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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儿,圣母女,七零当妈骂醒全家全局

贰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谁说的?”“爸爸妈妈。”“你爸爸妈妈还小,奶奶年纪大了,很多厂长都是女孩,所以我家盼儿也能成为厂长!”张秋月话语笃定。盼儿被她说的也无比期待:“奶奶,那我怎么成为厂长?”“先吃饱饭,再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张秋月说。读书、大学距离盼儿都太遥远,她只是敏锐的捕捉到三个字:“吃饱饭?”张秋月点头:“对,”盼儿更失落了,她没法吃饱饭呢。两人来到高塔前。高塔历史悠久,与其说是高塔,不如说是能稍微遮风避雨的破烂房子。张秋月都没进去,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架子烤兔子,随手捡了些树枝,拿出火柴盒,用火柴一划拉,起火。盼儿蹲在一旁,双手抱着膝盖,乖乖巧巧的。烤兔逐渐散发出香味,张秋月撒了一点盐,盼儿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张秋月用刀切下一条兔腿,见小家伙馋...

主角:刘小荷张秋月   更新:2025-01-18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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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小荷张秋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窝囊儿,圣母女,七零当妈骂醒全家全局》,由网络作家“贰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说的?”“爸爸妈妈。”“你爸爸妈妈还小,奶奶年纪大了,很多厂长都是女孩,所以我家盼儿也能成为厂长!”张秋月话语笃定。盼儿被她说的也无比期待:“奶奶,那我怎么成为厂长?”“先吃饱饭,再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张秋月说。读书、大学距离盼儿都太遥远,她只是敏锐的捕捉到三个字:“吃饱饭?”张秋月点头:“对,”盼儿更失落了,她没法吃饱饭呢。两人来到高塔前。高塔历史悠久,与其说是高塔,不如说是能稍微遮风避雨的破烂房子。张秋月都没进去,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架子烤兔子,随手捡了些树枝,拿出火柴盒,用火柴一划拉,起火。盼儿蹲在一旁,双手抱着膝盖,乖乖巧巧的。烤兔逐渐散发出香味,张秋月撒了一点盐,盼儿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张秋月用刀切下一条兔腿,见小家伙馋...

《窝囊儿,圣母女,七零当妈骂醒全家全局》精彩片段

“谁说的?”
“爸爸妈妈。”
“你爸爸妈妈还小,奶奶年纪大了,很多厂长都是女孩,所以我家盼儿也能成为厂长!”张秋月话语笃定。
盼儿被她说的也无比期待:“奶奶,那我怎么成为厂长?”
“先吃饱饭,再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张秋月说。
读书、大学距离盼儿都太遥远,她只是敏锐的捕捉到三个字:“吃饱饭?”
张秋月点头:“对,”
盼儿更失落了,她没法吃饱饭呢。
两人来到高塔前。
高塔历史悠久,与其说是高塔,不如说是能稍微遮风避雨的破烂房子。
张秋月都没进去,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架子烤兔子,随手捡了些树枝,拿出火柴盒,用火柴一划拉,起火。
盼儿蹲在一旁,双手抱着膝盖,乖乖巧巧的。
烤兔逐渐散发出香味,张秋月撒了一点盐,盼儿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张秋月用刀切下一条兔腿,见小家伙馋的不行,故意逗她。
兔腿在她眼前左右晃,盼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跟着转,特可爱~
张秋月举着兔腿,像是狼外婆一样低声问:“想吃吗?”
盼儿又有点怯生生,以往她觉得奶奶很可怕,是能吓唬整个村子的大魔头,但奶奶抱着她上山,她就不怎么怕了,于是小弧度点头,“想。”
“奶奶可以给你吃,但你要做一个任务。”张秋月用刀给兔腿再划了几下,方便小孩待会吃。
“什么任务?”盼儿忙追问。
“当奶粉守护天使。”张秋月说,她没法紧盯着大房,但盼儿可以。
“啊?那是什么。”盼儿一脸懵。
“你替奶奶看着,福宝的奶粉有没有在家,能做到吗?”张秋月问。
“能!”盼儿坚定的回答。
这太简单了。
“喏,兔腿给你了,奶奶吃了公家的兔子,不能往外说,不然是要赔钱的,还有梦也不能说,知道吗?”
张秋月害怕小孩一咕噜全说了,故意恐吓她。
盼儿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奶奶我不会的!”
“行,吃吧。”
张秋月拿着兔子的首尾,开啃!
她太饿了啊。
烤兔还是有点点土腥。
可在肉面前,那一点腥味压根不算什么。
祖孙俩在高塔前,吃的满面油光,盼儿觉得兔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肉肉,香惨了!
外皮酥脆,内里的肉又香又嫩,一口咬下去,微微爆汁,盼儿幸福的想哭。
吃饱喝足,张秋月把现场检查了一遍,这才带着盼儿来到山涧小溪漱口。
现在的人鼻子跟狗鼻子一样,千万别被闻到了。
等张秋月回到家后,很快家里人下工回来。
周老大看到家里冷锅冷灶,腾地一股火冒上来,怒气冲冲推开房门,对着刘小荷怒吼:“爸妈都回家了,都没做好饭,你在家都干什么,觉得自己生了个女孩,还成大小姐了,你看看人家隔壁的朱海燕,生了那么多个大胖小子,都家里家外一把抓,你一直生闺女,还不干活,是不是真的想我把你赶回娘家!”
“我没有。”刘小荷赶紧摇头。
对上丈夫暴怒双眼,吓得低头抹泪,她本来要干活的,但婆婆不准她出门,她该怎么做饭?
“呜呜呜......”福宝哭起来。
“哭哭哭,你一个赔钱货还敢哭,老子真想把你丢了。”周老大气炸了。
他作为老大,没老二力气大,没老四嘴甜,没老六会读书,本就不得父母重视,偏偏媳妇还拖后腿,不给他生儿子涨脸就算了,在家里都不能勤快点。
刘小荷抱住福宝,身子往里一侧:“别。”
福宝是她好不容易抱回来的,她不想失去这孩子,福宝也像是察觉到危险,哭的越发大声。
“去干活!”周老大咬牙切齿。
刘小荷赶紧应下,把福宝放在床上要出门,就看到在门口睁着眼睛不断流泪的盼儿,她喉咙不知被什么哽住,说不出话,只低头穿鞋要去干活。
“刘小荷,你哄福宝,我做饭。”张秋月把盼儿牵走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老大扭头,喊了声:“妈。”
张秋月没回。
来到灶房,张秋月蒸了红薯,中午需要干活吃好点,晚上不需要干活,随随便便对付一顿就好。
张秋月用充满茧子的手替盼儿轻轻擦了擦眼泪:“别怕,你把你爸爸想象成一个喇叭,他刚刚就是像大队的喇叭唱歌前发出的声音一样,很刺耳很吵,盼儿你说这是什么?”
盼儿肩膀都在一抖一抖,哽咽着问:“什么?”
“噪音。”张秋月把劈好的柴塞进灶膛里:“无需理会的噪音。”
盼儿眼泪止住。
三观在这一瞬间颠覆。
她望着奶奶烧火的身影,低低呢喃:“噪音。”
那么想着,盼儿就自动把爸爸狂怒的声音,和大队喇叭唱歌前发出的刺耳声划上等号,也就不怕了。
红薯很快蒸好,在把红薯端出去的时候,锅里还有热水,待会洗澡的时候,有点冷的话,稍微冲一冲就能洗。
晚饭大家都吃的很快,张秋月问周老大:“老四什么时候死回家?”
“老四最近跟了一个新老大,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周老大赶紧说,他作为长子,可是很关心弟弟妹妹们的。
刘小荷也操心,皱眉说:“四弟找个对象,就能安定下来了。”
“呵。”张秋月冷笑:“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娶了媳妇也是浪费老娘的钱。”
刘小荷想到老四那爱勾搭小姑娘、小媳妇的模样,只能叹口气,幸亏她家男人很好。
虽然会吼她几句,但不打人,不出去乱来,孝顺,长得好,每次回娘家,大家都羡慕她嫁了个好男人,刘小荷对自己嫁的男人真是无比满意。
“呜呜呜......”
福宝哭起来。
刘小荷像是讨夸奖一般跟周老大说:“我能喂孩子喝奶了。”
“真的?”周老大惊喜。
“嗯。”刘小荷微微颔首,轻轻嗔他一眼,无比娇羞。
周老大也傻乐起来。
待会他就能把奶粉给朱海燕了。

会计眼睛蹭一下亮了,“真的吗?”
张秋月拉下脸:“爱信不信。”
小姑娘更开心了,她天生爱美,但自从知青下乡后,作为村里一枝花的她早已失去村花的名头,还很自卑,但被张秋月那么一说,她忽然有自信了。
大恶人张秋月可是很少夸人的。
她会那么说。
自己指定漂亮。
会计那叫一个乐呵,都没让张秋月把绕路去仓库送农具,喜滋滋将她的农具拿过来:“我帮你送回去。”
“成。”张秋月把镰刀给她,回家去了。
咱就是说,嘴皮子利索很省事啊。
从田里回来,张秋月就看到隔壁拉着驴脸抱孙子的黄翠芬,她瞬间就想到中午朱海燕要勾引周老大的画面。
啧。
精彩。
但看那幼稚的招数,指不定是跟黄翠芬学的。
黄翠芬瞧见她,摇晃着小孙子,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跟小孙子说:“乖孙喏,你张奶奶来了,你喊她一句,免得她没孙子,心里不痛快。”
那小男孩才两岁,本来开口就晚,都没喊过奶奶,但瞧着张秋月,一字一顿地喊:“奶奶。”
“哎呦,好孙孙嘞,等奶有钱了,奖你糖吃啊。”张秋月看黄翠芬脸黑,仰头哈哈大笑回屋。
黄翠芬脱了小孙子的开裆裤,啪啪啪打屁股:“让你认贼做奶,老娘叫你喊了那么久奶娘,你都没喊,结果你喊隔壁的老虔婆喊奶,你到底是不是我家的种,你说!”
小孩嗷嗷哭。
张秋月倒了回来,啧啧两声,对小孩伸出手:“果然不是亲奶,来,奶奶抱抱。”
小孩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伸手要向张秋月,气得黄翠芬打屁股的力道更狠了。
张秋月翻了白眼:“惹不起就别招惹我,免得你自己把自己气死了,还要怪到我身上。”
她回院子去了。
黄翠芬也懒得打小孙子,免得她待会还要哄,对着隔壁房门低声咒骂:“该死的张秋月,年纪越大越泼妇!怪不得没孙子,最好是断子绝孙!”
她不断的在孙子耳边说着脏话。
小孩缓缓吐出两个字:“泼妇。”
黄翠芬气得一巴掌扇过去。
小孩又哭了起来。
正在洗衣服的刘小荷听到了隔壁小孩的哭声,心瞬间被揪起,她可喜欢隔壁朱海燕的儿子了,不忍小男孩继续哭,扬声喊盼儿:“盼儿,你隔壁朱婶子家的弟弟哭了,你去瞧瞧。”
“瞧个屁,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脑子,我真服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那么蠢的玩意儿,老娘的孙女,是用来伺候别人的吗?!”
本来身心舒畅的张秋月破口大骂。
她回家就看到盼儿抱着福宝,刘小荷正在井边洗衣服。
张秋月眼前阵阵发黑。
她叫刘小荷在家里带福宝就够了,偏偏刘小荷脑子缺根筋一样,自己给自己找活干,她本来身子就虚,昨晚又淋雨,现在不好好休养,老了怎么办?
张秋月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存心气死我?”
刘小荷都不知道婆婆回来了,吓得瑟瑟发抖:“妈,我没有。”
“没有你就给我好好带着福宝,盼儿,你把你妹妹给你妈。”张秋月觉得跟刘小荷说话千万不能拐弯抹角,干脆警告她:“你给我进屋带着福宝,我待会带盼儿出门,在我回家之前,只要你敢踏出房门一步,我就让老大三天不准吃饭!”
刘小荷想到自家男人那脾气,假如他三天没吃饭,自己肯定备受折磨。
瞬间把脏衣服丢进木盆里,麻溜儿抱着福宝回屋,关门的时候,怯怯问张秋月:“妈,你带着盼儿去做什么?”
“去做什么都比你让一个四岁小姑娘去照顾别的男孩好。”张秋月阴阳怪气。
刘小荷脸上臊的慌,关门后抱着福宝掉眼泪:“福宝,你是个有福气的,你帮妈妈跟送子观音说送一个弟弟好不好,你奶喜欢男娃,有了男娃,你爸爸才能挺直腰杆,等你出嫁了,才能有娘家替你撑腰。”
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的张秋月:“......”
她想发疯!!
张秋月深吸一口气,去后院拿肉。
今日经受的一切磨难,唯有美食能治愈了!
家里后院连着山,约莫有四分田的样子,修了一米左右的栅栏防止黄鼠狼,左边一侧盖了个蓬,建了洗澡房,茅房,鸡窝,剩下的全放柴和一些杂物,右边一大片都种着菜。
绿油油一片,瞧着张秋月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去到自己藏兔子的地方,透过栅栏把兔子拿进来,由此可见,这栅栏工程是多么的鸡肋!
张秋月拿着兔子去厨房,准备烧一锅热水拔毛。
在前院的盼儿眼睛睁的老大。
张秋月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盼儿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但那大大的眼睛,仍旧带着满满的震惊。
张秋月把兔子毛拔了,处理好内脏,抹上盐,再洗了洗原本包兔子的叶子,用叶子再次包处理好的兔子。
往口袋装上火柴,又把家里的菜刀揣在身上,准备好之后,张秋月来到盼儿面前,让她抱住兔子。
等盼儿抱住兔子后,张秋月一把抱住她,出门。
她也不担心刘小荷会不会偷看。
因为她窗户没有偷看的功能,坏了,没修,要是刘小荷敢碰一下,木窗瞬间掉在地上。
红旗大队四面环山,山里有庙、有高塔。
张秋月吃肉,不好去庙里吃,准备在高塔前的空地,支个烧烤的地方,烤兔子吃。
来到山脚下,盼儿左右看看,没人了,赶紧跟奶奶说:“奶奶,我能走路。”
“我知道。”张秋月轻轻地捋了捋她杂乱的头发,小家伙四岁了,抱起来轻飘飘的,但每天就吃那么一点东西吊着命,能活着都是不易。
张秋月柔声问:“你知道奶奶这次为什么带你出来吗?”
盼儿小弧度摇头。
“因为奶奶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家盼儿变得非常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呢,考上了大学,赚了很多钱,天天能吃肉,还成了非常厉害的厂长。”
张秋月放缓语调,给小孩描绘着一个难以想象的未来。
“真......真的吗?”盼儿震惊了。
“当然,奶奶可不会骗人。”
“厂长不是男孩子吗?”

有了兔肉,张秋月会拿回家吗?
当然不!
对一群不熟的人无私奉献,那可不是她的风格。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张秋月七拐八绕的,终于来到家里自留地后边。
这地儿没人,还是盲区,除非从山上下来,否则不可能看到。
她用手浅浅地挖了个坑,再用杂草和枯树枝盖住,看兔子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了,张秋月满意地点头,慢悠悠走回家。
准备下午找机会请假吃肉!
不错。
张秋月回到家时,餐桌上已经摆了一盆米饭,清炒芥菜,蒸好的豆角干。
她继续当食堂阿姨,给全家人打饭。
把碗递给她打饭的周老大十分庆幸老娘八卦,出门唠嗑了一会儿,不然他晚回家会被削!
“拿着。”张秋月道。
“好嘞。”周老大把碗接过来,不经意地一瞟,发现女儿碗里满满一碗饭。
他一下就动了心思。
如今福宝还小,缺不了奶水,没了奶粉,只能依靠刘小荷的奶,他必须尽快让刘小荷有奶水!
反正盼儿一个小丫头,随便吃吃就能活,不如给刘小荷吃了算了。
周老大将盼儿的碗拿过来,将一大半米饭扒拉给刘小荷,跟盼儿说,“你现在是当姐姐的,要多照顾妹妹,你妈妈现在没奶水,你让你妈妈吃多点,吃好点,你妹妹就能好好长大,知道吗?”
盼儿瘪了瘪嘴,奶奶难得把她的小碗装满饭,一下就没了。
可她是姐姐,她不能哭出来,妹妹还生病呢,她要照顾妹妹。
她闷闷不乐地扒着饭,但眼眶里的泪珠儿不断的转。
张秋月火气腾地一下涌上天灵盖!
他要给外人奶粉,实施的第一步是压榨四岁的女儿!
好啊!
好得很!
张秋月双眼喷火,来到周老大面前,一脚把他凳子踹翻。
哐当一下,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周老大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变故来得太突然,全家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端着碗傻愣愣看向张秋月。
刘小荷心疼的要命,把福宝给盼儿抱着,上前要拉开他们,“妈,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张秋月这辈子就没养过那么窝囊的儿子!”张秋月居高临下盯着周老大:“老娘养六个孩子,都没让你当老大的让着弟弟妹妹吃东西,你个孬种,才两个孩子就叫盼儿把吃的让出来,咋地,刘小荷是不够吃吗,我是苛待了她还是怎么样!”
“没。”周老大赶紧回。
“那是为什么?你要是真心疼媳妇闺女,自己不会给吗,你饭里的碗装着都是空气吗!”
张秋月气不打一处来。
她家盼儿多可爱一个女娃娃,才四岁,不哭不闹的,乖的让人心疼。
糟心的反而是这对爹妈,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全是坑。
张秋月转身把周老大碗里的饭扒拉到盼儿碗里,“吃,你爸妈要是让你让来让去,老娘一巴掌扇死他们,垃圾留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
盼儿怔愣的冒尖的米饭。
心里酸酸涩涩,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
怯生生看一眼奶奶,一如既往的畏惧,但又萌生了一点点崇拜。
“妈,都怪我,怪我不好,是我想要多点奶水,才吃了盼儿的饭,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孩子他爹要出门上工,被打了多没面子。”刘小荷哭,懊恼地给了自己两巴掌,“都怪我不好。”
张秋月淡淡地嗯了声,“你的确蛮差的。”
哭泣的刘小荷登时被噎住。
张秋月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从盼儿怀里将福宝抱过来,冷冷瞥一眼刘小荷:“若不是你包扎成这副模样,老娘高低给你一巴掌,还有,你之后可以背着我哭生哭死,但别当着我的面哭,看着烦!”
“妈......”
“别叫我妈,老娘不养戏精。”张秋月抱着福宝回到主位坐下,吃了几口饭,发觉老大两夫妻蠢的还在地上坐着,血压飙升:“不吃饭的给老娘滚!”
周老大低着脑袋,又羞愧又自我厌恶,哪怕是在灾荒年间,他爸妈都没喊他把粮食给弟弟妹妹。
他竟然让盼儿让吃的给妹妹,是他这个当爹的不对。
但他媳妇刘小荷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天天说爱孩子,实际上享受孩子福利的时候,一样毫不犹豫。
还没法生儿子!
周老大狠狠瞪一眼刘小荷,扶起凳子吃饭,眼中全是不甘。
当初相亲的时候,他娶的为什么不是朱海燕!
如果是朱海燕,他早就有儿子了!
都怪刘小荷,今天也是因为她没奶水,害得自己考虑孩子吃奶的问题被他妈骂了一顿。
如果不是没钱再婚,他铁定把刘小荷休了!
要知道朱海燕还喜欢着他呢,如果再婚是跟朱海燕,肯定能生出一窝胖娃娃。
“孩子爹......”刘小荷喊了声。
周老大怒吼,“喊什么,你一个女人,没法生男娃,生了孩子还没奶水,又不讨婆婆喜欢,你说你有什么用?”
“我也不想生女孩。”刘小荷坐在地上捂脸哭,当初怀盼儿的时候,她就日日祈祷生下来的要是男孩。
盼儿眼睛眨了眨。
眼泪终于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她总说喜欢妹妹,老天爷肯定听到了,才给了她妹妹。
可爸爸妈妈不喜欢女娃。
怎么会喜欢福宝呢?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盼儿闷头扒饭。
“哇哇哇......”
福宝醒了,挥着手哇哇大叫。
张秋月慌得一批。
怎么办?
她毫无照顾小孩的经验啊。
“我来吧。”周智林这句话如同天籁。
张秋月毫不犹豫把福宝给他,“你来。”
福宝来到周智林怀里后,周智林轻轻地拍着她。
福宝像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哭声逐渐平复,周智林也就一边吃饭,一边抱着孩子,跟周老大说:“待会你吃饱饭了,给福宝泡点奶粉。”
周老大食指指着自己:“我?”
“嗯,你。”
“我怎么会?”周老大觉得莫名其妙,喊刘小荷:“去冲奶粉,都怪你没奶水,不然我妈怎么会花钱买奶粉,你个败家娘们,你说我娶你回家是做什么!”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却坚定的指向了自己父亲。
周老大脑袋嗡地一下空白,旋即脸色涨红地呵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盼儿被爸爸吼的傻住,愣愣站在原地压根没反应过来。
刘小荷手掌撑着地面快速起身,来到盼儿面前,对着她屁股啪啪给了两巴掌:“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盼儿被妈妈数落,好不委屈:“妈妈,你跟奶奶说是爸爸把东西送给别人的,就不用被挨打了。”
被打屁股的盼儿泪眼汪汪的,仍旧不忘劝妈妈。
刘小荷见家里人都已经产生了疑虑,生怕婆婆误会,本来把奶粉送人就很不对了,还骗她,那不是等罪加一等吗?
她急中生智:“盼儿,妈妈知道你心疼我,又被你爸爸吼了,但是你不能害怕妈妈被揍,就污蔑你爸爸,你爸爸是非常爱你的,之后不许这样了,福宝在床上没人看着,都不知道有没有醒,你去找福宝。”
盼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木木地看着妈妈。
妈妈为什么要说她撒谎了,她明明没有撒谎!
撒谎的人是爸爸妈妈。
“我没有......”
她弱弱的辩驳。
“好了,妈妈不跟你计较,你去照顾福宝。”刘小荷推着她进屋。
坐在屋里的盼儿脑子空茫茫的,好像都不太认识自己的妈妈了。
妈妈不是说做人要诚实吗?
妈妈为什么不诚实?
屋外,张秋月双手抱臂,啧了声,“你们胆子是真的越来越大了,我今儿个也不管是谁把奶粉拿出去了,三天之内把这个奶粉拿回来,不然的话,后果自负!上工。”
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全家人的工时。
周老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直到他妈都出门了,都没有办法把求饶说出口。
他是老大,只要他犯错了,肯定就是以最狠的惩罚对着他。
因为他是老大嘛,要杀鸡儆猴。
只有他被惩罚的够狠,弟弟妹妹看着了也会更加的害怕妈妈。
所以从小到大他被打的数量比弟弟妹妹五个人加起来的都要多,都要狠。
但他承受了老大该承受的一切,却得不到爸妈的认可,弟弟妹妹的尊重。
他在家,永远没有地位。
周老大颓败的坐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张秋月,立即一个眼刀飞过来:“你是不要吃饭了吗?还不上工。”
本来就损失了她两块钱,还想损失更多?
周老大应了声,扶起刘小荷:“你在家好好照顾福宝,我先去上工了。”
“那奶粉......”刘小荷低声问。
她感觉这次要是没有把奶粉要回来的话,婆婆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因为以往一般受惩罚,婆婆当下打完就完事儿,这次延迟三天,怒火肯定蹭蹭蹭上涨,那他们后果可想而知。
“我再想想办法。”周老大准备去找自己的同龄好友借点钱,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他心底最优的借钱人选是,周老四。
虽说老四整天不着家,但他口袋里永远都有一两块钱,不管是他赌场老大给的还是爸妈给的,反正他就是全家除了他妈张秋月同志之外,最有钱的一个人。
可他一天之内和老四吵了两次架,压根不可能从老四那里借到钱。
村里其他一些好兄弟又都挺穷的,都不知道有没有钱。
其实他家在红旗大队算是中等家庭了,因为他家住房不错,春夏秋冬都有着自己的衣服,虽然说只有一套,但也比那些几个兄弟要换着一件衣服,一条裤子好多了。
跟他同龄年段的兄弟,钱财全在爸妈那里,他真不知道能不能借到两块钱这个大数目。
愁啊!
周老二作为全家最勤快的人,今天最后一个走的,他把私房钱六毛三分递给了大哥:“哥,这是攒的钱,你先拿去用吧。”
周老大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老二,你怎么那么有钱?”
“我平时帮别人干活,别人就会给我一点吃的,我把吃的给老四,老四就会给我钱。”
周老二言简意赅地解释。
“老二,你可真是哥的好弟弟,大恩不言谢,只要你之后有什么需要哥的地方尽管说,哥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周老大都要感动哭了,他甚至都没有跟老二提一下他要买奶粉的事情,老二就先把六毛三分拿出来,不愧是他最喜欢的弟弟。
“没事,我已经娶了媳妇了,能花钱的地方很少的。”
说来惭愧,周老二已经二十岁了,从来没有花过自己的一分钱。
他认为钱就应该攒着。
攒着攒着总会有用的,果然,他现在都派上用场了。
周老大知道他花销少,但也感动。
来到地里之后,他又开始琢磨借钱,想着想着他想到了自家老爹,老爹是家里的一个隐形人,平时闷不吭声的,一天下来不会说两句话的那种,但他一把年纪,手里总也私房钱吧。
所以他挪到了自家老爹那,想跟他借钱。
周智林:“我一分都没有,如果我骗你这辈子都吃不饱饭。”
周老大:“!!!”
他爹这发誓太狠了,一看就不可能是假的。
溜了溜了。
不愧是全村最耙耳朵的人,表面上对媳妇言听计从,私底下也不敢做任何期盼逾矩的事情。
幸好他娶的媳妇儿是个软弱的,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周老大没走一会儿,张秋月就立马窜了过来问周智林:“刚刚老大是不是想要跟你借钱买奶粉?”
周智林眼眸闪了闪:“怎么了吗?”
“你借了吗?”
“我没钱。”
“哦,那就行,那你下午下工后,跟着老大老二去河里抓几条鱼,我明天抽空去公社一趟,不然老三怀孕的消息都传回来了,我还不快点去,慢慢吞吞,老三在婆家得多没面子啊,你说对不对?”
“对......”
“行,你知道就好了,待会儿你就去抓鱼吧。”张秋月觉得原主的丈夫蛮不错的。
主要是他的技能蛮多的,乱七八糟都会一点。
就是畏畏缩缩的,用现代话来说很社恐很内向。
且还有一点点的自卑。

公社距离红旗大队并不远,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红旗大队有一条七弯八拐,崎岖不平的黄泥土路,是通向公社的主干道,也正是修了路,红旗大队的人去公社更加方便。
但许久没走过黄泥土路的张秋月只想起来了小时候在老家奶奶说的话,“我们家的路啊,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
昨天正巧下过雨,她的脚陷入湿润的土地里,张秋月一心快点回家洗脚。
“呦,这不是周大嫂子嘛,干嘛去了,听说你要把孙女弄死啊,你说说你,家里也不是没那一口吃的,至于么。”黄翠芬别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脑门的红丝巾往张秋月面前凑了凑。
那是她当兵的宝贝儿子给她买的。
虽然她就一个儿子,但儿子有出息啊!
哪像是张秋月,生了四个儿子,全都是窝囊废,一个赛一个的没出息。
“关你屁事啊,你自个虐待儿媳妇成什么样,要我替你宣扬吗,还整天写信给你儿子告状,说你儿媳妇又勾搭了谁谁谁,你咋不说你和谁谁谁睡了!”
张秋月承认。
她真不是好脾气的人。
面对主动找茬的人,更是不会嘴上留情。
现在即将上工,来来往往的人本就比较多,他们还处于村里的中心区域,当即有人停下步伐观战,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唔。
这黄翠芬和谁睡了啊?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嗷,你个老泼妇,你竟敢污蔑我,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的,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就差没得个贞节牌坊了!”黄翠芬猛地扑向张秋月。
她丢脸没事,但她儿子是当兵的,千万别被她影响了!
刘小荷赶紧表忠心,冲在张秋月面前:“不准你欺负我婆婆。”
她本就单薄,脸色煞白煞白的,脑门上又包着一圈圈纱布,瞧着就吓人,黄翠芬愣是刹住了车。
转头就对屋里的儿媳妇骂:“你看看你,一天天都在做什么,人家婆婆都要把闺女弄死,都孝顺的很,我替你养那么多个孩子,你整天还说我坏话,你个贱蹄子,也不知道我儿子当初为啥看中了你这个狐狸精!”
周智林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丫头。
举起她的手替她无声表示:我也是个人哎。
张秋月拉着大儿媳妇进门,又对着看好戏的人说:“我张秋月可是顶顶好的大好人,瞧着我孙女没,我给她买了奶粉,那玩意儿足足两块钱,还有红糖,谁说我不好的,我可真是天底下头一份的好奶奶,好婆婆!”
众人面面相觑。
她买奶粉了?
真的假的?
看她嘚瑟那样儿,感觉就很假。
该不会看着儿媳妇快要死了,才大发慈悲买了点奶粉吊着人家的命吧?
总之,这张秋月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因为世界上也没她那么自恋的人!
张秋月才不管他们怎么说,进门找吃的去了。
而隔壁被婆婆骂的女人听到了奶粉,眼眸微闪。
周智林抱着孩子进门的时候,不少人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看他。
耙耳朵,要命哦。
周智林默默把房门关上,轻轻舒出一口气。
转头,又看到张秋月正在叉腰骂人:“我不在家,你们就什么都不干,傻愣愣呆在这,等着饿死是不是,天天就等着我伺候,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啊,哎......老四呢,他又去哪闯祸了?”
周老大答:“老四偷拿了家里的红药水出去打架了。”
张秋月嘴角抽了抽。
你打架拿上疗伤的,是想一边打架一边治好还是咋地?
算了,不在家还省粮食。
“老大,你过来。”
周老大迷茫地跟着老娘来到了灶房。
张秋月拿出了十七根红薯:“你
待在这把这些红薯蒸熟。”
蒸东西这种东西,哪怕是三岁小孩都会,周老大也不例外,可他是大男人了,娶了媳妇了,怎么能做饭,他当即对外喊:“小荷,过来烧饭。”
“烧烧烧,烧你祖宗,老娘要不是因为你,至于花费两块钱买奶粉,都是你这玩意儿管不住下半身,给我生了那么多孙女,害我花那么多钱,结果你还不给我干活,老娘真是恨不得弄死你!”张秋月怒吼。
周老大咽了咽口水:“妈,我一个大男人......”
“你一个大男人,是不是还想指挥老娘,是不是还想忤逆老娘命令,你说,你是不是!”张秋月脱鞋,抄起沾满泥土的鞋子对准他。
只要他敢回答一个是字,下一秒那鞋底就会扇在他脸上。
周老大默默弯腰拿了些干燥易燃的稻草,开始拿火柴点燃,塞进灶膛里。
张秋月冷哼了声:“小兔崽子!”
张秋月把鞋都脱了,来到井边,喊老二:“老二,给我弄盆水洗脚。”
周老二默默的过来,默默的干活。
水哗啦啦的,淋干净了张秋月脚上的泥土,张秋月终于舒坦了。
余光发现大儿媳妇偷摸去干活,她也没阻止。
事情要慢慢来。
她坐在小院中央,见到周智林抱着孩子回屋,抿抿唇,觉得蛮好,她和老男人肯定不会发生些什么,但同睡一张床也不自在,有小孩就不一样了。
别说,这小丫头跟她挺有缘分。
张秋月去拿了一个鸡蛋,递给老二:“你去偷摸找瞎子叔,叫他算算,咱们家二丫该叫什么。”
周老二惊讶。
他们家的传统都是男娃找瞎子叔写名字,但女娃就算了。
这还是第一次,女娃也能有好听的名字。
“叫你去就去,你愣着做什么!”张秋月皱眉。
周老二低头,把鸡蛋揣在身上,出门去了。
老二媳妇瞧见这一幕,微微蹙眉,婆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给女孩子算名字,她不是向来重男轻女吗?
周家的闺女都是明码标价的,恨不得就把“货物”两个字刻在她们的脑门上,现在这是怎么了?
纵然有疑惑,她也没开口问。
她是二婚,还带着和前夫的儿子,得安分点,不然婆婆又得在外面编排她,说她:懒,娇,脾气差,不孝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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