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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背上的星光阮云安东小说结局

一勺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安东老是嘲笑曼梅举着两个饭缸像是李元霸。室长是个大公无私的人,把寝室的秩序和卫生搞得井井有条,虽然阮云和曼梅总是绑在一起活动比如晚自习,图书馆占位子......,她也总能用一已之力让402寝室变成一个整体。大学生活真是无聊且有聊,大家一起八卦学校的风云人物,一起去溜冰,一起去网吧上网,一起去录像厅看午夜凶铃......安东每次在寝室提到班长总是被她们嘲笑,连曼梅都对她冷讽,——男人是多余的。“阮云,过来一下。”下课,班长在门口的花圃前截住她。“老班,有何吩咐?”阮云走过去,调皮的敬了个礼。上了大学,除了一开始的磨合期,因为她们寝室的那几个人物,她好像又回到了初中的状态,变得自在活泼了些。有时强行融入不是自己的圈子真得很废人。“当然有...

主角:阮云安东   更新:2025-01-23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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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云安东的其他类型小说《鱼背上的星光阮云安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勺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东老是嘲笑曼梅举着两个饭缸像是李元霸。室长是个大公无私的人,把寝室的秩序和卫生搞得井井有条,虽然阮云和曼梅总是绑在一起活动比如晚自习,图书馆占位子......,她也总能用一已之力让402寝室变成一个整体。大学生活真是无聊且有聊,大家一起八卦学校的风云人物,一起去溜冰,一起去网吧上网,一起去录像厅看午夜凶铃......安东每次在寝室提到班长总是被她们嘲笑,连曼梅都对她冷讽,——男人是多余的。“阮云,过来一下。”下课,班长在门口的花圃前截住她。“老班,有何吩咐?”阮云走过去,调皮的敬了个礼。上了大学,除了一开始的磨合期,因为她们寝室的那几个人物,她好像又回到了初中的状态,变得自在活泼了些。有时强行融入不是自己的圈子真得很废人。“当然有...

《鱼背上的星光阮云安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安东老是嘲笑曼梅举着两个饭缸像是李元霸。
室长是个大公无私的人,把寝室的秩序和卫生搞得井井有条,虽然阮云和曼梅总是绑在一起活动比如晚自习,图书馆占位子......,她也总能用一已之力让402寝室变成一个整体。
大学生活真是无聊且有聊,大家一起八卦学校的风云人物,一起去溜冰,一起去网吧上网,一起去录像厅看午夜凶铃......
安东每次在寝室提到班长总是被她们嘲笑,连曼梅都对她冷讽,——男人是多余的。
“阮云,过来一下。”下课,班长在门口的花圃前截住她。
“老班,有何吩咐?”阮云走过去,调皮的敬了个礼。
上了大学,除了一开始的磨合期,因为她们寝室的那几个人物,她好像又回到了初中的状态,变得自在活泼了些。
有时强行融入不是自己的圈子真得很废人。
“当然有好事。”清风霁月的班长,奸笑,
“广播站缺人,你去不去,去轮几个班次,有大大的好处。”
“我?”
“嗯,就你,”
“班长——,你怎么老是独宠我一人啊,让安东或者室长去吧,要不我和她们随便一个一起去,”
“不行。”班长冷哼了一声,斩钉截铁的拒绝。“不知好赖,人够了啊,你合适。”看出阮云的抵触,他又恩威并施道,“本来这泼天的富贵也轮不到你,只是我实在也抽不开身,这也不是不能随便安人进去嘛,不然我随便叫个猫儿狗儿的,辅导员说必须有点职务在身上的,唉,可不我一开始就错了吗,要不,我把你从诗社开除或者你自己卸职。”
“我——”
阮云嗫嚅。
猫儿狗儿,哼,骂人不带脏字的假正经。
可不是有好处吗,她既然当了诗社小编,平时写的小打小闹便可借职务之便可劲往上弄,碰到投稿少的时候,那一半边就变成了她的自留地,能不能成个什么她可不敢奢望,不过就是个暗爽,再者,从她们宿舍每周举行的磕瓜子大赛就知道她们有多囊中羞涩,第一名她可不敢和曼梅抢,不过第三还是可以争取一下子的。奖学金那千儿百的,炒份二块伍一份,周末的嘴巴运动她还可以完全冠名,
瞧,真,天大的好处。
想到这些个甜头,阮云就真舔狗了。
“而且告诉你啊,学生会的所有人都在轮班之列。”
班长自以为神秘的眨眨大牛眼。
“什么!”阮云莫名,
“学校各路神仙都有可能和你搭班,各界翘楚,是不是有素材了?”
“想写小说,就别闭门造车,贴着人物才能写出真情实感!”
阮云看着班长在那挤眉弄眼,觉得他神经兮兮的。
一路上都在考虑怎么办,看小说写写画画都是在夜深,中午那点时间可是她用来睡觉续命的。
“噗——,那可是校花校草云集啊,你赚大了!”安东举着饭缸嫉妒的眼泪从嘴里随着饭菜喷出。
“注意一下!”
曼梅慢条斯理的从床前揪下一节卷纸围在安东胸前。
安东白了她一眼,一把抓下,擦擦嘴。
“阮云,我真想给你吃毒苹果了,你到底前世干什么好事了,你说班长那厮,我天天暗送秋波,他又不回应也不给我示好,我这么一个大美女都要绝望了。”
安东使劲咽下嘴里的饭菜,长吁短叹。
“你那秋波太高产了,你那群实验田里的男性朋友可都收到了。”室长插刀。
“学学阮云,不爱请别乱发电。”
“室长,你这——
“怕是搞不懂挤眉弄眼和秋波的不同吧。”
“嗯啊,反正就是挑眉眨眼加努嘴,五官乱飞——”
——
让安东语塞的永远是室长大人。
午睡的时候再琢磨,阮云这时候才想到上次匆忙见到各位精英,
——还有他。
阮云也不知道她的小说们要往哪投,但她仍旧笔耕不辍,她要把书中的人物想方设法的增加不能在一起的障碍,她需要那种难过和难过的心情。
在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小说里给室长她们一些小角色后,安东她们就越来越贪心,私自要求加戏,这么多女配让阮云真是头大。
每完结一段,阮云还是会恳求她们拜读,但经常因为没有给他们安排感情线会遭受她们的毒打。
“唉!支线太多了收不住啊,我要这么会,早就是阮爱玲了,还能就你们几个观众,拜托不要在我书里找存在感了,你们去真情实感的去谈吧,去谈吧,姐姐们!”阮云如是说。
虽然上次的稿子丢了,许少禹现在还是阮云小说的御用男主角,不管写的哪种虐恋,男主角总是会想到他的脸。已经撕了好几遍稿,阮云觉得自己被这几个长舌妇给害了,每次下笔,心总是被那双鹰眼勾一下,再勾一下。
假如你口袋里有两把钥匙,一把是你房间的,一把是汽车的,如果你现在想拿出车钥匙,你往往是拿出了房间钥匙。
——墨菲定律
今年的秋天来的格外的迟,还没开学就立秋了,快到10月份还热得让人发狂,可是早晚温度倒是很低,阮云嗓子非常不舒服,晚上约了室长买了些梨和苹果准备做糖水喝。
宿舍不让用大功率电器,她们给了宿管阿姨几个苹果就在阿姨那炖上了。
阮云不打算上晚自习了,回寝室刷牙洗脸一顿清洁,敷了一张面膜随手拿了一本小书就下去看火了。
拿的是琼瑶的《船》,看得人阴阴郁郁的。
她盯着起泡的糖水发愣,有点呆。
“云朵!有人找。”宿管阿姨的安庆腔像在唱歌。她和曼梅是老乡。
阮云有点疑惑,拖拖沓沓地来到大门口,平时上晚习的时候女生寝室也是锁门的。
阮云趴着铁门张望,她有点近视,而且夜色里看得也不太分明。

确实像在飞了,他迈着步子,很有力,强壮的臂膀搂着她,她像是会了什么绝世轻功,只要用脚尖踮一下地就能快速向前。
她第一次离自己喜欢的男生这么近,她不敢让自己沉沦,只能把眼光投向别处。
雨在不停地下着,透过雨帘阮云看到小径旁一盏盏温暖的地灯,心像喝醉了酒摇摇晃晃,柔黄色光晕,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模糊的树,模糊的花草......它们好像被笼罩着一圈神奇的光束,愁绪中带着一丝迷人风采......
她夹在她许少禹中间的手热烫,垂在另一边的手却冰冷。
她想,她能不能停止和自己打架,去喜欢一下。
下自习的娘子军们,个个头顶着书,大声叫嚷,急速的冲进楼道,有万马奔腾之势。
这些天阮云总是提前回去,她们便懒得带钥匙了,没有钥匙,她们上去了又下来。
宿管阿姨也说没看到阮云回来,她们只能在楼道口焦急的引颈等待。
看到许少禹夹着阮云急速跑来,在楼梯口廊檐下排成一排的室友们伸长脑袋,鼓着眼睛,像一群等燕子妈妈喂食的小燕子。
阮云慌张极了,不知哪来的大力就一把推开许少禹,向室长她们跑去。
“对不起,我在那里......,那边躲雨......”
阮云神色慌张的往后打着手势。
“阮云,你......”安东不怀好意的指了指她的帽衣。
“啊......,衣服!”阮云脑袋一片空白。
她转头看向外面,只看到许少禹疾走的背影。
“喂!喂!许少禹,你的衣服......”阮云跑到路上喊他。
“放你那里,我明天来拿。”
许少禹回头边倒着走边挥手回她。
阮云失魂落魄的走到楼梯口,胡乱得脱了衣服抱在胸前,跟在安东她们后面上楼梯。
到了寝室,阮云怕她们发问,就抢先去洗澡,洗完面膜都没贴就钻到床里,拉上帘子。
心事重重——
又把床头的台灯拧亮,摸出镜子仔仔细细的看。
眉毛太浓了不像小广东那样细细的很妩媚,琥珀色的瞳孔永远像没睡醒一样,嘴唇厚实唇角向下,她沮丧的想要是谁画她都不用多的颜色,她的脸上实在乏善可陈,没有鲜活劲。
她把镜子狠狠的塞到枕头底下,
大家陆陆续续地打理好自己上床睡觉。
熄灯。
“唉,这冰冷的夜,大抵是到了该寻一个男人的年纪了,近来夜里冷的厉害,特别是心里,凉的出奇,两床被子面对这凜秋的挑衅,也显得有些吃力了,或许只有心仪男人的照料,才能让我感到温暖了罢。”
安东怪腔怪调,语音里带着戏谑。
“我暖和,你下来和跟我睡,我抱着你!”曼梅打着哈欠。
哈哈,室长大笑。“我都能想像那画面能有多美!”
“姐姐们,你们都不要存心消遣我了,我都想不到能和他有交集,”阮云落寞的跟着笑道。
“我们都等了半宿了,唉,我们都猜错了,还等着某些藏不住事的人竹筒倒豆子,哪知你矜持这么久。”室长埋怨道。”是的,我都要睡着了。”曼梅的呼吸都夹着轻轻的鼾声。
她最近太拼了些。
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挣,日子也过得丰盈。
“......他说我有点吸引他,可是我不漂亮也没有魅力,我不知道怎么办。”阮云把手盖在脸上,发出的声音嗡嗡的,像藏在肥皂泡泡里。说到最后竟然有点委屈。
时间有一刻的静止。
“室长,安东,你们睡着了吗?”
她还是想把心事讲给她们听,以前她总是对着镜子讲给自己听。她话语不停,她怕再想想就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我,我有点混乱,我知道他不适合我,今天......我看到他和小广东分手,他怎么能在分手的同时还能找另一个女生示好,我不懂,他好像对所有的人或事都不太在意,可是——”
“我想遇到一个满眼是我的男孩,可是我知道他不可能是,感觉他看穿我了,我好像变成了落在罗网中被人捕获的鱼,我甚至自卑......”
......
“我喜欢他,可是我又不漂亮。”
阮云轻轻得说,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下,她吸吸鼻子。快速的用手抹去,怕明天的枕头上会开出黄褐色的花朵,
那是快凋零的颜色。
“云朵,原来你早就喜欢他了啊。”室长叹息的声音在夜色有种金属质感。
“我们上次说的张无忌你还记得吧,她们都因为各种理由喜欢他,赵敏甚至没有理由。别怕,不要为了避免臆想的结果而避免了所有的开始,万一......你看,曼梅知道有很多人都想留校,她没钱去和辅导员姐妹情深也没有安东那么厉害的性子,甚至她的普通话都不是那么标准,她还是那么的努力。”
“云朵,虽然我们都觉得许少禹挺复杂的,不过......如果他正而八经的追求你,你就试试,也许处着处着你就可能觉得是你单向奔赴讨厌呢,不过,把握分寸,别把自己丢了,唉,我也说不好,毕竟我也没有感情经历,不能作你的老师,我就是觉得该试试,小时候我妈给我报了很多班,什么古筝、小号、长笛、二胡......每天都忙得很,我爸就心疼我说搞得好累,我妈就说鞋子合不合适总要上脚试试。”安东难得的正经。
“......我们都是啥都不懂的,有谁不是想找到自己喜欢的,不愿意敷衍呢,别否定自己,你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值得,而且世上哪有多少一锤子买卖。”室长的话里透着坚定。
“但是就像安东说的,是你对他的喜欢,不是要做一个附属品,说不定开始的这一步就是对这类人祛魅了呢。”
室长话锋一转,“不过你喜欢他什么呀,长相一看就是城府很深,女朋友一堆沾花惹草,性格也不好大庭广众下给你起外号,阴阳别人,噢,就体格子好。也没看到你说喜欢体育生啊。”
“哎呀,室长,你是不是精分啊,刚刚还劝得一本正经,你,你直接说他一肚子花花肠子得了。”安东笑着说道。
“我是又想让她勇敢去爱,又怕她难过,可不精分了吗。”室长叹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阮云嘟囔,闭上眼睛,感觉很累。鼻子有点堵,她心里何尝又有答案呢。
一夜无眠。

坚持到了最后一场,风平浪静,阮云随意的舞完,悬的心终于归于平静。
曼梅要看最后一场,安东说赢了会让男生请大餐的,她们没换衣服就在观众席坐着,看不清楚又看不懂,阮云拿出包包里的纸和笔抵着下巴编故事。
想着写些短的自己可以在广播站播,两相便宜。
漫长的时间,竟是无法安定下心。
阮云的耳朵听着有女生议论着他的名字,可是这场比赛并没有他们系参加,她们班够不上和他们打的。也许并不是在说他,阮去摇摇头。真奇妙,什么时候像消化不良似的,在胃里捣腾。
阮云觉得自己的心实在太小了。
自己很一般,还要惦记这么耀眼的人,真是自讨苦吃。
散场了,人流往门口方向撤,曼梅按住她絮絮叨叨,说等下再走,又说阮云没戴眼睛又这么小一只别给人踩死了。
多高的人才能踩死她,明明是关心非得这么嘴臭,站在场地边缘的阮云都被她气笑了。
“咚!”一粒篮球砸在她的脚边,把曼梅和她吓了一跳。
阮云眯着眼睛左顾右盼,寻找谁想要谋害她们。
“嗨!小矮冬瓜,是你吗?”许少禹戏谑的声音很大声。
许少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可能是这个矮冬瓜有点文采,还是她编得故事里那种靡靡的感觉,让人很难忘记。
自从关注她之后经常有意无意的打听,只是这个非常宅的小女生只有打水,上课,晚自习才出来活动,而且都是一群人一起呼啦啦的,每次擦肩而过都睁着迷茫的大眼睛,好像暗恋他的这件事都虚构的,这让他有点失落。
他去她的窗口吃炒面,吃了一个月她都没有能认出他,炒面用的碱水面,久煮不烂,吃得胃疼。
她暗恋自己的这回事难道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他郁躁到爆炸!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喜欢幼态的可爱的女生,这类女生往往讲话直白,但只是年轻的身体对身体的吸引,她却是有几分才华和神秘的。
操场上的男生大声起哄着,阮云呆呆地抬头,四周人影幢幢,很嘈杂。
你永远不知道,生命下一秒给你的可能是一粒篮球?
她的脑袋当机了,因为是许少禹的声音,又不像是他。他一向对不认识的人都是冷漠的,他记得她?......
可是只有他喊她,——小矮冬瓜!
可是,为什么——
难道——
因为觉得自己喜欢他就可以随便作弄?
曼梅倒先炸了,像个发怒的母老虎拖着她准备找他干仗,还没跑到跟前,就听到还没走的班长帮她们出头先和许少禹干上了。
阮云竟然有几分感动了,她不再是那个被人挤兑只能受着的,也有真心围护她的了。
阮云晕晕得就生出了几分勇敢。
她挤到他们中间,因为也有几个男生拉着两人。
眯眼伸手抓住李乔的胳膊,“没关系,我是矮又胖的,没关系的,班长,你要是打架受处分了,到时候我可要比孟姜女还冤了,班长,你要冷静。”
阮云竟然嘴角带着笑,可能这场虚幻的暗恋是时候由自己来喊停了。
“云朵,你——”曼梅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敏感爱哭的阮云吗?
“走啦,走啦,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恼了,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阮云脸都笑僵了。
听听她在说什么!
呆若木鸡看着她的曼梅和仍旧怒发冲冠的班长被一群拉架的人围着往门口方向走。
“大禹,你干嘛那么说人家小姑娘?”
“你认识她吗,这不像你,哈哈!”
“最近心情不好啊,走,哥们帮你散心,我们出去海吃一顿,”
......
阮云听到背后各种声音,苦笑自己难得的高光时刻。
许少禹打发了他们,一个人回寝室,他最近确实心情不好,他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气,凭什么想要喜欢他,却又划清界限,各种遇见都装作陌生人,喜欢他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吗。
况且,上学的时候他也总是叫小雨芦柴棍,李乔那只疯狗,凭什么觉得可以帮她出头——
平静下来,许少禹更恼怒,他为什么想这些无聊的?
直到出了门,阮云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头顶的日头突然就变得虚幻了,好像,她一下子变成了久病的人,离这个世界万分遥远了。
“班长真是自己人,可真护短!”阮云对曼梅笑着说道。
她真佩服自己的遇事如此镇静的气度了。
她云淡风清的笑,紧紧的挽着曼梅,穿过各色的目光往寝室的方向走。
安静而理所当然的平静姿态。
她无所谓地笑。
没有关系,明天大家应该就会忘记小矮冬瓜的她了。
度完长假的安东一回寝室就抓着阮云大呼小叫:“了得不啦,云朵!听说学校两大男神为了你干架!”
“不是为我,是为了小矮冬瓜!”阮云撇撇嘴,自嘲。
大家都忍俊不禁,不过这以后,姐妹们都口径一致地埋葬了这件事。
这之后,阮云的心奇异地平静了。她和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同桌吃过饭,拥挤的公交车上挨着坐,自习时坐在对方的左右或前后,一起在煽情的午夜场热泪盈眶。
许少禹不过是个陌生人。
昨晚看了一本虐恋情深的小说,阮云的心下雨下到半夜。
上午没课,她们三都拒绝吃早饭,都窝在床上。除了曼梅起来趴在桌上写字。
今天阴冷阴冷的,适合躺在床上,中午脑袋还是晕晕沉沉得。
阮云把头从帘子里伸出来,曼梅不在凳子上,她又向着室长床那边,她已经开始穿衣服了。“室长,下午第一节什么课啊?”阮云眯着眼睛问。
“云朵,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室长托托眼镜。
“嗯,有点头痛。”阮云胡乱点头,正好省得她们讥讽她又和男主角谈了一晚的恋爱。
“第一节课要上机!”室长翻翻她的书。
今年的老师又换了个花头,每周拨出一节课练五笔,那些字那些字根把阮云的脑袋的勾回几乎要熨平。
“亲爱的曼梅呀,能不能帮我签个到啊,我今天身体抱恙!”阮云看曼梅走进来,对她撒着娇。
“嗨!服了你,第二节肯定要去的啊,老师要点名的。”曼梅整理着书准备出寝室。
“第二节什么课啊?”
“诺,给你。”阮云接过室长丢来的课表。
“怎么还是他的课啊!”
真是恶梦的一天,阮云腹诽。

“哎,我这段时间忙的,等闲了你哪天帮我约下阮云小仙女,肯定长得冷艳妩媚吧。”小黑边说边大快朵颐。
干饭机器。
“不像也不能。”许少禹淡淡的说道。
“嗯?”
小黑呆看他。
“还有你许少禹办不到的女生啊!”他只关注到不字。
“你们不都在广播站吗,帮帮忙,我挺好奇的,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就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其实那比以貌取人更带劲。”小黑拄着筷子畅想着。
“说不定就解决了我的人生大事了。”说完他嘿嘿的傻笑。
他笑得猥琐,许少禹看得碍眼。
“别想,她不是你想要的冷艳妩媚,而且长得不好看。”许少禹说道,声音里面像掺着砂砾,虚虚的。
“那只是理想,你瞧我喜欢吃这牛柳,不过要是蛋炒饭炒到合我口味,也是我爱的,不拘泥。”小黑夹着牛柳发表高论,没有注意到许少禹的变化。
“你的眼光看多了班花校花的,自然挑剔。不过,也许她长得确实不出众。”小黑若有所思。
“毕竟我们班那些饿狼都没有议论过,自然不是很惹眼,容我再想想。万一约上了看上了我可不好办,还是哪天我先侦察一下。”小黑自言自语的说道。
又怀疑的看向许少禹。“真得长得难看?”
许少禹没有看他,面无表情自顾自吃着饭。
之后阮云留了意,许少禹确实几乎天天来她们窗口吃,她心里却有了一点点的躁动和雀跃。
曼梅在一个东北师傅的窗口卖石锅拌饭,每天中午回去拿下午课的书会短暂的大家集齐打个照面。
“哎哟,我快累死了,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崇洋媚外,天天吃冷面,石锅拌饭的人乌央乌央的,我都怕哪天我神经要绷断了。”
“我也好想吃啊,我也好迷的,安在旭老帅了,不过你那些不是朝鲜人也会吃的吗,你怎么能说是媚外?”阮云理着桌上的书说道。
“哎,曼梅,晚上我们到你那个窗口吃,怎么样!”
“快别了,我不想去,哎哟,泡菜味,豆油味,我快熏吐了。”
“你们窗口那么多人的吗?”
“你都没看吗,排最多队的就是我们那里了!”
“我一看到第一个踏进饭堂的就开始莫名紧张了,还有功夫看你,我这个抗压能力真是绝了,经常自己在原地转好几个圈就想不起要干啥。”阮云懊恼的说道。
“怪不得,你那个师傅一眼就相中你了,慧眼啊!转着圈打面。”安东听阮云说,无情的笑得最大声。
曼梅不理她们,继续报怨道:“别提了,也不给提成,都没劲,我们这些人当中就你命好,你看那些打菜饭的窗口,洗锅碗瓢盘就洗到怀疑人生,特别是我那里,小碟子小勺子多得头皮发麻,早知道我也早一点去找找章琛啊李琛的就好了。”
“我可没有这些歹毒心思,单纯是因为我爱吃炒面。”阮云笑道,也帮曼梅整理着书,她们合用一个书桌。
“你们说如果一个人长期到一个窗口吃一种饭都不会觉得腻啊!”阮云手上动作不停,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曼梅,你们饭里是不是放了啥科技产品。”安东问。
“那倒是不必,我猜是韩流带来的臆想,云朵不是很爱吗,你想东北的菜要不炖要不拌,哪有我们汉人的菜精致。”
“你可别搞什么民族分裂,我问得是天天吃一种饭会不会腻的问题,你们可别扯远了。”阮云笑说。
“那有什么奇怪的,我表姐喜欢看天国的阶梯天天翻来覆去的看,情节都能倒背如流了,还是哭得稀里哗啦,不说别的,你说你吃炒面都吃多久了,不还在吃?”
是啊,她喜欢吃炒面也几乎天天吃,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虽然可能是她多想了,不过许少禹和她一样爱吃炒面,她心里还是莫名的高兴。
慢慢的,许少禹来打饭的时候,她已经能很自如了,有时候眼神相会,她也很坦然,不过她总能在许少禹的眼中看到一抹异色。
是自己多心了吧,她想。
不过那个黝黑的男生倒不怎么来了,就算来了,许少禹也会严厉的制止他的滔滔不觉。
许少禹很好奇,一开始他有九成的把握这个小丫头还在喜欢他,她接触到他的眼神,害羞惊慌,连话都不敢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像看一颗毫无感情的树?
“你吃不吃洋葱的?”阮云笑着问他。
瞧瞧,她都能若无其事的问他了。
“不吃。”他的语气算不上友好,因为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自己心里的那份古怪。
“噢。”阮云笑着讪讪的应道。
她用夹子帮他挑着面条,懊恼自己嘴贱,为什么还想着搭话,真得不入流。
“快点啊,这么慢,”
后面排队的人在催——
阮云手忙脚乱,知道许少禹在看她,更加慌乱。
赶紧卷了一夹子放进他的缸子里递给他。
接触到他的眼神她知道她的装又要失败了,在自己变成原来那个惊慌的阮云之前,她赶紧佯装冷淡的转过身——
“谢——”
还没说完就面对着冷硬的后背,许少禹阴郁。
第二天,一盛上面条,阮云就用筷子捡了一大份炒面放在边上,配菜只有肉丝笋丝和干丝。
可是许少禹没有来,
以后,他再没有来过——
学校的下半学期总是比上半学期要精彩,很快运动会又来了,连上了国庆七天假,很多不参加的同学都请假出去野了。
人才实在短缺,尽管阮云一再跟辅导员强调她的五短身材,还是和和曼梅被拉壮丁去了篮球比赛跳啦啦操。
阮云有点懊恼,她知道也许会和许少禹遇上,也许许少禹压根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想再看或听到他的人或事。
我们逃避某些事情,想要逃避的其实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这件事可能会击中你的软肋。
阮云给自己灌了很多鸡汤,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一味的逃避是表示在意。
篮球赛进行了许多场,连她们两个划水大将都跳得有模有样了。
阮云隐形眼镜一直都没带,她怕笑场。
尽管自己跳的也是难看,但曼梅跳起来实实在在像个机器人。

很奇怪,本来无感的人或事,进了你的耳入了你的心就会给他很多的关注。
“安东,我们去看他们踢足球去!”
他们班和隔壁兄弟班组了个男子足球队最近有个什么比赛。
“你最近看球的积极性挺高的,这不像你。”安东意味深长的看阮云。
阮云用黑笔在记事贴上画了一个黑圈圈贴在下巴。
“你看我像谁,我当然是王婆了,我看谁郞有情妾有意的,难受的紧。”
“呸,你才是潘六儿呐!”安东难得老脸一红。
“走吧,反正也没事要做,我们去给他们打打气。”
“这实在不像你说的话,你平时在班上也不和他们说话啊!”
“不说话,那是我内向不代表我没有班级荣誉感的。”
隔壁篮球场那三面的台阶上坐满了女生,靠阮云她们这边因为西晒空了一大片。
正好让足球场这边的她们视线一览无余。
“真不公平。”安东用手指了指篮球场那边。
阮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显眼包......许少禹,你没注意吗,最近我们来看李乔他们踢足球,他们也都有在练篮球。”
篮球场上男生都挺高的,一眼就看到他了。
“这么多漂亮妹子都集中到那边去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安东左右看了下,鼻子哼了一下。
“你不会不认识许少禹吧?”安东看阮云眯着眼看向打篮球的那帮男生,很专注。
嗯,哦。
阮云恍惚了一下,低了低头,盯一样东西长了眼睛会酸。
那个人像秋天天空中的一只孤雁,沙砬堆里的一粒金子,永远让人无法忽略。
“我靠,瞧瞧,美女又给他递水了,哟,还帮忙擦汗!”
“都有女朋友了还搞七捻三的,真没眼看。”
安东手搭凉棚边看边点评,嫌弃的啧啧有声。
对,女朋友。阮云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阵。
“你都不关心你家乔有没人递水擦汗啊!”她回过神,笑着推了推安东。
“一个猴一个栓法。”安东气定神闲的说道。
噗,阮云忍俊不禁。
“我们走吧,既然你又不献花又不献吻,你的猴快踢完了。”
“干嘛,你怎么老是不等散场就走,说不定有彩蛋哪。”
“我内向,除了李乔别的人见到也不知道说什么,主要是陪你来看看你家乔多么骁勇,增加你爱情的稳定性。”阮云把自己的舍身取义说得豪气干云。
姚佑安和李乔走得近,他那迂回着八百个心眼子的眼神真让人吃不消。
隔壁操场又传来一阵欢呼,女声高高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
不是谁的爱都是圆满的,他不可能属于她,她也不能属于他。
实际就是这么扎心。
阮云轻笑,失神的看过去,那么多人,她永远看到的都是他一个。
现在不刻意地去遇见,也经常能碰到,太闪眼了。
上周去市区的公交车,看到许少禹和小广东亲腻地坐在一个位子上,阮云代入感极强地踡缩着脚趾,明明把眼睛放向别处,余光总是躲不开他们。
昏黄的车厢灯下,她很想仔细的把他看清楚,最好能看到他脸上有一些麻子或是痦子。上一次看到最多就是背影,那之后每每想到总想不起他的模样,只一头金色的头发,一种感觉。
她的四个眼睛发挥了作用,看清了那纵横在八卦里面的脸。
这是一张好看的男性面孔,好看得教她自惭形秽。感应到阮云的目光,许少禹斜睨了她一眼,他的眼细细长长,有着鹰一样的形状,透着一丝邪气,笑起来眼角稍稍上扬,有点不正经和玩世不恭的意思。
平时看到都是冷冷的,对待喜欢的人才有笑容。
小广东是隔壁职高的小妹妹,形为大胆,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学校借操场办迎新活动的时候阮云见过她,小小巧巧的,很精致,妹妹头,后脑勺窝窝留了一撮长长的头发编了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辫子,9月,刚入秋不久,衣服穿的极其清凉。
“啧啧,真是不吝啬展示身体的原始美。”安东咂着嘴感叹。
“年轻嘛,哪像我们像大妈!”阮云对这类女生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什么,觉得她们有着葳蕤的生命力。
孕妇效应原来还有个更体面的名字就叫视网膜效应,大体的意思就是你关注了一个人或东西之后就会经常碰到他们或周边。
有一个周六的下午阮云和曼梅去图书馆借书看到了他。之后每个周六下午的图书馆都能看到他,打破了阮云对体育系人只有四肢没有脑袋的固定想法,不知道有人帮他占座还是什么,他总是坐在那个可以拥有阳光并且可以看到远处的窗边。
经常随身带着一个苔藓绿的水壶。看一会书,轻轻喝口水,下午一般是阮云精力比较薄弱的时候,她就总是看一会就拿起帽子盖在头上趴在桌上睡觉,醒了的时候穿过发丝能看到他的侧脸,真是好看。
有时候,他会用手肘压住书的扉页,捣着腮侧头看向远处,他的个子高,但从不弯腰驼背的趴着,坐得很板正,赏心悦目。
不过每每回过头表情总是冰冷的,仿佛心里有一些阳光也照不到的阴影。
自从有了这份关注,阮云往往一个下午收获甚微,曼梅是陪她来的,而曼梅却原是那个太子了。
“是谁说在图书馆才能看下去书的!你要睡觉不会在寝室睡?弯腰驼背的不难受啊?我在寝室床上歪着看书也挺好的。”曼梅不解。
“曼梅,你就不知道了,图书馆那种氛围,你睡着了都会感觉有知识钻入你脑袋的。”阮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上大课在阶梯教室,可能是为了标榜自己的长大,大家都喜欢往后坐,上课铃上课铃已经响过了foxpro老师还没来,那个个子矮矮的老师,走路像一个喷气的火车头,精力充沛。
后面都坐满人,阮云被挤到前面,她把两边的头发拨了点下来盖住耳机,把耳机的线从衣服里面穿下去,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的写她的小说,一边听着悲伤的音乐,一边搭配着他英俊的脸,这种想象又疼又酸,仿若亲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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