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楠单独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沈烟亲吻他的侧脸。
我已不再愤怒，心如止水。
半个月后，我把家里女儿的物品整理完毕，大部分收拾好，只剩下最后这一箱。
妻子哼着歌，拖着行李箱回到家中。
她搂着我的脸，嘟着嘴要亲亲。
我偏头躲开，神色漠然，头也没抬，继续擦拭女儿编的风铃。
她从我手里拿走风铃，随手扔进垃圾桶。
“楚明，不要宠溺球球，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就不该碰。”
我起身从垃圾桶里拿出来，拿着湿巾重新擦拭。
“沈烟，我们离婚吧，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就等你签字。”
沈烟嘴角的笑凝住。
她眨了眨眼，僵笑，“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在生闷气呢？”
“我给你带了礼物，开不开心？
你喜欢的绯色领带。”
我把风铃放进箱子，合上，免得沈烟乱碰。
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沈烟。
“我不跟你要多余的东西，只希望以后，你我再无干系。”
沈烟瞪大了眼，快速的翻看了两眼，直接甩在地上。
“楚明，胡闹要有个限度，离婚是说着玩的吗？”
“为什么不写球球的抚养权归谁？
你也知道球球舍不得我，一定会跟我，对吗？”
我闭了闭眼，“球球已经……”死了。
“好，你不就是因为郑楠在吃醋吗？
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单独跟他出去，行吗？”
“楚明，我喜欢的人是你，在乎的也是你，你总闹脾气让我生烦，会耗光我对你的爱。”
我冷冷的望着她。
我对她的爱意，在球球死去的那刻，才是彻底被消耗干净。
“球球不在家啊，是不是去培训班了？
今晚我给她买个小蛋糕，奖励她乖巧懂事。”
“我公司还有事，要去忙，楚明，你真的别乱折腾。”
沈烟的惯用伎俩，买点不用心的小东西哄女儿，换我的妥协让步。
我早就知道她和郑楠走得近，关系不普通，但为了女儿，我睁只眼闭只眼。
女儿喜欢妈妈，贪恋母爱，不论我多努力照顾，都无法取代妈妈在她心中的地位。
沈烟也知道这点，一直用来拿捏我。
她对女儿要求严格，一旦有什么事做不好就破口大骂，还不准女儿喊妈妈。
生日那天，是她第一次陪女儿出去玩。
她不知道女儿期待了多久，为了那条手链努力了多久。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期待沈烟的垂怜呢？
我们结婚十年，关系却被瞒了七年，直到公司要参与国际项目，需要信息背调，我们的夫妻关系才被众人知晓。
但众人并不知道我们有个女儿。
我也曾盼望着沈烟公开，也期待着她对我多一点爱意，如同女儿一样。
我失望了，但还活着，女儿却七岁就离开这个世间。
沈烟有什么资格一再的拿女儿来威胁我！
我抬手抹去泪水。
沈烟转身接起电话，是郑楠打来的。
“楠，什么事啊？”
语气温柔，是我和女儿从未得到过的待遇。
“好啊，我马上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