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鸣多赵桓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要禅位,朕后悔了孙鸣多赵桓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毅红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鸣多知道徽宗身边有一位忠实的女官。叫苏瑶,在徽宗被劫持到扬州的路上时,被耿南仲等人秘密处死。“你到朕的面前来,”孙鸣多等到她跪在身边,便轻声说道,“你可知你将来的命运吗?”“回奏皇上,奴婢不知。”“他们劫持朕去扬州的时候,会在路上将你秘密处死。”孙鸣多拉起苏瑶,“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真的身边人,是可以为朕付出你自己生命的人。”孙鸣多紧紧地握住苏瑶的双手,“朕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关乎到朕与你的生死。”“什么事?”苏瑶吃惊地问道:“请皇上吩咐。”钱鸣多扶起苏瑶,“你可知道今日的禅位大典是有人胁迫朕这样做的吗?”苏瑶瞥了一眼孙鸣多,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们是欺朕性格懦弱,也是怂恿太子的罪魁祸首。可是朕方才借助太子之言,收回了禅位诏书。他们...
《开局要禅位,朕后悔了孙鸣多赵桓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孙鸣多知道徽宗身边有一位忠实的女官。叫苏瑶,在徽宗被劫持到扬州的路上时,被耿南仲等人秘密处死。
“你到朕的面前来,”孙鸣多等到她跪在身边,便轻声说道,“你可知你将来的命运吗?”
“回奏皇上,奴婢不知。”
“他们劫持朕去扬州的时候,会在路上将你秘密处死。”孙鸣多拉起苏瑶,“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真的身边人,是可以为朕付出你自己生命的人。”
孙鸣多紧紧地握住苏瑶的双手,“朕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关乎到朕与你的生死。”
“什么事?”苏瑶吃惊地问道:“请皇上吩咐。”
钱鸣多扶起苏瑶,“你可知道今日的禅位大典是有人胁迫朕这样做的吗?”
苏瑶瞥了一眼孙鸣多,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们是欺朕性格懦弱,也是怂恿太子的罪魁祸首。可是朕方才借助太子之言,收回了禅位诏书。他们一点不会放过朕的,所以......”
苏瑶再次跪倒,“请皇上下旨,奴婢唯命是从。”
孙鸣多点了点头,他像一个最为普通的人一样,盘腿坐在苏瑶的面前,悄声道:“朕现在已不能信任身边的人,你在这宫中有无你所信任之人?”
苏瑶低头想了想,“只有皇上身边的几个侍女,他们与奴婢一起服侍皇上多年。是可以信任的。”
“田守惠呢?”
“这个奴婢不敢轻下断言,但是从他这几日的举动来看。像是有监视皇上的嫌疑。”
“你们几人的武功如何?”
“我们明为侍女,实际就是皇上您的贴身侍卫。这都是您在几年前特意安排的。”
“我们要离开皇宫,你可有方法?”孙鸣多说道,“而且我们需要马匹,因为......我们要往西北方向走。”
“奴婢听皇上您说过,现在最为可靠的就是西军的种师道将军。”苏瑶轻轻的说道。
“为朕换去这衣服。”孙鸣多站起身来。苏瑶轻轻地拍了拍手,从帷幔之后马上显现出几个侍女。
“这几个人?......”孙鸣多看着苏瑶。
“奴婢刚才所说的就是这几个人。”
“事关重大,朕已经不敢相信所有的人。只有你。”孙鸣多摆了摆手,“你们先去殿外守候。”
朱红色的殿门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一个小内侍进来:“启奏皇上,张邦昌大人和耿南仲大人求见。”
孙鸣多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你请他们先回吧,就说朕累了,想先休息一下。让他们午后再来。”
当垂拱殿里只有孙鸣多和苏瑶二人时,孙鸣多拉住苏瑶的手,“想办法即刻离开皇宫,朕知道他几人一定会进殿逼宫的。朕自有办法应对,但是你要想出来出宫的方法来,要快!”
“奴婢领旨。”苏瑶说完转身离开,“等等!”孙鸣多抬手叫住苏瑶,“你现在就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快马赶往西北的种师道将军的军营,命他即刻率部赶往汴京。”他边说边在信笺上写了几行字,令他吃惊的是,他居然写得一手徽宗的瘦金体。
苏瑶刚将信笺踹进怀里,殿门却缓缓地被推开了。
张邦昌、李邦彦和耿南仲三个人没有听宣便擅自闯进殿内。他们虽然对孙鸣多行跪拜之礼,但是说话的口气却不像是臣与君。
“陛下今日为何不宣布禅位诏书?”耿南仲率先发难,“难道这等国家大事也可视为儿戏吗?”
“你个狗东西。”孙鸣多心里咒骂,一个臣子居然敢这样和皇上说话,而且还是用斥责的口吻。但是他心里很明白,这几个人之所以这样有恃无恐,就因为他们自认为勾结了京畿将军赵雍,掌握了京畿防卫大权。
但是孙鸣多也不知道他们在宫里还安插了多少人,徽宗不知道,史书上也没有记载,所以他只能忍。
“几位爱卿刚才都已经看到、也已经听到了。”孙鸣多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是太子不愿意接受禅让的,朕也是出于无奈,才没有命礼部宣读禅位诏书的呀!”
张邦昌抬眼看着这位“花鸟皇帝”,笑了笑,“陛下刚才的慷慨陈词,的确是惊天地泣鬼神呀!难道陛下是要亲征金国不成?”
孙鸣多无奈地摊了摊手,“朕哪里有亲征的胆量,要是画画写字朕还可以。方才只是面对数千的文武大臣,朕说几句场面话而已。”
“陛下不会是对禅位有了反悔之意了吧?”李邦彦阴着一张脸,眯起眼睛,“反悔的后果......不知陛下可曾想到。”
“张爱卿这是说哪里话,朕怎么会反悔呢。”孙鸣多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当下这个局面,金人势强,而我们的军队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朕禅位后,国政交由太子和诸位爱卿处理,朕也落个清闲。”
孙鸣多拿起一支毛笔,“朕现在就想着可以安心地画画、写字,与后宫的佳丽们饮酒行乐。至于国家大事,之前朕还是想好好理政的。但是无奈大厦将倾,这就不是朕可以左右的了。”
“可是今日之事该当如何?”李邦彦大声斥问。
孙鸣多一脸的无辜,“今日之事已然这样,朕就请几位爱卿再择一良日,朕自当宣诏的。”他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这次朕不会浪费时间的,时辰一到。即刻宣读禅位诏书。”
“今日已经闹出这样大的笑话,天子禅位,却出尔反尔。”耿南仲阴沉着脸,“要是皇上起了反悔之意,恐怕下次要宣读的就不是禅位诏书,而是太子的继位诏书了。”
这已经明显地对徽宗皇帝进行人身威胁了,“你妈妈的,这是想干掉我呀!”孙鸣多站起身来,朝着几个人拱手作揖,近似于哀求地说道:“朕今日好像被迷了心窍,所做之事都是在恍恍惚惚之中。还请几位爱卿原谅朕,你们即刻拟定时日,朕这次一定会禅位的。”
徽宗的为人这几个人是非常清楚的,胆小怯懦不说,处事还优柔寡断、软弱无能。
他们三人相视一眼,耿南仲说道:“我等让陛下继续居住在福宁殿,已是足显为臣之道了。”他边说边站了起来,“这垂拱殿乃是皇上日常处理政务之处,既然皇上已经不想参与政务的处理,那么就请皇上从今开始不要出入垂拱殿了。”
耿南仲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给徽宗一个警告。
“陛下,”李邦彦也站起来,“皇位与生命相较,孰轻孰重,还望陛下斟酌。”
“我们几人回去商议之后,会奏明陛下何日再次举行禅位大典的。”身为宰相之首的张邦昌慢里斯条地说道:“其实只需一道诏书而已,之所以要举行禅位大典,就是想让陛下能够体面的退位。”
孙鸣多缓缓地点了点头,“朕知道几位爱卿的意思,也知道这是为朕着想。朕会按照卿等的意思去做的。只是在朕禅位之后,可以居在后宫,写字作画。”他闭上眼睛,“颐养天年就知足了。”
“皇上,苏瑶姑娘说她可以骑马。”黄保国正在收拾马车,“您看呢?”
孙鸣多朝黄保国摆了摆手,他们一起绕到大路上。
“过了这汜水县,往前再走几十里就是虎牢关了。”孙鸣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皇上,我们多往前走一天,就离种师道将军近一天。”
“这条路是去往西北地区的唯一的一条路吗?”孙鸣多问道。
黄保国想了想,“去往西北的官道就只有这一条路,还有就是一些小路。这个时节,臣不敢让皇上走小路。”
“谁说朕要走小路了。”孙鸣多笑了笑,“要是种师道进京,这条路是他的必经之路吗?”
黄保国点了点头,“皇上下旨命他率西军进京,只有这条官道才可够大军行进。这是种师道将军的必经之路。”
“朕不但不走小路,”孙鸣多往回边走边说:“朕连他妈官道也不走了。”
这座山虽说不高,但是却很陡峭。在加上积雪很厚,黄保国带着紫菱和董可欣一路跌跌撞撞的才爬到山顶。
在一处隐秘的位置,找到一个洞口。一块破烂的棉门帘子挂在洞口,当黄保国小心的掀开帘子,里面一股酒味混合着尿的骚气扑面而来。
十来个汉子倒在火堆边,一个个都是酩酊大醉。
紫菱抓了一把雪,掩着鼻子进洞,将雪塞到昨狗剩子的怀里。
“你他妈找死呀!”狗剩子大叫着坐起来。
董可欣也掩着口鼻,将洞口的破棉被用剑挑了下来,洞内的光线猛地亮了起来。
“是姑娘您呀!”狗剩子发现站在眼前的居然就是昨天一剑砍断大树的姑娘。
别的醉汉这时也都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你们谁是这里的老大?”黄保国怒目圆睁。
“是我?”狗剩子说道。
“你就是这里的老大?”紫菱道:“说实话。”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喊道:“居然敢这样跟我们老大说话。”
“闭住你的臭嘴。”狗剩子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不敢欺瞒姑娘,我真是这几个人的老大。”
“去外面说话。”黄保国转身道:“你们在茅房里也能睡的着觉?”
帐篷里的苏瑶一直看着孙鸣多,她不知道该如何感激这位天下最尊贵的人。等皇上睡着后,芷若小声的告诉她,皇上昨晚搂着她睡了一晚上。
不但照顾她喝水、吃药,还在她冷的浑身发抖的时候,将她冰冷的双脚放到自己的怀里为她取暖。
贵为天子的人肯为一个婢女做这样的事,苏瑶觉得自己就是为皇上做任何事情,都无法报答这份殊荣。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到皇上的罩袍还盖在自己身上,正想着给皇上盖回去的时候。帐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芷若,”苏瑶警觉起来,“去看看,要小心。”
当黄保国带着六七个身着破烂棉袍的人,陆陆续续地走进帐篷里的时候,孙鸣才微微睁开眼。
几个人用帐篷做成的担架,将苏瑶抬进山洞里。这里早就在紫菱和董可欣的监督下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老爷,我们就住在这里吗?”苏瑶从担架上来后,不解地看着孙鸣多问道。早上当孙鸣多决定在这个山洞暂时居住后,就和她们定好了,在此期间都称呼皇上为老爷。
“你们几个和皇......和老爷住在帐篷里。”黄保国开始指挥几个汉子支起帐篷,“我在外面和这几个......兄弟一起。”
马匹和大车都上不了山,所以孙鸣多决定叫紫菱、芷若带着俩山上的汉子去汜水县城贱价卖掉。他在看到飞鸽之后,就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
这是孙鸣多没有想到的地方,鸽子当然比马快多了。估计虎牢关的守将已经收到消息,自己没必要再冒险前行了。
当紫菱他们回到山洞的时候,芷若已经离开汜水,直奔虎牢关。她要一路奔向西北,再次向种师道传达皇上的旨意。
孙鸣多知道,张邦昌等人的目标是自己,一个孤身的女子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的。
黄保国原本想去,但是孙鸣多担心会被虎牢关的守将认出他来。于是决定派芷若前去。
“如果小娇可以安全到达的话,一个月之后我们就可以在这里与种师道见面了。”孙鸣多为苏瑶掖了掖罩袍,轻叹一声。“我派两个女孩子去办这样的事情,也是万不得已呀!”
“即使小娇出了意外,还有芷若。”苏瑶轻声道:“这个山洞里虽说有些味道不好闻,但是却比住在外面暖和了许多。”
“我原以为只是一个下山洞而已,没想到里面却可以支起我们的帐篷。”董可欣递给孙鸣多一碗水,轻声道:“老爷,咋们在帐篷里说话,他们外面听得见吗?”
“小声一点,应该听不见的。”孙鸣多指了指帐外,“黄大人正在给他们立规矩呢。”
黄保国将山洞里的人都召集到他身旁,给他们立了几条规矩。第一,任何人不得随意离开山洞;第二,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第三,大老爷管吃管喝,每顿都有酒有肉,只是谁也不能喝醉。
听话的,在大老爷离开的时候,每人赏银一百两。不听话的,就地斩杀。
黄保国是个面貌凶狠的虬髯大汉。他的样子虽令这伙人不寒而栗。但是一剑斩断大树的紫菱,更令他们生畏。
现在有这等好事,这伙原本就是穷苦的庄稼汉,也自然乐意得很。所以他们一起跪下,表示愿意遵守这些规矩。
孙鸣多站在山顶,远眺着汜水城。银装素裹的大地,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点点光芒。
紫菱轻轻地走到他身后,将一件罩袍披到他身上。“皇上,外面冷,您还是回洞里吧!”
“回洞里?”孙鸣多听紫菱这样说,不禁笑了起来,“紫菱,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不是像一群草寇,一群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了?”
“有点像。”紫菱娇笑着回答。
孙鸣多轻叹一声,“有谁能想到,一位皇帝居然也他妈的占山为王了。”
“我们自己都想不到,别的人就更想不到了。”紫菱搀扶着孙鸣多,“那岂不是最安全了。”
就在他们将要钻进山洞的时候,紫菱隐约感到山腰处的树林中有人影晃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孙鸣多的心情也越加的焦急。
“吱扭”一声,孙鸣多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苏瑶进来。
“皇上,”苏瑶跪拜道,“我已经从王保国那里回来了。”
“他怎么说?”孙鸣多故作镇静的问道。
“一切按照皇上的圣意办。”
孙鸣多点了点头,扶起苏瑶。“从现在开始,朕的身家性命就完全交到你的手里了。”
苏瑶紧咬嘴唇,两行热泪流下。“他们这群狗贼这样对待皇上,简直是丧尽天良。”她跪在孙鸣多脚下,轻声地哭泣。
“瑶儿,不要哭。”孙鸣多抚摸着苏瑶的头发,“待我们离开这里,朕向你保证,你会看到一个崭新的皇帝。一个不会再害怕任何人威胁的坚强的皇帝,一个不再是只会作画、写字的花鸟皇帝。”
孙鸣多扶起苏瑶,“你将会看到一个为了我大宋的子民,为了大宋的社稷而内心坚定、无所畏惧的宣和皇帝!”
戌时二刻,苏瑶在正向一个侍女交代着,“翠儿,你知道留下来的后果吗?”
“知道!”翠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等明日他们发现皇上离开的时候,就是我为皇上尽忠的时候。”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能为你们拖延一点时间,我就尽量会拖延的。”
苏瑶握了握翠儿的手,转身对孙鸣多说道:“皇上,我们离开这里吧。”
通往宫外的密道在福宁殿左侧的一个偏殿里,那里原来是专门摆放徽宗收藏的一些世间少有的古玩珍宝,还有一些堪称国宝的书画作品的。
可是自徽宗答应禅位,并被限制了自由之后。宫里的一些人见徽宗大势已去,宫里宫外一些有权势的人,时常借用各种借口,从这里拿走了不少收藏品。
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对徽宗忠心耿耿的苏瑶安排了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女住在这里。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俩功夫了得,自此便很少有人来这里了。
苏瑶缓缓地推开一扇窗户,外面漫天的大雪,看不到一个人影。几个在殿外执勤的内侍和负责监视的人也不见踪影。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宋徽宗是个极其孱弱的人,没有人会想到他要逃离皇宫。只有福宁殿的一侧有一些微弱的火光。偶尔会有人影晃动一下。
“他们都在那里烤火。”苏瑶回头,看了看孙鸣多。
“我们走!”孙鸣多果断地下令。
几个人鱼贯地跳出窗外,轻轻地推开偏殿的大门,苏瑶推开墙边的书架。将脚下的两块大地砖搬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待几个人钻进地道,他们又将洞口封住。负责殿后的翠儿用尽力气将书架归位,关上殿门,一边后退,一边用笤帚抹去雪地上的脚印。
苏瑶在前面带着众人走了很长的一段地道,由于天寒地冻,地道里渗出的水都已经结了冰。
孙鸣多知道这条地道就是徽宗当年为了和李师师私会,而下令秘密修建的。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反倒成了他赖以逃脱的唯一通道。
苏瑶手里的烛火忽然变得飘忽不定。她回头轻声说道:“上面就是宫墙了,我先上去,你们等我。”
宫墙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不到一人高的拱形的小门洞,这些设计就是为了宫廷侍卫在值守的时候临时躲避雪雨的。
苏瑶登着木梯,轻轻地爬到上面。她先是仔细地听了听,然后将一块漆成和宫墙一个颜色的木板慢慢地挪开。
确定外面无人,她便返回地道。“皇上,我们走吧!”
这个门洞在宫墙的西南角,穿过环绕宫城的一条大道,就到了护城河边。孙鸣多知道原来这里有一条小船,隐藏在茂密的柳枝下。每次徽宗出宫后,就由黄保国或是苏瑶撑船过护城河。
自宣和六年起,徽宗就被软禁,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和李师师私会了。这条小船也早已不知去向,只是现在护城河水已然结冰。孙鸣多几人都是身披白色的罩袍,穿过河面的时候与这漫天的大雪融为一体,没有人发现他们。
登上河堤之后,苏瑶带着大家快速地闪进街巷中。负责断后的董可欣每走一段路,就会用树枝抹去雪地上的脚印。
黄保国的家在一条小巷的尽头,宋朝没有像唐朝那样实行宵禁。所以一路上没有官兵的盘查,很快就到了他家门外。
孙鸣多扭脸看了看苏瑶,几个侍女围在孙鸣多身旁,警惕地盯着四周。
没待苏瑶上前敲门,大门轻轻地打开了。开门的人没拿烛火,无法看清眼前人的容貌。
“保国,别来无恙?”孙鸣多淡然的说道。
“皇上!”黄保国赶紧让开,“快请进。”
来到黄保国家的堂屋,他燃起灯烛。随即双膝跪地,虬髯大汉却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您可安好吗?”
“起来说话。”孙鸣多颔首示意了一下,苏瑶便搀扶起黄保国。
“臣是个无用的懦夫,不能护皇上周全。”
“你今日没有出卖朕,你就是朕的功臣。”孙鸣多拍了拍黄保国的肩头,“你可按朕的旨意办好了一切?”
黄保国后退一步,再次伏地拜倒“臣已按照皇上的旨意,在南城的一处马市里购买好健马。只等明日城门一开,便可出城。”
“很好,”孙鸣多点了点头,“你现居何职呀?”
“臣在京畿禁卫军中任副将。”
“保国......”孙鸣多坐到椅子上,“平身吧!站起来和朕说话。”他环视了一下堂屋,“看来张宰辅升了你的官呀!怕也是有官职无权吧?”
黄保国跪行到孙鸣多脚下,大哭道:“皇上,他们让臣做这个副将,就是要臣离开皇上身边。臣是懦夫,臣对不起皇上。让皇上受苦了。”
“朕这是咎由自取,朕也不会责怪任何人。”孙鸣多淡然地笑了笑,“你曾是朕身边的人,也是朕的心腹之人。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刻,朕需要你帮朕。”
“臣已将家中老小送至他处,明日臣会随同皇上一起出城。无论皇上去哪里,臣都至死追随。”
孙鸣多扶起黄保国,微笑着说道:“保国,朕现在的境遇你是知道的,追随朕的左右,不但会误了你的前程,也可能会连累你一家老小的。你不怕?”
黄保国倒地再拜,“臣不怕,臣不怕!”他磕头的声音震得满屋子都发出回音。
卯时一刻,正当守门的兵卒推开汴京南城的朱雀门时。几匹健马快速地穿门而过,当兵卒扭头观望的时候,只见到几个白色的影子,随即就消失在漫漫的大雪之中。
当冯安远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后颈处钻心的疼痛。
他慢慢地打开门,“我怎么会睡在客房里?”他问正在打扫院子的老妈子。
“许是老爷昨夜陪京城的贵客吃醉了酒,客人又不知道老爷住在哪里。就将老爷扶到客房睡了吧。”
“京城的客人呢?”
“天还没亮就走了。”
“我记得昨天没喝酒呀?”冯安远皱起眉头,摸着后颈。
就在冯安远懵逼的时候,孙鸣多等人已经离开了中牟县城。黄保国驾着一辆双马拉的大车,紧跟在几个侍女的身后。
而就在此时,一支三百多人的骑兵队伍正朝着太原的方向急速前进着。翠儿临死前说的话,令张邦昌、李邦彦深信不疑。
但是诡计多端的耿南仲,却坚定地认为徽宗一定会往西北方向逃跑。他不想和张邦昌、李邦彦争论,离开皇宫后,他直接来到刑部。命他的死党刑部侍郎左逸飞派出五十名捕快,极速往西北方向的官道追捕徽宗。
他断定,这样大的雪,徽宗是绝不敢走小路的。只是令他吃惊的是,一向软弱无能的徽宗皇帝,怎么就敢逃离京城。而且是在这样可以冻死人的天气里逃跑。
望着绝尘而去的捕快,耿南仲相信他们一定会生擒徽宗的。因为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就一直养尊处优的徽宗,怎受得了这种行路艰辛的折磨。
但他不知道,此时的徽宗皇帝,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花鸟皇帝”了。而是一个内心坚定、无所畏惧的武术教练孙鸣多,一个要拯救大宋黎民百姓于水火的徽宗皇帝,一个要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真正强者。
当耿南仲回到政事堂的时候,张邦昌和李邦彦正坐在椅子上发愁。耿南仲虽和他二人共同软禁徽宗,极力扶持太子登基,但是他却看不起此二人。
他们只知道阿谀奉承,贪污受贿、打压异己。不但不好好治理国家,还与外邦勾结。
耿南仲更看不惯徽宗的种种荒诞行径。对外软弱无能,对内盘剥百姓,奢靡无度。为了一块太湖石,居然拆桥破城。甚至动用国库为自己建造假山、庭院。
作为太子的老师,他一心想扶持太子登基。也想借助新皇推行新政,改革弊端。
“耿大人,”李邦彦说道,“你觉得京畿营会抓住皇上吗?”
“皇上如此软弱,即使逃脱又能怎样?”他不屑地说道:“”难道李大人是害怕皇上调动童贯之兵回来与你清算不成?”
“广阳郡王是聪明人,即使皇上到了他那里,他也不见得会听从皇上的旨意。”李邦彦故作镇静。
原本晴朗的天空却又在瞬间和阴云密布,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惊雷。“这是什么鬼天气,”李邦彦走到门口,抬头看向天空,“大冬天的居然有惊雷之声。”
张邦昌作为首辅,他的心机一向缜密。他原本从未想过徽宗会逃跑,因为以皇上孱弱的性格,他们几人已将他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现在即使皇上逃离皇宫,想必他也无处可去。京城距离太原一千多里地,骑马也要十来天方可到达。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皇上即使逃往太原,不但这一路的关隘皆由自己人把守,而且仓促逃亡的皇上,也可能会被冻死在路上。
可是刚才一声隆冬时节的惊雷,却令张邦昌的内心慌乱起来。这难道是上天发怒,责备我们废立当今的皇上?翠儿临死前的那番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皇上,当您到了广阳郡王那里,当您再次回宫的时候,为翠儿报仇啊!
这句话就如刚才的惊雷一般,“要是童贯再次臣服于皇上,带兵护驾回宫。等到那时......”内心的恐惧令张邦昌恶向胆边生,“来人!”他大声喊道。
李邦彦和耿南仲都被张邦昌这一喊声惊到,他们错愕的看着张邦昌。
“你马上去灵羽署,叫灵羽蔚即刻来见我。”张邦昌吩咐道:“命他一刻也不得耽误,即刻来见。”
“我等怎么就没想到灵羽署呢?”李邦彦点了点头,“还是张大人心思缜密,这天上飞的,总是比地下跑的要快些。”
耿南仲也不禁点了点头。
时方正午,天色陡然暗沉,狂风加剧。寒云如怒涛翻涌,滚滚而来。
“你即刻放飞灵羽,向灵羽所能到达的各处关隘传递此消息。”张邦昌交给灵羽蔚一张纸,“现在就去,一刻也不得耽误。”
灵羽蔚面露难色,“回张大人,灵羽蔚是效仿西夏军队用飞鸽传递军情而设。只是所设时间不长,训练难度却很大,灵羽传递消息时有错误。下官......”
“本相不管你训练的如何,我只要你将此消息放飞灵羽传递出去。你要是敢耽误国家大事,本相决不轻饶。”张邦昌恶狠狠的说道。
“今日天气无法放飞灵羽,”灵羽蔚躬身道,“眼见暴雪将至,又狂风肆虐。损失几只灵羽事小,只怕会耽误大人所说的大事。”
李邦彦走到灵羽蔚身边,“你敢违抗相命?若不速速放飞,将你即刻正法。”
“二位大人不要再逼迫他了,”耿南仲踱到门口,“灵羽蔚说得没错,这样的天气,别说飞禽,就是骏马也是行走艰难。”
张邦昌无奈地点了点头,“灵羽蔚,你回衙署之后,不得擅自离开。待天气一旦好转,即刻放飞灵羽。”
“下官每日都会与司天监联络,今早司天监传给下官的消息是,明日寅时,将会雪停,卯时风止。如若果真如此,下午卯时就将灵羽放飞。”
“你可训练有往西北一带关隘传递消息的灵羽吗?”耿南仲上前问道。
灵羽蔚想了想,“回耿大人,有。只是由于训练时间较短,当下只能往虎牢关、函谷关,最远可至潼关。”
“灵羽到此三关分别需要几日?”
“无风时,灵羽飞至虎牢关只需三四个时辰,函谷关只需四五个时辰。飞至潼关......大约需要七八个时辰。”
“这么快?”李邦彦吃惊道:“要是明早放飞,午后即可抵达虎牢、函谷二关,天黑之前就会到达潼关。”
张邦昌心头一松,“你去吧,明日放飞。”他转头问道:“耿大人为何要问灵羽飞往西北方向的时间呢?”
“我担心皇上会往西北方向逃走。”耿南仲缓缓的坐下,“那里可是有种师道的十万大军呀!”
“不会的,”李邦彦说道,“侍女都说皇上逃往太原方向,怎么会往西北逃呢?”他不屑道:“这样的天气,难道皇上不怕被冻死吗?”
张邦昌站起来,走到耿南仲面前,深深一辑。“耿大人思虑的是,要说当下皇上最为信任的人,就是西北的种师道了。”
耿南仲赶紧扶起张邦昌,“我也是有些担心而已,宰辅怎可对老夫行礼呀!”
“如若让皇上逃到种师道那里......”张邦昌闭上眼,缓缓地仰起头,“我等都没有好下场的。”
“朕乃天子,君权神授,虽遭奸佞胁迫,然朕之威严岂容小觑。”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陈望东,孙鸣多开门见山地说道:“朕念你受奸人蒙蔽,若此刻迷途知返,助朕肃清逆党,朕可既往不咎,许你将功赎罪。”
“若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待朕平定叛乱,必以国法严惩,祸及九族,让你追悔莫及。”
“末将誓死效忠皇上,”陈望东已经磕破了额头,“末将虽受赵雍将军节制,但是末将并未忤逆皇上天尊。今日得蒙皇上赐予将功赎罪的机会,定会誓死效忠。”
孙鸣多扶起陈望东,“你依然是虎牢关的守备将军,听从种师道将军的调遣。你修书一封,快马递交赵雍,跟他说你已将朕擒获。但恐押解进京之时横生枝节,为稳妥行事,望赵雍亲自前来虎牢关。”
“皇上,”看着陈望东离开后,种师道躬身道:“待他写好书信之后,由臣查验一番,并派臣的亲兵送交赵雍。”
“爱卿不用查看书信,”孙鸣多笑了笑,“陈望东写好之后,他自会交于你的。”
果然,等种师道回到营帐的时候,陈望东已经在帐外等候他了。种师道看过书信后,在陈望东的极力恳求下,派出自己的亲兵赶往赵雍的府邸。
种师道觉得皇上真的变了,变得不再是只知享乐,奢靡无度,软弱无能的徽宗皇帝了。
现在的他,虽言语平缓,但每句话、每个字都散发出一种威严。消瘦的身躯却凛凛挺拔如松,眉宇间更是透着无比的自信和睿智。
孙鸣多住在中军大帐里,种师道特意调来五百精锐骑兵保护他。而苏瑶则坚持带着几个侍女也住在大帐里,她们更是精心地照料着孙鸣多。即使种师道在觐见的时候,也要按照宫里的规矩,解剑之后,才可入内。
“皇上,”苏瑶在细心地给孙鸣多洗脚,“为何不令陈望东用灵羽传递您被他擒获的消息呢?”
孙鸣多笑了笑,“能指挥灵羽署的只有张邦昌这位首辅,灵羽传递回去的消息,灵羽蔚是要交给他的。要是让他得知朕被擒获的消息,朕现在还不能料到他会做何举动。”
他接过芷若递来的水杯,“朕之所以让赵雍得知此消息,就是想将他引至虎牢关,待将他擒获,负责京师防卫的京畿营就会群龙无首。而张邦昌等人,也就不足为虑了。”
大帐中央燃着一大盆炭火,几个侍女围坐在边上。黄保国将他自己的帐篷支在大帐旁边,孙鸣多已经将种师道调来的五百精锐交于他来管辖。
帐外忽然有人报告,“黄大人,有几个农夫打扮的几个人要见大人。他们为首的叫......好像是叫......”
“狗剩子。”黄保国撩开帐帘,“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是叫狗剩子,属下数过了,一共十一人。”
“叫他们进来吧,直接带到我们议事的营帐里。”
狗剩子带着山洞里的所有弟兄都来了,当皇上在山洞里住的这几天。让他们对皇上也有了深深的了解。
皇上根本不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荒淫无能、软弱可欺。相反,他们却觉得皇上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们下定决心要从军报国。
“黄大哥。”二娃激动地说道。
狗剩子在二娃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胡叫什么,大家都跪下,一起拜见黄大人。”
黄保国笑了笑,“都起来吧。你们这伙人可是一个也没少,全都来了?”
“回大人话,”狗剩子说道:“我们要跟随皇上和黄大人,报国杀敌。”
“留给你们的银子,足够你们每个人都能置买一些土地了。难道你们当真要从军吗?”
“我们要报答皇上和黄大人的天恩,将给我们的银子都留给了家里的人。”狗剩子拍了拍胸脯,“我们是知恩图报的人,请大人发给我们刀枪,我们现在就要上阵杀敌。”
黄保国大笑了几声,“现在还无敌可杀,你们就先编在皇上身边的侍卫队吧。记住,作为皇上的侍卫,你们要做到以自己的性命誓死捍卫皇上的安危。”
狗剩子几个人不同于种师道派来的人,他们个个都是军中的精锐。所以黄保国安排了一个小校,每日训练他们。
西军后续的步兵已经抵达虎牢关。孙鸣多与种师道站在地图前,“现在除了将军的西军,我们可调用的部队不多。”
“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京畿禁军,”种师道指了指地图,“东路禁军有八万之众,西路禁军也有近八万人马。这是最快可以到达虎牢关的部队,但是......”
孙鸣多点了点头,“等赵雍到了虎牢,这十几万的禁军也就无需调往虎牢关了。”
“皇上将赵雍引到虎牢,不但可以铲除此人,还能将整个京畿禁军为皇上所用,”种师道躬身,“臣佩服皇上的计谋。”
孙鸣多仔细地看着地图,“将西军调至此地,西夏要是乘虚而攻,该当如何?”
“臣已做了周密的部署,与西夏所对峙的各军,均留置三成的兵力,其余皆尽来此。广阳郡王此前对西夏发动了多次进攻,并且在夺取了横山之后,使西夏失去了最为重要的兵源地和军事屏障。”
孙鸣多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西夏暂时只能自保,而无暇犯我边境了?”
“是,而且西夏的野战精锐也已被大量歼灭。如果他们敢乘我军调动之机领兵来犯,臣已命各营坚守不出。”种师道指着地图,“我军即使人数处于劣势,但是坚守则可保各地无虞。”
孙鸣多点了点头,“有爱卿的周密部署,朕自然无需多虑了。”他轻叹一声,“朕现在考虑的是与金国的战事,等京城安定下来后,朕要领兵亲征。”
“臣愿为陛下牵马坠蹬,万死不辞!”
孙鸣多扶起种师道,“爱卿请坐,你刚才说道牵马坠蹬,令朕想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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