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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咸鱼日常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湘江有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妈妈走后,十一娘独自坐在窗前发呆。院子里的丫鬟们正在收拾残局,碎瓷片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她知道,这一趟京都之行绝不会太平。大太太派她去,表面上是看望大姐姐,实则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琴姨娘失望。想到生母含着泪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的模样,十一娘的心揪成一团。这一路,她必须步步为营,否则怕是很难平安回来。钱家兰香居里,暮色渐沉,檀香缭绕。大太太端坐在雕花紫檀木椅上,目光紧紧盯着陆妈妈的脸,等待着她的回答。陆妈妈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闪烁不定。她张了张嘴,却又咽下到了嘴边的话。“这都第三次了,”大太太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你再不说,这个管事就不用当了。”陆妈妈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大老爷...

主角:秋翠岸荷   更新:2025-01-21 1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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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翠岸荷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的咸鱼日常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湘江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妈妈走后,十一娘独自坐在窗前发呆。院子里的丫鬟们正在收拾残局,碎瓷片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她知道,这一趟京都之行绝不会太平。大太太派她去,表面上是看望大姐姐,实则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琴姨娘失望。想到生母含着泪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的模样,十一娘的心揪成一团。这一路,她必须步步为营,否则怕是很难平安回来。钱家兰香居里,暮色渐沉,檀香缭绕。大太太端坐在雕花紫檀木椅上,目光紧紧盯着陆妈妈的脸,等待着她的回答。陆妈妈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闪烁不定。她张了张嘴,却又咽下到了嘴边的话。“这都第三次了,”大太太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你再不说,这个管事就不用当了。”陆妈妈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大老爷...

《庶女的咸鱼日常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陆妈妈走后,十一娘独自坐在窗前发呆。院子里的丫鬟们正在收拾残局,碎瓷片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她知道,这一趟京都之行绝不会太平。大太太派她去,表面上是看望大姐姐,实则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琴姨娘失望。想到生母含着泪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的模样,十一娘的心揪成一团。这一路,她必须步步为营,否则怕是很难平安回来。
钱家兰香居里,暮色渐沉,檀香缭绕。大太太端坐在雕花紫檀木椅上,目光紧紧盯着陆妈妈的脸,等待着她的回答。
陆妈妈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闪烁不定。她张了张嘴,却又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这都第三次了,”大太太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你再不说,这个管事就不用当了。”
陆妈妈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大老爷这次...这次取了九万六千四百两。”
“哐当”一声脆响,大太太手中的茶盅摔在地上,碎片四溅,热茶溅湿了她的裙角。她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死死盯着陆妈妈。
“太太...太太息怒!”陆妈妈慌忙朝外喊道,“来人,大太太不小心打翻了茶盅!”
珊瑚默默走进来收拾,低着头一言不发。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瓷片,生怕碎片划伤了大太太的脚。
“近十万两说拿就拿,他倒是舍得。”大太太望着地上晕开的水渍,唇边泛起一抹冷笑,“这钱要是拿去添置铺子,一年能赚多少?可他倒好,全送给那些不知检点的女人!”
陆妈妈跪在一旁,小声劝慰:“大太太,大老爷一向......”
“一向什么?”大太太猛地转头,眼中泛着寒光,“一向把我当摇钱树?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管着这么大个家业,他在外面养妓包娼,还嫌我话多!现在竟然连儿媳妇身边的丫鬟都不放过,这是要让我们钱家的脸往哪搁?”
陆妈妈默默垂泪,她何尝不明白大太太的苦楚。这些年来,大老爷的荒唐事越来越多,每次都是大太太替他收拾烂摊子。
“太太,”陆妈妈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要不要让老太太...”
“不必惊动母亲。”大太太深吸一口气,“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十一小姐来了。”
大太太立刻收敛了情绪,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十一娘款款走进来,一袭淡青色褙子,衬得她越发清丽脱俗。她欠身行礼:“给母亲请安。”
“来得正好,”大太太笑道,“可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回母亲的话,不是。”十一娘抬头,眼神清亮,“我是来请示该带哪些人随行去云都。”
大太太轻轻点头:“你和五娘各带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两个粗使婆子就够了。路上要小心些,别让人钻了空子。”
“多谢母亲。”十一娘想了想,“那我就带玛瑙和秋翠,让岸荷留下看家。”
“你倒是个有心的。”大太太欣慰地看着她,“这几年你姐姐在京都里,也就靠你给她捎些家里的消息。这次去了,好好陪陪她。”
十一娘应下,又说了几句话才告退。回到碧竹轩,岸荷就迎了上来。
“小姐,”岸荷笑嘻嘻地说,“可别忘了给我带京都的碗豆黄。听说那边的碗豆黄,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香甜。”
“还有驴打滚呢!”秋翠也凑过来,“我听说宫里的御厨最会做这个,软糯香甜,沾满了黄豆面。”
玛瑙在一旁整理行李,听见她们说话,忍不住道:“你们就知道吃。小姐这次去京都,可不是游山玩水。”
“知道啦知道啦,”秋翠吐了吐舌头,“不过该带的东西也得带齐了。小姐,您看这些够不够?”
十一娘看着摆了一屋子的行李,轻声道:“先把要送人的礼物理出来。去拜访亲戚,总不能空着手。”
“小姐说得是。”玛瑙立刻拿出账本,“这是给大小姐的,这是给小少爷的...”
十一娘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这次进京,表面上是探望,实则暗藏玄机。大太太让她带着五姐一起去,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小姐?”玛瑙见她走神,轻声唤道。
“嗯?”十一娘回过神来,“你继续说。”
“奴婢刚才说,给姑爷府上准备的礼物...”玛瑙翻开账本。
“姐夫府上的礼物要重新准备。”十一娘打断她的话,“挑最好的。”
玛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奴婢这就去办。”
夜色渐深,碧竹轩里还亮着灯。
“小姐,该歇息了。”岸荷端来一盏安神茶。
十一娘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等丫鬟们都退下后,十一娘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一路去京都,注定不会平静。大姑爷府上那边的事,还不知道会如何发展。而家里...她看了眼桌上的信,那是五姐今早给她的。
信上说,大老爷最近又在外面闹出了些事。若不是大太太及时处理,只怕早就传遍了整个余杭。而这次进京,恐怕也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十一娘合上窗,吹熄了烛火。黑暗中,她轻声自语:“但愿一切都能平安。”
清晨的阳光还未洒满大地,钱府的大门便敞开了。晨露未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
三十余辆马车缓缓驶出,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晨曦中延绵不绝。护卫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腰间配刀,神情肃穆。他们或策马奔行,或紧随车旁,将整个车队护得密不透风。
为首的是一辆精致的八宝车,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翠盖珠缨在朝阳下熠熠生辉。紧随其后的是两辆朱轮华盖车,漆色鲜艳如新,车帘随风轻拂。再后面则是一串黑漆平头车,装载着行李物资。
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惊醒了整个余杭城。街道两旁的店铺正陆续开门,早起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瞧,钱家的车队!”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停下脚步。
旁边的茶摊老板擦拭着桌面,眯着眼打量:“这排场,怕是要去京都吧?”
“可不是,听说是去探亲的。”一个老妇人凑近低声道,“钱家大太太要带着两位小姐去京都投奔亲戚。”

“太太可有提到为奴婢说亲?”秋翠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担忧地问道。
“暂时没提。”十一娘摇摇头,“我要绣屏风,她说让你帮忙,至少这三个月前应该不会有事。”说这话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那银子......”秋翠欲言又止。
“留下大部分,按每月的例银交出去三个月的,就说省吃俭用存的。”十一娘示意秋翠为她戴上那支翠玉簪,“一会你把钥匙给玛瑙,再找机会支开她,我有话要对你和岸荷说。”
秋翠轻轻应了一声:“奴婢明白。”
窗外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为这个不平静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寒冷。
“你要出去一趟?”刚刚到房中的十一娘看着玛瑙欲言又止的神情,轻声问道。
玛瑙站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回十一小姐的话,琼玉姐姐说大太太那边有些事要我帮忙。”
“去吧。”十一娘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玛瑙略显僵硬的背影上。
玛瑙行了个礼,快步退出房间。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一室寂静。
暖阁内的气氛微妙地凝重起来。
“小姐...”秋翠站在十一娘身侧,欲言又止。她的目光不时瞥向门口,眉宇间藏着几分担忧。
十一娘摆摆手,语气依旧平和:“我知道,她是故意找借口离开的。”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的景致,“这丫头倒是知趣,知道给我们腾出说话的空间。只是...”她顿了顿,“未免太过小心了些。”
秋翠和岸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忧虑。玛瑙是大太太派来的人,这突如其来的派人过来管事,处处透着蹊跷。
十一娘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到玛瑙和琼玉正并肩走过回廊。两人说着什么,玛瑙时不时点头,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
“去把她们都叫来。”十一娘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很快,岸荷、兰香等人鱼贯而入。阳光洒满了整个暖阁,照得众人的脸庞都带着几分暖意。
“玛瑙既然到了我们这里,就是自己人了。”十一娘环视众人,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以后要像对待姐妹一般照顾她。”
众人齐声应是,声音清脆悦耳。
等其他人退下,十一娘留下了秋翠和岸荷。
“坐。”她示意两人坐下,眼神渐渐严肃。“我有几件事要交代你们。”十一娘压低声音,“这些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两人立刻正襟危坐,神情专注。檀香的气息在暖阁内缓缓流转,带来一丝静谧的安宁。
“岸荷,你去打听一下五小姐最近的动向。”十一娘说道,目光如水般平静,“要仔细些,她见过什么人,去过哪里,都要打听清楚。”
“是。”岸荷应声,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还有,让兰香去打听二姨娘和三姨娘的旧事。这事要谨慎,不可声张。”
岸荷点头应下,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似在记着什么。
“秋翠。”十一娘转向另一边,“明日你们在暖阁为玛瑙摆一桌酒席,请几位妈妈和各房的丫鬟都来。”
秋翠面露犹豫:“几位妈妈那边...”
“来不来是她们的事,通知到就行。”十一娘打断她的话,语气平淡,“大太太那边我去说,你去请几位妈妈,其他的相互转告就行。”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飘落的梧桐叶:“时间就定在酉正。”
秋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时辰,来的人自然会来,不愿来的也好推辞。
“到时候多留意大太太屋里姐妹们的话。”十一娘继续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融入暖阁的空气中,“最近大老爷和大少爷都有信件送来,打听打听大太太的反应如何。”
秋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平静:“小姐放心。”
“记住,要小心行事。能问则问,不能强求。”十一娘叮嘱道,目光落在院中摇曳的花影上。
暖阁内的光影渐渐暗淡,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玛瑙回来时,十一娘将宴请之事告诉她。
玛瑙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笑着道谢:“多谢小姐美意。”
十一娘将玛瑙的反应看在眼里。这个突然被派来的丫鬟,究竟带着怎样的任务?
“去准备明日的宴席吧。”她最后说道,声音平静如水。
秋翠和岸荷应声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暖阁内只剩下烛火的轻响,和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
次日清晨,寒意料峭。十一娘裹紧披风,踏着院中薄霜,比往常更早些到了大太太的院子。
檐下几只雀鸟正在啄食,听到脚步声惊飞而起。她望着它们远去的身影,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大太太,十一姑娘来了。”守在门口的丫鬟轻声通报。
大太太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手中描眉的动作微顿,镜中眉头轻蹙。她放下手中的眉笔,语气平和:“让她进来。”
十一娘整理了一下衣裳,缓步进屋。檀香袅袅,暖意融融,与外头的凛冽成了鲜明对比。
“给母亲请安。”她恭敬施礼。
“嗯。”大太太淡淡应声,一边由着身边的丫鬟为她簪上一支金钗,一边问道,“这么早来,可是有事?”
十一娘垂眸,声音轻缓:“回大太太,因为打络子的速度太慢,一天才能打一根...怕耽误了大太太的事。”
大太太转过身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而笑了:“既是这样,你以后就不必来我这晨昏定省了。安心绣你的屏风,将它绣好了,便是对我尽孝。”
温和的语气让十一娘心中一暖,她抬眼看了看大太太,见对方眼角染着笑意,便也跟着露出一抹浅笑:“是,多谢大太太体恤。”
“去厨房领碗羊汤吧,这天冷,暖暖身子。”大太太吩咐道,“映梅,你送她去。”
十一娘谢过,随映梅出门。院中寒风料峭,映梅见她单薄的衣裳,不由蹙眉:“姑娘该多穿些。”
“无妨。”十一娘摇头,转而笑道,“映梅姐姐,傍晚我请客为玛瑙接风,你和陆妈妈她们可要来。”
映梅面露难色:“陆妈妈病了,我怕是抽不开身...”
“无妨,日后总有机会。”十一娘神色如常,语气依旧温和。
待她走远,大太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十一娘可走了?”
映梅忙回身进屋:“走了。”
“方才说什么?”大太太状似随意地问。
“回大太太,十一姑娘说要请客为玛瑙接风...”映梅心头一紧,如实禀报。
大太太轻“嗯”一声,沉默片刻,忽问:“单孝那边如何说?”
“回大太太,因朝廷春后北征消息传出,金价大跌。您要兑换的数目太大,价差在四五千两左右...”
“就这个价吧。”大太太皱眉,“明年二月前务必兑完。”
“是。”

府中下人早已习惯了十一娘的性子。玛瑙每日只在歇息处陪兰香做些针线活计,偶尔交换几句低语。但外头的喧嚣却愈演愈烈,如同涟漪般在府中荡开。
“听说了吗?五娘给大太太画了幅观音像。”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那菩萨面容与大太太有七分相似呢!”另一个丫鬟接话,“大太太喜欢得紧,特意挂在兰香居让西府三夫人观赏。”
“说来也是可怜。三夫人进门六年,小产了四次,至今膝下空虚。前次又小产了,整个人精神也不太好。”’那丫鬟继续说道。
十娘的风头也不小。她陪大太太念经时,慈安寺慧真师太来访。谁知十娘竟能与师太谈经论道,言辞恳切,见解独到。
“这孩子,当真是观音座前玉女转世啊!”慧真师太赞叹道,目光慈祥地看着十娘。
大太太当场便取下最爱的沉香念珠赐给了她。念珠上的檀香还带着余温,十娘双手接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十二娘也不甘示弱,用绢纱做了各色花朵献给大太太。那花朵栩栩如生,连园中的老花匠见了都要赞叹几句。只见她将一朵粉白相间的海棠花轻轻放在大太太手中。
“您瞧,这花瓣上还有晨露呢。”十二娘笑语盈盈。
大太太拿着花朵反复端详,不由感叹:“这手艺,当真是巧啊!”
只有十一娘,日日闭门绣着那屏风。针尖落处,绣出了春江水暖,绣出了群芳争艳,却也绣进了几分寂寥。
王妈妈和杨妈妈听着其他屋里婆子们的炫耀,愈发心焦。她们站在廊下,看着十一娘房中始终亮着的灯火,眉头紧锁。
“这可怎么是好?”王妈妈叹气道,“初一十五的请安都错过了,等到能天天晨昏定省时,只怕其他小姐早就深得大太太欢心了。”
“可不是么,”杨妈妈低声道,“小姐每日寅末就起来绣到亥初,连吃饭都是草草了事。”
岸荷端着饭菜,愁眉苦脸地说:“小姐这样下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兰香却不以为然:“大太太只让给五小姐和我们小姐做新衣,这不是很有体面么?何必非要出这个风头。”
玛瑙正听得入神,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玛瑙姑娘!”
她转身一看,是庄家嫂子和丫鬟含露,各自捧着蓝布包袱站在门口。晚风吹动她们的衣袂,带来一丝凉意。
“庄嫂子,含露姐,您们这是?”玛瑙快步迎上前。
“给十一小姐送春裳来了,”庄家嫂子笑容满面,“大太太特意吩咐要亲手交给小姐。”
包袱打开的瞬间,玛瑙和秋翠都惊住了。醉仙颜般的桃红,天水碧般的青翠,玉带白般的素雅,还有海天霞色的绝妙面料,都是平日里只在大太太身上才能见到的贵重布料。
那件葱绿色褙子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对襟平袖,收腰及膝,冰梅暗纹配月季花蝶织金边,胸前还点缀着三颗温润的白玉扣子。在灯光下,布料流转着淡淡的光泽。
“快收起来!”秋翠慌忙将衣裳装好,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小姐常说,枪打出头鸟。这样的衣裳一穿,哪里是出头鸟,简直就是开屏的孔雀了。这般招摇,怕是会惹来更多闲言碎语。
听完玛瑙的禀报,十一娘靠在窗边,望着院中光秃秃的梅枝发了许久的呆。良久,她才轻声说道:“我试试看合身否。”
葱绿褙子配上白色窄袖绫衣和鹅黄挑线裙,十一娘站在铜镜前,眼中闪过一抹倦意:“我是不是比从前憔悴了?”
玛瑙看着镜中小姐苍白的面容,心疼地说:“要不用点粉?那可是宫里的东西,十两银子一盒呢。”
“或者剪个齐齐的留海儿?”秋翠试探着建议。
“大太太最不喜欢齐留海儿了,说显得畏畏缩缩的。”玛瑙连忙否决。
十一娘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既是春裳,自然要留到春天再穿。”
时光飞逝,眨眼间就到了春节。除了守岁那晚去吃了顿团圆饭,初一去给大太太拜年外,十一娘始终待在屋里绣她的屏风。绣针在她手中翻飞,一针一线间仿佛倾注了所有心力。
正月十五那天,府里如往常一样吃了汤圆,放下人们出去走百病。岸荷回来时腰间多了个荷包,面上带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
夜色渐深,烛影摇曳。十一娘的身影依旧伏在案前,绣针在手上不停的翻飞着。
十一娘将绣袋里的百寿图取出,铺展在案前,烛光下细细端详着卓师傅的针法。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一个个精巧的针脚,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大师的功力。
案几上堆满了各色丝线,绣架边散落着几张废弃的绣稿。她抬头望向自己绣架上那半成品的百寿图,针脚虽然工整,但与卓师傅的作品相比仍显稚嫩。十一娘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小姐,这么晚了还不歇息?”秋翠端着一盏清茶进来,看见十一娘又在对着绣品发呆,不由得轻声劝道。
“你看,”十一娘指着卓师傅绣的寿字,“这一针一线都恰到好处,丝毫不显浮躁。再看看我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秋翠放下茶盏,凑近了仔细瞧:“小姐太过谦虚了,您绣的这幅也很好看。”
十一娘摇摇头:“你且看这里,”她指着自己绣品上的一处,“这个转角处的针脚太密了,显得生硬。而卓师傅的作品,每一处转折都那么自然流畅。”
“小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秋翠心疼地看着十一娘略显疲惫的面容,“有卓师傅帮着绣的那幅,到时也能交差。”
“不是交差的问题。”十一娘轻轻摩挲着绣面,目光专注,“我想真正掌握这门技艺。你知道吗?卓师傅说过,一个真正的绣娘,要把每一针都当作最后一针来绣。”
堂外传来更漏声,已是三更时分。秋翠见十一娘还在出神,轻声道:“今儿是元宵节,小姐要不要出去赏赏花灯?听说东街上热闹得很。”
十一娘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今日确实该放松一下。这些日子一直对着寸许大小的绣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那奴婢去准备披风。”秋翠欢喜地转身要走。
“等等,”十一娘叫住她,“还是不去了。你让兰香今晚守夜吧,我们早些歇息。”
秋翠应下,服侍十一娘梳洗。待送走小姐,她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岸荷和玛瑙正挤在床上叽叽喳喳,见秋翠进来,忙问:“小姐睡下了?卓师傅今日送了什么给小姐?”
“一封问候的信罢了。”秋翠接过春荷打来的热水,开始洗漱。

马车内,十一娘低头抚摸着手中的蓝宝石,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表面。透过车窗的缝隙,她看到街边熟悉的景色正在慢慢后退,心中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颗鸽蛋大的宝石是昨夜琴姨娘赠与她的。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十一娘不由得红了眼眶。琴姨娘颤抖的手,苍白的面容,还有那哽咽的声音,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十一,这宝石是大老爷当年给我的,除了我谁也不知道...”琴姨娘拉着她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带着,一路上要听大太太的话,凡事忍让...”
十一娘本想拒绝,但琴姨娘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放:“你不在我身边,我如何安心?”
玛瑙坐在一旁,看着沉默的十一娘,眉头微微蹙起。昨日陆妈妈那番话还回响在耳边:“玛瑙长大了,也该懂事了。要记住是谁的恩典,将来...”陆妈妈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车队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在路边一座简陋的茶寮停下。柳妈妈撩开车帘:“小姐,要不要下车方便一下?”
茶寮四周已被护院团团围住,几个婆子正忙着架设帷帐。破旧的茶寮显得格外简陋,但此刻也只能将就。
“地方简陋,还请小姐将就。”柳妈妈轻声说着,搀扶十一娘下车。
十一娘见大太太已下车,便也戴上帷帽随后而去。五娘也正巧下车,姐妹二人隔着帷帽相视一笑。五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十一娘微微点头以示安心。
茶寮外是竹棚,内是小屋。姐妹俩规矩地等候大太太方便完毕。春寒料峭,风吹得帷帽轻轻摆动。
“路上不比家里,要委屈你们了。”大太太温和地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关怀。但十一娘总觉得这温和下藏着什么。
待众人轮流解决完,马车重新启程。十一娘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纷乱。
午后,车队抵达玉泉码头。远远望去,一艘三桅大船已停靠在岸边,船上水手们正忙着准备起航。码头上人来人往,挑夫们吆喝着搬运货物,商贾往来不绝。
玉泉知府夫人亲自来送行,一身华贵的衣裳,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气派。她与大太太寒暄甚欢,说着一些场面话。
“大太太此去京都,一路多保重。”知府夫人拉着大太太的手,笑容亲切。
“承蒙夫人挂念。”大太太温婉一笑。
登船后,大太太让姐妹俩先去休息。五娘本想侍候母亲,却被婉拒:“你们路上劳累,先去歇息吧。”
回到船舱,十一娘看丫鬟们正在清点行李。船舱虽不算宽敞,但收拾得井井有条。
“你们可用过饭了?”十一娘关切地问。
“柳妈妈已经安排好了。”秋翠笑着回答,手上整理行李的动作不停。
十一娘点点头,由玛瑙和兰香服侍着躺下。望着舱顶,她轻轻叹了口气。船身随着江水轻轻摇晃,窗外传来水手们的吆喝声。
“小姐,要不要喝些茶?”秋翠轻声问道。
十一娘摇摇头:“不用了,我想歇会儿。”
丫鬟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轻微的脚步声。舱门轻轻合上,十一娘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琴姨娘的叮嘱,陆妈妈意味深长的眼神,大太太温和下的深意...这一切都让她心绪不宁。
船身轻晃,江水拍打船舷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十一娘握紧了怀中的蓝宝石,这是她在这陌生旅程中唯一的依靠。
夜色渐深,船只悄然停在吴郡河道中央。船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远处灯火阑珊,勾勒出一幅江南水乡的繁华夜景。
天色刚亮,一行人便继续启程北上。沿运河而行,途经靖江、昌平、永宁、汉城等地,船只不紧不慢地行驶在这条贯通南北的水道上。河岸两旁的杨柳随风轻摆,偶尔还能看到渔民撒网捕鱼的身影。
船舱内,十一娘靠在软榻上,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自从上船后,她就一直被“晕船”所困扰,整日昏昏沉沉,连最爱的绣活都无法碰。
“小姐,喝些姜茶吧。”秋翠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盏走来,关切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
十一娘摆摆手:“放着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她轻轻闭上眼睛,试图缓解那阵阵眩晕感。
一路上倒也不寂寞。在靖江时,牛大总管的长子长媳专程登船请安,带来了当地特产,金山寺糕点和茶叶。昌平时,知府夫人亲自来访,与大太太相谈甚欢。永宁时,大太太更是会见了一位夫家在秦陇为官的闺中密友,两人叙旧到深夜。
玛瑙站在一旁轻声道:“听说那位在秦陇的夫人,可是咱们大姑爷的表姨母呢。”
“是啊,”十一娘微微点头,“大姐夫在朝中的人脉确实不一般。”
过了汉城,这些迎来送往才渐渐少了。船只行驶得更加平稳,沿途风光也逐渐从江南水乡的婉约变得豪迈起来。
然而,抵达渤港时,意外发生了。
因船只停靠位置的问题,与一位回京述职的参政起了些许摩擦。那位参政是镇南侯府赵家的子弟,生性骄横,一开始便咄咄逼人。眼看着争执越来越大,大太太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轻描淡写地报出了长平侯府徐氏的名号。
这一招果然管用。
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声道歉后,立刻让夫人登船请安。那位赵夫人更是热络地相约到京后一同游览山川美景,态度之转变令人咋舌。
“要不是有姑爷在,今日这事怕是不好收场。”待那位赵夫人离开后,陆妈妈摇头叹息道。她的额头上还带着些许冷汗,显然方才的冲突让她紧张不已。
大太太倚在软榻上,眼底闪过一丝疲惫:“京都里藏龙卧虎,一个匾额砸下来,十个里头七个都是三品官员。以后行事还是要谨慎些。”
这话让陆妈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立即召集下人严令:“到了京都,都给我小心谨慎,莫要惹是生非!出门必须两人同行,遇事小心为上!”
十一娘听玛瑙说起此事,不禁莞尔。陆妈妈这般谨小慎微,倒像是乡下人进了城。不过想想也是,能在京都占据一席之地的,哪个不是根基深厚的大家世族?
“是得当心些,万一碰上哪个王侯府邸的管事......”十一娘正说着,春荷突然兴奋地插嘴:“我们家大姑爷不是很厉害吗?连那什么侯爷的儿子都要给咱们陪礼呢!”
“就是就是!”玛瑙也跟着附和,“听说那位赵夫人娘家可是西河富商家的呢,在西河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
看着众人脸上浮现的得意之色,十一娘暗自蹙眉。下人们不懂事也就罢了,连丫鬟们也开始沾沾自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十一娘回到绣楼后,立刻着手准备傍晚酒席的事宜。她唤来秋翠:“去给各位妈妈送帖子。”
秋翠应声而去。她先去寻了陆妈妈,却见门前小丫鬟神色冷淡,言语敷衍。待到单孝管家的,那边却是热情非常,连声说着“秋翠姑娘亲自来太客气了”。
这番冷热态度让秋翠心中疑惑。到了沈妈妈处,更是遭了一通冷言。
“请我吃酒?”沈妈妈扬声道,“我哪有闲工夫!大太太正差我打扫暖榭呢。”
秋翠强忍着不快,脸上依然带笑:“那改日再请妈妈。”
回到暖阁,岸荷几个正在布置。桌椅茶具都摆放妥当。
“我觉得再插上几支梅花会更好。”岸荷指了指架子上的梅瓶。
“梅瓶可是好东西,”兰香忧心忡忡,“要是摔了可怎生是好。”
三人陷入沉默。暖阁里的炭火噼啪作响,秋翠忽然抱住小兰香:“要是有一天,我们能随心所欲就好了。”
午后申时,单孝管家的带着绍兴酒来了,殷勤备至。后来春竹、芷梅等人到时,见她在此都颇感惊讶。
暖阁里,十一娘专注地打着络子,玛瑙立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院中来来往往的人影。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院子的不同之处。
岸荷端着茶进来,小声道:“姑娘,都准备好了。”
十一娘放下手中的活计,整理了一下衣裳。玛瑙见状,上前为她披上一件斗篷:“外头冷,姑娘当心。”
就在大家准备开吃时。
海棠站在碧竹轩暖阁外,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拂过她的面颊。她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暖阁内透出的昏黄灯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这闲不住的人,早上在大太太院里献殷勤,午后又往五小姐那边跑,现在居然又来到这里。”她在心里冷哼一声,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咚咚咚。”她轻叩房门。
“进来。”玛瑙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暖阁内的温暖立即将寒意驱散。玛瑙正坐在炭盆旁整理绣线,见是海棠来了,忙起身相迎。
“海棠妹妹,你可来晚了。”
海棠将手中两包洞庭碧螺递过去:“小姐特意让我送来的,她为绣屏的事忙得很。这两日新来的丫头又病了,实在走不开人。”
玛瑙接过茶叶,热情地拉着她的手:“既然来了,坐下说会子话。”
“小姐那边...”海棠欲言又止,轻轻抽回手,“改日再来和姐姐们聚。”
她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碧玉等人结伴而来,身后跟着提着红灯笼的丫鬟。见海棠要走,碧玉眉眼弯弯:“这不巧了吗?大家都来了。”
海棠却坚持要走,与众人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玛瑙将她送到门口,回来时芷梅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食盒,一阵糕点香气弥漫开来。
碧玉从袖中掏出一个绣花荷包:“玛瑙姐姐,这是我亲手绣的。”
“这针脚真好。”玛瑙细细端详,又递给其他人传看。
正说笑间,秋翠带着婆子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进来。几个人忙着张罗座位,推让不已。
“吴家姐姐上座。”玛瑙做主安排道。
秋翠端着一碗火薰肉迟迟不肯入座:“今日该让谁来做东道主?”
“让岸荷来吧。”碧玉眼珠一转,指向门边的小丫头。
岸荷连连摆手:“我哪敢做东?今日在主角是玛瑙姐姐。”
正争执间,帘子一掀,千叶匆匆赶到,满面歉意:“天寒路滑,来晚了。”她从袖中取出几样小物件,“这是给姐姐们的见面礼。”
“改日我做东,请姐妹们吃酒。”千叶说得恳切。
碧玉却轻哼一声:“千叶姐姐何时得闲?上回答应给海棠做鞋,到现在也没见着。”
这话说得不客气,千叶顿时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芷梅见状忙打圆场:“碧玉这丫头就爱说笑,妹妹别往心里去。”
正说着,外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帘子被人掀开,映梅裹着石青色披风闯了进来,鬓角还沾着未融的雪花。
满屋人顿时噤声。
玛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自镇定地迎上前去:“映梅姐姐怎么来了?”
秋翠看出几分不对,低声吩咐岸荷:“快去厨房准备些酸溜鱼片。”
“大灶已经熄了。”岸荷为难地回答。
玛瑙察觉到秋翠的窘迫,悄悄将方才海棠送来的洞庭碧螺和一个精致的茶匙递给岸荷:“去烧些热水来泡茶。”
岸荷会意,转身退了出去。
映梅立在门口,目光在满屋人脸上逡巡,最后定在玛瑙身上:“我听说你们今晚聚会。”
“是...是有几个姐妹来坐坐。”玛瑙声音略显紧张。
芷梅见状上前解围:“映梅姐姐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开席。”
映梅却不为所动:“听说海棠也来了?”
“海棠妹妹方才送茶叶来,已经走了。”玛瑙如实答道。
映梅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送茶叶?她不是一向在五小姐院里当差吗?”
玛瑙心头一紧,强作镇定道:“是...是五小姐打发她来的。”
“哦?”映梅意味深长地看了玛瑙一眼,“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离去,披风带起一阵寒风。
屋内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但欢快的气氛已被打破。芷梅看了看玛瑙苍白的脸色,轻声道:“要不...我们改日再聚?”
“不必。”玛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难得大家来了,别辜负这些好菜。”
岸荷适时端着茶盘进来,浓郁的茶香稍稍冲淡了方才的尴尬。众人重新落座,却已不似方才那般热闹。
暖阁外,雪依然无声地下着。玛瑙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事重重。映梅的到来绝非偶然。她端起茶盅,热气氤氲中倒映出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那些暗中的较量,都历历在目。
芷梅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悄声问道:“要不要我明日去打听打听?”
玛瑙轻轻摇头,将茶盅放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她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从来就不会轻易过去。
映梅迈进兰香居时,庭院里的积雪映衬着昏暗的天色,几个小丫鬟立刻迎了上来,手中的红漆手炉冒着缕缕热气。
她轻轻摆手,没有接过手炉。寒风卷着雪花掠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刺骨的清醒:“去打水来,我要净个脸,还要去见大太太。”
换过暗红色暖袄,重新梳好发髻,映梅这才接过丫鬟递来的手炉。铜制的炉身还带着温热,她捧在手心,缓步向大太太的院子走去。
路过堂屋时,温暖的灯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雪地上。琴姨娘正带着几个丫鬟围着火盆做针线,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味。
“这么早就回来了?”琴姨娘的声音透着几分关切。
映梅驻足,目光落在琴姨娘手中那件半成品上:“芷梅她们还在那边喝酒呢。这是给五小姐做的吧?鲤鱼绣得真是栩栩如生。”
琴姨娘的手指在绣花针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是啊,开春正好给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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