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玉有些不明白,抓住徐奶奶的手道。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霖是沈霖,我能处理好我们之间的事情。”
“不需要他帮忙。”
见苏含玉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徐奶奶恨铁不成钢道。
“谁说沈霖了。”
“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宋瑾成对你的态度不一般吗?”
“普通的朋友,是不会这样的。”
见苏含玉愣住,徐奶奶拍了拍她的手道。
“奶奶困了,先去睡了。”
“你好好想想。”
苏含玉愣了片刻,下意识想要去扶徐奶奶。
可徐奶奶却指了指窗外,示意不必管她。
苏含玉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却发现宋瑾成不知何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向她的方向。
尽管距离稍远看不清宋瑾成脸上的表情,苏含玉也能感觉到他正冲着自己笑,自己也不由得下意识露出了一个笑容。
也是这一瞬,徐奶奶刚刚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
男女之间,不是普通朋友,还能是什么朋友呢?
自重生以后,苏含玉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紧绷着神经。
她害怕自己被抓回去结婚,害怕奋斗的一切化为乌有,更害怕重生以来的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偶尔苏含玉也会问自己,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问过自己很多次,每一次能够想出的答案无非是,不想失去自我。
前世没有任何自我价值,付出一切还被所有人厌弃的日子她过够了。
正因如此,她一直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情。
如今徐奶奶一问,她反而有些茫然了。
思绪杂乱,连带着做的梦都变得乱七八糟了起来。
像是陷入了泥坑之中,深一脚浅一脚,不知何时会踩入一个深坑被泥巴彻底吞没。
在半窒息感中,她又想到了一桩往事。
那是在她高考的前一个月,她开始频繁地做起噩梦。
梦中总会想到前世的事情,沈母的磋磨,沈家弟妹的无礼,还有各种纷乱的杂事,犹如一根根藤蔓般一点点缠绕着苏含玉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日子长了,藤蔓变为丝线,将疲于奔命的她操纵成一个人偶。
丝线割裂了她的身体,让她变得不再精致美丽,不再如之前一般从容。
所有人却只指责她不够努力,不够坚定,没有人分给那些罪魁祸首的丝线一个眼神。
这些噩梦的纠缠让苏含玉整个人暴瘦,连带着精神也变得萎靡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宋瑾成忽然带着一把牵牛花出现在她面前。
“听别人说,这花有魔法,能够驱赶噩梦睡个好觉。”
“给你刚刚好。”
苏含玉看着还带着露珠的牵牛花,忍不住笑道。
“你不是唯物主义战士吗?”
“弄这个花,小心被宋爷爷骂。”
谁料宋瑾成变花样似的拿出了一个小袋子,冲着苏含玉笑道。
“唯物主义战士自然给你准备了药。”
“放心,问了医生没什么副作用的,不会影响你学习。”
“至于这些牵牛花,当做唯物主义战士偶尔一次唯心吧。”
“反正也不折腾。”
宋瑾成一边晃着花,一边举在了苏含玉面前。
苏含玉无奈收下,想要给钱却被宋瑾成拒绝。
宋瑾成只有七天假期,这七天每天给她送来新鲜的牵牛花。
苏含玉虽然笑宋瑾成信这个,但还是特意买了一个小花瓶,将牵牛花插在里边。
不知是药还是牵牛花的作用,苏含玉的确不再做噩梦,能够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了。
本以为七天过去了便不会有牵牛花,谁料第八天时出现了一个举着牵牛花的小孩,认真地对她说道。
“这是宋哥哥让我送给苏姐姐的。”
苏含玉想要拒绝,小孩却认真地说道。
“宋哥哥帮我爷爷付了医药费,他说当做我天天给你送花的酬劳。”
“要是你不收,他就不付了。”
被这么一说,苏含玉也只能收下。
她后来打电话问起宋瑾成这件事,宋瑾成却满不在乎道。
“那小孩自尊心重,白给的收着不踏实。”
“这不是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苏姐姐难道忍心拒绝一个小孩?”
最后一句话模仿的小孩语气,逗得苏含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等她高考结束后才知道,南城有牵牛花的地方在小孩家附近,却离宋瑾成住的地方十几公里。
小孩到她那里只需要一个小时,可宋瑾成却要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