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回去后，立刻派人调查温橙的身世。
而温橙，却像没事人一样，天天缠着谢北年。
“你怎么还不离婚？”
温橙趾高气昂地站在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你知道吗？北年昨晚跟我做了八次！他跟你有过这么多次吗？”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剜着我的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谢北年很少碰我，甚至有几次，在睡梦中呼喊一个我听不清的名字。
现在想来，那个名字，应该就是温橙吧。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谢北年一直没有赴约签字离婚。
他只是问我：“你能不走吗？”
我没有回答他。
我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几天后，温夫人和温父找到了我。
温夫人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好几天。
“孩子，”
她的声音颤抖着。
“你愿意跟我们做亲子鉴定吗？”
“我们查到，当年是你母亲在医院被人调换了和我的孩子。”
“这才…我们把温橙当作是你养大…”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我看着他们带来的资料，上面清楚地记录着当年医院的护士将孩子洗完澡放错了的事实。
原来，温橙一直抢了我的位置。
她引以为傲，用来作恶的身份，竟然是我的。
我的养母死的那天，是她们知道她们是母女。
是温橙怕我回来，所以才开车撞死她，让一切真相都被掩盖。
这样，她就永远是那个温氏千金。
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我点点头。
“我愿意做亲子鉴定。”
我和温家父母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我，真的是他们的孩子。
温夫人拿着鉴定报告，泣不成声。
温父则是一脸的震惊和愧疚。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揭开温橙的身份，再将她绳之以法。
“温橙，我们已经知道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了。”
温夫人看着温橙，语气冰冷。
温橙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的女儿？”
“亲子鉴定报告就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我将报告扔到她面前。
温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颤抖着手拿起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
她的眼神由不屑变成了惊恐，最后，变成了绝望。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冷冷地看着她。
温橙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才是温家的女儿！你什么都不是！”
“你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
我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是你害死了你自己的母亲！”
“现在，你该付出代价了。”
温橙死不承认。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像一只困兽冲出了温家。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反而是谢北年，给我发了条短信。
他说他答应离婚了。
让我回别墅一趟，他需要和我亲自谈谈。
我攥紧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我很不想见到他。
但是有很多事我需要从他口中知道。
8
我驱车前往别墅，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
餐桌上摆满了菜，都是我爱吃的。
旁边还有一堆陶瓷娃娃。
有我养母的，有我的，还有我和他的，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的。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感动。
而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只有恨意。
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穿着围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你回来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
“谢北年，如今你还做这些干什么？”
他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吃最后一顿饭吧，我想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人生去换温橙片刻的幸福。”
“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可她救过我的命，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她的。”
我的心猛地一颤，救过他的命？
我从未听他提起过。
“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走到餐桌旁坐下，给我盛了一碗饭。
“坐下说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当年，我抑郁症，想要跳海自杀，是温橙救了我。”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被她救上岸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是她把我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我看着他，心里翻江倒海。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所以，五年前，你回国找到她的时候……”
我顿了顿。
“她求你救她？”
他点了点头。
“她当时的情况很糟糕，染上人命，走投无路。”
“她求我帮她换个身份，假死脱身，我答应了。”
“我用尽了所有关系和钱财，帮她打点一切。”
“我欠她一条命，我必须还。”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我沉默了。
原来，他娶我，真的是为了报恩。
为了报答温橙的救命之恩。
他用我的婚姻，我的幸福，去偿还他欠下的债。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骗我？”
他苦笑了一声。
“我不敢说，我怕你离开我。”
“我……”
他顿了顿。
“我爱你。”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刺痛。
爱我？
如果这是爱，那也太残忍了。
“你所谓的爱，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吗？甚至不惜毁掉我的人生？”
我的声音冰冷。
“用我的幸福，去弥补你对另一个女人的亏欠？”
他沉默了。
低着头，不说话。
“谢北年，”
我站起身，“我们之间，结束了。”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寄给你。”
我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别墅，阳光刺眼。
这段荒唐的婚姻，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欺骗，也不会再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的幸福。
谢北年知道我的身世。
他说他可以去自首，让我放温橙一条活路。
到头来，还是为了她。
我心底最后一丝对他的怜悯，也彻底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