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文景许明歌的女频言情小说《错将真心付海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十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文景走到家已经是夜晚七点多,老远便听见家里的欢声笑语。天空残留的一片霞光,衬托得他像一个没人要的孤魂野鬼。透过窗户,四道挨在一起的身影,那么和谐,那么温馨。自从下水救人后受到惊吓,秦兆川就很容易情绪崩溃,那样子惹得高父高母心疼又自责,于是让秦兆川在家歇着,上工的事情全部落到高文景头上。去年高文景考上了供销社,父母以死相逼,将名额让给秦兆川。可笑吗?村民都觉得高家人疯了,放着亲生儿子不要,去惯着一个外人。高文景有时候怀疑,秦兆川才是父母亲生的,他不过是捡来的垃圾。曾经无比在乎他的父母和妻子,缓缓消散在大雾中。高文景推开门,里边的笑声戛然而止,四双眼睛齐齐看向他,屋内变得死寂,仿佛他的到来,打扰了幸福的一家四口。四人围炉而坐,吃起了火...
《错将真心付海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高文景走到家已经是夜晚七点多,老远便听见家里的欢声笑语。
天空残留的一片霞光,衬托得他像一个没人要的孤魂野鬼。
透过窗户,四道挨在一起的身影,那么和谐,那么温馨。
自从下水救人后受到惊吓,秦兆川就很容易情绪崩溃,那样子惹得高父高母心疼又自责,于是让秦兆川在家歇着,上工的事情全部落到高文景头上。
去年高文景考上了供销社,父母以死相逼,将名额让给秦兆川。
可笑吗?
村民都觉得高家人疯了,放着亲生儿子不要,去惯着一个外人。
高文景有时候怀疑,秦兆川才是父母亲生的,他不过是捡来的垃圾。
曾经无比在乎他的父母和妻子,缓缓消散在大雾中。
高文景推开门,里边的笑声戛然而止,四双眼睛齐齐看向他,屋内变得死寂,仿佛他的到来,打扰了幸福的一家四口。
四人围炉而坐,吃起了火锅,在角落里摆着一张破旧的凳子,上边摆着一碗红薯饭,覆盖着两张菜叶子。
这就是高文景的晚餐。
相比较秦兆川面前碗里的大块肉,高文景的伙食比狗都不如。
家人每天说秦兆川救人之后身体变差了,需要补身体,从他们从未想过,每天上工的是他,操持家务的也是他。
高文景曾经闹过,抗争过,但得到是有父亲的巴掌和妻子的怒骂。
于是他变乖了,默默承受一切。
他让出座位,吃着糟糠。
他让出床铺,睡在牛棚。
但家人还觉得不够。
许久之后,或许是气氛太过尴尬,高母站起身,从冒着热气的锅里,夹着一块鱼肉放在高文景的碗里,难得和颜悦色:「文景,吃饭呀,给你补补身体。」
高文景望着生他养他的母亲脸上那虚伪的笑容,面无表情:「妈,我过敏。」
喜欢吃鱼的是秦兆川。
高母愣住,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烦,却忍住了。
「今天去县城公安局自首了吗?」
高母盯着高文景的眼睛,试探起来。
察觉到母亲的小心翼翼,高文景不觉得有些讽刺,为了一个外人,逼着儿子去顶罪,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高母见他沉默,以为不愿意,脸色瞬间大变,呵斥起来:「兆川可是你爸的救命恩人,又是知识分子,不可能犯错,只是让你去顶罪,过阵子就能出来,你怎么不愿意呢?」
高文景与母亲对视,声音沙哑,颤抖起来:「妈,那是流氓罪,要判刑的。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高母也自觉理亏,不敢对视,神色讪讪。
这时候,秦兆川哭了,不断捶打脑袋:「叔叔阿姨,你们不要逼文景了,反正全世界的人不喜欢我,我有罪,我该死,就不该活着!」
高父脸色剧变,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满脸愤怒:「还不赶紧跟兆川认错,好好一个家,被您弄的鸡飞狗跳!你给老子记住了,兆川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你要是不去顶罪,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
说完又要动手。
许明歌终于看不下去,一边拍着秦兆川的心口,一边插话:「爸妈,文景今天去县里了,应该去自首,能这么快回家,说明问题不大。」
高家父母这才脸色缓和,恶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跑去安抚秦兆川。
高文景站在原地,紧紧握着拳头,眼眶通红。
父母像是哄小孩儿一样承诺给秦兆川买礼物,许明歌将他搂在怀中,心疼不已。
秦兆川冲着高文景,虽然在哀嚎,可嘴角弯起,闪过一丝得意。
眼前温馨的一幕,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刺穿心脏,高文景转身走出屋子,来到旁边的牛棚。
月色如水洒落在牛棚前的菜地里,那株开的娇艳的海棠,曾是高文景和许明歌领证那天一起种下,承载着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
但如今像是路边的杂草无人关爱,他的家庭,他的婚姻,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高文景躺在牛棚里的草堆,透过瓦片的缝隙,望着天上的明月。
听说十五的月亮能许愿,可以梦想成真。
高文景对着圆月,双手合十,还有半月,他就能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卫生院的病房里,一群护士站在外边,腻歪的望着里边的一家子,满脸嫌弃。
自从秦兆川来到院里便成为大新闻,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浪费医疗资源。
可这家人又不好说话,尤其是那对老人,简直刷新三观,为了满足病人各种无礼要求,竟然跪在院长门口,这在1978年可是大事情,谁也不敢拒绝。
如果有一点不满意,那对老人便会闹,场面非常难看。
可经过各种检查,病人压根不是什么抑郁症。
这是本月病人第三次住院,医护人员已经不愿意来病房,但碍于责任走个过场。
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人很恩爱,病人对妻子很依赖。
当许明歌出现时,秦兆川便会要爱的抱抱。
许明歌为了安抚病人,只能任由他胡来,好几次秦兆川的手不老实的伸进衣服,高家父母也视而不见。
主治医生走进病房,看到眼前一幕,笑了笑:「病人的情绪挺稳定,回家休养就行了,不得不说,老人家对儿子真好,妻子对丈夫很照顾,其实大家挺羡慕的。」
话音刚落,病房里瞬间安静,许明歌察觉到周围羡慕的目光后,本能有些抗拒。
她推开秦兆川,神色尴尬:「他不是我老公。」
这一下将医护人员搞蒙了。
不是老公,怎么会做出那么亲密的事情。
七十年代末,男女关系不算开放,任何一些过分的行为都可能造成极为不好的影响。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玩味起来,既然不是夫妻,这里边有意思了。
许明歌察觉到众人的鄙视,如坐针毡,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高文景漠然的表情,那时候急着将秦兆川送医院,没有太关注丈夫的情况。
她终于想起高文景当时好像受伤挺重的,高父粗大的木棍砸在脑袋上,应该很难受吧。
回想这段时间高文景不同寻常的行为,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
可想到高文景因为妒忌,想要害死秦兆川便很生气。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对方,许明歌原本对逼迫高文景顶罪的事情心生愧疚,但此时觉得完全不够。
高文景被妒忌冲昏头脑,不但要在村民大会上做检查报告,还要当众给秦兆川道歉才行。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慌意乱,似乎有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
许明歌望着窗外发呆,忽略了旁边的秦兆川。
秦兆川脸色难看,看得出许明歌的心思没有完全在自己身上,还想着家里的短命鬼,心中便无比忌恨。
他恨不得高父直接将高文景打死,省去许多麻烦。
「文景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他,如果我离开能让文景恢复正常,年底我就回城吧。」
秦兆川眼眶泛红,委屈巴巴。
高家父母脸色剧变,张嘴便是对亲生儿子的辱骂,不堪入耳,扬言回去要断绝关系,高家没有这样的不孝子。
「今天下午开村民大会,必须让不孝子受到惩罚,否则整个公社都会笑话咱们家!」
高父脸色阴沉,一锤定音,必须要给秦兆川讨个公道。
高母点头附和:「如果触犯法律,那就让他坐牢吧,因为妒忌差点害死兆川,禽兽不如,对了明歌,你赶紧跟他打离婚报告,像你这么好的媳妇,他不配!」
高家父母将儿子贬得一无是处,恨不得亲自将他送入牢房。
许明歌听着二老的诅咒,心中涌出极度的不舒服。
她再次想起临走前,高文景那冷漠决绝的目光,如同做出某种决断,与曾经的痛不欲生截然相反,就像是......
解脱!
不知道为何,那本外语书不断在眼前闪现,烦躁涌遍全身,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我先回去看看。」
许明歌不顾秦兆川的哀求,起身朝门口走去,迫切想要见到高文景。
高家父母急忙安抚秦兆川,说下午开大会,会让孽畜受到惩罚。
秦兆川这才安静下来,望着远去的倩影,嘴角弯起。
这次当着全体村民的面,狠狠将高文景打入深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那时候许明歌就该属于自己。
许明歌回到家,叫了几声高文景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皱起眉头,觉得高文景过分了,这时候不该待在家等待审判吗?
「文景,你的检查报告写好了吗?我先看看,大会上别说错话,免得刺激兆川。」
许明歌在家里找了一圈不见人影,便去了外家。
一般情况下,高文景每次妥协,便会去找许父告状,导致她与父亲关系不好。
但许明歌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是丈夫矫情。
在回外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个去村委开会的村民,奇怪的是,每一个村民看着许明歌的目光充满鄙视。
这让许明歌浑身不舒服,对高文景的怨气更深,好不容易找到许父,连忙问起来:「爸,文景呢?他做错事,这回必须检讨,你别护着他。」
许父见女儿不思悔改,又想起女婿离开时落寞悲伤的声音,神色愤怒,一巴掌甩了出去。
许明歌一去就是一个礼拜,与高家父母待在医院专门照顾秦兆川,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兆川才是他们一家子。
高文景乐得清闲,不用看到秦兆川恶心的嘴脸以及冷血的家人。
他这几天去了一趟县城,找到搞外贸的王哥,那是他以前过命的兄弟,从去年开始就做投机倒把的生意,早已经成为人们口中的万元户。
198年底,确定改革开放的基本政策,对外贸易出现松动,王哥想要抓住这股东风在外面搞贸易公司。
王哥多少了解高文景的为人以及他在家里的处境,所以早就劝他一起干。
但这两年为了陪伴家人,高文景宁愿守着大锅饭,过上每天干三份工的苦日子。
王哥为此骂他很多次,说男人志在四方,为了那群没良心的家人不值得。
当得知高文景同意跟他去国外,王哥兴奋不已,拍着他的肩膀以后一起赚大钱。
王哥在国外成立一家经贸公司,需要一个专人管理,高文景是信得过的兄弟,所以出国手续统统交给他,不过高文景必须在出国前学会一些外语。
高文景学习能力强,不然考不上供销社的职位,于是趁着家人不在家苦练外语。
王哥给了他一台进口的播放机,每天跟着磁带学习。
短短一个礼拜,高文景初步掌控一些词语,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简单沟通交流不成问题。
高文景很享受他们不在家的时间,每天干完地里的活儿便腾出时间学习。
距离离开还有六天时间,高文景希望他们最好不要回家,这样就能安静的离开。
没有秦兆川的挑拨,父母和妻子的偏心,就不用活在痛苦中。
高文景发现这种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日子。
每天过得极为充实,不禁对国外充满期待。
只可惜安静的日子在离开前第五天被破坏了,这天高文景从地里回家放好锄头,父母和许明歌带着秦兆川回家。
秦兆川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许明歌怀中,用脑袋蹭着心口占便宜。
许明歌不但没有阻拦,反而摸着他的脑袋,一副宠溺的神态。
高家父母在旁边陪着,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下,他们四人那么和谐,那么幸福,反倒是高文景显得极其多余。
他们走进院子,当看到高文景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许明歌察觉到高文景的目光,脸色微变,像是犯错的孩子,急忙将秦兆川推开。
秦兆川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明歌,你是不是嫌弃我?」
许明歌脸色微变,犹豫片刻,便将秦兆川搂在怀中,安抚起来:「怎么会呢。」
秦兆川将脑袋埋在许明歌怀中,冲着高文景露出得意的笑。
高文景脸色平静,对秦兆川的挑衅视而不见,转身去了牛棚。
反正还有五天就能离开,他已经放弃父母,放弃许明歌,压根不在乎秦兆川的刺激。
牛棚外传来父母的怒骂声。
高母骂他不懂感恩,秦兆川出院也不知道在家里炖点鸡汤,是不是想要气死她。
高父冷笑,说他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再不出来做饭,家里就没他这个不孝子。
高文景对此视而不见,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开始学习外语。
外边父母的痛骂声渐渐消失,高文景沉浸在外语的学习中,没有注意到许明歌来到牛棚。
许明歌端着一碗红薯饭上边有一块冒油的肥肉,正要说话,忽然瞧见他手中的书本,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慌涌上心头,一把夺过外语书。
「你学外语做什么?」
98年秋,新进县红旗宾馆。
「小高,国家刚决定改革开放,确实是个出国赚钱好机会。」
「不过你可想好了,这跟我一走,估计很多年没办法回来了,你要不要跟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
听到王哥提起家人,高文景心脏莫名的揪住。
「不用,我自己能决定。」
初秋已有凉意,高文景走出宾馆,回头看向红砖大楼,再有半个月,他就离开这里去国外了,他这个人都不在了,总不用再给秦兆川“让”什么了吧。
自从三年前,城里知青秦兆川救了父亲一命住进家里,全家把他当成救命恩人。
什么都要求高文景让他,小到菜里的肉末,过年的新衣服,大到后来的房间,供销社的工作名额。
就因为秦兆川救了父亲一命,他必须让出所有东西,甚至......甚至连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结发三年的妻子,也背叛了他们当年的承诺。
因为那份救父之恩,他让,让到一无所有。
直到昨天,秦兆川犯了错,回到家心情很差,全家逼着他去秦兆川顶罪。
「......可是,这是要坐牢的啊......」
高文景悲伤的问出这句话,结果引来不是家人的理解,反而是父母的怒骂,妻子的逼迫!
这让高文景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次碎裂。
他再也不想跟这个家有任何联系。
他想要远走高飞,离开这片伤心地。
街道上来往一辆辆二八大杆,蓝装工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大地,一切欣欣向荣。
斑驳的阳光下,落叶纷飞的梧桐街道,将高文景的影子拽得长长的,显得孤单落寞。
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突然横在面前,差点将他撞飞。
高文景抬头,望着骑自行车的女人以及后座上的男人。
秋风迎面,撩起女人的长发,露出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后座上的男人抱着女人的腰,脸上的得意狠狠刺痛了高文景的心。
望着面前幸福的一对,高文景的心在滴血。
一个是自己的妻子许明歌,一个是抢走他一切的秦兆川,他们更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去公安局自首了吗?」
许明歌见高文景愣神,皱起眉头「兆川是被冤枉的,你先替他顶罪,在看守所待几天就能出来。」
前天村里的姑娘在小树林被人摸了,事情闹得很大,最后查到秦兆川头上,就因为他害怕之后情绪崩溃,全家觉得他属于无心之失,逼着高文景去顶罪。
理由很可笑,秦兆川是知青,不能坏了名声。
可家人从没想过,如果高文景去顶罪,那可是流氓罪,要判刑坐牢的,他的前途全毁了。
「文景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虽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不过是这辈子完了,我承受得住,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弃儿......不像文景,有你们这样的家人关爱......」
秦兆川说着哽咽起来,还要背过身去做作的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许明歌脸色剧变,狠狠一巴掌甩在高文景脸上,怒吼起来:「看你做的好事,不就是让你顶罪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兆川的病要是犯了,你能负责吗?」
「下次村民大会,你写一封自首报告当着所有人的面认错,不然别回家。」
「以前真看错你了,一点不懂得感恩。」
说完便载着秦兆川离去。
高文景捂着脸上的掌印,眸子前所未有的坚定。
下次村民大会,也就是半月后,正好是他出国的那天。
也好。
这个容不下他的家,背叛婚姻的妻子,他统统不要了。
大半夜将他从睡梦中踹起来的人是高母,此刻目光充满愤怒,如同看着仇人,像是一把把利剑扎进心脏,高文景的手臂磕在院子里的石头上,鲜血直流。
高母仿佛看不见他受伤,咬牙切齿:「从小我就教你,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兆川救过你爸,是我们家的恩人,你却一次次刺激他,他在城里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你拥有那么多,难道还不满足吗?」
「非要把他逼死?」
这次秦兆川抑郁症很严重,在医院里寻死觅活,让高家父母和许明歌极为揪心。
高文景对于类似的责骂已经麻木,每次秦兆川受伤害,他都是罪魁祸首。
看着面前愤怒如火的亲生母亲,高文景声音沙哑:「原来我那么幸福啊,妈,你说说看,我现在有什么?」
高母脸色阴沉,指着他的鼻子:「你还嘴硬!你有父母,有老婆,难道不够吗?兆川是恩人,作为一个男人,你能不能大度点啊。」
原本已经心死,此时听见母亲的话,觉得无比滑稽,高文景只想大笑,秦兆川抢走他的一切,抑郁症都三年了,每次都是关键时候发作,难道还不明显吗?
父母和妻子难道不知道?
还是视而不见,故意偏袒?
高文景已经懒得计较,勇敢与母亲对视:「妈,难道我让的还不够多?自从他住进家里,不用上工,我一个人做三份工,家里的好东西统统让出来,我吃烂菜叶,睡牛棚,把房间让出来,甚至连自己的老婆跟人家睡一会儿,世界上有这么报恩的吗?」
「妈,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高文景心里憋着一口气,足足三年,再不发泄出来,自己可能要疯掉,面对母亲无礼偏袒,他终于忍不住强硬一次。
换来却是高母的一巴掌。
高母冲着他咆哮:「当然不够!兆川因为你的刺激病情加重,其实他也喜欢明歌,这样吧,你去跟明歌打离婚报告,等兆川病情稳定再补结婚证。」
高文景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母亲为了一个外人,逼着他与许明歌离婚。
高母不给高文景说话的机会,语气严厉,不容违抗:「你明天就去跟明歌打离婚报告,不然就别叫我妈,我们家生不出不懂感恩的儿子!」
说完起匆匆走进屋内,拿着全部积蓄前往医院。
为了给秦兆川治病,他们全家每年赚的公分不够,还要去外面借钱。
高母离开后,高文景对着煤油灯,麻木处理伤口,心脏像是被撕开一个口子,身体的疼远远不及内心的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光下出现一道影子。
高文景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
这是家里一贯的套路,每次秦兆川抑郁症犯了,为了逼迫高文景就范,先是父母闹,然后许明歌一锤定音。
以前让出房间,让出供销社名额,这些都算了。
但这次离婚的要求,说明父母已经偏袒秦兆川到了昏头的地步。
他与许明歌十几年的感情,不相信对方会答应。
而且秦兆川是个外人,作为知青迟早会回城,他才是许明歌名正言顺的丈夫。
许明歌站在牛棚外边,看着高文景流血的手臂,脸上没有半点心疼,反而觉得在博取同情。
她脸色平静,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命令起来:「兆川的病情很严重,这次差点死在医院,饮水思源,好人做到底吧,我们,我们就暂时离婚。」
高文景浑身一颤,猛地回头,望着许明歌,满脸不可思议。
在许明歌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对婚姻的留恋。
那个曾经视他如命的女人,在面前逐渐变得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心中的某根弦轰然崩断。
高文景自嘲一笑,对于妻子,对于这个家,就不该存在任何期待。
巨大的惊愕之后,脸色缓缓恢复平静。
某根弦断了,羁绊再也不存在。
高文景的深眸中再也没有丝毫眷恋,语气变得离奇的平淡,点点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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