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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花娘娘能通灵栩福轩梁栩栩全章节免费阅读

小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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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被他这几出花活儿弄得紧张够呛,盯着小秦插在旁边的香头一动不敢动。没咋滴呢,他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妖孽!还不快滚!!”方大师又对着我怒目圆睁,抓起大米就朝我身上打了起来,“打你身,打你筋,打你魂魄惊又惊!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疼!”我吃痛的抱住胳膊,明明只是一些米粒,可砸到身上,却有一种被钉子扎到的感觉,很尖锐的疼,九月的秋老虎还很燥,白天很热,我最近却很怕冷,出门都穿着薄绒外套,按说米粒都碰不到我,偏偏他每扔一下,就跟直接扎我肉里似的,疼得我嘴里嘶嘶作响,几乎都要站不住了!“梁老板你看见没有,你姑娘疼的都叫唤了!”小秦看着我的反应就给爸爸做起解说,“这就说明,邪崇要出来了!您还觉得六万不值当吗,您女儿总不会是我们的托...

主角:栩福轩梁栩栩   更新:2025-01-24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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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栩福轩梁栩栩的其他类型小说《掌花娘娘能通灵栩福轩梁栩栩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小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爸爸被他这几出花活儿弄得紧张够呛,盯着小秦插在旁边的香头一动不敢动。没咋滴呢,他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妖孽!还不快滚!!”方大师又对着我怒目圆睁,抓起大米就朝我身上打了起来,“打你身,打你筋,打你魂魄惊又惊!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疼!”我吃痛的抱住胳膊,明明只是一些米粒,可砸到身上,却有一种被钉子扎到的感觉,很尖锐的疼,九月的秋老虎还很燥,白天很热,我最近却很怕冷,出门都穿着薄绒外套,按说米粒都碰不到我,偏偏他每扔一下,就跟直接扎我肉里似的,疼得我嘴里嘶嘶作响,几乎都要站不住了!“梁老板你看见没有,你姑娘疼的都叫唤了!”小秦看着我的反应就给爸爸做起解说,“这就说明,邪崇要出来了!您还觉得六万不值当吗,您女儿总不会是我们的托...

《掌花娘娘能通灵栩福轩梁栩栩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爸爸被他这几出花活儿弄得紧张够呛,盯着小秦插在旁边的香头一动不敢动。
没咋滴呢,他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妖孽!还不快滚!!”
方大师又对着我怒目圆睁,抓起大米就朝我身上打了起来,“打你身,打你筋,打你魂魄惊又惊!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
“疼!”
我吃痛的抱住胳膊,明明只是一些米粒,可砸到身上,却有一种被钉子扎到的感觉,很尖锐的疼,九月的秋老虎还很燥,白天很热,我最近却很怕冷,出门都穿着薄绒外套,按说米粒都碰不到我,偏偏他每扔一下,就跟直接扎我肉里似的,疼得我嘴里嘶嘶作响,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梁老板你看见没有,你姑娘疼的都叫唤了!”
小秦看着我的反应就给爸爸做起解说,“这就说明,邪崇要出来了!您还觉得六万不值当吗,您女儿总不会是我们的托吧,我们方大师的本事向来不掺假,您啊就瞧好吧,这香马上就会灭了,灭了就说明邪崇被赶跑了,回头方大师再免费给您送一下,您姑娘就彻底没事儿了!”
“哎,好。”
爸爸又惊又俱,满是担心的看着我,“栩栩,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好,马上......”
“好疼......”
我紧抱着胳膊,胸前的护身符热烫烫的,被米砸到的地方如同一直被刺,方大师不停地大骂妖孽,围着我撒了一圈大米,最后又把米对着我的脸上砸,“妖孽!快点求饶,出来!你给我出来!!”
“啊!”
我退了一步,脸上火烧火燎,有一种要被砸成蜂窝煤的错觉,就在我疼的要忍无可忍的时候,眼前倏地闪过一道白影,在我和方大师之间的空隙里,嗖一下就过去了!
方大师还没发现,仍抓米砸我,我刚要提醒他,‘腾’~!的一声,脚边忽然着起了火!
“起火了!”
爸爸反应灵敏,抓着我就就靠到了墙边,生怕我被火烧到!
焦糊味儿弥漫开来。
散落在地的米粒被烧的噼啪作响!
“咋会起火呀。”
小秦有些傻眼,方大师也懵了一两秒,刚要抬脚把火踩灭,他手里拿着的瓷碗‘啪嚓!’一声兀自碎了!
“!!!”
方大师一个激灵!
差点被碎瓷片子崩到!
“快快快,浇水呀!”
爸爸拿出了超凡的应变能力,见他俩都傻愣在原地,爸爸一个健步冲到桌子旁,拎过茶壶晃了晃,看里面有水就对着地上烧焦的大米一扬!
刺啦~!!
鼻息处全是糊吧味儿。
好在方大师家是水泥地面,火不大,又没汽油啥的引火,水一过去,就全灭了。
“方大师,您没事儿吧。”
爸爸灭了火,看方大师还在愣神,“啥情况呀,您这是给驱走了,还是没驱成?”
方大师唇角动了动,转头就看小秦上的香,一眼过去,刚刚只冒烟的香就起了明火,烧的火炬一般,方大师一晃,指着就道,“快快快,那香,香又着了!”
爸爸壶里还剩点底儿,接着一扬,一点没浪费,全服务了!
待火彻底扑灭,方大师拧起了眉,看向烧的黑黢黢的香,喃喃的道,“还真是个厉害茬子呀......”
“哥!”
小秦突然喊起来,要下蛋了似的,“哥哥哥哥哥......”
“啧,我说多少遍了,看事儿时要叫大师。”
方大师瞪向他,“做助理你就得拿出......”
“哥你快看!!”
小秦顾不上的样子,指着被烧过的地面,“有有有有字!!”
“什么字!”
方大师不耐烦的看过去,眼当时就直了。
我疼了一遍,靠着边侧的墙面,身体虚脱了似的,小秦一喊,我也看过去,只见刚刚烧过的大米,像是被谁聚拢在一起,黑乎乎的,被摆成一个大大的‘死’字。
死?
嘴张了张,我唇角居然诡异的上挑,自嘲般。
心里很怕,可看着这个字,却明白,这是挑衅,鬼在挑衅。
想着刚刚的白影,黑脸鬼走了,又来个白色的?
接力啊这是。
“哥......”
小秦咽了咽唾沫,“你的米是洒落开的,怎么烧也不至于成这个字,碗还碎了......”他看了眼香,“咱之前驱邪,香灭了就齐活,那刚才不但没灭,还烧那么高......要不,梁老板这活咱就算了,让他们另请高明吧。”
话我一个小孩儿都听懂了。
事儿很明显嘛。
对方很厉害,方大师未必有自己说的那么神勇。
方大师没接茬儿,爸爸脸色暗下来,失望中夹杂着恐惧和不安。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半晌,方大师喝出口气,刚要说话,空气中无端传出女人的郊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以为只有我听到了,没想到众人表情都是一惊!
“谁在笑?!”
小秦瞪大眼,茫茫然的看向四周,“哥,你们听到了吗?谁!!”
“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笑的怪里怪气的,声音忽远忽近,飘荡了几个来回,就戛然而止了。
“哥!有鬼呀!!”
小秦一把将方大师抱住,“吓死我了!刚有人在我耳边吹气儿啊哥!八成是个女sai鬼呀!!”
“栩栩,你看到了吗?”
爸爸脸色很差,“谁在笑?”
我心揪揪的,“我只看见了一道闪过的白影。”
大白天都能这样,太毛了。
“那咱赶紧回吧。”
爸爸缓了缓,“方大师呀,这事儿看来不能麻烦您了,趁着天没黑,我们先回了,不然走夜路,我担心危......”
“擦他妈的。”
爸爸还没等说完,方大师就吐出脏话,爸爸怔了下,就见这方大师不耐烦的推开他身上树懒似的小秦,咬牙切齿道,“我方天厚出道八年,头一回遇到这么猖狂的,烧我的祛煞米,碎我的顶煞碗,还敢坏我的真火香,真当我没本事嘛,老子今晚非灭了他!!”
“那个,方大师......”
爸爸忙安抚,“您先别激动,我小女儿招惹的脏东西的确很厉害,原先以为就一个,后来才知道是一群,实不相瞒,我亲姐也会点道法,为这事儿都吃大亏了,您啊,别冲动,本事我也看到了,就是对付这个东西能差点,我呀,不想您受伤,我们就先......”
“梁老板,您亲姐是哪门哪派?!”
方大师还来劲了!
“她没门没派,就是学佛,自学的......”
“那跟我能比的了吗?”
方大师眉头一挑,“我这是祖上传的!我方天厚,我爹方文印,我爷爷方耀强,哪一个不声名赫赫,梁老板,我拿你钱财,就替你消灾,今晚说什么都得把脏东西的来路弄明白了!”
我脸颊无端颤了颤,他说这话的神态咋这么眼熟?
好像三姑之前......
“别别别。”
爸爸顾忌三姑那情况再次发生,忙道,“方大师,见面费一千五我这就给你,另外我多付你五百块辛苦费,当做赔这碗钱了......其余的,我真就不麻烦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呀!”
我跟着点头,赞同爸爸决定。
不是‘手眼通天’的高人,还是不要淌我这浑水了。
“你质疑我?”
方大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梁老板,今天这事儿我宁愿不要钱,也不能丢这个人!”
“哥!”
小秦急了,“你冷静,那女sai鬼真不一般,她都......”
“什么女鬼!”
方大师瞪过去,“真要女sai鬼你塌妈还省的打光棍了!”
小秦讪讪的缩脖,不敢言语。
“梁老板,我给你亮亮罩子。”
方大师嗖嗖两步蹬到了炕上,随后便一个后空翻下来,吓得爸爸哎呀一声,“您这这怎么还翻上了?”
“我还能从柜子上翻!”
方大师说着还要往炕柜上爬,爸爸忙拽住他手臂,“不用不用,您这功夫我看到了,翻得很利索......”
“知道我有内力就行!”
方大师蛮潇洒的一甩头,“我们家一代一代,外练筋骨皮,内练术法气,传的是实打实的,这个事儿,我说给你办,就能给你办明白了!”
“我不是不信您。”
爸爸一脸难言,“我是怕你出事情......”
“不用多虑!”
方大师一抬手,“我马上立字据,今晚就算死了,也跟你们家没一毛钱关系!!”

......
下午,爸爸就办妥了出院手续。
我没什么东西,换好衣服,拉个行李箱就行了。
说实话,和尚的护身符没有成琛充电的效果好,我腿脚还是轻飘。
好在没发烧,外表看算是康复,我也没再提找成琛的茬儿,跟人家不熟嘛。
能自己解决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别人。
出了病房,A901的房门外有人正在聊天。
眼神搜罗了一圈。
聊天人中并无成琛和周子恒的身影。
“搬进新患者了。”
爸爸顺着我视线看了眼,“昨晚A901里的患者去世了,成董的夫人走了。”
“啊?”
我愣了下,“成琛的妈妈没了?”
“要叫哥哥。”
爸爸还不忘提醒,“不是亲妈,就是你三姑讲的小老婆,小成总的后妈,她身体不好,有挺严重的抑郁症,不过小成总和这后妈的感情还不错,护士说小成总经常来照顾探望,可惜成夫人闭眼时小成总没在身前,赶上咱家也有事儿,我就没给小成总去电话......唉,成董也没露面,好像身体也不行,真应了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没应声,拐过走廊时回头着重看了眼A901。
来到楼下三姑的病房,站到门口,爸爸的眼就红了。
缓了缓情绪,遂敲门进去。
单间。
有个护工阿姨正在照顾着。
三姑像是睡着了,她的嘴张着,唇上面盖了片纱布。
在病房时大姐就说了,三姑现在主要是抗感染治疗。
治愈后能发音说话,但咬字不会清晰了。
“三姑......”
我轻叫了一声,想起那道金光,以及三姑顷刻而至的佛音。
她护着我。
第一时间,就来保护我了。
我眼里酸酸的,又想哭,“三姑,栩栩来了,三姑......我对不起你,我不念经,不叫你名字救我好了,三姑......”
“喔......”
三姑眼皮子动了动,睁开眼对上了我,想说什么,纱布被吹得起起伏伏。
我忙握住她的手,“三姑!”
三姑的头微微摇晃,眼神示意我,她不怪我。
我忍不住流泪,训练时我韧带拉伤没哭,摔得关节脱位也没哭,但是这些天......
“栩......”
三姑呼着嘴上的纱布,含糊的喊着我名字,神情有些着急,“不,不......”
“我不哭!”
我紧着鼻子,努力的瞪眼,不让眼泪流出来,:“我知道,我不哭!三姑,我以后不会怕鬼了!我恨他们!我要弄死他们!!”
三姑忽的笑了,眼底满是慈爱,似乎再看一个稚气满满的孩子。
眼珠微转,她看向我爸,微微的蹙起眉,“你......”
爸爸别着脸,眼泪汹涌的,比我哭得还邪乎!
“呵......你......你......”
三姑似吹着纱布,艰难的吐着字节,“不......四说......我则......嘴不好......要度花......弟......我再不能......骂你了......”
“哎呀!”
爸爸跺了下脚,小孩儿一样狠劲擦了擦泪,“梁红玉,你有本事就好了后继续跟我吵,我赌你没本事!你啥也不是!你老了老了,终于能被我欺负了!!”
“呵......”
三姑着看他,眼底也红了,吹着纱布,嘴里却发出一记笑音,“......呸,突暴花呼。”
......
从医院出来,爸爸带我去了停车场。
家里的怕萨特被大姐送过来了。
她不会开车,要来京中,特意雇人拉她来的。
省的爸爸带我去哪还得打车,不方便。
在三姑的病房里,他们商量好了,这段时间爸爸领我住三姑家。
正好三姑家有供奉的佛像,晚上能护佑我,再加上和尚师父给的护身符,我的安全会有保障,爸爸亦能心无旁骛的去找先生,让我们的生活都快点恢复正常。
“爸,真不用我陪着呀。”
大姐在车门外满眼担忧,“三姑这有人照顾,不然我就跟在小妹身边吧,我看栩栩身体还虚的很。”
“拉倒吧。”
爸爸启动车子,皱眉看向大姐,“栩栩这不是一般事儿,你这小胆儿都赶不上你妈,让你跟着八成也得吓出好歹,到时候老家那边真就瞒不住了。”
大姐只得点头。
她的确胆小儿,回农村走亲戚,半夜去院里上厕所还得找姐夫或是家里人陪着。
“栩栩,那有事儿给姐打电话,如果爸不在,你一个人住害怕,就赶紧找姐,啊。”
我嗯了两声,爸爸又叮嘱了大姐几句,无非就是照看好三姑,请的护工终究是外人,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你三姑现在说话不赶趟,她脾气差,容易搓火,你得勤盯着,多陪陪,别让她恢复不好,至于陈波那边,我会打电话交代,等你三姑一出院,你就回家,别影响夫妻感情。”
“爸,你放心吧,陈波很懂事的,他一听栩栩发烧就想让我来照顾了。”
大姐应着,“我现在照顾三姑,他更不会挑理,酒楼那边他会和孟叔有志盯好的,你安心带栩栩找能人,一定要让她好好的。”
“行了,你回去吧!”
爸爸满腹心事的驱车离开,开出老远,不禁叹出口气,“哪管让我舌头没了,也别让我姐遭这罪,造孽呀。”
我垂着眼,内疚的很。
“栩栩,都怪那个啥黑脸鬼,本以为灭了他就消停了,谁成想还有其它的!”
爸爸看了我一眼,“你放心吧,爸找了个特别厉害的术士,明天见面,顺利的话,明晚就能把这些东西全给灭了,咱家啊,就算报仇雪恨了!”
“真的?”
我眼睛亮了下,“爸,是特别特别厉害的吗?”
“必须的!”
爸爸沉下口气,“听说是祖传的驱魔世家,从他爷爷那辈儿起就做这个了,我托朋联系上的,见面费打完折还一千五呢,冲这钱也差不了!”
“一千五的见面费?”
我愣了愣,“那后续他还要钱吗?得要多少?”
“你甭管了!”
爸爸应着,“咱这钱不会白花的,人家有本事,才敢开这个口,只要他能摆平,多少钱都不是事儿,对不?”
我闷闷的,“有点贵吧。”
对钱我其实没啥概念,同龄中我算是比较能花钱的,甚至还有个绰号叫‘花钱大王’,因为我学过的特长太多,样样通,样样松,在长辈眼里就属于祸祸钱的主儿,不过家里条件好,爸妈护着,没人敢当面说我啥,但你要说一千五见面费,我觉得很贵,现年一部特别好的直板手机也就一两千,我想买,爸妈一直没同意,怕我耽误学习,用这么多钱只是见一面,我觉得不太划算。
“啧!”
爸爸横了我一眼,“咱是差钱的家庭吗?老闺女,爸咋教育你的?我视金钱如粪土,下一句!”
“......”
我不想说,没啥精神,但看爸爸的样儿,还是讷讷的道,:“金钱与我如浮云。”
“对嘛!”
爸爸笑了,看着风挡,“老闺女呀!只要你好,咱家就好,钱嘛,再赚,不过你要记着,这事儿过去了,你将来呀,一定要孝顺你三姑,不管走到哪,有多大出息,都不能忘了你三姑,哪怕你忘了我和你妈,你姐你哥,逢年过节的,你都要去看望你三姑,给你三姑养老,明白没?”
我嘴里发咸,点点头,侧脸看向窗外,假装看着风景,没在答话。
到了三姑家的小区,爸爸停好车就带我上了楼。
三姑家住五楼,两居室。
屋子里很干净。
有好闻的檀香味儿。
以前我一来就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吃水果看电视,玩儿。
现在则径直走到三姑供奉佛像的屋子。
案桌上供奉的是菩萨,我看着菩萨慈祥的笑脸,心里酸酸的。
按照三姑以前上香的方式,我先去洗了手,然后给菩萨上了香,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佛祖保佑,三姑快点恢复,妈妈快点恢复,这件事快点过去吧。
爸爸放好东西就站到客厅窗边开始打电话,我上完香出来,就看我爸面上挂着笑,脊背不时的弯下去——
“是是是,我也是听说了方先生的能耐,麻烦您转告方先生,他要是能灭了我小女儿身上的邪崇,事成之后,五万块我一分不会差的,日后若是方先生有缘去临海市做客,我全权招待,哎呀,什么钱不钱的,能请方先生吃饭,是我家的荣幸......”

就在爸爸试图想要拼接起舌头那一刻,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的精神彻底瓦解。
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
爸爸妈妈没在,陪在病床边的是大姐梁文丽。
见我醒了,大姐就抹着眼泪把发生的事儿都跟我说了。
三姑舌头没了半截。
好在救治及时,身体没有大碍,但舌头咬碎了,接不回去了。
“栩栩,这事儿太玄乎,保安还都看见了,医院报了案,咱妈刚醒就开始做笔录,她正念叨嘴里有血腥味儿,他们就说了三姑的事儿,问咱妈清不清楚始末,咱妈当场就受了刺激......”
大姐吸了吸鼻子,“高血压犯了,前天刚醒就昏了,抢救过来半边身子就开始发麻,站不起来,咱爸怕她在这住院还得受惊吓,就给她转到临海的医院了,有志和小玲照顾着......”
见我着急,大姐便拍了拍我肩膀,“栩栩,你先听姐说,幸亏那晚咱三姑是跟她学佛的朋友一起坐车回来的,三姑朋友明白点这些事儿,第一时间联系了庙里的大师父,一个很厉害的和尚,他在庙里帮你助念,才算保住了你和妈妈还有三姑的命。”
我压着情绪,想着那晚的两道金光,依稀也能捋出一二。
“三姑的朋友说,三姑吃亏就吃亏在并不是真正的佛家弟子,她的法力不够,遇到些平平常的东西,送送也就罢了,这回招惹到厉害的,就被教训了。”
大姐擦干泪,“昨天那个和尚还被咱爸从庙里请来了,咱爸求他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邪祟之物,那个和尚说有,还很多......”
“很多?”
我不敢相信,“为什么?”
“他说的话云山雾罩,我也没太懂。”
大姐吸着鼻子,“不过和尚最后的意思是,不能帮咱们。”
“啊?”
我挣扎着坐起来,低头看到了胸前挂了个金色的牌子,“这是......”
“和尚给你留的护身符。”
大姐道,“他说帮忙助念,也是看三姑有难,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不能袖手旁观,而他并不擅长驱魔,再者你这个事杀孽太重,他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留下这个护身符保你免受邪崇侵犯,护你平安。”
杀孽太重?
我脑子乱的,“大姐,那我就一直戴着这个护身符,戴一辈子,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咱爸问了,不行的。”
大姐摇头,“大和尚那意思,你现在的情况,属于被地狱恶鬼觊觎,那些留在阳间不能上路的冤魂,都想勾你魂魄,这样,他们就能抓到替身代自己在阳世受过,他们好入轮回托生......”
啊?
“凭什么呢?!”
我究竟怎么惹到他们的?
为啥要抓我做替身!
“和尚没讲,咱爸一问到具体的,他就摇头,一言难尽的样子,咱爸问他你咋撞上的邪,是不是遇到车祸吓到了,究竟是发烧引起的撞邪,还是撞邪引起的发烧,那和尚也摇头,就念叨着不可说不可说,我听他说话都要急死了。”
大姐无奈的,“不过和尚有一点说清楚了,冤魂的恶念很强,他的护身符最多只能护你三个月,三个月内,要是咱家没有找到厉害的驱魔法师,你的身体就会被众多邪灵一点点拖垮,人会由虚病转成实病,无药可医,只能......”
“怎么样?”
“等死。”
大姐的两个字一出,我莫名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栩栩,别怕啊。”
大姐赶紧找出纸巾给我擦泪,“咱爸这两天已经找起先生了,一定能找到高人!”
我点头,又摇摇头,推开大姐的手,“我不是怕,我只是......”
憋屈!
我可能是淘气了一些,有时候也不爱写作业,训练会偷懒,搞些恶作剧。
可我没欺负过同学,我真诚对待每一个朋友,见人会打招呼,受人帮助会说谢谢。
我想我是个好孩子的,为什么要害我呢?
为什么要让妈妈在我面前嚼碎三姑的舌头,为什么非得让我死?
‘不可说’又是什么意思?
是不知道,还是说了会触犯什么禁忌?
那晚天边隐隐的一声叹息。
和尚叹的气吗?
想起爷爷去世前在医院抢救,医生也是那么对爸爸叹气。
换到我自己身上,和尚是觉得无能为力,为我惋惜吗?
心像被猫抓狗咬一样。
太难受了!
“栩栩,那些东西迷惑你,吓唬你,就是为了制造出一种你自杀而死的假象。”
大姐说的一脸害怕,“所以,咱妈被那个东西上身,才会拉着你去湖边......”
“妈妈没事吧!”
我看向大姐,“不会给妈妈抓起来吧。”
“不会!”
大姐摆摆手,“他们查了监控,监控上,咱妈拉你下楼的一路都在笑,而你像喝醉了一样,到了医院人工湖,那是个监控死角,没拍到,不过三姑舌头是在车上没得,妈妈是在湖边咬的,他们也不明白,三姑的舌头怎么会......反正都是咱自己家人,来的两个人岁数挺大的,嘴上没说,心里也明白咋回事,宽慰了咱爸几句就走了。”
“奶奶呢,奶奶知道这些事儿了吗?”
“谁敢告诉奶奶啊,她本来就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大姐叹了声,“咱爸骗奶奶,说國家艺术体操队相中你了,他给你找了外教,集训几天,如果你各方面考核都能通过,就要给你送到俄國专攻艺术体操,提升成绩,咱妈住院就是因为看你要出國,她太过激动,血压才会升高。”
我紧着眉,“奶奶能信吗?”
“之前你体校的教练不就来咱家提过吗,俄國的艺术体操厉害,有条件早点送你去能有发展,咱爸着急忙慌的想起这茬儿,借引子就地取材了,不然说你在京中,或是國内哪个城市,奶奶肯定得摸过来找你。”
大姐帮我束起头发,“你别担心,咱爸都跟家里人打好招呼了,回头你这事儿一处理完,爸爸就回去跟奶奶说你考核没通过,他就是找个由头拖延,这些天啊,你也别跟奶奶通电话,就当自己参加集训呢,不然你一说漏了,奶奶准保会着急上火。”
我垂着眼没言语。
难怪那个婆婆说,要找手眼通天的高人,不然对付不了黑脸鬼,或是其他脏东西......
和尚虽没说清楚我咋得罪的这些,后续也不愿继续出手,但还是要感谢他。
不然,我和妈妈,三姑,大概都会折这里了。
怪我。
要是我一开始就不要三姑帮忙,三姑的舌头就不会没了。
妈妈也不会吓到高血压。
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我恨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任人宰割。
给家里添了很大的麻烦。
“大姐,对不起......”
“栩栩,你道什么歉呀!”
大姐给我挽了个丸子头,旋即抱了抱我,“咱爸说了,不就是脏东西嘛,活人还能怕死人?他一定会找到高人把脏东西全灭了!!”
“哎呦!我老姑娘可算醒啦!”
爸爸进来了,“找医生来看看没,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等说话,眼泪瓣儿又下来了。
爸爸是标准北方大汉的身形,一米八三,肩宽背阔,虽上了年纪,依然脊背挺直,高壮微胖,这才在医院待了几天呀,他一下像老了十岁,头发花白,如同暮年的老头,看着我,他貌似想做出一副轻松地模样,却横生出一股苦涩的味道,“栩栩,你哭啥啊,醒了还哭,饿不饿?爸爸去给你买肉粥吃。”
“不饿。”
我瘪着嘴,伸手抱住了他,“爸,是我害了你们。”
“胡说八道!”
爸爸轻拍着我后背,“栩栩,你没害任何人,是脏东西在欺负你,别担心,你要没事儿了咱下午就出院,爸领你去看先生,我还就不信了,活着的人治不了那帮入土的了?!”
“爸,出院前,我想去看看三姑......”
“行!”

我出生于1993年。
那时候爸妈刚从农村出来,在城里开了间早点铺子维持生计。
妈妈每天凌晨两点就要起床和面蒸包子馒头,怀孕了都不知道。
她误以为要绝经了,还去药店抓了活血药吃。
结果肚子见了天的大,她害怕得了大病,去医院一看,嚯,怀孕六个月了!
妈妈一下就懵了!
她当年四十六岁,和爸爸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大女儿二十二岁,小儿子十九岁了。
换句话说,两口子不但儿女双全,都等着抱孙子了。
我这意外产物,又在孕期接受了活血药的洗礼,搁谁都惊大与喜。
不要了吧。
成形了。
得在肚子里弄死,他俩不落忍。
生吧。
罚钱不说,一但是个傻子呢。
就在他俩纠结的档口,我奶发话了,她说妈妈这么折腾我都没掉,说明我有福气,这是她们老梁家的缘分,说啥都不能给流了,那是造孽。
“留着吧!”
爸爸发了狠心,:“这孩子命硬,真是个傻子我梁大友也认了,咱养!”
如此,我算被留下来了,农历八月呱呱落地。
妈妈怀我时见天的上火,天天琢磨我不是缺鼻子就得少眼睛。
她还跟我大姐和二哥说,不管老三啥样,咱家都不能嫌弃。
实在不成,当条狗养活。
等看到我全须全尾,他们才稍稍安心。
接生的医生和爸爸说我长得漂亮,眉眼和画上的小童女一模一样。
栩栩如生。
爸爸是个厨子,没啥文化,承借此言,当场给我起了名字,梁栩栩。
家里人一扫阴霾!
奶奶怕爸妈忙铺子顾不上我,就要带我回农村。
爸妈不同意,老来得子,他俩不舍得给我送走。
妈妈为了证明能照顾我,坐完月子就背着我在铺子里忙活。
93年的冬天,我不过才三个月大,一个三十多岁道士模样的男人在铺子里吃早点,他看到妈妈背带后面的我,便出口道,“大姐,您这小女儿有福气呀。”
妈妈愣了下,小婴儿么,又是冬天,给戴的棉帽子,穿的棉袄都是捡我二哥小时候的,仅露出一张小脸,根本看不出男女。
再者她生我时年纪大,常年干活起早贪黑的有些显老,挺多来吃早饭的客人都把我当成我大姐的孩子,以为我妈是姥姥,道士又不是熟客,上来就说准了。
妈妈发懵的问,“你怎么知道?”
道士摸了摸我得手,还掐了掐我的手腕,“这女娃娃出生时是不是右手臂有个花瓣样的胎记?”
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我右手臂的确有胎记,满月后就渐渐淡了。
除了家里人没谁看到过,居然又被这尚显年轻的道士说准了!
道士没管我妈的反应,兀自继续,“大姐,你这女儿不简单,我见她身有光彩,是大贵之人,摸骨后可确定,她乃天上的掌花娘娘转世,是万花之神,娘娘貌美仁慈,有点石成金,统领花精树灵之力,这一世托生凡人,她的灵力将寄托于右臂之上,你们要好生栽培这孩子,万不可走歪门邪道,待她长大成人,必能家门荣兴。”
妈妈没听懂‘灵力’的意思,见道士说的头头是道,便报上了我的生辰八字。
求他好好算算。
道士念了捻手指,嘶了一声,“她十二岁这年会有劫难啊。”
妈妈好歹是做生意的,警惕性高,听到这话心头一紧,怕不是遇到了骗子,找茬儿要钱给破啥劫吧。
“不过无妨,劫难没有影响她的时运。”
道士沉吟了两句看向妈妈,“此女一生福名扬,心慈随君显门光,容貌美丽惹人爱,银钱富足万事祥。”
妈妈大喜,甭管真假,吉祥话听得总是开心,当场给道士免单,还要给道士红包。
道士摆手,“大姐,我途经此地,能遇到你家小女,是我的福分,你就不要折煞我了。”付了饭钱告辞,临行前又跟妈妈说了一句,“此女命格显贵,邪物遇到她都会避让,您家有吉星高照,很快便要大富大贵了。”
妈妈连连道谢,追到门口问他的名字和所在道观。
直说等我长大了,有了出息好去拜谢!
“在下黄有行,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日后有缘,自可交际。”
道士留下这句话便洒脱脱的走了。
打那以后,我家的早点铺子就日渐红火。
爸爸很快开起饭店,买房置地,厨子从他一个人到雇佣三十多人,我六岁时,饭店就变成了三层高的酒店,九岁时开了分店,食客日日爆满。
在临海城提起‘栩福轩大酒店’的名字,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日子过得顺畅,我的‘灵力’也开始凸显。
两岁时二哥撩扯我玩,给我惹急了,被我一拳怼到他眼睛上,差点给他打瞎!
妈妈琢磨出味儿,所谓‘灵力’就是指右胳膊有劲。
她谨记黄道士的话,从我一拳给二哥眼睛卯肿的那天起,便找老师全方位的教诲培养我,谁要一提学个什么特长对秉性气质好,能提升内涵,爸妈立马花钱!
绝不打怵。
我倒是无所谓。
甭管学什么,在我看来都是玩,玩好玩坏的,就图一乐。
直到我十二岁生日这天,突然生了场怪病。
那天阳光极好,我中午放学一回家就开始发高烧。
妈妈一给我量体温那水银是蹭蹭的往上顶,整个人都要自燃了!
她不敢耽搁,赶忙联系爸爸给我送到了医院。
一连串的检查后,医生发现我身体并无异样,而我也在退烧药的作用下苏醒,视线模糊的扫了一圈,发现床边乱糟糟的围了很多人,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感声音又杂又吵,“妈,他们都谁呀,闹哄哄的。”
“啊?”
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烧糊涂了,这病房里就我自己,你爸在医生那......哎呀!怎么又热了,医生啊,医生!!”
我眼皮支撑不住,又昏沉了过去。

绳子一端系在扶手上,另一端系了个圈,刚刚好能把一颗头塞里面。
材质有些眼熟,我仔细瞅了瞅,是妈妈常戴着的那条围巾!
怎么会?
“周子恒说的没错,青少年抑郁症患者行为会更加激惹难以控制。”
男人对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仗着我回来取东西,老远就看你神情异常的拽着条围巾朝这边跑,跟过来果然,你玩的挺花呀,还会自己打绳结,老实交代,谁教你的这些,你爸妈去哪了,能送你来医院,说明家人还是希望你能活着......”
“是你?”
我听出他的声音,白天那个打电话薅我的男人,抬头看向他,“叔叔,我没想死。”
“是,鬼给你打的绳结,你那脑袋也是鬼按着往里面伸。”
男人声音明显不屑,“行了,不想死就回病房,下次别再让我撞见,我可不想碰到你这晦气,滚吧。”
“......”
我心里也委屈。
纵观我这短短十二年,真没有得罪过谁!
怎么就会遇到这档子事儿?
而且我清楚,刚才拉我的人肯定不是妈妈。
他也说是我自己拽着围巾过来的。
那就是黑脸一直在暗处盯着我,想将我置于死地!
“谢谢你叔叔。”
我心里难受,但没必要去跟个陌生人解释较真儿,人家骂我也是好心,道完谢,我挣扎的就想起来,屁股疼的滋儿~一下,腿也发麻,试了几下都没站起来,我仰头看着他背光的脸,“叔叔,麻烦你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他沉了口气,迸发出的气息都凉飕飕的,没言语,手伸了过来。
很好看的一只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
爸爸说,看一个男人是不是养尊处优就看他的手。
眼前这个男人,生活肯定很好。
对了,周子恒不也说,他是老板,老板的生活一定很滋润。
脑子里乱蹦着想法,我拉住他的手,奇怪的是一触碰到他掌心,一股暖流就顺着我的指尖潺潺的流淌进我身体里,很舒服,四肢关节发出微不可闻的咯咯声响,似乎一切都在复苏。
“回去吧。”
我一站起来,他就松开手,略有嫌弃的样子,“周子恒说他跟你聊了很多,你如果不能把他的话听进去,那么就死远点,无声无息的,别污染了周围环境。”
“......”
我没应声,他手一松开,心就空荡了。
身体顷刻间变得发沉,靠着门框,愣一步都挪不动。
“还不走?”
见我不动,他似乎没了耐心,拿出兜里的手机,侧了侧身,“周子恒不是知道你住哪个病房吗,我叫他去通知你父母。”
我抬起眼,这个角度终于能将他看清,第一感觉是好高。
他穿的西服套装,西服外套敞开的,里面是衬衫马夹,肩背特别的宽阔,微侧的脸棱角很分明,眉锋郎劲,鼻梁也高。
我悄咪咪的想,应该是个很好看的人。
当他打完手机,脸一正过来,我惊到了!
他长得......
不似我期待的那种好看。
眸眼太过锋利,很硬。
整个人看起来满满的乖戾嚣张。
如同天上飞翔的雄鹰,高山上迎雪的青松,草原上凶狠的狼,驚匪片里的反派头子,冷血杀手,以及我家邻居养的那条彪悍凶狠的藏獒。
脑子里飞了一圈形象——
没一个跟亲切祥和挨着。
“看我做什么。”
他眼神冰凉的掠到我脸上,“这么小就开始发花痴了?再看我捏死你。”
靠了靠身后的门,我实话道,“叔叔,你有点丑。”
在我的认知里,凡是气场太过强劲能让我嗅到危险味道的,五官会无底线弱化,也就是说,我有点凭感觉看人,温暖的,可爱的,阳光的,斯文的,儒雅的,和煦的,我都喜欢。
好看,漂亮,帅。
冷硬的,刚冽的,精壯的,邪魅的,让我精神觉得受到压迫、有掠夺感的,潜意识里就直接讲这些不喜归类为——丑。
像他!
每一种特质都长在了我审美的逆鳞区。
犯不了花痴。
“......?”
他似乎听到个笑话,轻呲了一记笑音,脸朝我凑了凑,想教育我什么,又拉开距离,“算了,我不跟病号一般见识,求死的人,眼神不好很正常。”
“不过你味道很好闻。”
“?”
他又愣了下,似乎被我整懵了,侧脸闻了闻自己肩头,微紧着眉看我,“什么味道。”
“森林阳光的味道。”
我说着,他刚才一凑近,味道一下就过来了,就是我刚进A902时闻到的气味,很舒服,氧气一样,让我温暖舒适,“叔叔,你能过来一下吗?”
“不能。”
他警惕的看着我,没动,“周子恒在楼下,最迟三分钟,他就会找到你父母,带他们过来。”
“......”
我看着他,“那你站着别动。”
恨死了这种四肢无力头脑混沌的感觉。
你不过来,我去!
艰难的朝他移动了一步,在即将摔倒前,头顶猛地九十度折断般杵到了他的胸口!
不!
确切地说是他胃部的位置!
只一下!
我脚就生根般站住了。
暖流顺着我头顶潺潺而入。
伴随着好闻的气味儿,我终于可以缓缓精神了。
“喂!”
他被我吓了一跳,毕竟没谁喜欢被用头顶着,还是突如其来的!
得亏他体格好,不然隔夜饭都得被我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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