得话越来越少,人越来越静,前世白氏去世后,她念主仆旧情,在自己院内设了香火,时常祭拜,对乔清舒也恭敬体贴,得知乔清舒嫁妆亏损,更是拿出体己钱贴补她出嫁。
重活一世,乔清舒心明眼亮,爱憎分明,对她作恶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对她好的她自然加倍还回去。
收拾妥当乔清舒径直往留芳园去。
留芳园与竹青轩仅一墙之隔,停灵此处,乔清舒有她的打算,若有任何动静,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一进灵堂就见扶灵嚎哭跳脚不停的陈姨娘,身侧搀扶的是庶长子乔安泰和二妹妹乔清巧。
安静跪在蒲团上低头抽泣烧纸的是荷姨娘,身侧跪着的是三妹妹乔清乐。
屋内此时已经围坐了不少得知丧事赶来的族内亲戚内眷,无不掩面哭泣哀嚎。
乔清舒一一上前行礼寒暄一番。
徐碧云挽着柳婉儿站在门外望了好一阵子,见乔清舒刚得闲,就朝她偷偷招手,示意她出来。
乔清舒嘴角噙笑,却并不上前,只是站在人群中朗声招呼道,
“姑母,站在外头做什么,进来说话呀。”
众人纷纷顺着乔清舒的目光望去,瞧见了一脸红肿的徐碧云。
徐碧云一张脸被扇的肿胀的厉害,面皮血红难看,她羞的见人,才站在门槛外想叫乔清舒出来说话。
数十道齐齐射来的目光,躲都没处躲,徐碧云只得讪笑掩面缓缓蹭了进来,
“好姑娘,昨夜里你差我办的事已经办好,因你没给我现银,我先垫付了,这是收据,你帮我结了罢。”
乔清舒从她手里接过厚厚的一沓子收据细细看。
徐碧云见周围都是族内女眷,也想要给自己挣点脸面,就道,
“大姑娘,如今二太太去的突然,老夫人又得病,若不是我昨夜第一个赶到,这些活你一个姑娘家还真是难办呢,你瞧瞧我的鞋都破了,从东街跑到西街,又从南街跑到北街,我那死鬼丈夫死时,我都没这般尽心过。”
掏出帕子揩了眼角继续道,
“姑娘没当过家,定是不晓得其中辛苦的,这些商家又狡诈,我磨破嘴皮子才压下来价,这好一通折腾累的我腰酸背痛,我却没有一句抱怨的,我就是念太太的好,扶持着你一二,太太泉下有知,也该宽心些了。”
听的一旁的婶子姨娘们无不频频点头,对徐碧云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唯荷姨娘偷摸瞪了徐碧云一眼,她知道徐碧云什么货色。
有几个蠢笨的,还附和道,
“她表姑母,也多亏了你,舒丫头一个姑娘家,虽是嫡长女,到底没经历过什么事。若没你帮衬着,这丧事许是连个头绪都没有呢。”
“是呀,都说乔家的表姑母是个和善的,如今一瞧,果然不错的。”
徐碧云拉着一旁婶子的手,好似寻到知音,频频点头称是,心里很是得意。
乔清舒从收据里缓缓抬眸,眼神冰寒,言语射出利刃,
“姑母,你做假账?”
一句话唬的众人纷纷愣住,徐碧云吓得浑身一哆嗦。
就连身后的柳婉儿都惊的一身冷汗。
徐碧云下一秒就拍大腿嘴硬嚷起来,
“我的个青天大老爷啊!我好心还办出坏事来了。舒丫头我好心帮你,你怎的还诬陷我,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徐碧云念准了乔清舒不通外务,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侯门小姐,怎可能知道外头的布多少钱一匹。
白氏在世时都不曾这般与她计较,乔清舒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个什么!
难不成还真跟她一笔一笔对账不成!只要咬死不认,乔清舒定奈何不了她。
说着就声泪俱下的硬气控诉起来,
“我这一宿没睡帮你跑腿,你不念我的好,反倒是来泼我脏水,舒丫头你这般没良心,也不怕做噩梦嘛。”
乔清舒前世作为萧家主母,掌家数年,精打细算,事无巨细,米价涨了几分,她都敏锐的一清二楚。
徐碧云这些小伎俩,在做了多年主母的乔清舒眼里,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她眸光微动,丝毫不为撒泼打滚的徐碧云所惧,淡淡挥手吩咐道,
“那赵裁缝刚走不远,把人请回来问问便知。另叫赖管家去铺子上寻个价,看看到底是我污蔑了姑母,还是姑母辱没了我娘。”
乔老夫人得知事情原委,狠瞪了徐碧云一眼,想偏袒却找不出话来。
这个节骨眼上,徐碧云已经闹了两出事,若不是念着是自己亲侄女,乔老夫人早已将人撵出去了。
长叹一声,到底还是劝道,
“舒丫头,这事虽是你姑母不是,但你也不该在众人面前掌她的嘴,到底是不好看的,让旁人瞧了笑话去。”
乔清舒此刻端坐在榻边,腰身端的笔直,淡淡道,
“祖母说的是,早知该关起门来打才好。”
乔老夫人被这话一噎,忍不住拿眼细看乔清舒,这丫头死了娘后,行事作风怎的如此狠辣起来。心道要不要收回掌家权,但又细想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好歹等白氏丧事结束后再说,故虽不悦但还是忍了下来。
乔老夫人指着徐碧云冷声训斥道,
“也不怪舒丫头要治你,她娘刚去你就这般贪敛,若是我也不会轻饶你,还不快给舒丫头赔不是。”
徐碧云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虽不甘但也不敢再猖狂,只歪坐在地上向乔清舒服软,
“大姑娘,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你饶我这回,我再不敢了。”
乔清舒心头冷笑连连,暗道不揭你一层皮,我枉多活一世。
手轻轻伸出,临冬立马递上了一锦缎册子。
将那册子扔到了徐碧云脚边,她缓缓开口,
“贪墨一事我不与你多计较,不过这些借款我得与你好好算算。”
徐碧云一愣,拾起地上的锦册,嘴巴张了老大,这里头全是自己跟白氏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借款或物件。
白氏从未跟她张嘴提过借款或让她还钱,她当白氏忘性大糊涂虫,又或绵软好欺负,没想到竟然一分一厘都登记在册。
一册算下来足足七八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其他玩意物件。
乔清舒凑近了冷声低语道,
“姑母,该还账了。”
声音幽远阴冷,好似来自地狱的呼唤。
一张脸瞬间煞白,徐碧云瘫坐在地整个人都恍惚了。
本想着用假收据敲乔清舒一笔,没想到最后竟然一分不落,还要自己往里面搭银子,心塞的恨不得撞墙。
乔清舒眯眼略算算,笑道,
“抵掉刚刚的收据,姑母,你还欠我六百八十两银子,正好治丧钱不够呢,现下可好了。”
立在一侧的柳婉儿听的眉头直皱,心道表姐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怎么如今对待她们母女的态度这般恶劣苛责起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柳婉儿搀扶起失神的母亲轻声辩解道,
“表姐,就算母亲欠了银子,哪里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还得给些时间等母亲慢慢去筹不是。”
乔清舒绕着柳婉儿转圈打量,伸手就拔下了柳婉儿头上的翡翠蝴蝶累丝八宝金钗,在手里掂了掂,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支钗还是你十四岁生辰我母亲送你的,这么好的钗就值八十两了,拿它先给你娘填账,其余若是在我母亲头七凑不出来,休怪我抄你屋子撵你孤儿寡母出去!”
一番话很不客气,就连乔老夫人都察觉出了乔清舒的逼人气魄,正欲开口说话维护徐家母女。
就听外头嬷嬷进来传话,
“老夫人,白家来人了。”
乔老夫人闻言不敢怠慢,立马唤人请进来。
打头男子一身茶白菖蒲纹杭绸直裰,腰间系金蟒攒珠暗纹腰带,眉目舒展俊朗,身姿挺拔不凡。
身后跟着一个容貌英气的女子,也是素色锦缎衣裳,但姿态端庄矜贵,打眼就晓是尊贵人家的太太。
这两人正是乔清舒的三舅舅白知宁,现任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三舅母是辅国大将军沈猛嫡女沈文英。
乔清舒见了二人,顿时心口一热,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心头思绪万千。
前世乔家刻意离间她们母女与外祖白家的关系,致使她们母女后期孤立无援,这是前世乔清舒极后悔的一件事,其实外祖白家才是真正盼着乔清舒母女好的。
镇国公白氏一族最后也因站错队,卷入政治漩涡,被萧家整治的极惨,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凄惨下场。
这一世,乔清舒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白家重蹈覆辙,她要白家世代昌隆,千秋万代。
“舒儿!舅舅舅母来迟了。”
沈文英上前一把将乔清舒揽入怀里,哽咽道,
“舒儿,你可还好?”
乔清舒此刻心头才有片刻的松懈,这两日她强撑着身子打理一切,但一见了真正的亲人,心头顿时涌现出层层委屈,窝在舅母怀里久久不肯离开。
乔老夫人舔着脸殷勤道,
“哎呦,她舅舅舅母你们来了呀,还不快上茶。”
白知宁早已听闻乔家给他姐姐治丧钱只有八百两,心里极其不爽,在家就骂了八百遍,如今来了,怎能不亲自问问乔家老太婆。
现又见地上跪着徐家姑母,一张脸血肉模糊,瞧着刚才定有一出好戏,也不急,只先看热闹问道,
“哎呦,这是怎回事,徐家姑母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被打成这样?”
乔清舒巴不得拉舅舅来看戏做后台,冷静将来龙去脉好一顿交代。
白知宁脸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一张脸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舅母沈文英武将后代,闻言至此,拳头已经握紧,咬牙冷声问道,
“乔老夫人,你侄女这般欺人,请问是准备怎么发落的?”
言语铿锵有力,震的乔老夫人心头一跳一跳的。
刚还想要偏袒徐家母女的话哪里敢说出口,她三舅舅舅母都是厉害人物,哪能为徐碧云得罪这些人。
只指着徐碧云怒斥狠骂,
“你这混账白眼狼,就按舒丫头说的办,头七若凑不出银子还,也不要怪老太婆我心狠撵你们出去!”
徐碧云只觉天都塌了,捂着脸哭着被柳婉儿搀扶出去。
白知宁吃完一盏茶,这才缓缓开口质问,
乔老夫人立马落下泪来,半个身子伏在榻上捶床痛哭,
“她舅舅,不是我老婆子不仁义啊,是府上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了,这几年庄子亏空的厉害,她爹爹的俸禄多年不见涨,只出不进,侯府早已成了个空壳子,若不是这般艰难,我怎会亏待我那好媳妇,我也觉亏欠她,好媳妇走时怎么不把我这老婆子一起带走啊!路上也好有个伴呢!”
白知宁冷眼旁观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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