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禾镇国公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断绝关系后,侯府后悔莫及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酥酥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晨光微熹。林清禾站在国公府门口。根据红莲的情报,国公府世子一年前突然痴呆,国公爷悬金万两寻神医。所以她来了。毕竟医者仁心,绝不是因为那万两酬金才这么急。府门开,管家看到门口站着个样貌很美的少年愣了下,上前问道:“小公子有何贵干?”林清禾扬了扬手中的悬赏告示:“我为这而来。”管家惊诧不已,丝毫没有轻视,毕竟这行能人不论年纪,尊敬道:“小公子请。”芍药跟在林清禾身后,对国公府的行事满意几分,那狗侯府简直没得比。管家在前方引路,正走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冲出来,后面乌泱泱的跟了一大堆,最为首追着他的是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手里拿着木剑大喝:“孽畜哪里逃!”“世子。”管家想拦住少年郎,没拦住。少年郎灵活躲开,站稳就看到站在面前的林清禾,清澈...
《真千金断绝关系后,侯府后悔莫及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晨光微熹。
林清禾站在国公府门口。
根据红莲的情报,国公府世子一年前突然痴呆,国公爷悬金万两寻神医。
所以她来了。
毕竟医者仁心,绝不是因为那万两酬金才这么急。
府门开,管家看到门口站着个样貌很美的少年愣了下,上前问道:“小公子有何贵干?”
林清禾扬了扬手中的悬赏告示:“我为这而来。”
管家惊诧不已,丝毫没有轻视,毕竟这行能人不论年纪,尊敬道:“小公子请。”
芍药跟在林清禾身后,对国公府的行事满意几分,那狗侯府简直没得比。
管家在前方引路,正走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冲出来,后面乌泱泱的跟了一大堆,最为首追着他的是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手里拿着木剑大喝:“孽畜哪里逃!”
“世子。”管家想拦住少年郎,没拦住。
少年郎灵活躲开,站稳就看到站在面前的林清禾,清澈的眼眸涌现惊艳,怔在原地呐呐道:“好美的妹妹。”
国公夫人看向林清禾,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高而有节的鼻梁,一双丹凤眼明亮如月,望过来时扑面而来的高贵清冷仙气感令人为之出神。
只想称赞声好仙气好矜贵的小郎君,她心底惦记着李棕言,对林清禾微微浅笑。
“棕言,听话,别跑了。”
雍容华贵的国公夫人追的微喘,眼底流露心疼和无奈,柔声哄道。
李棕言往林清禾身后躲,探出头指向神神叨叨,一脸厉色的老道士:“我不,他想打我!”
国公夫人酸涩上头,强压忍下继续劝道:“大师不是打你,是想驱除你身上的邪祟,棕言乖,到娘这里来。”
李棕言自小聪慧,抓阄握笔,五岁吟诗,读书识字从不需操心,所作的文章令大家都赞不绝口。
就是这么个天才少年郎一年前居然痴呆,回到了三岁稚童时,只知找糖吃,寻爹娘撒娇的状态。
对于国公府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国公夫人整日泪涟涟,眼睛常常又红又肿。
神医寻不着,国公夫人找了道士,这老道士一看就断定李棕言被邪祟附体,今个儿正在做法。
偏偏李棕言躲在林清禾后面死活不肯出来,老道士念念有词,脚步繁乱围着他俩打转。
身旁围了一圈瞪大眼睛惊奇望着的人。
林清禾双手交叉望着老道士装神弄鬼,跳大神。
老道士见林清禾不走,不免有些着急,尤其李棕言还在冲他挤眉弄眼,再这样下去要露馅了。
“嗬!”老道士大喊一声,视线与林清禾淡淡的眸子对上,莫名心虚偏头,有点装不下去了,灵光之下他的木剑锋转了个圈指向林清禾,“邪祟已从世子身上转移到你这儿,快速速随老道来!”
一道火光从他口中喷出又尽数收回,引起众人连连惊呼,皆被唬住。
国公夫人有些歉意对林清禾道:“无妄之灾,连累小公子你了,您且先随道长去了邪祟.......”
话还未说完,林清禾两指捏住剑锋,只听她冷笑:“本事没有,装神弄鬼倒是有一套。”
众人惊异,老道士怒目横眉:“哪儿来的小子满嘴胡言,你有何证据说老道我是骗人的!”
“世子天庭饱满,耳厚鼻直,腰正,眼有定睛,双凤眼,此为大贵之相,求功名者必达。”林清禾看了眼李棕言,而后对国公夫人道,“”我乃茅山派清山观少观主悬壶,夫人若是信我,屋内详说。”
鸦雀无声。
众人盯着这个俊美无双的小公子都有些恍惚。
国公夫人观她气度不凡,当下道:“我信你,少观主请。”
老道士傻眼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国公府向来不与人交恶, 照常结了银两给这位老道士让他出府。
“夫人心善。”林清禾道。
国公夫人微叹口气:“人活世上皆是不易,就当是为我儿结善缘。”
林清禾点头,直言:“世子之所以变痴呆,是有人借命夺了他的气运。”
国公夫人大惊失色,声音颤抖不已:“借命!”
李棕言坐在旁侧,眼神骨碌碌转,见国公夫人看过来,朝她露出乖巧的笑:“娘亲。”
国公夫人心酸诶了声,心底腾升起了愤怒和一丝后怕,究竟是谁害他儿,或者说害整个国公府!
天色降下帷幕。
玉春楼,霏霏之音,令人陶醉。
江鹤安喝的微醺从玉春楼出来,眯着眸子上了马车,在看到车内坐着一青袍少年时彻底清醒,盯着他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马车里。”
“江大公子,借命夺他人气运的感觉,如何?”
话音落下,江鹤安骤然一顿,惊恐的盯着坐着不动,眉眼淡漠的林清禾,转身就想出去。
可惜,动弹不得。
江鹤安喉咙紧涩:“在下听不懂。”
林清禾笑了声,伸手将他怀里藏好的纸张掏出来展开,上面写着的正是李棕言的八字,黑字上的鲜血早就干涸,看着有一段时间了。
在江鹤安目眦欲裂下,林清禾捏了个火诀将纸张烧毁。
与此同时,国公府好好用着膳食的李棕言栽下凳子,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远在京城外的芦山巫派,着黑袍的巫女面无表情看着墙角下放着的纸人消失殆尽,唇角勾起讥讽:“废物。”
随着纸人消失的还有上面的字:江鹤安。
继悬壶神医当街救了雪崩之症的奇闻后,京城又发生了两件离奇的事。
国公府那突然痴呆一年的世子清醒了,姿容气度,作词文章更甚以往。
近年来突然兴起的富商江家之子突然大病一场,神色萎靡,病痛缠身需卧床。
百姓猜测讨论间,京城达官显贵却是或多或少知道其中缘由,更关心的是让李棕言恢复神智的悬壶大师。
世家圈也开始流传一句话,宁可得罪小人,不可交恶悬壶。
收到八千银票的老观主道元笑的合不拢嘴,立即向祖师爷汇报林清禾的战绩:“祖师爷,悬壶出息了啊,这银两先用来修建道观,等她再从世家有钱人们手里挣到钱,就给您塑金身!”
破旧道观里祖师爷的嘴明显笑咧。
悬壶徒儿,速速挣钱!
听闻悬壶厉害之处的宋老夫人越发心急,派动全府上下去寻悬壶的踪迹,为了表孝心,宋白微连续几天都在外边寻人。
这时来了件比寻人更重大的事。
宫里景武帝听说侯府真假千金一事,感到有趣,特邀请两位千金进宫过中秋宴。
收到圣旨的宋德苦了脸,马上喊来王管家:“快备马,我亲自去寻那不孝女回来!”
“小姐,侯府简直不做人!明知道您要回来还不出来迎接,大门紧闭是几个意思!”
芍药气鼓鼓的盯着侯府门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心中很是为林清禾抱不平!
同时也有些不安,一月前,京城来信说林清禾,是侯府真千金。
收到书信她们赶往京城,本以为会看到满心欢喜迎接的侯府人,结果人影都不见一个。
这是何意?
林清禾静静坐在马车内,侯门府不开,她不急也不下车。
上辈子,整个侯府都在吸她的血。
她是茅山派的唯一真传,以国师标准培养的天才弟子。医术精湛,能掐会算,画的一手好符。
她自小跟着师傅以破道士的身份游览天下,见识多广,内心缺口是亲人的疼爱。
师傅说她亲情缘浅,要远离亲人,否则将会是她的劫数。
她偏不信。
侯府找上门时,她满心欢喜来京。
跟她想的不一样。
亲生父母嫌她生性顽劣不羁,不好拿捏,却又依附她的能力结交权贵。
她助不受宠的景恒王五关破六将杀出一条血路,登基为帝。
他许诺待天下稳定,定封她为后。
林清禾尽心尽力辅佐他,改革立法,驱逐外藩,将景国推到前所未有的盛世。
结果等来了什么?
他说:“朕身为一个男人,三妻六妾很正常,想必以你的强势劲定是不允,所以朕要迎娶你的妹妹为后,你更适合做朕的左臂右膀,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永远特殊。”
林清禾头也不回离开。
却在出城时遭到阻拦,他设下天罗地网将她捕住,折了她的手,挑断筋骨,囚禁在后宫中。
以这种方式做他的左臂右膀,封为国师。
林清禾不忍受辱,咬舌自尽,醒来时竟是回到五岁时。
本就聪慧绝顶的她更加努力修炼功法,为的就是八年后的今天。
这一笔一笔账她都要讨回来。
这个劫,她破定了。
府内。
“爹爹,娘亲还是赶紧去接姐姐回来吧,微儿这里不要紧。”
清水苑,里里外外都站满了关切林白微的人。
宋白微心底很受用,面上却丝毫不显,娇弱又善解人意的模样更令人心疼。
听到她说姐姐,侯府夫人李氏眼底微闪烁,坐在床榻将她搂进怀中:“我的儿欸!你还想着别人,娘怎么舍得你去那不入流的农家!”
宋白微闻言泪涟涟,又坚定摇头:“娘,这里是姐姐的家。”
“胡说!”侯爷宋德望着眼前养了十三年,精雕玉琢,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舍得将她送回去,“爹会给你做主。”
宋白微心中窃喜,她才不愿意弃掉这荣华富贵成全林清禾。
“侯爷,夫人。”王管家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一副为难之色。
宋白微眼尖看到,眸光流转暗芒,十分善解人意开口:“王管家这是怎么了?”
她小小惊呼声:“不会是姐姐生气了吧。”
两句话,成功让众人先入为主,认为林清禾是个胡搅蛮缠之人。
果然,宋德冷哼:“她一做小辈的还敢生长辈的气?想必她也等急了,吵着要进府门吧,毕竟可是侯府,不是小门小户可比拟的。”
王管家顿了下,咽口水干巴道:“侯爷,大小姐说再不开府门,她掉头就走,当没认亲这回事。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宋德的面色瞬间变得又青紫,冷哼声:“她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本侯?没门!我就不信她舍得了侯府的荣华富贵,晾着她!”
李氏眉头也蹙了蹙,直觉养在外头的亲生女儿不是个善茬。
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眼见府门还是不开,芍药开始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掉头,走。”林清禾站在马车外望着侯府上方笼罩着的紫云,刚刚开始逐渐消散,乃衰败之象,看来侯府的福荫跟她有点关系。
芍药错愕,不甘撇嘴:“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
林清禾点头:“能将亲生女儿晾在外头,大门紧闭的侯府也不过如此。”
芍药若有所思,上马车之际她回头狠狠朝府门口唾了口。
呸,还世家呢!
马车掉头,朝北边去。
侯府上空,肉眼可见那团祥瑞紫云随着林清禾的离去快速消散,至直不见!
王管家准备好一通说辞哄林清禾,打开府门,他瞳孔猛缩。
空空如也!
“走了?”李氏不可置信,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回踱步,“不可能,她这是欲擒故纵,这么会就受不了了,真是上不得台面!”
说完她又自觉失言,毕竟林清禾是她的亲骨肉,面容呈现懊悔。
宋白微眼神微暗,上前明媚笑道:“娘,姐姐可能是没见过京城的繁华,一时跑去玩了。”
明媚皓齿,举止端庄,气质高贵,李氏看着宋白微,心底满意不已,这才是侯府嫡女的气度。
她脑海里闪过想象中的林清禾,瘦弱肤黑,头发枯黄,怯弱畏缩的模样,心中便发堵。
她不接受这种女儿,就算是亲骨肉也嫌弃。
宋老夫人踏入正堂,李氏赶紧上前搀住:“母亲。”
“嗯。”宋老太太环视一圈没见到人,面色沉下来,“那孩子呢?”
李氏为难的看向宋德。
听完来龙去脉,宋老太太重重将拐杖往地面敲:“混账!不管怎样她都是宋家的血脉,既然知道了还流落在外边,成何体统!赶紧去找回来。”
宋德急忙应声。
宋白微听到血脉面色便一白,咬着唇委屈不已。
宋老太太睨了她眼。
民间不知侯府真假千金一事,但世家圈是知道的,宋白微容貌出色,不送回去,她也赞同。
要是因为这,林清禾就生气不回,那的确该好好管教。
以大局为重才能担起侯府嫡女之位!
快到北街的马车骤然停下,马夫回头跟车里人道:“小姐,前方路堵塞,过不去了。”
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隐约还能听见哭声。
林清禾揭开车帘子一瞥,神色微凝:“芍药,去看看。”
茶屋外边就是湖,水色潋滟,荷柳相映,放远了看,院内有棵古柏参天,颇有岁月静好的气息。
屋内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林清禾看向雍容华贵的国公夫人,她原本受损的子女宫因李棕言的好转恢复饱满。
旁边的李棕言相貌出众,见她看过来露出笑容,双眼熠熠,是个面霸啊。
与之相反的是江鹤安,面如死灰,唇白无色,浑身都被黑气笼罩,将死之人。
守着他的人是江老爷,子女宫凹陷,气色尘昏灰色如黑,山根无肉,鼻孔外漏,破财之相。
“你们好歹毒的心!”国公夫人终是忍不住,杏眼瞪着江氏父子,见江鹤安奄奄一息躺在竹架上又有些不忍挪开视线。
她是个良善的妇人,但她首先是个母亲。
江鹤安偷了她儿子的气运,甚至借命!
何其贪婪,心狠手辣!
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她狠狠骂出这句又有些不安看向林清禾。
她携李棕言前来拜访一是道谢,二求平安。
万万没想到冤家路窄,江氏父子也来了。
他们求什么?
江老爷突然嚎啕大哭,扑通跪在地上对准国公夫人砰砰砰磕头,额头很快红肿,渗出血来。
“我们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动了歪心思,嫉妒夫人您有神童儿子,而我家世平庸,后代也不争气。
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声声凄厉又悲惨,国公夫人听得坐如针毡。
林清禾笑了声。
所有人都看向她。
江老爷想继续磕头的动作也停下,对上林清禾黑的如墨,淡漠到看不出任何变化的瞳孔,他莫名心悸,慌乱低头。
“既然知道做错了,在受害人面前作弱者姿态做甚。”
林清禾轻声说道。
“不是谁哭的更大声谁就有理,谁就弱。”
国公夫人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喜极而泣,双目放光望着林清禾。
她不一样。
她一点都不世俗。
林清禾冲她淡淡笑:“国公夫人所求何事。”
国公夫人忙回:“多谢悬壶大师出手救我儿,此大恩大德,镇国公府没齿难忘,将来大师有事尽管来府。”
知恩图报的人,她喜欢,林清禾笑意加深:“叫悬壶便可。”
国公夫人立即道:“悬壶大师!”
李棕言眸底涌现一丝复杂,随之被倾佩替代:“妹妹年纪虽小,能力却卓越,我敬你一杯。”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目光灼灼望着林清禾。
国公夫人吃惊:“悬壶大师分明是......”
“我是坤道。”林清禾冲李棕言举杯抿了口茶,缓缓笑道。
坤道!竟是一小女郎!
几人都震的失色,国公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原先她心切于李棕言没看出来,这仔细端详才发现林清禾的高挺鼻子不似男子的硬朗,反而精致,扑面而来的漂亮。
如此漂亮的小女郎,若不是家境贫寒,怎会成了坤道。
世人都道李棕言是天才,她身为亲母自是知他勤敏努力,天分再高也需努力加持。
林清禾小小年纪道行高,背地里肯定吃了很多苦头,她比自家儿子还小几岁。
国公夫人炙热中又带着丝心疼的眼神看的林清禾有些不自在。
下一瞬,一只质地上好帝王绿玉镯递到她面前,林清禾怔愣抬头。
“这镯子就适合你这种漂亮女郎,瞧瞧,多好看。”
林清禾怔愣瞬间,玉镯被国公夫人套进她手里。
不掺任何杂质的玉衬得她的手腕更加白皙。
“谢谢国公夫人。”感受到国公夫人的真挚和善意,林清禾向来波动无喜的心泛起了一丝异样。
国公夫人浅笑吟吟,她身子有恙不能再育,碰见林清禾这么个姿容绝佳又仙气飘飘的女郎,很是欢喜。
感知到她的善意,他们临走前,林清禾赠了几张平安符,几张除秽符。
送走国公夫人母子后,林清禾看向江鹤安:“求什么。”
年纪小,神态却淡漠到令人心慌。
奄奄一息的江鹤安扯了扯嘴角,视线模糊放空:“求下辈子不要做我爹的孩儿了。”
说着他嘴角便溢出一丝血。
江老爷大惊失色,悲伤欲绝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呜咽,犹如有损的老风车。
江鹤安的魂体与肉身呈现隐隐脱离之状,林清禾手指一点,魂归肉身。
“还有什么遗言说吧,你还有一刻钟时间。”
江老爷猛然瞪眼,恨意乍现,呲牙咧嘴想冲林清禾扑去:“胡说,胡说!我儿怎么会死!”
“爹!”
江鹤安大声喊他。
声音一出,他自己也愣住,伸手盯着掌心,红润有光泽,体内也有了力量,江鹤安不可置信缓缓坐起身。
“回光返照。”元妙忍不住惊叹。
江鹤安顿住,腾升起的欣喜散去,随即又释然的笑笑。
“鹤安。”江老爷颤声唤他。
江鹤安看向他,心情十分复杂,轻叹口气:“爹,江家落得如今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不要责怪任何人。”
“我自幼看到书就头痛,喜好工匠,你扔了木头骂我是废物,强硬的送我入学堂,要我走科举之路。”
“可是爹,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进了尽是权贵的学堂,你可知我的处境。”
“是,我知道是您低头下气为我求来的机会,我不敢怨您。您不是想知道您费尽所有供我读书,怎么换来只知吃喝玩乐,平庸无能的儿子吗?”
“我告诉你。”
江老爷瞳孔微缩,一脸平静又夹杂痛苦的江鹤安让他心脏,嗓子都发紧。
他也是为了他好啊!
江鹤安苦涩的扯了下嘴角:“他们瞧不起我,踹我肚子,膝盖,扯我头发,扇我巴掌,每天都是拳打脚踢,我每天睡觉前,醒来都在恐惧。”
“我试图跟你说过不想科举,想做木匠,换来的是一次暴打。父令如天大,我也学乖了,做权贵子弟身边的一条谄媚的狗。跟着他们吃喝玩乐,自甘堕落,倒也快活。”
江老爷喉头翻滚,绝望的闭上眼。
正因如此,他不甘一手培养的儿子变成这样,经商途中他遇上了一名巫女,了解到借命改运。
江老爷胆子大的很,直接盯上天才李棕言,与巫女进行交易。
江鹤安科举下场一路顺利,现在是举人身份,江家生意更是红红火火。
一切天衣无缝,顺利进行,只可惜遇上了林清禾。
“这些年,苦了你了。”
宋老夫人打量回侯府的林清禾,意外的没看到小家子气,那通身的贵气,挺拔的身姿,就连从小按照贵女规格培养的宋白微都比不过她。
心中也有了计较,眼底涌现满意。
林清禾不做声。
宋老夫人也不恼,又道:“听说你要参加花神节。”
林清禾眉心微动,暼了宋白微一眼。
她似乎明白侯府为什么会上门了。
她没回答。
众人却认为她不好意思承认。
宋德笑道:“参加花神节是好事,刚好你妹妹也要参加,府上有教习,趁还有几日,多学学。”
宋白微立即表态:“是呀姐姐,我一定好好教你。”
她说着凑前。
林清禾往后退一步,看向宋老夫人:“我记得之前就说过回府的条件。”
宋白微面色一僵,死死掐住掌心肉。
将宋白微赶出府。
李氏难掩怒气,马上去看宋老夫人,见她面色如常,心中咯噔,还是开口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微儿她并没有妨碍到你什么。”
宋白微眼泪顺势落下:“娘。”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有点碍眼。
侯府上下都忍不住看林清禾。
真正的大小姐好美,气质也好,完全不像山野长大的女郎。
再看宋白微垂头落泪,以往觉得她楚楚动人,现在却觉得她有点矫作了。
唉,不过也是,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假千金该何去何从。
宋老夫人点头:“理应如此,你才是侯府的血脉。”
宋白微面色瞬间煞白。
宋德默不作声。
李氏闻言,急急看向宋老夫人:“母亲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宋老夫人冷冷看她眼,发出嗤笑,“谁是侯府真正的血脉,你心底没数?怎么,你还想让微儿当嫡女?”
李氏哑声,她知道。
但......…她看了眼始终一副淡漠,仿佛不在乎一切的林清禾,心底发堵。再看亲手捧在手心养大的宋白微,想到她失去嫡女之位会面临的处境,心如刀割。
侯府的气氛压抑到极致。
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宋老夫人神色木然拍板:“找个良辰吉日,让清禾认祖归宗。”
说完,她顿了下,望着林清禾:“至于微儿,我早前派人去寻你时得知你的养父母早在八年前就死了,她一个孤女在这世道活不下去。
你是个纯善的好孩子,就让微儿以养女的身份留在侯府,你放心,有祖母在,你嫡女的位置绝不会被她人撼动。”
“宋老夫人。”林清禾打断,“侯府愿意留着宋白微那就留着吧,我没意见。”
听到她的称呼,宋老夫人眉心狠狠一蹙,缓了下将早准备的见面礼给她。
一个酒楼,一个成衣铺子。
还有三千银票。
她开了头。
宋德李氏跟上。
就连宋白微也准备了一百两,一个成色不错的镯子,她走到林清禾面前,神色惶恐递给她。
林清禾面无表情收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
她愿意跟宋德回侯府的原因,一是观测到亲缘线还没彻底斩断,二是侯府家大业大,本就有她一份,不要白不要。
侯府不肯放弃宋白微,也好,她想主动体验这血淋淋,残忍的事实。
最后彻底斩断亲缘线,涅槃重生。
林清禾在侯府西厢住下,这是她自己选的。
带的人太多。
范袅袅跟芍药,还有死皮赖脸要跟上的少年郎。
元稹元纯非要来凑热闹,红莲自是不用说,就连沉默寡言,整天怨气冲天,恨意浓烈的女魂也跟来了。
侯府西厢,热闹的很。
“公子唤何名?”芍药笑问少年郎。
少年郎目光都放在林清禾身上,闻言下意识回答:“景衍。”
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的林清禾转头。
她知道他。
他就是那个获得万千宠爱,十岁就功冠全军,十三岁带一万兵马歼灭敌军十万人马,军事才能十分逆天的景衍啊。
生母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嫁给了北疆王,诞下随母姓的景衍。
她跟景衍交过手,他是个很强大的对手,要不是他病死,天下不一定会是景恒王的。
林清禾观察景衍,怎么看都不是个短命的,怎么会在十七岁就死了。
“好看吗?”景衍凑前,扬起唇角对着她笑,深邃的如一弯湖水的桃花眼似乎只容得下林清禾一人。
林清禾嘴角一抽。
前世两人虽交手,但未见其人,今日一见,谁能想到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景衍将军,竟是这么个性子。
挺乖的。
“你笑了,是不是被我这惊天动地的美貌所怔,你也生得很美,要是我们成亲生得孩子定是绝色大美人,天下第一美人!”
挺自恋,有妄想症。
林清禾在心底加了一句。
他精致如画的脸透出一种干净,说时又十分认真,到最后还有些傲娇,要是他有尾巴,会跟旺财一样,尽情在林清禾面前撒欢。
咳咳咳!
芍药咳的厉害,满脸不可置信望着景衍。
他在说什么!
赵倾君在范袅袅身边闻言,倒是若有所思摸着下巴点点头:“我觉得挺搭的。”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女魂不知何时飘在她身旁,声音幽幽,“男人是这世上最阴险最恶心的东西!”
赵倾君听得毛骨悚然,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栽下去。
双眼被挖空,眼角淌了两行血在骷髅脸上,嘴巴延上颧骨处,是一道伤疤。
第一次见到女魂的真容后,赵倾君下意识去捂范袅袅的眼睛。
“怎么了?”范袅袅感受到一股凉风抚在自己的眼睛,她仰头问赵倾君。
赵倾君摇头:“没......没什么。”
女魂的煞气太浓烈,压的众人都有些不舒服。
林清禾念着清心诀,目光观察女魂。
只见她走到窗前,眼底的恨意乍现,鬼气冲天。
那是......林清禾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北阁。
景衍环肩嘟囔:“怎么突然变得好冷。”
见林清禾望着自己若有所思,他又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咱们生的孩子会非常好看。”
林清禾:“......…”
说话间,女魂突然蹿出窗外,直朝北阁去。
景衍见她不回答,刚想凑前就被林清禾推开:“让让。”
茅山,屋内。
茶香四溢,香得老道直勾勾盯着林清禾手中的茶,听到外边的声响,偏头看去。
林清禾暼他眼。
老道坐好,嘴角抿成直线,不敢惹她。
他便是那日在镇国公府装神弄鬼,半吊子水的老道,被林清禾识破后灰溜溜离开,本着得过且过的心思,买了美酒在小巷子悠哉步行,又开始盘算忽悠下一主时。
巷口被人堵住,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年纪虽小,却真凭实才的得道人。
假货遇真货,撒腿就想跑,跑也跑不赢,来了茅山宅。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道将经历托盘而出,他师从武当,学了毛皮,师傅就死了。
为了生存,老道置办了好行头,一路坑蒙拐骗倒也能过活,好在他有点良心,专坑富人钱财,贫苦人家只收一两个铜板。
“小天师,您是想收我为徒吗。”老道揣林清禾的心思,谄媚笑道。
“嘿嘿,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当小祖宗的徒儿,不要脸!”
“可不是嘛,这么老了,吃了都嫌骨头硬。”
坐在墙头守门的元真跟元纯嘻嘻笑着讨论。
老道浑身一僵,苦了脸,怪就怪他学又多少学了点,墙头坐着两小鬼头,要是他没感知错的话,这林清禾屏风外也坐了一个,还是个穿红衣的厉害鬼魄。
来到茅山门前的宋德,眉头紧皱盯着门匾念,嫌弃道:“什么玩意儿?好好的侯府嫡女不当,还敢自立门户,取个茅山?果真是农家长大的野蛮孩子,故弄玄虚,离经叛道!”
王管家原先很紧张,怕宋德见到茅山真容便对林清禾心生好感,没想到他是这反应,闻言后面容不由松懈下来。
元真元纯怒气冲冲飞到他们身后呲牙咧嘴。
“怎么凉飕飕的。”宋德突感一股阴风在后背升起,莫名有些心悸,见门紧闭又有些恼火,直接上前砰砰砰敲门,“开门!我是你爹!”
“小天师,你爹好像不太识货啊。”老道觑她神色,整容道,“可要小的出马。”
林清禾摇头:“我缺一个看家的,跟不跟我。”
老道顿了下,还没来得及回话。
“改天带你回茅山派拜祖师爷,道号我给你取好了,元妙。”
“是。”
老道,不,应该得叫元妙了,下意识回复后又懵圈,他没答应啊。
林清禾已经出去了。
元妙赶紧起身想跟上又停下,望着桌面上的茶水吞口水,挣扎中还是端起茶杯喝。
反正都成同门了,喝口茶怕什么。
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沁人心脾,口齿留香,甘甜!
元妙直呼,以前喝的都不是茶!
砰砰砰!
不顾王管家的劝阻,宋德手掌拍门,要不是圣上下旨,他才不会来请。
敲了半天门都不开,宋德憋得慌,猛然转身:“走!她不开,等圣上怪罪下来,她一人担责!”
吱呀!
话音落下,门开了。
宋德面色阴沉杵着,见王管家惊愕的望着他身后,不想回头也忍不住侧目。
乌发垂顺,鼻梁高挺,身着一身青袍更是衬得肌肤如雪,由于年纪小,绝美的姿容带了丝稚气,神色间却又冰冷淡漠,令人心惊美貌又不敢亵渎,只觉她是误入凡尘的神女。
仙气十足,傲世而立。
宋德看傻。
这是他的女儿?
这叫粗鄙不堪?
他呼吸有些急促,仅十三岁就有如此姿容,可想而知长大后该是如何的倾城之色,若是送进宫!
将他眼中盘算尽收眼底的林清禾冷冷扯了扯嘴角,倚在门前懒散盯着他。
“你......…我是你的爹爹。”宋德想唤她又顿住,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王管家上前,姿态放低:“大小姐,侯爷亲自来接您回府了。”
芍药从林清禾身后探出头,挡在她面前,上下打量宋德,眼露不喜。
这丫头!
好大的胆子!
这般尖酸刻薄,实在上不得排面!
宋德回过神,见芍药这做派不由怒起,尽管林清禾姿容出众,心底也有了意见。
“侯府不是要那个冒牌货,故意拿乔我家小姐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儿来这做甚?”
芍药双目喷火,口沫子直喷。
这些日子她打听清楚了。
那冒牌货是如何的娇娇,娘疼爹宠的,就在昨几天还一掷升千金买上好的蜀锦,胭脂水粉样样齐全。
再看自家主子。
素面朝天,简朴青袍,浑身上下无任何装饰。
可明明!
明明她才是侯府真嫡女。
回到家门口还被人下马威,走了之后就叫个管家来请,可见侯爷,侯爷夫人心中压根没有林清禾的地位。
越是明白,芍药就越委屈,火气越大:“走走走,这里不欢迎尊贵的侯爷!”
字字珠玑,咬牙切齿。
林清禾笑出声,伸手摸了下芍药的头发。
将一个卑怯的小姑娘培养成这般咄咄逼人,理直气壮,声音洪亮的小辣椒,成就感满满。
宋德气的胡子竖起:“胡搅蛮缠!”
他看向林清禾:“你是侯府嫡女,自然要回家的,先前你妹妹病了,腾不出空来寻你。莫要耍小孩子脾气,跟为父回府,见见你娘跟妹妹。”
从见到林清禾那刻开始,她就一直没吭声,又生得绝美,宋德觉着她是个内敛温善的性子。
语气不免也软了几分,脑子快速闪过京中家世比侯府大的人家,养两年及笄后,就可以嫁人了。
“哪门子的娘,哪门子的妹妹,你又是哪门子的爹?”
林清禾面无表情。
宋德做出的慈父神态瞬间崩裂。
他调整呼吸,努力挤出一抹笑:“好孩子,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待回侯府好好弥补你可好。”
“不好。”林清禾冲他浅浅一笑,淡漠的神情竟是浮现一丝柔美,更加令人惊艳,“除非......…”
明媚皓齿,五官处处精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之姿展现无疑。
宋德呼吸一放一吸,想林清禾回侯府的心愈加强烈。
“你说。”
他按压下心底的各种思绪,平静道。
林清禾眼底闪过讥讽。
“将宋白微赶出侯府,我要做侯府唯一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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