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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瞳苏婉白重番外

山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唐流的话点到即止,不多说什么,估计也是怕事后万一白重追究起来他没个好下场。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我现在能依靠的人也许真的就是苏卿。黄婆已经开始给我下绊子,她那边我是断然不能再去了,而苏卿她又从小跟了那位狐仙修行,做苏家和他的中间人,论起这些方面的事儿,她一定是行家。更何况,就算现在我、狐仙和白重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苏卿说到底也还是苏家人,总不会真的不念一点亲情,只向着狐仙吧?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就以村长找我说事儿的理由出了门,去了我婶子家。我因为常年在外上学,跟老家这些亲戚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聚的多。我敲门之后,婶子看见我十分惊讶,“这不是婉婉吗?咋想起来来我家了呢?”我跟婶子客套了两句就进了院子,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婶子啊,我姐回来了...

主角:苏婉白重   更新:2025-02-06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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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白重的其他类型小说《蛇瞳苏婉白重番外》,由网络作家“山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流的话点到即止,不多说什么,估计也是怕事后万一白重追究起来他没个好下场。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我现在能依靠的人也许真的就是苏卿。黄婆已经开始给我下绊子,她那边我是断然不能再去了,而苏卿她又从小跟了那位狐仙修行,做苏家和他的中间人,论起这些方面的事儿,她一定是行家。更何况,就算现在我、狐仙和白重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苏卿说到底也还是苏家人,总不会真的不念一点亲情,只向着狐仙吧?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就以村长找我说事儿的理由出了门,去了我婶子家。我因为常年在外上学,跟老家这些亲戚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聚的多。我敲门之后,婶子看见我十分惊讶,“这不是婉婉吗?咋想起来来我家了呢?”我跟婶子客套了两句就进了院子,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婶子啊,我姐回来了...

《蛇瞳苏婉白重番外》精彩片段

唐流的话点到即止,不多说什么,估计也是怕事后万一白重追究起来他没个好下场。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我现在能依靠的人也许真的就是苏卿。黄婆已经开始给我下绊子,她那边我是断然不能再去了,而苏卿她又从小跟了那位狐仙修行,做苏家和他的中间人,论起这些方面的事儿,她一定是行家。
更何况,就算现在我、狐仙和白重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苏卿说到底也还是苏家人,总不会真的不念一点亲情,只向着狐仙吧?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就以村长找我说事儿的理由出了门,去了我婶子家。
我因为常年在外上学,跟老家这些亲戚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聚的多。我敲门之后,婶子看见我十分惊讶,“这不是婉婉吗?咋想起来来我家了呢?”
我跟婶子客套了两句就进了院子,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婶子啊,我姐回来了吗?”
提起苏卿,婶子微微一愣,“你咋知道……”
我原本来找她也是碰碰运气,我也不确定苏卿会不会回家,一看有线索,我连忙说,“婶子,我找我姐有点事儿,她现在在家吗?”
婶子说,“她早上出门了,但这会儿估摸着应该要回来了吧,要不你等等?”她想了想说,“婉婉呐,最近我也听说了,你给一位常仙当了弟马,你们两个……”
我笑了笑,挽着她的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婶子,我就是现在苏家就数她跟我年纪差不多了,想跟她待一待。再说,她不是也难得回家一趟吗?”
我这话正好戳中了婶子的心坎,她立刻眼眶微红,念叨起来,“是啊,这孩子自打小时候走丢了,就变得跟别人家丫头不一样了,连家都不回……但是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我在婶子家里待了没多久,苏卿果然回来了,她进门看见我的时候也意外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打发走了婶子,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苏卿一挑眉,“哟,找我?还是特意来的?”
“我刚做弟马,有些事想问你……”我说完这句话后,苏卿的脸上闪过一抹讥笑,自打上次不欢而散后,她对我的态度就没有初见时那样热络,“这些事儿,应该是你的仙家教你吧?”
有些话我毕竟没办法和盘托出,我抿了抿嘴又说,“苏卿,我就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我的眼睛上有什么秘密?”
没想到苏卿居然怔了一下,随后她又打量了我一遍,“你眼睛的事儿,谁跟你说的?”
我上前一步,“你也知道的眼睛的事儿?”
苏卿想了想,却又闭嘴了,对我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但是我侍奉的狐仙肯定知道,你跟我去见他呀?”
这我肯定不能答应她,这次出来找她我都是冒着风险的,哪敢去见那个狐仙。苏卿估计是从我的表情变化上猜出了七八分我心中所想,面色又冷了几分,“你不待见我的狐仙,那我又待见你做什么?没事儿你就回去吧,不用再来找我了。”
看见苏卿是这种态度,我心里叹气,苏卿救我就是因为狐仙的吩咐,她跟了狐仙这么多年,现在与其说她是苏家的人,倒不如说她是狐仙的人。在她这儿竟然也得不出什么结果,我也该回去了。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上次的道谢只仓促提了一嘴,我就转身想再好好谢谢她,毕竟如果那天没有她,我肯定就被那恶蛟剜掉了眼睛。
然而回过头后我发现,苏卿竟然一直在看着我,我这一转身,就与她直接对视。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她的瞳仁特别黑,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体竟然已经不受控制,我动不了了!
苏卿这次笑吟吟地起身,慢慢朝我走来,“本来呢,我也是打算要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居然主动上门了。”
我连动动嘴皮子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到我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我也是没有想到啊,你都让那条蛇占了身子,我家狐仙还是愿意娶你。”
随后她伸出食指,在我眉心一点,“睡吧,再睡醒的时候,你就是新娘子了。”
我的意识瞬间被抽离,连向白重呼救都做不到,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婉婉……”
朦胧中,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声音缥缈又温柔,好像离我很远。
“婉婉……”
声音再度响起,有一只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一瞬间,我终于恢复了些清醒,猛地睁开了眼。
我八岁那年,老家拆迁,从我家院子地下挖出来一窝一窝密密麻麻的蛇,黑的、花的……什么颜色的都有,缠绕在一起,吓坏了不少问讯来看热闹的人。
那堆蛇赶也赶不走,上去抓就乱咬人,我爸气得不行,不顾劝阻,一桶汽油泼下去,火光冲天,蛇被烧焦的味道半个村子都闻得到。
整个苏家的厄运,也因此开始。
当天晚上,我爸死在厕所里,是被蛇活活咬死的,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没个人形,我妈挪动他遗体的时候,还有一条大花蛇从他嘴里钻出来,我妈也吓得精神失常,没几天就出了车祸。
而我,总会在夜里,莫名其妙地有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巨蟒,紧紧缠绕,连手指,脚趾都动弹不得。
所以隔天傍晚,我拉上窗帘,反锁房门,把自己藏在衣柜里,可是没有用,完全没有用。
而我的哭喊和尖叫,爷爷奶奶也都听不见,他们只能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发现地上的我满脸泪痕,浑身淤青。
就这样被折磨了三四天,我开始高烧不退,手腕和脚腕也诡异地生出蛇鳞。
直到爷爷找来一串红色的铜铃系在我脚腕上,我才终于保住一条小命,烧退了,也再没有那种窒息感,身上骇人的蛇鳞都逐渐褪下消解。
我还以为噩梦由此结束,谁知那些蛇见折腾不了我,又开始对付苏家其他子孙,原本苏家小孩子还挺多的,但却被这些蛇咬的咬死、毒的毒死,还有被蛇勒死的。
死法凄惨,不忍直视,苏家还活着的长辈因此对我意见很大,他们说是我爸烧蛇带来的报应,最好是把我埋了,给那些被烧死的蛇偿债,不然苏家子孙全都没法活。
我爷爷却死活不肯,拼命保下了我。
我就这样颤颤惊惊活到了十八岁,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的手背又突然开始发黑,再次隐隐显露出蛇鳞的轮廓。
当天晚上更过分,像是有条隐形的蛇钻入我的被窝,它们不再像十年前那样缠着我,而是顺着我的大腿往上爬,在我的胸口和小腹摩擦,往不该钻的地方钻。
我已经不是小孩,就算再懵懂也明白这些都意味着什么,而爷爷已经离世,没人能再替我求来一串新的铃铛保命。
迫于无奈,奶奶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隔壁村的黄婆身上,带着我去找她,想为我寻一线生机。
苏家遭蛇报应的事儿附近几个村子人尽皆知,普通人都对我们家避而远之,生怕从我们这儿沾染上什么。
这个黄婆最开始也不愿意让我们进门,说这事儿她管不了。最后挨不住我奶奶苦苦哀求,放我们进了屋。可还是不肯管我们家的事儿,只帮我算一卦。
黄婆家里有些阴冷,光线昏暗,架子上摆了很多兽骨、木牌、造型各异的香炉还有黄色的符纸,全都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让我从她手里的木桶里抽签,我连抽了三签,都是死签。直到我颤抖着手抽出第四根签,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上上签。
黄婆说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这签太古怪,她解不了,得问她的仙家。
黄婆带着我们进了她家的祠堂,祠堂里正对着南面立着一个牌位,红纸黑字地写着黄仙太爷四个大字。
她让我们不要多嘴,点燃了一根香,对着那牌位鞠了一躬,报了我的生辰八字后,念叨了几句“此女命悬,此签难解”之类的话,然后把香插好。
谁曾想到,香刚一插上去,她脚底下的影子里就有个东西慢慢往她身上爬。紧接着她整个人都浑身一抖,头猛地甩过来盯着我们看,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就像头要断了一样。
她的眼睛里全是眼白,只有黑豆大小的瞳孔在中央,嘴角向上咧,露出古怪的笑容。我心生惧意,咬着牙慌忙低下头去,黄婆来到我面前蹲下,头贴着地面,那张脸又一次出现在我视线之中。
她眯缝起眼来,声音尖细,结结巴巴地开口,“蛇、蛇债缠、缠身……蛇鳞、蛇鳞附体……要、要还债……否则死!”
奶奶一脸紧张地问:“大仙,这债该如何还?”
“蛇债……不、不该来问我,该问它们的老祖宗……”
奶奶还想要追问,可是黄婆身子又一抖,变了回来,她揉着眉心说,“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的仙家说了,你们苏家要还债,但是该怎么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奶奶连忙问,“那谁说了算啊?”
黄婆解释道,“蛇债,该问常仙。”
常仙就是柳仙,只不过我们这边叫常仙叫法的更多,很少有人叫柳仙。听黄婆说又要问常仙,我心里有些不自在,我家欠债要还,可是该怎么还?
黄婆又敬了一炷香,然后抓了一把香灰洒在桌面上。香灰无风自动,没过多久竟然扭曲成了一个人的名字!
黄婆脸色巨变,再看向我的时候嘴唇都有点打哆嗦,“管这一片儿的常仙……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说道:“问吧,黄婆婆。”
黄婆掐指,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然后朝着东面跪了下去,一直磕头,磕到额头渗血。那根被点燃的香忽然熄灭,就像一只手突然扼住了它,黄婆磕头的动作停止了。
“恭迎白君!”
白柳和白槐单膝跪地行礼后,默不作声地退到了白重身后。我用手撑地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他就在我身后慢悠悠地说风凉话,“你说,我要是不教你怎么修行,你是不是就要被自己供的仙家耗死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伸手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而此时,刘叔又敲了敲门,“苏婉啊……”
我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刘叔,进来吧,已经处理好了。”
刘叔他们立刻进屋来,他们只能看得见我,看不见白重他们的存在,立刻围到床边去看女人的状况。
在发现女人的腿脚并没出问题后,刘叔立刻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苏婉呐!你这次真的是帮了大忙啊!!你等着,叔这就去给你拿钱!”
我现在能站住,全是因为白重在我身后扶着,我虚弱地摆摆手,“刘叔,我……”
白重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胳膊,“按规矩走,钱要收。”
我本来还想走点人情,但白重发话,我就乖乖闭嘴了。他忽然又补了一句,“让他帮你在村子里多说点好话,破了那些不实的谣言。”
这是我不曾想到的一个破谣言的办法,所以我连忙开口,“刘叔,钱的事儿先不急,我这儿有点别事儿,要请你帮忙。”
许是看我整个人状态很不好,刘叔连忙招呼他媳妇,把我扶到了客厅坐下,“说吧!你帮了叔这么大忙,叔帮你自然没话讲!”
我笑了笑,“刘叔,你最近应该也听到了村里那些关于我的传闻吧?”
见刘叔点头,我继续开口,“刘叔,我也不跟你兜弯子了。三天前,我去莲花村帮一个叫李芬的看了事儿,结果她儿子对我动手动脚被我教训了。那李芬这几天就来咱们村子传我的坏话,乱嚼舌根,说我是妖女。”
刘叔并不笨,当我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就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嘿嘿一笑,“明白,刘叔肯定得帮你说好话。黄婆都救不了我儿媳妇,你却能救,这本事不是明摆着的吗!等着,刘叔肯定在村里帮你正名,让那些碎嘴子的人闭嘴!”
得了刘叔的承诺后,我松了一口气,稍微休息了一下后我眼前也没那么花了,拿上钱就起身告辞。
村里夜路不好走,我拿手机打着手电,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越来越觉得眼花,白重就在我身后悠闲地漫步,白柳和白槐早就回去了。
我终于忍不住,停下来转过身,愠怒道:“看着我走不动路很有意思吗?”
白重晃着手里的扇子,好笑地看着我,“有意思啊,你要是求我教你以后怎么正经出马,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明白,我现在虚弱成这样肯定是因为我请白柳和白槐办事儿的方式不对,可是为什么上次没出问题,这次就变成这样了?
我倔着不答应,扭头又继续往家走,结果没走两步就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我低头一看,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条蛇绊了我一下,然后又飞速爬走。就这样我接连被神出鬼没的蛇绊了不知道多少个跟头后,我红着眼睛转身,委屈地朝他喊,“你到底有完没完!欺负我有意思吗!”
白重好像这时候终于胡闹够了,眯起眼睛开口道,“我们三个的名字贴在你堂口,名义上都是你的仙家,不过实际上白柳和白槐是我手底下的。平时我在场,指使她们的时候你可以借我的力,但如果绕过我,你就要提供精气给她们。”
原来我现在这么虚弱,就是因为白槐剥魂的时候抽了我的精气,难怪她主动问我要不要剥。
他拿扇子点了点我,“我不上你身办事儿是有原因的,像那个姓黄的那样请仙上身看事儿,纵然看得准,也只是年轻时候风光一时,等到老了,身体就会垮掉。”
我想起黄婆的确是身体不太好,不由自主地就接着话往下问了,“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会教你怎么修行,出马之中也有出道一类,你修这个。”他走进了我,又忽然用扇子挑起我的下巴,一脸嫌弃:“啧,还得先让你有力气走回去。”
话音落下,他突然凑近我的脸,贴上我的唇,在我懵住的时候用舌头敲开我的牙关,悠悠渡过来一口气。
由于那一晚的经历,我现在对于与他人身的接触有着本能的恐惧,等我反应过来时,连忙伸手推他,结果他纹丝不动,反而是我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
我这一动作惹得他皱眉,他又一次不悦,冷笑道:“苏婉,你可以拒绝我这次给你渡气,但总有你求我上你的时候。”
我震惊于唐流这个人的眼力,但是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我能感觉到这位狐仙在白重那儿是个禁忌,提了他就不给我好脸色,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但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个狐仙曾经保过我十几年,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冲着我这双眼睛来的?”
唐流想了想,点头,“也许吧,毕竟连那条蛟都想要你的眼睛。嘿,不过仙家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咱们可一般猜不透,他们是动物仙,虽然能化成人形,但说到底他们不是人,跟咱们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我觉得唐流说的有道理,白重对我的态度阴晴不定,两个蛇姐妹本质上也并不是好相处的,还有苏卿嘴里的那位狐仙莫名其妙地对我感兴趣。
之后我贴了唐流的名字在祠堂,一起供奉。他也跟我详细说了自己的来历。他说他生前是个唱阴戏的,给鬼唱戏,能镇得住一方风水,而且如果唱的好了,鬼听得满意,还会给“赏钱”。如果是年头久的鬼,更是会赏出能卖的上价的古董。
村里的路照常修,除非后面又出什么事儿,要不然一般都用不着我。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奶奶居然醒了,不过因为睡了好几天,加上中过蛇毒,她整个人身子很虚弱,我喂了她半碗小米粥,她又躺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恢复精神。
奶奶刚一恢复精神,就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紧张地问我怎么样。
我觉得事情都是瞒不住的,就只能如实说我答应了怀蛇胎,还当了白重的弟马,替苏家还债,也只有这样才能活命。
没想到奶奶听后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长吁短叹,哽咽道,“婉婉啊……奶奶没用,到底还是没能给你一个平安快乐的下半生,竟然……竟然让你变成这样……”
听奶奶这么说,我也眼眶一红,“奶奶,别说了,不怪您,是我们苏家招惹上了蛇。再说,我已经过了十八年安稳日子,已经足够了。”
紧接着,我跟奶奶提起了苏卿,“奶奶,苏卿您认识吗?”
听到这个名字,奶奶先是茫然了一会儿,紧接着脸色一变,攥着我的手更用力了,她十分紧张地问,“苏卿……苏卿那丫头回来了?你见过她了?”
“奶奶,苏卿真是我堂姐?可……咱们苏家不是只剩下我这一个小辈……”
奶奶失神了一会儿,才对我说,“苏卿是你堂姐,但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当时你婶子哭的不行。结果你八岁那年,她又突然回来了,说自己跟了一位狐仙修行,以后就是苏家和那位狐仙的中间人。”
我试探道,“那狐仙……就是跟我定亲的那个?”
“对,就是那位狐仙。可我就知道这些,其他事儿都是你爷爷做的主,你爷爷临终前说,如果狐仙要来接你,就会再一次让苏卿到咱们家里来。”奶奶说着说着就越来越焦急,“这可怎么办啊……那狐仙保了你十八年,结果你却答应了那蛇,这……这不是撕毁了跟仙家的约定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梦的事儿告诉了奶奶。奶奶听完后久久沉默,过了很久才问,“婉婉,你梦见了那个狐仙,他在梦里有对你说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喊我到他身边。”
奶奶又问,“他发怒了吗?有责怪你的意思吗?”
我还是摇头,“我觉得……好像都没有,反而喊我名字的时候很温和。”
奶奶就像想说什么一样,我晃了晃她的胳膊,“奶奶,有话你就直说啊。”
奶奶看了我一眼,“婉婉,其实当年你爷爷跟我说过,他最后下定决心把你嫁给狐仙,还有另一个原因。”
“当年不就是因为要救我吗?”我有些纳闷。
“傻孩子,就算人家是狐仙,归根结底也是动物,你爷爷哪舍得让你跟着一只狐狸遭罪,人嫁动物这种事儿多荒唐。”奶奶说道,“你爷爷说,当时那位狐仙居然向你爷爷起誓,如果你嫁给了她后,后半辈子一定安稳快乐。”
我听了这话是真的傻眼了,“奶奶,你这话……可比人嫁动物要荒唐多了。”
奶奶于是摆了摆手,“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连我听了你爷爷的话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那狐仙给下了什么蛊。”
最后,我也没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我安慰着奶奶,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之类的话,但实际上我心里也忐忑着,一边是狐仙,一边是常仙,哪个都是我和苏家得罪不起的!
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不能这样一直被掌控。现在的一切都全凭白重心情喜好,我、奶奶还有苏家的人,命全都捏在他手里,朝不保夕,他那样高高在上,视我们这些人名入草芥,真的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白柳和白槐说到底都是白重的人,只能依靠一时,心里有了点想法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喊出了唐流。
“唐流,我想弄清楚藏在我身上的秘密,但是我不想找白重,依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觉得首先就是弄明白我的眼睛怎么突然就成了块香饽饽,然后再试着修行,努力提升自己。
唐流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措辞,“那位白君不让你接触狐仙,可没说不让你找你姐姐吧?”
黄婆的头死死抵着地面。
奶奶连忙按着我也一起跪了下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忽然心慌的厉害,屋子里很冷,而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
“苏家欠债,今日斗胆一问白君,这债,该如何还?”黄婆问道。
只听见有几声轻轻的敲击,就像有人在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桌子。
“欠命偿命。”声音清冷而低沉。
奶奶哭道,“苏家上下的人都要死绝了啊!您收了我老婆子这条命也行,但求您让这个女孩活下去吧!”
我气急去拉奶奶,“奶奶!你乱说什么呢!不许这样做!”
“不死?可以。”那声音饶有兴致地说,“但是欠了多少条命,就该还多少回来。你们家死了多少人,就算你们已经抵了多少条蛇。至于剩下的,就让这个女人孕育蛇胎来偿还,当年杀了多少,现在就生多少。”
奶奶当场呆愣住了,随后颤抖着说,“白君,我孙女……我孙女她已经定亲了……这约不能毁,毁了她就活不成了!”
我听了这话反而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订过亲?
黄婆也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她似乎在给我和奶奶使眼色,让我们不要乱说话。
屋内温度骤降,蛇鳞摩擦在地上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却在屋里看不见一条蛇,心里不由得发毛。
忽然摩擦声在我身后停下了,一条冰凉的蛇尾忽然缠绕在我脚腕上,我一动不敢动,却忽然听见了铃铛声从我脚腕处传来。
那声音在我身后,这一次竟然气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难怪!难怪苏家子孙死的死、伤的伤,而你却能好好地活到十八岁,原来是跟那个狐狸定亲了!”
我一脸震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既然求了别人保你,又为什么来问我?!”
那条蛇尾骤然发力,勒得我脚腕生疼,语气狠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怀蛇胎,抵你们苏家的债!”
我脑子里闪过密密麻麻的蛇交织在一起的模样,八岁那年的蛇窝景象好像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一阵恶心的感觉直冲心口,于是我脱口而出:“不可能!人怎么能生蛇!”
黄婆猛地又开始磕头,颤声道,“白君息怒!白君息怒啊!”
“呵——”
阴冷的笑声过后,死死勒住我脚腕的蛇尾消失,屋内的温度似乎也回升了,但是之前熄灭的那根香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黄婆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完了……”
我刚把奶奶扶起来,她就指着我说道,“你们两个快走,赶紧离开我这儿!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遭灾!”
我和奶奶几乎是被轰出来的,回到家后,奶奶整个人仿佛更加苍老了。
我忍了一路的话终于问出了口,“奶奶,什么叫我跟狐狸定了亲?”
奶奶的视线落在我脚腕上的那串红铃上,“婉婉,你脚上的这串铃铛,叫红麝古铜铃,是当年你爷爷从一位狐仙那儿求来的。”
我不知道这铃铛居然还有这种来历,十分震惊,“那不就是说,爷爷求了狐仙保我?那咱们还去找黄婆干什么,这位狐仙他……”
奶奶打断了我的话,“婉婉,没有这串红铃,你早就跟苏家其他孩子一样夭折了,可这铃铛也只能保你到十八岁。”
我急了,“奶奶!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奶奶看着我,苦笑道,“奶奶更想让你开开心心长大啊……至于你跟狐仙定亲的事儿,我也不清楚,只有你爷爷知道。我只知道,咱们不能跟仙家毁约,否则你小命不保。”
问不出个答案,我只能一边扶奶奶进屋,一边安慰说,“奶奶,别多想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您要开开心心的。”
奶妈没说话,当晚却坚持要跟我睡同一个房间。我拗不过她,只好两个人躺在同一个炕上。
也许是身边多了个奶奶,我睡得并不是很熟。午夜十二点刚过,我就听到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咚咚——”
我忽然又听见了有人敲我窗户,可是当我坐起来,发现窗户外面什么影子都没有。
我掀开被子,用手机光照了一下,猛然惊觉刚刚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联想起白天的种种,我心中一慌,翻身下了床。
我穿鞋下地,用手机又照了一圈,地上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刚刚应该是我的错觉,而窗户估计也是风声。我又轻手轻脚往床边走。
“咚咚——”
这一次,我听的更真切,不是风声,真的有东西在敲我的窗户。我看向窗户时,一双红色的眼睛就在那儿盯着我。
我一边尖叫一边往床上跳想喊醒奶奶,可是被子掀开,我摸到了冰凉的蛇鳞。
“奶奶,屋里进了蛇!”
我手忙脚乱地去开灯,可当灯亮起时,我发现房门口已经盘了更多的蛇,它们不断涌入屋子,铺满了地面。
我尖叫着跳回床上,把床上那些蛇扔下去,可是越来越多的蛇开始往床上爬,我和奶奶奋力用枕头不停地把他们拍打下去,但是蛇怎么拍都拍不完,张着血盆大口疯狂朝我们扑过来。
奶奶最先体力不支,一个不留神,一条蛇窜到了她的面前,对着她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奶奶!”我发了疯似的想把那些蛇赶走,把奶奶护在最里侧。她被咬的地方已经开始泛黑,我明白这些蛇居然还是带毒的,立刻红了眼眶。
奶奶苦笑着跌坐回床上,脸上逐渐褪去血色,“到底…还是躲不过去……”
看着密密麻麻的蛇潮,我对着门口哭道,“我知道你今晚来了!我答应你!答应怀蛇胎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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