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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孕美人带球跑,绝嗣世子火葬场祝明月祝清婉 番外

墨如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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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萧晔就起身准备去落樱院,祝明月心中一急,想去拉他的手,差点跌落床榻。“等等......”世子应该还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侍女,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萧晔叫她的动静止住了脚步,回身将人扶回去躺好,不解道:“为何这般激动?你怕她?”祝明月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萧晔又自顾自续道:“你以后与她平起平坐,不必再低头看她脸色,不用怕。”祝明月垂下视线,贝齿含咬住自己的唇肉,为这话感到暖暖的,却也为自己的隐瞒感到些许愧疚。萧晔抬手抚到她的唇边,拇指一拨轻巧地将她下唇从齿间拯救了出来,而后在唇边摩挲着,“有事瞒着我?”看祝明月为难的神色,他猜想也就是那件事。“我、其实......”祝明月抬眸看向萧晔清澈的目光,“世子会生气吗?”“不生气。”...

主角:祝明月祝清婉   更新:2025-01-23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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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明月祝清婉的其他类型小说《易孕美人带球跑,绝嗣世子火葬场祝明月祝清婉 番外》,由网络作家“墨如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这话萧晔就起身准备去落樱院,祝明月心中一急,想去拉他的手,差点跌落床榻。“等等......”世子应该还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侍女,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萧晔叫她的动静止住了脚步,回身将人扶回去躺好,不解道:“为何这般激动?你怕她?”祝明月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萧晔又自顾自续道:“你以后与她平起平坐,不必再低头看她脸色,不用怕。”祝明月垂下视线,贝齿含咬住自己的唇肉,为这话感到暖暖的,却也为自己的隐瞒感到些许愧疚。萧晔抬手抚到她的唇边,拇指一拨轻巧地将她下唇从齿间拯救了出来,而后在唇边摩挲着,“有事瞒着我?”看祝明月为难的神色,他猜想也就是那件事。“我、其实......”祝明月抬眸看向萧晔清澈的目光,“世子会生气吗?”“不生气。”...

《易孕美人带球跑,绝嗣世子火葬场祝明月祝清婉 番外》精彩片段

说完这话萧晔就起身准备去落樱院,祝明月心中一急,想去拉他的手,差点跌落床榻。
“等等......”
世子应该还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侍女,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萧晔叫她的动静止住了脚步,回身将人扶回去躺好,不解道:“为何这般激动?你怕她?”
祝明月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萧晔又自顾自续道:“你以后与她平起平坐,不必再低头看她脸色,不用怕。”
祝明月垂下视线,贝齿含咬住自己的唇肉,为这话感到暖暖的,却也为自己的隐瞒感到些许愧疚。
萧晔抬手抚到她的唇边,拇指一拨轻巧地将她下唇从齿间拯救了出来,而后在唇边摩挲着,“有事瞒着我?”
看祝明月为难的神色,他猜想也就是那件事。
“我、其实......”祝明月抬眸看向萧晔清澈的目光,“世子会生气吗?”
“不生气。”这倒是实话,他早就知道了,遇到祝明月也算是治好了他多年难以启齿的隐症,他欢喜都来不及,又有何生气的。
“真的?”祝明月没想到对方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回答了。
萧晔失笑,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然后收回手来,“怎么本世子说话那么不可信吗?”
“我不是侍女。”祝明月闭上双眼,半晌没听到萧晔吭声,右眼偷偷掀开一条缝去看,就看到萧晔似笑非笑的表情。
“嗯,你不是侍女,是我的侍妾。”
“我不是这个意思。”面对萧晔的调侃,祝明月涨红了脸,弱声道:“我也是祝家的女儿。”
萧晔这才明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奴契,在京城这些事也算不得稀奇,家中兄弟姐妹多了,难免会有这些腌臜之事,只是祝清婉真是将她欺负得够狠,不仅顶替她的身份,害自己认错人,还让她干侍女的活。
“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祝明月见萧晔没有回话,以为他生气了,又急得要掉泪了,若世子为此生气,那她和怜星就真的没救了。
“诶、怎么又要哭。”萧晔头一回知道这个女人这么爱哭,“没生气,既然是祝家的女儿,我按规矩叫人过府送彩礼就是了。”
“啊?”祝明月不可置信抬头看去,眼泪蓄在眼眶之中要掉不掉的,没从萧晔的话里回过神来。
“好好养身子,旁的再说,这些我来处理。”好容易寻到的人,萧晔可不会因为这区区隐瞒就迁怒于她,“我叫春华传膳,想来你也该饿了,我去处理事情,晚点再回来,你若是困了就先睡。”
话落萧晔就出了里屋,吩咐春华好生照料着,然后往落樱院去。
此时落樱院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稍有不慎就被祝清婉责罚。
“凭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世子今日又没过来吗?”祝清婉不甘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几乎是歇斯底里。
芙蕖都不知该找些什么说辞来劝慰祝清婉,瑟瑟发抖跪在她的脚下,“大姑娘消消气,世子或许只是不喜贵妃的做派,故意这样的呢?祝明月她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风光不了几日。”
“说得好听,你不知道她现在已经住到无谋院去了吗?府中哪个姨娘有这个待遇?”祝清婉嫉妒得快要发狂,一掌就甩在芙蕖脸上。
若是祝明月还在,这巴掌也轮不到她来捱,芙蕖现下也恨极了那个害她挨打的人,她当然知道其他姨娘从来没有人在无谋院过过夜,就连祝清婉上次去也是被赶了回来。
“世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祝清婉抓着芙蕖的肩膀摇了起来。
“我知道了什么?”萧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身后的杜鹃本来是想提醒的,却被萧晔阻止了。
祝清婉和芙蕖被萧晔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几乎跳起来,祝清婉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看到萧晔带着笑的脸庞时,立刻换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世、世子......您怎么突然过来了?用过晚膳了吗?”
“这不是来你这儿用膳吗?”萧晔玩味地看着祝清婉的脸色,自顾落了座。
他很清楚祝清婉在说什么,但看到她这种担惊受怕胡思乱想的模样,他突然不想拆穿了,恶人还需恶人磨,直接就这样打发出府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祝清婉没想到萧晔并未深究她之前的话,反而说是过来用膳的,这大落大起的心情让她喜不自胜,忙推了一把芙蕖,“还不去传膳?”
芙蕖也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这就去,烦请世子稍等。”
祝清婉观察着萧晔的表情,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悦,她奉茶给人意图打探着消息。
“不知我那侍女在无谋院可还好?没有惹世子生气吧?”
“她都快被打死了,能惹我生什么气?”萧晔接过茶浅呷一口才回应,“不过她怎么跟我说她是你祝家的女儿呢?我这是该问你要奴契还是直接给纳礼?”
“啊、是,只是明月是祝家姨娘捡回来的,上了族谱这才勉强算是祝家女儿,算不得正经姑娘,姨娘说送她来国公府多见见世面,如今能被世子看上是她的福气,那妾身和家中姨娘也放心了。”
祝清婉嘴角的笑要掉不掉,尴尬极了,没想到祝明月这么快就抖落出来了,但看萧晔并没有提及其他的,也没有生气的迹象,看来祝明月也是瞒不住了才说这个,没有抖出来更多的事算她识相。
“明月。”这两个字在萧晔唇间缓慢咀嚼过一番,祝清婉说的那一串说辞,只是在萧晔耳朵边过了一遭,丝毫没听入心,关注点都在她提及的名字上,“原来她叫明月,好名字。”
“那是,父亲特意取的。”祝清婉肺都快要气炸了,偏生只能附和着萧晔的话。
“待我理一下彩礼册子,届时派人去你家走走流程,你也陪着一起去吧。”萧晔过来就是为了这事,也不想跟祝清婉过多拉扯,用完膳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先是去书房叫人将彩礼单子列好,过目之后才回屋,春华守在外间,见到世子回来忙起身行礼。
“睡下了?”萧晔这是在问祝明月。
“刚用了药,不知睡着了没有。”春华如实答道。
“嗯,你退下吧,我进去看看。”

听到这声唤,祝明月也吓了一跳,指尖被碎瓷划了一条口子。
刚刚走进屋中的萧晔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狼藉的碎瓷,他稍抬了眼,就看到祝明月跪在地上的背影。
“这是......?”
祝清婉赶紧搁下碗身从主位起身,扬起不自然的笑意,几步踱到世子跟前挡住他的视线。
“娘家新送来的侍女,做事不谨慎,一来就打翻了茶水,稍微训几句话。”
祝明月此时也不敢多有动作,将头垂得低低的,还惦记着祝清婉的那番警告,若是叫世子发现什么,她如今也已经没好怕的了,但她却怕家中的姨娘和妹妹也跟着遭殃。
萧晔听了祝清婉的解释,对这些后宅琐事也没什么兴趣,便直接移开了眼。
“可有看到我的玉佩?”
那玉佩乃萧晔生母留下的遗物,他时常戴在身上,想来想去也就是昨夜歇在此处时掉的。
祝清婉一早就在这儿折磨祝明月,还真没留意。
她扶着萧晔往主位引,“妾身这儿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间呢,世子先坐会儿,芙蕖你去里屋找找。”
祝清婉一边说着话,路过祝明月时还暗中踢了她一脚,这一脚踹到了祝明月的腰间,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生生将这疼痛忍下去。
待萧晔坐定了,祝清婉又转过身适时挡住了他的视线,她看向祝明月,蹙着眉满脸的嫌恶,语气却是听不出半分刻薄,倒显得大度。
“笨手笨脚的,别冲撞了世子,赶紧下去吧,叫杜鹃进来奉茶收拾。”
祝明月虽没有抬头,但也知道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学着侍女的模样躬身退出了屋子。
萧晔转着手中的扳指,见祝清婉还想凑上来说话,率先开口道。
“不用伺候,你也进里屋一块找。”
祝清婉想说的话直接被堵回肚里,但也不敢违逆了他,只能尴尬笑着应了是,绕进里屋帮着芙蕖一块找玉佩。
两人在里屋一通好找也没瞧见玉佩的半分踪迹,萧晔等得有些不耐,直接对着里间说道。
“我去上朝了,你们找到了直接送到无谋院。”
祝清婉冲出里屋准备送他的时候只看到萧晔离去的背影,芙蕖见状跟上来说道。
“奴婢听说那玉佩是先夫人留下的,世子很是宝贝,若是丢在落樱院可不好交代,昨夜是祝明月伺候的,兴许她知道掉在哪里了。”
没有得到半分温存时间,还忙活了半天,又听不好交代,祝清婉的火气又上来了,连带着对芙蕖都没什么好脸色了。
“那还不快去叫?等着我去请她吗?”
这边祝明月扶着腰回到屋中准备跟其他侍女一起用早膳,屁股刚挨着凳子还没坐热乎,人就找过来了。
芙蕖二话不说就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拉,一并悄声说道。
“世子的玉佩我们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你赶紧去找,再过一个时辰世子就该回来了。”
祝明月想说昨夜黑灯瞎火的,她们两个都寻不到,自己也未必能寻到,但芙蕖可没打算听她说那么多话,推着人就往主屋走去。
祝明月一进里屋就看到翻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按理来说寻常地方她们两个应该都已经找过了,于是她往榻边行去,将锦被翻到角落。
一看到皱巴巴的床单,祝明月就不自觉红了脸,她赶忙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提起软枕看了看,也没看到玉佩的踪迹。
祝明月这下犯了难,想了片刻,眼神落在床垫与木榻的缝隙之间,她立刻探出手去摸。
从侧边摸到上边,总算是让她摸到了绳索般的东西。
祝明月喜出望外,赶紧往外拉,等全部拉出来,她却傻了眼。
这玉佩只剩了一半,她又在那个地方摸了半天,才从缝隙最底下摸出剩下的半边玉佩。
正当她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用完早膳的祝清婉进来了,还没等她问话就看到祝明月手中裂开的玉佩,顿时脸色都白了。
“祝明月!我让你找个东西,你居然把它弄碎了,你是存心让我不好交差的是吧!”
“不是我,我没有,我......”岂料祝明月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又遭了祝清婉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疼得她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
“不是你还有谁?”一想到可能会被世子责罚,祝清婉也急得不行。
跟在后面来的芙蕖转着眼珠,迎上来安抚着祝清婉,“犯不着跟她动怒,若是世子真的要追责,将她推出去就是了,反正世子也不知道她是谁。”
祝清婉铁青着一张脸,但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你最好祈祷世子不会因此动怒,若是连累我失了恩宠,仔细着你的皮。”
芙蕖上去从祝明月手中拿过玉佩,拿帕子好生包了起来,随后竟学起主子做派。
“去将衣服洗了,别在这儿碍了大姑娘的眼。”
平日这院中衣服都是她和杜鹃轮流洗的,如今来了个好欺负的祝明月,她当然是能偷懒就偷懒了,反正她也料定了祝清婉是不会帮着祝明月的。
祝明月捂着红肿的脸,吞了一肚子委屈退下了。
这碎了的玉佩,祝清婉自然是不敢直接送到世子的无谋院,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但这一拖就到了萧晔下朝的时间,萧晔一听落樱院还没送过来,便又亲自往那边去了。
这些没有特殊恩宠的侍妾院子本就不大,萧晔一眼又看到了祝明月的背影,坐在小矮凳上洗着衣物,偶尔抬手用袖子擦着眼睛。
不知怎的,那有些消瘦的背影竟吸引着他的目光,不由多看了两眼。
正出了屋子备茶的芙蕖瞧见萧晔,看到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大声行礼将萧晔的视线唤了回来。
萧晔顿住步子转过头来,眉头蹙了起来,显然是不满意她那么大的嗓门。
“玉佩还没找到?”
芙蕖不敢轻易接这话茬,忙将人往屋里引,“玉佩在姨娘那儿呢,您先进去坐,奴婢去上茶。”
祝清婉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话,心中暗骂芙蕖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一边扬着笑脸来迎萧晔。

老夫人院中来人传唤时,祝明月正打算出落樱院。
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找机会碰碰世子的行踪,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萧晔了,别无他法。
祝明月未曾见过老夫人身边的董嬷嬷,不知所为何事,便多问了一嘴,“不知嬷嬷可否透露一下老夫人叫奴婢去有何事?”
董嬷嬷心里跟明镜似的,丽贵妃是想要给自家外甥女出这个头,而另外一边又是世子近来宠爱的侍妾,老夫人一向心疼嫡亲的孙子,自然也是不想惩戒太过,但多少要给贵妃交代,既然祝清婉将这个侍女推了出来,老夫人也就顺势接了这一茬。
“去了你就知道了,老奴给你一句忠告,尊主少言,丽贵妃从宫中派了嬷嬷来都看着,别让老夫人难做。”
祝明月微微偏头瞧着董嬷嬷的神色,并没有那般高高在上的严厉刻薄之色,但也谈不上和颜悦色,她也不敢再多问,只能低头应下。
“是,谢过嬷嬷。”
在国公府待了这些时日,祝明月也知道了魏灵秀的身份,只稍想想就知道明白了大概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为何她们之间的斗争要自己来背锅。
到了那处,见到了许多生面孔,魏灵秀正在老夫人跟前说着话,宫里来的苏嬷嬷也被赐了座同其他的人坐在一起,祝清婉还跪在地上。
祝明月只是粗略扫视了一圈,马上就收回目光来,规规矩矩见礼。
沈秋英盯着低垂着头的祝明月道:“就是你对秀儿不敬的?”
祝明月本想反驳,但想起董嬷嬷的忠告,犹豫着,最终还是说道:“奴婢无不敬之意,或有无心冒犯,还请诸位主子宽宥。”
魏灵秀本是想借此机会狠狠惩罚祝清婉一番的,但瞧着老夫人顺了她的话将矛头转移了,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去驳老夫人的面子,今日能看到祝清婉当着这么多人跪着认错,罚了她的奴婢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她见祝明月话说得这般好听,生怕老夫人心软就放过了她,立刻假装委屈。
“你昨日可不是这般态度,我好心去看望祝妹妹,你们主仆二人却合起伙来欺负我,祝妹妹说可都是你唆使的,真是大胆奴才。”魏灵秀转过头对沈秋英道:“依秀儿看,不如打一顿送回祝府就好了,若是不加惩治,只怕公府的风气都坏了,连祝妹妹都被她带坏了。”
“嗯,便依你所言。”沈秋英点点头,很是满意魏灵秀这般懂分寸,没有继续盯着祝清婉不放,一个侍女,罚也就罚了。
老夫人话落,就立刻有家丁上前来把祝明月拖到院中。
祝明月被强行推搡着趴到行刑的长凳上,在第一棍落下来之前就闭上了眼。
她看到了老夫人眼中的漠视,魏灵秀眼中的得意,其他人眼中或奚落或可怜的表情,她深知这种状况之下,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不清楚为何没人拿祝清婉开刀,只知这刀如今要自己扛了。
粗壮的木棍狠狠落了下来,祝明月闷哼出生,但咬紧着牙关不愿意发出更大的声音。
此时萧晔正在廊下躺椅悠闲地看着书,脚下燃着两盆火。
春华过来添茶,顺便说着老夫人院中的事,毕竟去的都是世子的侍妾,他该是知晓的。
“丽贵妃派了人来看望老夫人和魏姨娘。”
萧晔翻过一页,漠不关心轻“嗯”了一声。
春华知道世子惯来是不爱凑后院热闹的,但那边都动上刑了,祝姨娘如今正是盛宠,再多一句嘴好了,世子要是不管就不关她的事了。
若是祝姨娘真受了什么委屈,按世子的脾性,日后万一怪罪下来她可担不起责。
“听说老夫人院中已经动上刑了,要罚祝姨娘身边的侍女。”
“嗯。”萧晔正看得入迷,下意识接了一句,过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才将眼神从书册移开看向准备退下的春华,“动刑?哪个侍女?”
“奴婢也不知晓,是方才听老夫人院中小厨房帮活的侍女说的。”春华本以为世子是不打算管了,又听得询问才放下抬起的步子,“世子可要过去看看?”
“嗯。”萧晔终于搁下了书册,刚倒的茶水也没心思喝了,步履急切得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春华看着前面主子大长腿走得那般快,只能是小跑着跟上去。
萧晔刚踏进院子就看到趴在长凳上的背影,那洗得发白的破烂衣裳,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他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步子跨得更快了,“住手!”
众人听闻这声音皆看了过来,在屋内避寒的几位姨娘都起身出来相迎行礼。
祝明月挨了这么多棍,虚弱得几乎晕过去,差点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恍惚间听到熟悉的声音,缓慢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双云纹水波金丝蜀锦靴。
萧晔没有理会迎出来的众人,不解地看向自家祖母,“这么大动干戈是做什么?”
沈秋英也没想到自家孙子会来管这些闲事,冲人招了招手,“乖孙,外边冷,来里边坐。”
“我不冷,就是想问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值得祖母如此大怒动刑了?”萧晔仍旧没有动,但他接触了这么多次祝明月,知道这个女人软软糯糯的性格,定是不会冲撞到祖母这里来。
他的眼神转了一圈就看到屋中的苏嬷嬷,他见过那么一两回,有点印象,看到这儿大概也明了什么事。
沈秋英道:“这侍女不敬主子,冲撞到了秀儿,责罚一顿遣回娘家便罢。”
苏嬷嬷也适时对萧晔行了礼,接话道:“这种侍女还是早日赶出国公府为好。”
萧晔眉毛深深皱起,凌厉的目光定在苏嬷嬷身上,“我国公府的事何时轮到外人来指手画脚?丽贵妃若是诚心派你来看望祖母,国公府敞开大门欢迎,若是借机想来管教我国公府之人,她还没有这个权利。”
他话音落下,又将眼风落在魏灵秀身上,盯得魏灵秀缩了缩脖子。
苏嬷嬷何时被人这样怼过,憋闷着一口气半晌无话可说。
沈秋英见状还想打着圆场,对苏嬷嬷笑道:“年轻人心性,祝姨娘受宠,既然罚也罚过了,苏嬷嬷也可回去交差了。”
沈秋英对苏嬷嬷客气并非是害怕丽贵妃,只是讲究一个体面,互相给点面子也就过了,对于疼宠的孙子对贵妃出言不逊,她没有半分教训之意,苏嬷嬷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董嬷嬷还准备引人出府,就见萧晔冷漠地环视着众人,一字一句道:“这个侍女,往后就是我萧晔的侍妾了,要打要罚,且先问过我的意思。”

萧晔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魏灵秀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祝明月眼角莫名的湿润,不知是身体的疼痛带来的还是因为萧晔这护短的话。
从小到大,她遭受了无数的伤害和白眼,除了王姨娘和妹妹,还没有人如此维护过她,祝明月的心底激荡着,有什么东西好似涟漪一般一圈圈地泛开。
萧晔见无人说话,又提高了音调,“不曾听到?”
他身后的春华反应过来,连忙应了是,其他侍女家丁也稀稀拉拉响起应是的声音。
萧晔哼笑一声,视线落在魏灵秀身上,盯得她感觉背后发毛,畏畏缩缩道:“听......听到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萧晔也不再理会众人,只是对着沈秋英作了个礼,“孙儿无礼,祖母好生歇息。”
说罢就弯身扶起祝明月,她此时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只能无力地依靠在萧晔身上。
萧晔见状,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经过春华身边时吩咐道:“回无谋院,寻一名府医过来。”
沈秋英对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感到颇为费解,魏灵秀和祝清婉更是悔不当初,早知今日这一出就不为难祝明月了。
沈秋英眼神一转,就看到这俩人脸上带着些懊悔和嫉妒的表情,她摆手挥退了众人,终结了这场闹剧。
萧晔抱着祝明月回到自己的屋子,将人小心放到床榻之上趴好,祝明月早已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刚把人安置好春华也带着府医赶来了。
正在这时,却听门外一道女声响起,“那个......或许需要妾身帮忙吗?”
萧晔一回头,看到云荷那张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一双大大的杏眼正在他和祝明月身上流连。
萧晔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她父亲是太医院的医监,祝明月的位置伤得尴尬,府医又是男子,多有不便。
想到此,萧晔点点头,对府医道:“你先去外屋候着。”
得到了首肯,云荷小跑了进来,叫春华准备剪刀。
方才祝明月挨打她是亲眼看着的,只是那场景她看着有些害怕不敢站出来帮忙,这会儿近距离看着祝明月的衣裙都透出血来,不仅心疼得直皱眉。
接过春华剪刀时看到萧晔还站在旁边,云荷抬眸用眼神询问着。
萧晔自然是读懂了她的意思,嘴角微挑轻笑一声,“往后她都是我的人了,还有见不得的?赶紧处理吧。”
云荷轻“哦”一声,世子说得好像也对,就是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愿意的,但世子都发话了,她也不便再说什么了,还是处理伤口要紧。
云荷万般谨慎地用剪刀把衣裙剪开,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萧晔都忍不住蹙起眉来。
虽然他在战场上也是受过不少伤的,但看到祝明月身上出现这些伤口,他却觉得是不该的,这样娇弱的女人本该是有人护着的,也是怪他大意了。
这个女人倒是厉害,他都没听到她吭声。
看到伤口的萧晔立刻就后悔了,刚才应该把那几个动刑的家丁也拉出去狠狠打一顿才是。
春华配合着云荷,将祝明月的伤口处理好了,又见云荷走出去和府医沟通,嘱咐他开了药方子。
云荷也并非是来争宠的,处理完伤口之后就跟萧晔告退了,倒让萧晔高看了一眼。
上过药换了衣服的祝明月安静地趴在榻上,脸色苍白胜雪,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春华看萧晔坐在榻边盯着祝明月的侧颜,轻声问道:“给这位姨娘安排哪间院子?”
萧晔沉默了片刻,“罢了,先在我这儿住着吧,你按她的身形去绣房多寻几套衣服回来。”
“是。”春华从未见过萧晔对哪个姨娘这般上心,不敢置喙什么,即刻去了绣房。
祝明月这一昏睡就是两个多时辰,萧晔吩咐人将屋内的火烧得旺旺的,就这般坐在里屋看书守着,直到晚膳时分才听到榻上传来动静,是祝明月吃痛的低吟。
萧晔立刻移开书册看过去,看她缓慢地睁开眼睛,眼神中还透着无限的迷茫,萧晔这才放了书走过去。
“醒了?除了伤处还有哪里不舒服?”
祝明月趴得手都有些麻,正尝试着动一动就突然见到萧晔出现在眼前,有些不知所措,摇摇头。
“谢谢世子,这是?”
萧晔也顺着她的视线在屋内巡了一圈,嘴角翘着玩味的笑意,“我的屋子,你先在这儿住着养伤吧。”
祝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她还记得上次不小心撞到他,萧晔那暴躁的态度,为何今日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边救她?为此连宫中的贵妃都得罪了,而且还直接要纳她为妾?
“这是否不合规矩......奴婢......”祝明月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那略显炽热的视线。
“还称奴婢?”萧晔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一歪脑袋挑眉看去,“是嫁我委屈了?”
“没有......不是......”祝明月急着辩解,话音越来越低,一想到在自己最难最痛的时刻,萧晔如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身边,她就有点想哭,鼻腔一酸就落下泪来。
萧晔被这一出惊到,有些手足无措,“哭什么?真的不愿意嫁我?”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来捧着他哄着他,看见别的女人哭他多有不耐,但现下看着祝明月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觉心慌意乱。
祝明月抬手擦去溢出眼眶的泪,摇摇头,“不是。”
她早就失身于萧晔,如今看来萧晔待自己也很好,至少他可以护着自己,这已经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何况怜星的事压在心头,她本就是如此大胆打算的。
祝明月微微转头,对上萧晔的视线,“我愿意嫁给世子。”
听到这话,萧晔才豁然开朗,裂开嘴角揉了揉祝明月的发顶,“那我这就去问祝清婉将你的奴契买来。”

被春华派去接人的车夫,在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人,直到夜幕渐生,实在是冻得受不住,才回国公府同春华汇报,正巧春华在萧晔跟前磨墨,就听他道。
“奴才在祝府门口等了两个时辰,没见到祝小姨娘出来,许是今日就歇在娘家了。”
萧晔握笔的手一顿,心生疑惑。
以他对祝明月性子的了解,即便是不回来,应该也会与车夫说一声。
何况今日祝明月走的时候还跟春华说了晚间就回来,萧晔搁过笔,吩咐春华。
“将我的氅衣拿来,去祝府走一趟。”
马车很快就到了祝府,开门的小厮揉着惺忪睡眼,看到萧晔淡漠的眉眼瞬间就清醒了。
“世子?”小厮忙躬身做请姿,“里边请,奴才这就去禀报主君主母。”
萧晔一拂氅衣,抬腿跨过门槛,没有阻止小厮的脚步,慢慢跟在他身后入了祝府。
小厮一路小跑着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萧晔一抬头就看到见到偏院附近冒着滚滚浓烟,春华也看到了。
“世子,那是走水了?”
萧晔半眯了眼蹙眉看了片刻,而后换了方向往冒烟的地方行去,“去看看。”
祝明月这一天又冷又饿,蜷成一团迷迷糊糊睡着了,刚睡着没多久就闻到一股烟味。
她惊恐地发现柴房居然起火了,立刻吓得醒了神,起身猛烈地拍着门。
“救命!救命啊!”
柴房堆着稻草干柴,很容易就烧起来,不过片刻火舌就窜得老高。
祝明月这才明白,主母是想要她的命,柴房离厨房尚有一段距离,这边又没有燃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
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喊破喉咙估计也是无济于事。
祝明月很快地冷静下来,看到角落里的小水缸,或许是命不该绝,齐盈他们都忘了这里还储着这一些水。
她捡过地上的破布往水缸奔去,一边观察着火势一边将布满灰尘的布浸入水中,而后披到身上,掩住口鼻,木门结实又上了锁,或许砸窗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当机立断,她捡起一块还未被点燃的柴火,用力浑身力气往窗户砸去。
十几下之后终于在格子上砸出了一个洞,只是这个洞还不足以让她爬出去,眼看着火越烧越近,浓烟也越来越呛人,祝明月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迸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气,终于彻底砸开了窗户。
祝明月哆嗦着从窗户外爬去,再晚片刻,那火舌便要卷到她的身上了。
萧晔一眼就看到从窗户爬出来的人,脚下似生了风一般。
祝明月一边远离着柴房一边心有余悸看着身后的火势,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了萧晔的怀中,惊吓过度的她还以为是主母派人来抓她,惊声尖叫出声,疯狂地想挣脱眼前人的手。
“明月,是我。”萧晔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心疼之情油然而生。
听到声音的祝明月这才安静下来,抬头看到萧晔充满怜惜的眸,再也没有一丝犹豫扑到他的怀中,一双手用力地圈住萧晔的宅腰,第一次这般不顾规矩和形象,嚎啕大哭着,
“他们想要我的命,我差点就出不来了......”
萧晔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她身上的破布还在往下滴着水,浑身湿透的衣服连带着将萧晔的衣服也润湿了。
他抬手解开氅衣,揭去祝明月身上的湿布,而后将氅衣覆到她的肩头,一双大掌轻柔地抚过祝明月的头发,“没事了,跟我回国公府。”
这时听到小厮汇报的齐盈和祝兴文也顺着动静赶了过来,萧晔转头与他们遥遥相望,在他的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萧晔的脸映照得十分清晰,齐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杀气,不由得往祝兴文身后退了退,躲开了萧晔的视线。
祝明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腿也发着软,萧晔干脆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迈着稳定的步伐往门外走去,经过齐盈和祝兴文的时候稍稍顿了片刻,冷冷一瞥,轻声道:“我的人也敢动,这笔账来日再算。”
祝明月看到祝兴文眼中的迷茫和齐盈的害怕,闭上眼不愿再看,将头埋到萧晔的胸膛,无声地流着泪。
萧晔感受到怀中人的难过,低头看了一眼,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抓了抓,示意她自己在这儿,随后就头也不回就走了。
直到人消失在转角,巧音才唯唯诺诺道:“夫人,先叫人灭火吗?”
“不灭火等着把祝府都烧了吗?”齐盈现在又气又怕,赔了一个柴房不说,人还没死,也不知好端端的萧晔怎么会来,不过一个小妾而已,就一晚没回去居然眼巴巴的找过来了。
“瞧你出的好主意。”祝兴文摆了摆头,全然不是之前得到好处的那副嘴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齐盈在原地欲哭无泪。
-
马车刚在国公府门口停下,春华就赶忙进去吩咐人备水,去唤府医了。
萧晔抱着人回到无谋院,也不顾她身上又湿又脏,直接将人放到榻上用被子裹好。
“可有哪里受伤了?”
祝明月躲在被子里的身体瑟瑟发抖着,却在这一刻感到心底暖意横生。
此时缓下来才察觉到自己手心的痛意,想来是之前握柴火砸窗时落下的伤,她踌躇片刻,从被子下面将手伸出去,一双眼雾蒙蒙的,含着无限委屈,就这样看着萧晔。
萧晔的眼落到那满是血痕水泡的掌心,想到此前听到的砸窗声音,不知这女人费了多大劲手心才会有这么多伤口,他小心地握住祝明月的手掌边缘,低下头轻轻吹着气。
他并不知道怎么安抚和止痛,只知道幼时受了伤母亲是这样对他的。
祝明月的视线落在萧晔脸上,他嘴里呵出来的气像一根羽毛似的刮得她的手心痒痒的,但又很舒服,令人贪恋这片刻的安宁和温暖。
此刻的萧晔褪去了疏离,面上透着认真,叫祝明月一时不忍移开目光。
萧晔抬眸就看到了祝明月这灼热的视线,勾起嘴角无奈笑道:“我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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