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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后续

今天也不想上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啊......”一声惨叫响起,江绿一脸骇然的看向季延文,而季延文此刻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捂住后脑勺的王氏,心中略有几分懊恼,不该收着力的。反观江绿那边,那么胖的一个牙婆,直接被她一棍子敲晕了去。王氏先看到昏倒过去的牙婆,后看到江绿。尽管江绿用布巾子捂了脸,但到底是亲孙女,王氏一眼就认出来了。江绿心中暗恨,这季秀才也忒不中用了些,连忙举着扁担朝王氏打去。这一下打下去,那可真是将不孝落到实处,吓得季延文忙伸手去抓她的扁担。也就是这一阻拦,叫王氏一把薅住了江绿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吃了你的狗胆,连阿奶都敢打”“卖你当真是没卖错,个没良心的,老娘打死你”“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不配”江绿挣扎反抗,然而哪里是王氏的对手,完全是单方...

主角:江白江绿   更新:2025-01-16 1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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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白江绿的其他类型小说《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后续》,由网络作家“今天也不想上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一声惨叫响起,江绿一脸骇然的看向季延文,而季延文此刻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捂住后脑勺的王氏,心中略有几分懊恼,不该收着力的。反观江绿那边,那么胖的一个牙婆,直接被她一棍子敲晕了去。王氏先看到昏倒过去的牙婆,后看到江绿。尽管江绿用布巾子捂了脸,但到底是亲孙女,王氏一眼就认出来了。江绿心中暗恨,这季秀才也忒不中用了些,连忙举着扁担朝王氏打去。这一下打下去,那可真是将不孝落到实处,吓得季延文忙伸手去抓她的扁担。也就是这一阻拦,叫王氏一把薅住了江绿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吃了你的狗胆,连阿奶都敢打”“卖你当真是没卖错,个没良心的,老娘打死你”“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不配”江绿挣扎反抗,然而哪里是王氏的对手,完全是单方...

《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后续》精彩片段

“啊......”
一声惨叫响起,江绿一脸骇然的看向季延文,而季延文此刻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捂住后脑勺的王氏,心中略有几分懊恼,不该收着力的。
反观江绿那边,那么胖的一个牙婆,直接被她一棍子敲晕了去。
王氏先看到昏倒过去的牙婆,后看到江绿。
尽管江绿用布巾子捂了脸,但到底是亲孙女,王氏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绿心中暗恨,这季秀才也忒不中用了些,连忙举着扁担朝王氏打去。
这一下打下去,那可真是将不孝落到实处,吓得季延文忙伸手去抓她的扁担。
也就是这一阻拦,叫王氏一把薅住了江绿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吃了你的狗胆,连阿奶都敢打”
“卖你当真是没卖错,个没良心的,老娘打死你”
“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不配”
江绿挣扎反抗,然而哪里是王氏的对手,完全是单方面挨打。
季延文冷汗直冒,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扁担。
也是王氏没管他,才给了他机会,看准王氏抓住江绿的那只手,用力往下一砸。
“咔嚓”
“啊......”
清脆的声音与王氏的惨叫声一起响起,王氏收回右手捂住左手伤处,痛得一脸惨白。
江绿总算找到机会,一把将王氏推倒在地,手飞快的自王氏怀中将户籍文摸了出来,拔腿就跑。
“快跑。”
两人跑得飞快,到了家门口。
江绿抖着手开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等季延文也进了院子,连忙将门关拢,插上门拴。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好似力气都被抽走,双腿无力支撑,身子瘫软在地。
“完了,完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想到先前听到的咔嚓声,江绿心慌不已。
“你放心,你阿奶的手是我打断的,要是他们要找麻烦,就让他们来找我。”
季延文的手还在抖,他心里也不平静。
也怪他,要是第一下把那王氏打昏过去,就没有这后头的许多事了,还害得江绿平白遭了一顿打。
想到这里,不由愧疚的朝她看去。
遮脸的面巾早就掉了,江绿肿着半边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江绿开口了。
“季秀才,要不你别娶我阿姐了。”
“那老妖婆有两个儿子,六个孙子,外孙子也有好几个,等他们找上门来,我跟我阿姐就完蛋了。”
“我得带着我阿姐离开这里,你也快走吧,反正蒙着脸,他们也认不出来的。”
江绿真心实意的劝了几句,想到老宅那一大家子人的凶悍,不由狠狠地打了个抖。
她奶那一家,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你快走,我也得收拾东西跑了。”
想到还在老宅的弟弟,她狠狠咬了下唇。
强撑着身体爬起来,也不管被雷劈了似的季秀才,直接跑进屋里收拾行李去。
季延文:!!!
他会到江家村来,本来就奔着娶媳妇来的,后头听到王氏要将江白姐妹俩卖了时候,也是生了恻隐之心,这才上前帮忙解绑,也是江绿答应将江白嫁给他,他才冒险跟她一起去抢户籍文书。
这会儿户籍文书抢回来了,江绿却翻脸不认人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眼睛一会看向江绿的房间,一会看向江白的房间。
就在他正好看着江白房间的时候,那门突然拉开一条缝隙来。
一只白嫩的手自缝隙中伸出来,反手握住门环上的锁,用力一捏,那结实的铁将军便成了一坨废铁。
房门打开,一纤细瘦弱的姑娘站在那里,脖子上的乌痕分外显眼。
“你你你......”季延文张大了嘴巴,指着江白嘴唇颤抖着发出气音。
“嘘。”江白竖起食指在嘴边轻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季延文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保密,心里却是阵阵哀嚎。
想到江绿一棍子敲晕牙婆,再想到江白那白嫩嫩的手直接将铁将军捏成了铁疙瘩。
这江家两位姑娘都不是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反正婚事也没了,当他倒霉,倒不如趁着没人发现,先走为上。
挪动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手搭在门栓上,正要打开,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季延文身体一僵,就听她说道:“你就是季秀才吧”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
她妹妹也请他帮忙,帮完之后就拆桥了。
江白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季延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为什么要帮你?”想到她的实力,他心里有点怂,担心不帮忙会不会被她报复,面上却很端得住。
他已经白帮忙一次了,还惹了大祸,帮完之后江绿就翻脸不认人了。
谁知道会不会是妹妹肖姐,两姐妹都是一样的德行?
不过,这江大姑娘生得可真漂亮。
他瞥了一眼,又有几分慌乱的避开眼神,耳尖悄悄红了。
江白哪里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尤其从记忆中翻出了这人的一些信息之后,对他的了解就更深刻了。
“如果你不想被官府配婚的话,就快去”
季延文眼睛一亮,这意思是她答应了?
本人答应的,可比江绿那小丫头靠谱,这次总不能再反悔了吧?
“那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便拉开门栓,急急的出了院门,替江白跑腿去了。
“啧啧,这穷秀才还挺好骗”
江白咂吧咂吧嘴,江绿已经反悔过一次了,就不怕她也反悔?
不过看着人还不错,皮肤白晳,五官俊朗,眉目幽深,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身高也有个一米八几,就是体格子看着瘦弱了些,后期可以加练一下,攒个八块腹肌准没问题。
他要是愿意的话,一起搭个伴过日子也无不可。
“阿姐?你起来了?”
江绿收好东西,正打算进屋把江白背上跑路,就见她站在院子里,不由惊喜不已。
“你起来了就好,我抢户籍文书的时候,不小心把那老妖婆的手打断了,大伯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到江白起来,江绿很高兴,但是也没忘了自己惹出的祸事,连忙上前抓住江白的手就想往外跑。
却不想这一拉,却没有拉动。
“阿姐?”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二房两口子见到这幕,龇牙咧嘴的悄眯眯往后退,离江白远些。
二房的几个孩子也是人精,紧跟着爹娘的脚步,悄眯眯的后退,退到了院门口,随时都能跑出去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他们这一退,便把大房一家显出来了,江白的目光也自然的落到了大房一家身上。
江松宗的媳妇,刘氏。
江松虎的媳妇,张氏。
大房两口子,还有江松宗和江松虎两兄弟。
刘氏低着脑袋,捂着肚子,既不靠近江松宗,又不靠近江安林两口子。
张氏也是低着脑袋,与刘氏一样的动作。
有趣。
江白挑了挑眉,从林氏起,到下头的儿媳妇们,都过于安静了些,上次抢东西的时候,她们可还不是这样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还没进院,便听到了哀嚎声,族长和里正并一众族老加快脚步,进门便看到令他们失语的一幕。
“白丫头,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向场中唯一站着的江白,族长沉了脸。
“大爷爷。”
可算把人等过来了,瞥了一眼后头跟着一起进来的季延文,江白忙端正视线,朝族长行了一个礼,待起身之后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醒过来,便听到大伯他们喊着让二丫滚出来。”
“我实在不知道我们怎么得罪了他们,让他们对我们姐妹死死相逼。”
江白打开了关着的房门,将江绿叫了出来。
“嘶”
看到江绿的那一瞬间,族长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便是江安林他们都吓了一跳。
江绿的左半边脸高高的肿起,甚至左眼都只能看到一条缝隙,头发更是凌乱,甚至能看到一挫血呼啦的头皮。
拉着江绿朝族长等人跪下,江白的眼泪说来就来。
“大爷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呀,我们姐妹要被人欺负死了呀!”
“您也是看着我们长大,求您救我们一救吧,大爷爷。”
江绿福至心灵,也跟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想到自己今天遭受的一切,便是又惊又恐,哭声说不出的绝望。
满院子的哀嚎声听不到了,只有姐妹俩的哭声。
族长满心复杂,又瞧了一眼杂乱的宅子,后头还跟了好些看热闹的村民,知道今天这事不好好处理,怕是收不了场。
“大伯,您别听这丫头乱说,什么欺负死了?分明是江绿这死丫头不孝,连她阿奶都敢打,您是没瞧见,我娘那么大一把年纪的人了,本是来这里看看她们有什么需要照顾的,谁想回去之后,就断了手,您说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这丫头连亲阿奶都下得去手。”
“我可怜的老娘呀,好不容易把我们几兄弟拉拔大,谁想临老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心疼两个孙女过来搭把手,就让这亲亲孙女狠心的打断了手”
“大伯您要给我们做主呀!”
江安林双目通红,眼含悲痛,哭得情真意切,绝不给江白‘颠倒黑白’的机会。
听到这一席话,江绿气得猛然抬起头来,明明是阿奶想要卖了她们,什么帮把手,他在撒谎。
生怕族长爷爷信了他的话,江绿当下就想反驳,却被早就盯着她的江白拉了一下。
不能反驳,她也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江安林,再配合上她那一脸的伤,还真是有些可怖。
“大伯您看,这丫头的眼神像狼崽子似的,眼里哪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江安林被江绿的眼神唬了一跳,再加上心里本就心虚,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告状。
族长们抬头看过来时,果真见到江绿的眼神凶狠充血,也是吓了一跳。
“大爷爷,您看看,这就是我们嫡亲的大伯。”江白眼含热泪的看着族长。
别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族长不是个糊涂的,不然也不会让季延文将人叫来。
“大伯说我奶是过来替我们搭把手,可我爹去世下葬的时候,还是乡亲们帮的忙。”
“我爹去了之后,头七都还没过,他们便打上门来,搬走了家里的粮食,抢走了我们家的宅契地契,还抢走了我们一家子的户籍文书。”
“如今,我身体未好,阿奶她又打上门来,要将我们姐妹二人双双卖了。”
江白声泪俱下,江绿听得双拳紧握,只恨不能再打那老妖婆一棍子。
“什么?”
“王氏竟这般嚣张?”
“谁许她卖人的?”
大家的日子还没到山穷水尽,吃不起粮食的时候,哪里就到了卖儿女的地步?
这丢的可是整个江家村的面子。
“你胡说八道,你阿奶再好不过一个人,哪能做出卖孙女这种狠毒的事情,你这丫头当真是丧了良心了,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江安林心头一跳,立马出声反驳。
“分明是江绿这丫头打断了你阿奶的手,你为了包庇她,才在这里污蔑她的名声,大丫,你还有良心吗?”
江安林演得跟真的一样,当真是一幅亲娘被冤枉了的愤怒样子。
“王阿婆的手是我打伤的。”
季延文从人群后站了出来。
族长的脸色沉了下来。
季秀才是外村人。
“不知道季秀才刚刚所说是什么意思?”
族长心里不满,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到底是读书人,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
“江族长,这事情也是巧了。”
“今日我来江家村有些琐事要办,不成想路过这户人家外头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音。”
“我也知道,听人墙角,实非君子所为,只是那说话的人也太狠心了些。”
季延文还没说完,江安林就觉得不妙,直接出言打断了他:“季秀才,这是我们江家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是别掺合了吧?”
想来他娘说帮着江绿抢文书的男人,就是这季秀才了。
他狠毒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他横插一脚,指不定这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早就签了,又哪里闹出这许多的事情来?他还没找他的麻烦,他倒是自个跳出来了。
“江大伯,您或许是耳朵不好,我说王阿婆的手是被我打的,既然如此,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今夜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给地面覆上一层轻纱。
江白身形一动,三两步来到院墙下,手勾住墙,脚下一动就翻了出去,正见到一道人影朝着远方跑去。
她眯了眯眼,没有再追,谁知道这是不是掉虎离山之计。
跑远的江松宗停下脚步,见江白没有追出来,不由暗恼。
“大哥,那丫头不上当怎么办?”
“你打得过她吗?”
想到江白的身手,江松虎连连摇头。
“先回去”
本想趁夜引走江白,将江绿和江松文抓了,胁迫她交出户籍文书,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上当,只能回去跟爷奶再商量商量。
“阿姐,怎么了?”
江绿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动静,更是直接吓醒,下意识将熟睡的江松文抱进怀里,惊恐的看着门口,确定进来的人是江白,这才出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畜生弄出的动静,没什么大事。”
“正好你醒了,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拿出火折子把油灯点亮,江白将户籍文书递给江绿。
宋氏是她的亲娘,她有知情的权力。
幽幽晃动的烛火下,朱红色的划痕显得有些刺眼,江绿并不懂这是什么含义,但下意识觉得这划痕很不吉利。
“阿娘不是失踪,是被他们卖了。”
“阿爹难道不是他们亲生的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们?”小姑娘压抑着哭声,怕吵醒了弟弟。
满腹的委屈让她红了眼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流出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都想冲到老宅去问问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姐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阿娘不是失踪,其他的,阿姐会处理。”
“那阿娘她,还能回来吗?”
“她会不会......会不会入了贱籍?”小姑娘声音颤抖,对比阿娘被卖,她宁愿她只是失踪,只要找回来,就还能一家团聚。
贱籍吗?
江白安抚江绿的手掌微顿,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放心,就算是她入了贱籍,只要我们找到她,把她赎回来,我们也能一家团聚的。”
可是,那不一样。
江绿想说这句话,但想到真正的阿姐已经死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姑娘仰头看着烛光下熟悉又陌生的阿姐,依恋的说道:“我相信阿姐。”
江白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她的手若是没有攥得那么紧的话,她还能姑且相信她。
油灯已经熄灭,江绿躺在江白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阿姐,白日的时候,老宅的人都被你打倒了,我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自己一家的遭遇,让小姑娘迫切的想要变强。
“二丫想习武?”
“想。”
“习武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
“好,我教你。”
“谢谢阿姐。”
“快睡吧!”
简单的眯了一会儿,待到月上中天,江白陡然睁开双眼,小心的打开房门,将门锁上,又翻墙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
却说江家老宅。
江民常和王氏房中熄了灯,却没有睡。
王氏的手已经看了大夫,大夫用木棍绑了她的手,现在只能直着,弯不起来,两口子坐在床沿,在屋里的板凳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江安林。
“老大,宗哥儿和虎子能得手吗?”
王氏老脸耷拉着,要不是伤了手,白日她高低得好好收拾那两个死丫头。
“难说,江白那丫头变得有些难缠,我今日下午的伤都还没好。”
江安林揉了揉肚子,隐隐作痛。
“要是抢不回来咋办?那可是十三两银子,能换好几石粮食呢!”想到家里见底的粮缸,王氏急得上火。
“我听宗哥儿说县里的粮价又上涨了,娘你也别不舍得银子,卖老三媳妇得来的钱,留一半下来,另一半都拿去买粮食。”
“老大说得对,今年这天不对劲儿,怕是要旱,多存点粮食没坏处。”江民常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只要他说话了,这事情就拍板定下来了。
王氏再是泼辣,他一开口,也老实下来。
“那我明个儿给老大拿银子,你们去买些粮回来。”
“再买几个缸子,让老大媳妇带着孙媳妇多挑些水回来,趁着村里人没反应过来,也存些水。”
几个老的商量着后头的打算,直到江松宗两人推门进来,里面的三人均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户籍文书拿回来了吗?”
“没有,爹,江白是真的变了,她没上当”
江松虎一脸晦气。
“她白日的实力爹你也见过,我跟虎子不敢硬闯,只能先回来了。”
“说来也是邪了门了,那丫头以前看着多柔弱,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厉害呢?”
江松虎纳闷不已,江安林与江松宗的心情也不太好。
“户籍文书在她手里,她会不会发现三婶被我们卖了事情?”
“放心,就算是发现,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江松宗读过书,还考过县试,虽然没有考中童生,但对朝廷律法却比家里人懂。
“三婶的娘家早就没人了,江白她们若是想告我们,还得先吃五十杀威棒,就她那个身板,五十棍子下去,怕是命都没有,哪里还能告我们?”
“可没有户籍文书,怎么拿到那十三两银子?”
一家子几口面面相觑。
“你们再说说白天的事情”
江民常白日的时候不在,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江白邪门到底是有多邪门。
闻言,江松宗把白天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江民常许久都没有作声,王氏也有几分震惊,他们说的这个江白,跟她记忆中的江白一点都不一样。
“你们说,人上吊之后,真还能活过来吗?”
江民常抬手想抽一口旱烟,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会儿是晚上,他手上没有拿烟杆。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同。
“眼看着都没气了,躺了几天又好了,嗓子不哑,身子不弱,这世上哪有那么稀奇的事情。”
本就在黑暗的环境下,江民常说这话,无端的透出几分阴森来。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阿爷,您可别吓我们,我们胆小。”
江松虎挺高壮的一个人,却是怕鬼。
江松宗虽然没有说话,但微微收紧的拳头,和绷得笔直的后背也暴露了他的紧张。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那丫头让鬼给上身了?”
王氏咂吧咂吧嘴,回过味儿来。
照他们那么一说,可不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么!
“多半是的。”
“那我明个去趟前山村的柳神婆那里,让她过来看看,要真是鬼上身了,可得好好治治她。”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族长点了几个人。
“你们先去老七家帮忙搬些粮食,柴火并油盐菜果来。”
“你们去帮忙拿了水桶缸子,打些水来。”
“其他人就散了吧!”
知道让江安林他们乖乖还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族长先安排人搬些回来,这些人里有辈分大的,搬东西的时候,也不怕老七两口子动手。
“安林,你跟安粮是亲兄弟,丧良心的事情还是少做,不然小心他晚上从地底下爬上来找你。”
族长这话一出,江安林身子一僵,不说时不觉得,族长这么一说,他顿觉浑身发寒。
左右一瞧,这宅子四处还挂着纸帆,天色又暗了,便更觉得阴森吓人得很。
“还,我们肯定还。”
他抱了一下手臂,觉得越发冷了些,后背沁出汗来,莫不是当真是老三找来了?
他心里后怕不已,竟然不再纠缠。
“那我们就先走了,白丫头,等一会儿他们拿了粮食回来,做了饭食好好吃一顿。”
“若过两天他们还没把东西还来,你尽管来找我。”
“阿文那孩子......算了,我们就先走了。”
想到那么机灵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毁了,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多谢大爷爷,大爷爷慢走。”
看热闹的人先前就走了,此刻只剩族长和族老以及江安林、江安山两家子,江白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这才看向最后剩下的一人。
“季秀才。”
她略有几分尴尬。
她明明没有良心,可是现在居然觉得自己良心有点痛。
“我打人的事情,他们不追究了?”季延文木着脸,只觉自己今天实在不该出门,才倒霉的摊上这么一桩事情。
还不知道那王氏会不会找他赔钱。
想想就绝望,他若是有钱,哪里会到现在都娶不到媳妇?
“应该是不追究了,若是他们找你麻烦,你可以来找我。”
“呵呵?”季延文对这姐妹俩的信誉是已经看透了。
“真的。”
“呵呵?”
季延文不想说话,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丢了,虽然没定亲,虽然没下聘,可丢了就是丢了。
“你生辰是哪一日?”
连续两个呵呵,江白也不好再刺激他,只好问起其他的。
只是这一问,无疑是戳中了季延文心中的痛处,此时离他的生辰仅仅只有半个月,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媳妇,不会被官府配婚了,如今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她居然要招赘。
季延文冷笑了又冷笑。
“干你何事?怎么?难道你不招赘了?愿意嫁我了?”
没有长辈操持人生大事,谈起自己的婚事,季延文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招赘还是要招的,你可以考虑......”
“绝无可能。”
“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可能入赘。”
季延文快速的打断了她的妄想,气得转身就走,他再来这里,他就是猪。
“你要是后悔了,就来找我哈!”
还没有走远的季延文听到江白的话,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倒在地。
“你想得美。”
“我才不会入赘。”
“打死都不入赘。”
“就算是官府给我配个又丑又胖的媳妇,我也......”
季延文口中的话突然顿住了,脑中闪过某个人看他的那种粘腻的眼神,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后头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要......要真是配个那样的,入赘也许......
不行,不能再想了。
反正他绝不入赘,对,绝不。
江白摇头。
还挺可爱。
毕竟才十六七岁,放在她死前的那个时代,还是高中生呢!
只是世情如此,时代如此。
乌泱泱的一群人来,现在人走了,家里倒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江白想要打扫一下屋子,找遍了屋前屋后,连个扫帚都没有,全被那一家子给搬走了。
没得办法,只得求助最近的邻居三阿奶刘氏。
刘氏原名刘金花,嫁的是她三爷爷,平日村子里的同辈人大些的多叫她民孝家的,小些的就称三嫂,矮一辈的则称三婶,三伯母,像她们这些辈份再小些的,就统一称三阿奶。
“三阿奶,三阿奶”
江白走了十分钟左右才来到三阿奶刘氏家门外,她们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土木垒成的房子,占地并不算小,左右各开三间房,一个小院子,边上扎着篱笆,外头是绿油油的菜地,只是由于缺水的原因,地里的菜看起来都不大精神。
“大丫来了。”
三阿奶匆匆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臭气,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似的,笑容满面的将人迎了进来。
“阿文就要洗完了,二丫脸上的伤也给她擦了一些药油,回去养养就好了。”
“你们那事儿我都听你安木叔说了,你阿奶他们要是能把东西都给你们还回来也好,你也别记恨她,她到底是长辈,你爹娘不在了,往后少不得要依仗他们。”
刘氏就是个传统又普通的乡下妇人。
对王氏卖孙女,虐待孙子的事情她会觉得气愤,同情。
但同时,对于江白她们,也希望能孝敬长辈,与长辈和睦相处,她信奉的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我知道的,三阿奶。”
“今天谢谢您了,改日我们再上门来看您。”
江白知道她的一些想法,尽管心中并不认同,但是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与她争论。
更何况刘氏也只是与她说上一句,后面要不要好好跟老宅的那些人相处,她也管不上来。
她愿意在她们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对她们姐妹来说,就是一个好人。
“你是个好孩子。”
“阿文已经洗好了,他穿的是锄头往年的旧衣,你来了正好带他回去。”
“好好跟他说说话。”
想到阿文那样子,三阿奶心中又觉得可怜,以前也没看出王氏这个妯娌这么狠心,这么点儿大的孙儿也舍得折磨。
“好,谢谢三阿奶,等阿文的衣服洗好了,我把锄头的衣服洗了送来。”
刘氏动了动嘴,想说不用,又想到虽然是旧衣,锄头现在也穿得,本也没有多少衣服换洗,当下也就没有拒绝。
“那到时你跟我说,我叫锄头他娘来拿。”
“好。”
倒也用不着那么麻烦,等衣服洗好了之后,她再跑一趟送过来就好,没得别人帮了忙,还衣服的时候还要人家专门跑一趟的说法。
江绿抱着江松文从灶房后头的房间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已经洗好的衣服。
“阿姐。”

江白打开包裹着烤鸡的草叶子,一股烧鸡的香味儿传了出来,虽看不太清,却并不影响气味的传播。
浓浓的鸡肉香气传来,江绿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明明很想吃,却还是转过头去,略带哽咽道:“我,我不吃,阿姐你吃吧!”
江白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江安粮走了还不到一个月,按理来说,她们姐弟该是要守一年孝的。
因为官府律法,守孝期间婚嫁不停,吃食上,却是要守住的。
也怪她,自己本来就是个死鬼,都死了无数年了,脑袋里面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因为这鸡被她割了脖子放血,便想着烤来吃了。
“对不起,是我忘记了”
抱歉的揉揉她的头,将鸡又重新包了起来。
这鸡该怎么处置呢?总不能扔了吧?这可是她辛辛苦苦烤的。
突然,她脑中想起一人。
“二丫,知道前山村怎么走吗?”
既然她们吃不得,那就送给吃得的人,就当赔礼道歉了。
江绿本来还不明白江白问前山村是什么意思,直到江白跟她解释了,她才明白。
想到季秀才,也不由得有些脸红。
她悄眯眯的看了江白一眼,心想阿姐定然不知道她当时竟要将她许配给季秀才,不然也不会把这鸡给他吃。
她因为走得早,也没有听到江白要招赘的话,这会儿提起季秀才,又觉得阿姐嫁予他也好。
毕竟阿姐只有半年便要满十六了,总不能等着官府配婚的。
好些因为找不到婆家被配婚的姑娘过得都不好,她不想让阿姐也过这样的日子。
小姑娘心事重重的带路,好在月光明亮,又没有水洼,姐妹俩走起来速度也挺快。
说起季秀才,在这十里八乡的也是个名人。
只因他们祖上是外来的,前山村人多姓李,姓季的人家仅有几户,都是几十年前外头战乱的时候逃难来的。
季秀才的祖父便是其中的一家,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单传。
也不是生不出儿子,而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季家就好似遭了诅咒,别管生多少个娃,最后只能活下来一个。
大多都是不满一岁就夭折了。
且活下来的,多也活不过三十岁。
好些更是二十来岁就死了。
季秀才的祖父二十九岁死的,他爹则是正好三十岁死的。
而他的祖母与母亲,亦是因为怀胎多次,又偏偏生下来也养不活,接连失子伤心过度,早早的就缠绵病榻。
早些年逃来的时候他们家还有些积蓄,季秀才更是从小就送到学堂读书。
可后头他爹死了,他祖母和母亲看病吃药也要银子,家里的存银被花了个精光。
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的田地也卖了,原本有个挺大的宅子,后头也卖了给他母亲买药去,换成了村子里没人住的破屋子。
左右连起来,灶房、茅房加堂屋并厢房也才三间屋子,逼仄得很。
不仅如此,原本他考上秀才之后是有希望中举的,奈何他娘病得太严重,他后头更是将家里的书本都卖了出去,现在家里连个笔墨纸砚都没有,别说考科举了,连路费都拿不出来。
哦,不仅如此。
其实他连饭也吃不饱。
现在家里统共就只有三十斤粮,每天也是省吃俭用的,就这样,还不知道这粮吃完了,日子咋过。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婚事才一直蹉跎,又穷,又有个早死的命,哪家疼姑娘的舍得把姑娘嫁给他?
而不疼姑娘的人家,他又出不起聘银。
按理来说,等待官府配婚,是他唯一的出路。
可是不管怎么想,还是不甘心。
心里胡思乱想着,又一次因为吃不饱饭早早醒来的季延文将裤腰带收紧了些,眼睛看着头顶的茅草。
什么时候又破了个洞?
透过顶上,一点月光倾洒下来,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想着得找个时间割些茅草,将顶上修一修,免得下雨的时候漏水。
“笃笃”
“谁?”
正想得出神,突然有人敲门,他眼神一利,后好似反应过来,眼中异色骤然消失。
“季秀才,你开下门”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柔软,季延文却惊得坐了起来,下意识抓住床边的匕首,表情平静,声音却颤抖地问:“你你你......你是何方鬼怪?我身无二两肉,家中也无甚银财,你快往别处去,莫来找我。”
他一个单身汉子,独门独户,平日里除了李家那个多见过几面,根本就没有相熟的姑娘。
这个时辰找上门,难道是被发现了?
他的神色越发冷漠,拿着匕首轻手轻脚的下床,靠近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鬼怪?季秀才你这是看了多少话本子?”
外头传来少女诧异的声音,季延文耳朵一动,这声音有些熟悉。
门缝外头,一高矮两道身影,背着月光,看不清脸面,但季延文已经认出来,似乎是江家两姐妹。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换到右手,背在身后,单手打开了门。
“原来是两位江姑娘。”
“不知道两位姑娘深夜上门,是有何事?”
他站在门里面,门只开了一条缝,堪堪露出他的身体,若是有什么不对,还能及时把门关上。
“我们是来道谢的,多谢你帮我们抢回了户籍文书。”
道谢?
这个时候?
季延文眉头拧了一下,就见江白朝他递过来一个东西,一丝食物的香气传进鼻尖,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江白讶然,随即揶揄道:“早就听说季秀才手头不宽裕,没想到是真的不宽裕。”
季秀才脸色一红,有些暗恼。
他吃不起饭怎么了?家家户户吃不起饭的人多了去了。
江绿也有些尴尬的扯了扯阿姐的袖子。
“看来我们送的东西正好解了季秀才的燃眉之急。”江白笑了,将东西又往前送了送。
食物的香气勾引着季延文,他下意识伸手,待反应过来,才发现江白给的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江白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左边肩膀一眼,季延文微侧了侧身子,道:“谢礼小生收到了,江姑娘还有事吗?”
“确实还有一事,季秀才也姓季,不知道与你们同村的季老六可熟悉?”
“季老六?”
“不错。”
“我父母走得早,与村中各户往来不多,虽与季老六一家同姓季,但并不熟悉。”
江白略有几分失望。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原想着他们是一个村子的,多少能打听一下,没想到这季秀才还是个宅男。
“等等。”
将烤鸡和匕首放下,季延文走了出来。
“季老六一家并不住在村子里,江姑娘若是想找他,怕是要去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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