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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被拒,我走你哭啥?江澈秦暮雪最新章节

逗比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再有权有势,都离不开这三样。医疗又是直接跟生死挂钩的,谁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更别说江澈还会武艺!医武双绝!秦暮雪看着江舒雨的背影,默默的叹息一声。等江家看着江澈步步登高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江澈飒然一笑,“她自找的。”前场的开场白结束,江舒雨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舞蹈并不仅仅只是肢体的协调,表情管理也非常重要。但现在的江舒雨,怒火已经占据了胸腔,别说管理表情,能让这支舞完整的跳下去,已经很厉害了。她全程僵硬着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跟她搭舞的男伴,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点燃了这颗引线已经快烧完了的炸弹。即便如此,跳完之后全场还是响起了喝彩声。没办法,颜值即正义。江舒雨哪怕不做任何表情,她也是极其漂亮的。只是评委老师们,眉头皱了皱。秦暮...

主角:江澈秦暮雪   更新:2025-02-08 2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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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澈秦暮雪的其他类型小说《认亲被拒,我走你哭啥?江澈秦暮雪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逗比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有权有势,都离不开这三样。医疗又是直接跟生死挂钩的,谁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更别说江澈还会武艺!医武双绝!秦暮雪看着江舒雨的背影,默默的叹息一声。等江家看着江澈步步登高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江澈飒然一笑,“她自找的。”前场的开场白结束,江舒雨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舞蹈并不仅仅只是肢体的协调,表情管理也非常重要。但现在的江舒雨,怒火已经占据了胸腔,别说管理表情,能让这支舞完整的跳下去,已经很厉害了。她全程僵硬着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跟她搭舞的男伴,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点燃了这颗引线已经快烧完了的炸弹。即便如此,跳完之后全场还是响起了喝彩声。没办法,颜值即正义。江舒雨哪怕不做任何表情,她也是极其漂亮的。只是评委老师们,眉头皱了皱。秦暮...

《认亲被拒,我走你哭啥?江澈秦暮雪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再有权有势,都离不开这三样。

医疗又是直接跟生死挂钩的,谁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更别说江澈还会武艺!

医武双绝!

秦暮雪看着江舒雨的背影,默默的叹息一声。

等江家看着江澈步步登高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江澈飒然一笑,“她自找的。”

前场的开场白结束,江舒雨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

舞蹈并不仅仅只是肢体的协调,表情管理也非常重要。

但现在的江舒雨,怒火已经占据了胸腔,别说管理表情,能让这支舞完整的跳下去,已经很厉害了。

她全程僵硬着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跟她搭舞的男伴,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点燃了这颗引线已经快烧完了的炸弹。

即便如此,跳完之后全场还是响起了喝彩声。

没办法,颜值即正义。

江舒雨哪怕不做任何表情,她也是极其漂亮的。

只是评委老师们,眉头皱了皱。

秦暮雪跟江澈是压轴出场的。

等跳完一舞,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秦暮雪带他去换回常服,又开车送他回宅院。

“今天,谢谢你!”

下了车。

秦暮雪站在车旁,目送着江澈走进宅院,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道谢。

江澈也笑了,“不客气。”

“记得到时候别忘了来治疗。”

说到治疗。

秦暮雪的俏脸下意识就红了。

人生二十年第一次弄潮儿,居然是在一个陌生少年的手中。

简直是丢死人了。

想到下一次治疗还要来一次,哦不,还要七次。

秦暮雪耳朵尖都泛起了粉红,嗯了一声落荒而逃。

江澈看得一阵好笑,摇了摇头进了宅院。

……

如果有人很高兴的话。

那别的地方一定有人很生气。

云海山庄。

江宁默然无言的看着面前谢年的尸体。

昨晚死的。

时间太晚,赵虎不敢贸然联系他,特意等到了今天早上才告诉他消息。

江宁现在还是云城一中的高三学生,早上是周婧亲自送他上学。

他走不开。

等到晚上晚自习的时候,才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然后看到了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他不说话,赵虎就更不敢说话了。

大气都不敢喘的杵在旁边,像根木头。

良久。

江宁才移开目光,问道:“具体经过。”

赵虎出了口气,立即一五一十的述说。

事无巨细,把他看到的全部说了一遍。

江宁耐心听着,当听到江澈也在场时,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江澈为什么会在?”

柳婉清,江澈。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怎么会出现在一起?

有什么环节是自己遗漏了的?

赵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柳婉清在......踹年爷。”

“江澈那时候就站在一旁。”

江宁又问道:“他出手了没有?”

赵虎继续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他出手。”

“从始至终,都是柳婉清在动手。”

江宁揉了揉眉心。

“没有出手......”

“柳婉清的实力,不是师兄的对手。”

“而且她受伤很重,没道理一夕之间痊愈,实力还变得比师兄更强......”

“除非......”

江宁猛然想到了江澈的身份。

治好了秦暮雪的少年神医。

少年,神医。

“柳婉清是什么时候去的陈家医馆?”

江宁问道。

赵虎立即给出准确时间,“昨天中午,十二点零八分。”

在江澈出现后,赵虎就已经得到了授意,派人盯着陈家医馆和宅院。

监视江澈的一举一动。

“昨天中午......”

江宁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岁月磨平了棱角,年华腐蚀了心气。

灵珠草让他迸发出了新的心气,本以为是一场造化。

没想到是一次浩劫。

因为葬送了大弟子的性命,现在还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进退两难。

他能拒绝吗?

没法拒绝。

全场八千人看着。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胜了战帖之后又踢馆,他要是不接,明天这张家武馆也不用开下去了。

可要是接了。

同境界的韦阳被一拳打死,他又能如何?

下场只怕好不了多少。

自己一死,张家武馆还不是一样倒了?

骑虎难下。

台下的张文起,已经面无人色了。

他只是傲气了点,但不是蠢货。

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即将葬送掉整个张家武馆。

这是他老爸几十年的心血。

更是重伤拼来的家业。

“江澈!”

突如其来的勇气,让张文起猛的站起了身,大吼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他身上。

张文起紧张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是肉眼可见的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

企图压下这种让他心悸的情绪。

最后发现没有什么卵用。

不管了。

张文起艰难的迈开脚步,往擂台走去。

到了边缘,双手抓着沿边,不像是个三品外家武人,跟个普通人一样,爬了上去。

“战帖是我求着我爸给你下的,目的也很简单,我想除掉你,然后得到秦暮雪。”

张文起咬着牙开口,起初有些不顺,后来说完,反倒是心里的那股沉闷感,减弱了许多。

满场哗然。

却又没有大声讨论。

江澈诧异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张文起朝他走去。

“你赢了战帖,证明是我输了。”

“这件事因为我的嫉妒而起,所以你所有的愤怒也应该冲着我来。”

“我、我接下你的踢馆!”

“只求你放过我爸和其他人!”

张文起脸红脖子粗。

已经走到了江澈三步开外。

全场诡异的寂静无声。

只有张成义脸色剧变,急忙将他拽到身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张文起倔强的又走到前头,满脸都是愧疚,“爸,我没什么出息,习武吃不了苦,学习用不了心。”

“一直靠着你作威作福,也没尽过什么孝道。”

“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大师兄都被一拳打死了,我们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让他杀了我吧,至少这样,咱们家的武馆,还能开下去!”

张成义动容。

还有什么,比自己儿子一朝醒悟,终于认识到老父亲的不容易更让人感动的呢?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醒悟的时候啊!

而且。

张文起觉得此事是因他而起。

可实际上,是张成义为了灵珠草而下的决定!

否则,他在知道张文起在学校受辱的当天,就给江澈下战帖了。

何必拖到现在?

张成义一脸欣慰又不容置疑的说道:“老子还在,没有让儿子顶在前面的道理。”

“你让开。”

张文起咬着牙,“我不让!”

“让开!”

张成义怒喝一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甩到了身后。

几个亲传急忙接住。

江澈看着这父子情深的一幕,只觉得想笑。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战帖下到医馆的人。

他才是受害者!

现在只是稍稍发起了一点反击。

这些人就搞得好像自己要把他们逼得家破人亡一样。

演给谁看?

你们想杀我不是恶人。

我想讨回公道,反倒是恶人对吗?

江澈嗤笑一声,不屑道:“踢馆踢的是你们整个张家武馆,不是某一个人。”


饭点还没过,这会儿人不多,陈济世跟几个弟子听到动静赶来查看。

见江澈扼住男子的右手,那男子已经痛到面容扭曲了。

“怎么回事?”

陈济世皱眉问道。

江澈淡然道:“他骨头移位了,引发剧痛,没事,我给他正下骨就好了。”

说着,他单手撑住男子的肩膀,右手一推一拽。

咔哒!

骨头回正。

“啊——!”

男子又是一声惨叫。

汗更多了。

“好了。”

江澈松开男子的手,朝陈济世咧嘴一笑,“我治完这个病人就下班嘞。”

陈济世不疑有他,还叮嘱了句,“下次动手可以轻点。”

“没问题。”

几人散开,各自忙活。

江澈把诊室门关上,冷眼盯着男子,“冲我来的?”

他来医馆头一天,这男子进来就盯着他往里挤,刚才趁着贴身的功夫,右手贴在他腹部运气。

他八岁之后就被师父调教,体内的山川龙气,对武人气脉的感知极为敏锐。

这男子刚运气,他就察觉到了。

想置自己于死地!

男子此时满眼惊悚,没想到这么突兀的刺杀都能够被化解,心下也知道这少年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现在只是咬着牙不吭声,寻找着逃走的契机。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少年似乎不想暴露。

所以自己只要能冲出这扇门,就能逃脱。

念及此,男子脚步微动,刚要有所动作。

一道声音却在他耳畔响起。

“别想着逃出去,我能医好你,就能让你继续痛下去,不想受尽折磨,就干脆一点,撑那骨气,没意义。”

男子压根不听,唰的一声带起破空劲风,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反手就要将门撞开。

咻!

另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后发先至。

紧接着男子就惊骇的发现,浑身传来一阵剧烈的酥麻感,四肢僵硬,气脉阻塞,竟然瞬间就动弹不了了!

而一根细小的银针,正扎入他后脖颈一寸。

针尾还在颤抖不止。

男子眼中已经不是惊悚了,而是绝望。

江澈不疾不徐的走过来,“我对人体穴位非常清楚,下一针就不是让你动弹不了了,而是让你浑身瘙痒如同万蚁噬心。”

“你现在还不能动,更别想着叫出声,我只要想,你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澈捏着一根银针,这是诊室里自带的。

银针很细,针尖泛着光泽,在男子眼前颤动。

男子瞳孔一缩,唯一能动的眼眸,疯狂使眼色。

江澈拔下了他后脖颈的银针。

噗通~

男子直接瘫坐在地。

刚才浑身酥麻,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江澈裸身高一米七七,穿鞋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男子。

男子缓了会儿,才战战兢兢开口道:“是虎爷让我来的......”

江澈眉头一皱,“哪个虎爷?”

男子怔了下。

在云城,还有不知道虎爷的?

见江澈真不知道,赶忙解释,“云城地下霸主,赵虎。”

“他让你来干什么?”

“试探下你。”

“只是试探?”

“……有机会的话,除掉你......”

“他在哪?”

“虎爷平时会在自己的几个场子里看着,一般喜欢去云海山庄。”

“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

江澈摆了摆手,“行了,走吧。”

男子大喜过望,没想到这少年会这么轻易放自己走,赶忙道谢,连滚带爬的跑了。

给外面的陈济世几人看得愣了下。

可是跑出医馆,男子才骇然发现,自己一身气脉全部堵塞,刚提气就被堵了回去,半点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虽不致死,可一身实力几乎报废了!

“啊——!江澈!!!”

……

“你招惹虎爷了?”

医馆,江澈刚要出门,就被陈济世拉到一边皱眉询问。

“?”

江澈愣了下,“陈老咋知道?”

陈济世没好气道:“刚才那人,是赵虎身边的打手,之前赵虎来找我治病,身边就带着他。”

“而且人进来的时候,不像是骨头移位的样子,进了个门,就骨头移位了?”

“我人是老了,心可没老。”

江澈恍然大悟。

那刚才陈老怎么没拆穿?

算了。

既然问起,江澈也没隐瞒,说道:“我没招惹赵虎,这人突然来找我麻烦,说是虎爷让他来的。”

陈济世眉宇间有些疑惑,“赵虎在云城势力颇大,你刚下山,又没招惹他,他来找你麻烦干什么?”

江澈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

硬要说得罪人的话,他唯一可能得罪的,只能是江家。

昨晚楚云居宴会,江云边跟秦争锋被楚先生敲打,秦争锋还好,江云边确实是颜面扫地。

但江云边都知道楚长青给自己背书了,没道理转头就找人来弄自己。

如果不是江云边,那极大的可能是江宁。

这个发现他的存在,察觉到了威胁的冒牌货。

“是江家?”

陈济世轻声开口,目露沉吟。

“也只能是江家了,你刚下山第一天就去江家认亲,被赶出门又去秦家,那秦家还要你医治小雪,不会动你。”

“江家昨晚被楚先生当众落了颜面,怀恨在心的可能性很高。”

“岂有此理!”

陈济世怒容满面,“要真是江家......不行,这件事我要告诉楚先生。”

陈济世人脉颇广,但一向不与人交恶,还是头一回这么生气。

“诶?”

江澈连忙将他拉住,“陈老,不必不必。”

“人家只说是虎爷,都没提江家,直接把锅甩在江家头上不合适。”

陈济世说道:“那就去找赵虎,问问他几个意思,连我陈家医馆的人都敢动!”

江澈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进来就坐了半天诊,在陈济世眼里,就成了陈家医馆的人了。

这护犊子的性格,跟师父倒是有点像。

他抓着陈老的手,语重心长道:“这点小事,不用麻烦楚先生,我自己就可以......”

陈济世打断他的话,“这还是小事?!”

“他赵虎今天能派手下来找你麻烦,明天就敢掀了老夫的招牌!”

陈济世不由分说,拿出手机给楚长青去了个电话。

江澈拦都拦不住。

不过这感觉,真好。

陈济世连宅院都不让他回了,硬是等到挂断电话,才拉着江澈坐车离开。

“走!”

江澈懵逼,“去哪儿?”

“找场子!”


离开江家后。

江澈按照师父给的线索,云城那位纯阴之体,也住在这一片别墅区。

他顺着路标往里走。

“就是这儿了。”

江澈上前刚要按门铃,一道人影就风风火火的从里跑了出来,险些跟他撞上。

“诶?”

人影是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生,看到江澈先是一愣,随即满眼狐疑。

“你是谁?”

江澈以为这女生是这家里的人,礼貌道:“我叫江澈,来找秦暮雪。”

女生眉头一挑,“江澈?”

“我弟以前就叫江澈,后来改名了,你是从哪打听到的?”

“又是来我们家乱认亲的瘪三,想靠这种方式一步登天?”

女生眼里满是审视,“那你既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时间。”

“你要认亲,得去十七号别墅,那才是江家。不过你现在去没用了,我弟都被找回来七年了,你要是在七年前来认亲,可能还有点机会。”

弟弟失踪的那三年,她年纪也不大,但还记得事。

那三年,隔三差五就有人带小孩子上门认亲,说是他们的儿子,起初他们还希望满满,但很快就发现,这些人只是想讹一笔钱,慢慢就耐心耗尽,烦不胜烦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来乱认亲的,真是搞笑。

江澈幽幽开口,“我刚从江家出来。”

女生顿时发出讥讽的嗤笑,“呵呵,你倒是实诚,没被赵伯打断腿,算你运气好。”

江澈心说你们家那位赵伯,估计现在还躺地上起不来呢。

“这里是不是秦家?”

女生双手抱胸,眼神不善,“怎么,去江家认亲没成功,又想来秦家碰碰运气?”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这群保安也真是的,越来越没用了,连你这种人都能放进来!”

江澈眼睛一亮。

他自动过滤了其他没用的信息,判断出这里就是秦家,那就是没找错。

他绕开女生,就要进去。

然而,女生却横移一步挡在他身前,冷笑道:“秦暮雪是我闺蜜,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

“王叔!”

大院里面,立即出来一位男子。

女生指了指江澈,“这家伙形迹可疑,想接近暮雪,我怀疑他没安好心,最好把他抓起来,严刑逼问他的目的!”

“我先去请陈老先生。”

男子眼神一凝,迅速跨出一步拦在江澈身前,气势如虎。

秦、江两家同为云城豪门,论地位,秦家还要高上一些。

女生名叫江舒雨,的确是江家人,还是江澈的亲姐姐。

只不过一个把江澈当成坑蒙拐骗的瘪三,一个失去了十年前的记忆,哪怕对江舒雨有些本能的熟悉,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江舒雨跟秦暮雪私交不错,王叔又是秦家的护院,面对这两人,他自然会下意识相信江舒雨的话。

江澈无语了。

也不知道这江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他们高高在上,瞧他不起。

不管是哪一种,他现下都顾不上了。

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王叔只觉得胸前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惨叫,就直挺挺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正要挣扎起身,才发现手脚全都动弹不了了,体内气息凝滞,像是被水泥堵住了气脉一样。

眼珠子转动,只能看到那少年走向大厅的一点背影。

他满心骇然,眼中急切不已,想要大声预警,却发现张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点穴之法!

他惊骇的不是点穴,而是能在瞬间点了自己的穴,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少年,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王叔心里惊骇之余狂吼,放这种危险分子进入秦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死百次都不足以告罪!

江澈走进大厅,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来回踱步,神情焦急,眉头紧锁,满脸愁容。

见到江澈进来,男人浑身一震,豁然抬头问道:“你是谁?”

“陈老先生呢?”

江澈面不改色道:“他还要一会儿才过来,让我先来稳住秦小姐的情况。”

男人脸色大喜,“原来是陈老先生的高徒?快快!你跟我来!”

二楼右侧一间闺房内。

床榻前守着个美妇人和十三四岁的少年。

江澈的目光只是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就落在了床榻上。

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艳。

床榻上的女孩非常年轻,长得也非常美。

江澈很少用美来形容一个人,像江舒雨这种,还有眼前的美妇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形容词就是漂亮。

这种漂亮是囊括很多方面的。

可床榻上的女孩,哪怕脸颊泛白,双眸紧闭,那股子天然去雕饰的美感,依旧不可方物。

漂亮是俗,美是脱俗。

房间里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目光略过他看向中年男人,美妇人蹙眉问道:“争锋,他是?”

秦争锋快速说道:“他是陈老先生的高徒,陈老先生一会儿过来,快让他看看暮雪!”

美妇人闻言也是眼睛一亮,急忙让开了位置。

只有那少年一脸狐疑的看着江澈,嘀咕道:“这么年轻,能是什么高徒?”

秦争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待不住就出去!”

如果是别人,他也觉得儿子这话没错。

医学造诣没法走捷径,但凡是医学界的泰斗,哪个不是浸淫几十年才能功成名就的?

可这少年自称是陈老先生的弟子,那就可以信任!

江澈快步走到床前。

床榻上的女孩似乎也有所感觉,睁开了眸子,那是一双清澈透底的眼睛,眼神中露出七分痛苦和两分渴求。

还有一分释然。

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己这具千疮百孔的身子。

江澈一脸严肃,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是一排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

“秦先生,还有这位少爷,劳烦你们先出去。”

秦争锋怔了怔,有些不解,“为什么?”

之前陈老爷子治病,也没有让他们避讳啊!

江澈说道:“我要用的法子,可能会冒犯到秦小姐,不过你们是她的家人,不出去也行。”

秦争锋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略微古怪。

“嗯~”

这时,床榻上的女孩忽然蹙起眉头,发出了一声痛哼。

接着就浑身颤抖,蜷缩在了一起。

额头上汗珠滚滚,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美妇人心疼得快滴血了,赶紧催促,“小......神医,你快帮帮她!”

秦争锋也来不及多想,拽着自己儿子就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

反正自己妻子还在里面,这小伙子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样子,又是陈老先生的高徒,应该没事。

江澈取出三根银针,吩咐道:“姐姐,帮她脱掉衣服。”


江澈豁然开朗,感觉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问题。

江宁吸收了他的麒麟血,必须要遏制排异,让麒麟血跟自己相融。

谢年跟江宁有关系,又在七年前找上了柳婉清,杀了她全家。

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柳婉清的纯阴之体。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不仅自己在找纯阴之体,江宁也在找!

至于为什么江宁没盯上近在咫尺的秦暮雪,江澈推断,可能是因为江宁现在的身份?

他毕竟还顶着江家少爷的身份。

而江家跟秦家,同为云城豪门,两家关系并不浅。

要是江宁把秦暮雪给祸祸了,很难不留下痕迹。

江宁可能会有暴露的风险。

“先睡觉吧。”

江澈揉了揉眉心,这些事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柳婉清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江澈一惊。

“你的房间在隔壁。”

他好心的提醒道。

这女人不会是看到自己帮她报了仇,想要以身相许来报答吧?

使不......嗯,要是她强硬一点,自己一个未经人事的初哥,扛不住也正常......

“你能教我习武吗?”

柳婉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嗓音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羞赧。

毕竟。

江澈看着比她小了好几岁。

可是江澈的实力真的很强啊!

她想找到打伤师父的人,但以她现在的实力,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要彻底报仇,唯有变强。

师父已经不在了。

这七年她自己摸爬滚打,能有今日的成就,已经相当不容易。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江澈这个贵人,除了江澈,她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江澈怔了下。

原来是这个......

害我白高兴...不是,白担惊受怕了。

江澈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武人门户之见很重,你已经有师父在前,我如果传艺给你,用什么身份呢?”

“你如果拜我为师,就等于舍弃了你原本的师父。”

柳婉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俏脸一下子变得犯难起来。

她是不可能改换门庭的。

师父对她的恩情太重。

那要用什么身份呢?

想了片刻,柳婉清试探道:“你还是一位神医,我是你的患者,这个关系够吗?”

江澈摇了摇头,“不够。”

双方互为医患。

他医治柳婉清,再利用柳婉清医治自己。

本质上是互惠互利,不存在谁欠谁。

而今晚他帮柳婉清报仇,属于是额外出手的情分。

再靠这个关系教她本事,那就是更大的情分了。

柳婉清思来想去,眉头蹙紧,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合适的关系。

传道授艺,一般都是师徒、血亲这类的身份。

她既然无法拜江澈为师,那就只能往血亲上面想。

但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来的血......等等。

柳婉清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江澈,眸子里又出现了亮晶晶的神采。

江澈这次没慌。

而是眉头紧锁,也很为难。

一副想教,又怕破坏规矩的样子。

看到柳婉清眼眸亮了起来,他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难道是自己的提醒有了作用,这女人开窍了?

想要让自己教,师徒关系不行,医患关系不行,朋友也不行。

唯有血亲。

没有血缘的血亲是什么?

是夫妻!

江澈心里有个小人,正在咧歪嘴笑。

我真是个天才。

十八岁啊!

我才十八岁!

血气方刚!

初哥!

柳婉清,二十一岁,冷酷御姐,极品身材,顶尖颜值。

不亏的。

绝对不亏。

来吧。

我做好准备了。

一夜风情,你我便心生羁绊。

以后,我是你的郎,你是我的娘。

呸!

娘子。

纯阴精元中和山川龙气,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当然是阴阳交合。

他没惦记秦暮雪,是因为不合适。

人家也没那意思。

但眼前的柳婉清,很合适。

趁人之危?

不存在的。

这是帮她。

“我可以当你的记名弟子!”

柳婉清忽然站起身,作势就要跪下来磕头行拜师礼。

“这样我们就有了师徒名分,但也不算更换门庭。”

诶?

江澈惊了。

急忙伸手托住她,“记名弟子?”

柳婉清激动的说道:“是啊!”

“不是有很多人收徒,都会收一些记名弟子吗?虽然这些弟子只是工具人,真正的传承只会教给亲传,但多少都会教两手本事的。”

“你就把我当记名弟子,随便传授我两手就好了。”

“师父在上,请受——”

诶!

“你等等。”

江澈扶着她的双臂,没让她真跪下去。

“记名弟子可学不到核心传承,你确定要用这种关系?”

柳婉清重重点头,“嗯!我只能想到这种关系了。”

江澈有些无奈,“你容我想想。”

柳婉清眸光黯淡了几分,“是嫌我资质不够好吗?”

是了。

十八岁就能秒杀六品内家宗师,这传出去,谁信?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师承有多变态,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么变态的弟子。

看不上自己,也正常。

江澈把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忽然问道:“你有婚配吗?”

柳婉清愣了下。

然后想到什么,俏脸变得紧张了几分,“没有,你不会是想让我......”

“怎么会!”

江澈义正辞严的打断她,“你没有婚配,我也没有婚配,我们孤男寡女的往外说是师徒,你觉得谁会信?”

“明眼人都会把我们当成两口子。”

两...两口子?

柳婉清俏脸微变。

她又不是笨蛋,当江澈问到婚配的时候,她就知道江澈想说什么了。

不做师徒,那就只能做没有血缘但也是至亲的夫妻?

说得直白一点,这不就是惦记自己身子?

她其实只是单纯的紧张。

并没有太过抗拒。

毕竟她白天还曾拿自己的身子当过酬劳,让江澈给她医治。

见江澈一副‘我为你着想,不想你的名声被坏’的样子,柳婉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佳人一笑百媚生。

江澈看得愣了下。

你笑啥?

柳婉清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起身走到了床沿,看着江澈说道:“那就让他们把我们当成两口子吧。”

诶?

江澈目光一凝。

差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你认真的?

柳婉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你教我武艺,我做你的妻子。”


楚云居。

江澈被陈济世拉着坐车第二次来到这里,刚进前院主厅,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跪在地上。

楚长青依旧坐在轮椅上,脸庞淡漠,不怒自威。

听到脚步声,楚长青才抬头看了过来,神色缓和,指了指地上的汉子,“江先生,人我喊来了,有什么仇,你尽管报。”

江澈还没开口,汉子赵虎就赶紧转过头看他,哭丧着脸,“江先生,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都不知道那混球去了哪儿!”

“但人是我手下的,我要说没责任肯定不行,这样吧,我把人喊过来,江先生要杀要剐,随便处置!”

“我再给江先生赔礼道歉,送上一张云海至尊卡,再赔偿江先生一笔损失费!”

赵虎的态度不可谓不诚恳。

三言两语已经把罪揽下,包括怎么赔偿都给说清楚了。

显然是在江澈来的路上,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怎么应对。

江澈挑眉问道:“你手下说是你的意思,你现在说你不知道,我该信谁?”

赵虎快急哭了,“江先生,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手下人不少,不可能每个都知道他们的所有行踪,要是他们在外边接了什么私活儿,我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到。”

“这样,我把人喊来,他受了谁指使,我一定帮江先生问出来!”

江澈摇了摇头,“不必了。”

那男子被他废了实力,只能当个废人,一旦提气就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对一个武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至于眼前的赵虎......

江澈想了想说道:“既然虎爷不知道,那不知者不罪,这事儿确实怪不到你身上。”

“你刚才说的赔偿,我接受了。”

赵虎大喜过望,“多谢江先生!这声虎爷可不敢当,你就喊我赵虎就行。”

当着楚长青的面被人喊虎爷,他可没那个胆子。

楚长青也没多说,放走了赵虎。

完了才看向江澈,询问道:“怎么不继续逼问了?”

江澈说道:“他在你面前都不敢透露半分,只能是他背后之人带给他的恐惧,比你更大。”

“说了,他极可能是个死,不说,你毕竟不是凶神恶煞的恶徒,我也只是个刚下山的愣头青,未必会死。”

“逼急了,可能适得其反。”

楚长青诧异的看着他,“你能想到这一层,倒是不容易。”

江澈谦虚道:“只是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立场去思考罢了。”

陈济世皱眉道:“那现在放他回去,不会打草惊蛇么?”

江澈笑了笑,“现在是我在明,他们在暗,谈不上打草惊蛇,只能是敲山震虎。”

“至少赵虎这条线,他们是用不上了。”

陈济世略微思虑也明白了过来,有些古怪的看着江澈,估摸着心里在想,看着一张白纸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半点不浅。

赵虎再出手一次,就不是这点赔偿了,而是直接抹除。

所以赵虎身后那人只要不蠢,就不会再动用第二次。

而且试探的意义也达到了,江澈倒是有些好奇,假如真是江宁在背后指使的,那这家伙下一次动手会是什么时候?

在楚云居被留着吃了顿晚饭,江澈便跟陈济世回到了宅院。

他下午本想去找一下江宁,主动出击试探一下。

不过被对方先下手,又被陈济世拉着来找楚长青出头,给耽搁了。

此事也不着急。

自己只要现身,急的是江宁,又不是自己。

一夜无话。

翌日清早。

江澈依旧跟陈济世前往医馆。

陈济世只让他坐诊半天,薪水却高达五万。

江澈不在乎钱。

山上老头子一年到头花不了两个子儿,他自己孑然一身,有点钱傍身不至于睡大街也就够了。

何况他现在可不穷,秦家的一个亿,加上江家的一百万。

要不要薪水都无所谓。

昨天打出的名声,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不少人排队,里面肉眼可见的多了不少年轻人。

以年轻女生居多。

十几岁的,被家长带着。

二十几岁的,刚刚步入职场的工作党。

三四十岁的少妇。

听说陈家医馆来了个少年神医,这群姐姐妹妹妈妈们,还有大爷大妈,都赶来看热闹。

忙活了半天,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病人。

其他人都被陈济世挡回去了,让他们要是没有要紧的病,可以下午再来。

诊室里。

江澈看着面前的最后一个病人,有些无奈,“姐姐,施针不是儿戏,力道、位置、深浅,偏移一点都可能弄巧成拙,不仅无法医治,还可能增加损伤。”

“你既要治病,又不愿脱衣服,那我就没办法了。”

陈家医馆是老字号中医。

也引进了一些先进的西医仪器,但终究无法像大医院一样开刀动手术。

这年轻女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头发挽起,配上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艳丽脸颊,整一个冷酷御姐。

进门一不让号脉,二不愿交代底细,就说左腹下方不舒服,让他医治。

这神仙来了也治不好啊!

江澈看着手上的医疗单,名字那一栏写着:柳婉清。

名字挺好听的,温婉似水的感觉。

就是人不咋地,冷得像块冰。

柳婉清面无表情道:“你不是神医吗?我只让你施针缓解疼痛,都做不到?”

江澈麻了。

“姐姐,你别说我是神医,我就算是神仙,也得渡口仙气才能医治吧?”

柳婉清知道自己有点为难人。

想了想撩起了自己的左边上衣,露出光洁无瑕的侧腰。

江澈抚额。

“先号脉!”

他加重了语气。

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如果你不愿意,就去其他医院,我要吃午饭了。”

柳婉清怔了下,这才抬起右手,伸了过去。

五指修长纤细,指甲不长,但透过指甲盖能看到淡淡的肉粉色。

桌上放着软垫,江澈抬手把脉,随即一惊。

每个人的脉象都不一样。

在江澈手上,任何细微的脉象变化,他都能够感知出来。

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脉象,乱到了极点......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让江澈惊的是,他在女人体内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独属于纯阴之体的气息。


张成义静默良久。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澈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这还需要发现?”

“你要是真为了你儿子出头,战帖早就下了,何必等到昨天?”

“因为儿子的争风吃醋,你就不顾一切对我下手,那你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还有一点。”

“你自己都找过陈老医治,换句话说,陈老对你有恩。”

“我如今在陈家医馆坐诊,算是陈老的人。”

“前几天楚云居的晚宴,你不在现场,但以你的人脉关系,你肯定知道我在场。”

“明知道我是陈老的人,也是楚先生的座上宾,如果不是生死大仇,你不可能会跟我结怨。”

江澈侃侃而谈,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在了张成义的心口。

看到他的反应,江澈脸上的笃定之色更浓。

“你选择公开下战帖,而不是私下找我麻烦,估计也是忌惮楚先生吧?”

“要是下战帖上了擂台,我就是被打死,楚先生也不好说什么。”

“但要是私底下你把我杀了,你的下场就不太妙了。”

张成义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仔细一想,江澈的推断并不是很难。

至少在场的这几千人里面,就有一些怀疑过张成义的动机。

因为小辈的争风吃醋,还没闹出什么严重后果,是真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现在听江澈这么一分析,原本就怀疑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我就说张成义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跌份的事儿。”

“那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他呢?”

议论声再度化作洪流。

连楚长青都眯起了眼睛,等待着事态发展。

目前来看,这一切都在江澈的预料之中,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出手了。

“你昨天下战帖之后,我听说过你的事儿。”

江澈若有所思道:“你早年身受重伤,留下暗疾,至今没有痊愈。”

“对于一个武人来说,天赋不佳并不是最大的噩耗,因为知道天赋不佳后,对未来的成就上限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期待感了。”

“最大的噩耗是,明明拥有登临更高山峰的潜力,却因为某种原因受制,而无法更进一步。”

“站在山脚下还没有登山的人,不会觉得这山有多难爬,顶多就是转头放弃。”

“而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的人,往上看是没有多高的山顶,往下看是已经爬了半座山的云雾。”

“这类人,才是最不上不下的。”

“让我猜猜,应该是你背后之人给你许诺了继续往上爬的酬劳,所以你才会兵行险招,下了这份战帖,对吗?”

江澈其实没必要说这么多。

按照规矩。

张成义认了输,那就得无条件回答他的问题。

幕后之人是谁,已经是藏不住的。

但他还是说了。

因为他怕张成义脑子一抽,给他表演一个现场自刎。

那就搞笑了。

张成义此时已经彻底被江澈说得没脾气。

他对上少年那双明亮的眸子,动了动嘴角,眼里是震惊,脸上是苦涩。

江澈忽然说道:“你的暗疾,我能治。”

“你的暗疾,我能治。”

当这句话说出来。

张成义眼中瞬间迸发出激烈的精芒!

KO!

直接绝杀!

他冒着风险下战帖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利用灵珠草治愈暗疾,让自己的武道之路不至于到此为止?

现在,这个杀了他大弟子,还要踢馆,逼得他不得不当众低头的少年。


归根究底,还不是你自己接下的战帖?

六品内家宗师,用的还是张家武馆的八臂拳。

韦阳还没现出真身,拳风已经临身至江澈头顶。

双拳齐出,肉眼看上去,只能看到拳影一晃。

砰——!

一声闷响。

江澈抬手握拳横挡,两拳同时轰在他的小臂上。

反震力传导到韦阳身上,导致他现出真身,猛地后退了半步。

双拳微微颤抖。

他愕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江澈。

“你也是六品?!”

全场鸦雀无声。

拳影之后的韦阳,被江澈震退,那惊愕的样子,令得场中那些武人,也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

擂台下,张成义瞳孔骤然一缩,原本正襟危坐,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都下意识攥紧,一脸出乎意料的悚然。

张文起更加不堪,瞪大眼睛惊呼,“挡、挡住了?!”

在他看来。

大师兄应该随手拿捏江澈才对啊!

而且出手也没有留情,直接是八臂拳中的双龙出海。

这是杀招。

哪怕势均力敌,也不该挡得这么轻松自如。

要是挡不住,双拳就会直取咽喉跟心口。

这两处都是致命弱点,一旦击中,鲜有人活。

江澈没搭理韦阳的惊愕,右拳递出,身子一晃。

嘭!

陡然传出音爆声。

韦阳面前的空气,像是被硬生生挤爆了一样,出现了些许扭曲,飘出白雾。

而后。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韦阳,浑身剧震。

呲啦!

前胸的衣服陡然破开,自后背炸出一片衣服碎屑。

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缺口,出现在了他背上。

诡异的是,他的肉身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衣服上前后的圆形缺口相对应。

韦阳眼球暴突,险些从眼眶直接飞出来。

即便如此,也好不到哪去。

血丝溢出眼眶,看着像是流下了两行血泪。

触目惊心!

高手过招分秒必争。

毫厘之差谬以千里。

生死皆在瞬息之间。

这样的话,每一个武人都不陌生。

可真当他们亲眼看见这场内家宗师的交锋,以一个他们完全没料到的速度结束,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韦阳是张家武馆的老人,认识他的人也极多。

六品内家宗师的实力。

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什么小卡拉米。

现在,却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拳轰碎了心脉。

砰。

尸体倒地。

没有什么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更没有咿咿啊啊半天还不气绝的临终遗言。

表面没有伤口,实际上体内的心脉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就是内家宗师的手段。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张成义脸色骤变,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寒气,愣了两秒才闪身上台,扶起大弟子的尸体,当确认已经没了生机后,才压着悲痛,替他闭上了眼睛。

蹭蹭蹭——

坐在擂台下的几个亲传弟子,还有武馆里平日被韦阳教导过的学徒,全都站了起来。

“大师兄!”

惊怒交加的沉喝响起,一个个全都冲上了擂台。

几个亲传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江澈。

张文起呆坐在椅子上,原先打了鸡血一样的激昂情绪,突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椅背上。

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在他眼里如天般的大师兄,就这么被一拳打死了?

就一拳。

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他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怪物?

可笑的是。

前几天在练舞室,他居然为了争风吃醋,主动堵门挑衅?


门外。

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不然,你们还是跟江澈做一次亲子鉴定吧。”

江宁背着书包,出现在门口。

客厅里落针可闻。

等江宁换完鞋进来,周婧才有些慌张的说道:“瞎说什么呢?我们跟江澈又没有关系,和他做什么亲子鉴定?”

“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江宁坐在一边,一脸认真的说道:“妈妈,我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说实话,如果江澈才是你们的儿子,那你们把他丢在外面,太残忍了。”

“我、我不介意的......”

他低下头,看起来有些小可怜,然后又抬起头,勇敢的说道:“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留下遗憾。”

多懂事啊!

周婧母爱大泛滥,急忙坐过去把江宁抱在怀里,“傻孩子,好端端的不要说这种话。”

“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吧?”

“那个江澈没安好心,惦记着咱们家的产业呢!”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连我们家小宁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江舒雨也赶紧过来安慰。

江澈!又是江澈!

每次一聊到他,准没好事!

连原本有些动摇的江云边,看到江宁这个样子,都打消了私底下去做亲子鉴定的念头。

语气缓和道:“你安心准备高考,其他的不要多想。”

江宁从周婧怀里挣脱出来,咬着牙,那副濒临破碎却又坚强支撑的模样,把几人看得心里生出了浓浓的负罪感。

“可是,万一真的是我霸占了江澈的位置呢?”

“没有万一!”

周婧斩钉截铁,“你才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

江澈难得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上午去医馆坐诊。

下午回宅院教柳婉清。

晚上早睡,早上早起。

他有点奇怪,谢年死了好几天了,为什么江宁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他推测的没错,江宁在得知谢年的死讯之后,应该会立刻喊来更强力的帮手。

要么干脆利落的将自己除掉,一劳永逸。

要么给江宁自己的安全再添几分保障。

难道是他猜错了?

江宁跟赵虎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另有人指使?

不太像。

正想着,听到诊室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接着张哥的脑袋凑了进来。

“江澈,有人找你。”

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江澈起身走了出去,疑惑道:“谁呀?”

张哥把他拉到一边,没让他急着出去,低声道:“张家武馆的人,来势汹汹的,看起来像是踢馆的。”

武馆踢医馆,也是踢馆。

没毛病。

张家武馆?

江澈脑子里想了一下,几天前在云城大学,好像是揍了一个姓张的学生。

叫什么来着......

哦,张文起。

江澈又狐疑的看了眼张哥。

张哥眼睛一瞪,“是我本家,但跟我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江澈笑了起来,“走吧,去看看。”

张哥又把他拉住,“你出去干啥?让师父处理吧。”

“俗话说民不跟官斗,咱普通人也不跟武人斗,上边有人压着,他们也不敢以武犯禁。”

“我进来是给你通个气,想问问发生了啥。”

江澈随口说道:“也没什么,前几天秦暮雪邀请我去跳舞,遇到了个吃醋嫉妒的男生,被我揍了一顿。”

“听秦暮雪说,那男生家里就是开武馆的。”

“啥玩意儿?!”张哥声调都提高了几分,又迅速压低,“你把人家馆长的儿子揍了?”

江澈点了点头,“应该是。”

不仅揍了,还让人在地上躺了两个小时。

导致舞蹈社的活动都没能上场。

哦,相比于这个,最严重的应该是在张文起眼里,自己成了横刀夺爱的那个人。


前院大厅。

一个穿着浅蓝色宽松牛仔裤,纯白色T恤的女生,俏脸有些微红的看着江澈。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女生很美,极简的搭配在她身上,都能穿出一种清新脱俗的仙气儿。

看着眼前带着三分羞涩和七分歉然的女孩,江澈略微诧异道:“秦小姐,你道什么歉?”

来人正是秦暮雪。

江澈从秦家离开后,秦暮雪当时羞得无地自容,没帮上说几句话。

回过神来后,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她是病患,江澈有没有治好她,她最清楚。

那种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寒症,确实被压下去了,身体里感觉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她觉得,不管江澈在江家做了什么,是假认亲真敲诈也好,还是真认亲被误会也罢,这跟江澈医治她,是两码事。

一码归一码,她不能因为闺蜜江舒雨的一通话,就对自己的医生恶语相向。

陈老不也没有因为江澈的假冒身份而生气么?

所以思来想去,秦暮雪觉得自己应该来替父亲道个歉。

“我爸爸之前言语态度有些冲动,我是来给他道歉的。”

“江澈,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治好了我是事实,我都会把你当救命恩人看待。”

秦暮雪鼓起勇气说道。

论起年龄,她跟江舒雨同岁,比江澈大两岁。

看着像是姐姐,实际上面对江澈,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把江澈当弟弟。

反倒是自己在江澈面前,这个少年异于常人的老成持重,给她一种面对长辈的感觉。

江澈笑着摆手道:“秦小姐没必要道歉的,我不也收钱了吗?”

“秦先生很大方,一次一个亿的诊治费用,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秦暮雪咬着唇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澈笑得和煦,“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们是纯粹的医患关系,不应该被外界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对吧?”

“放心吧,就算秦家真把我当成个坑蒙拐骗的瘪三,我也不会生气,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嘛!”

“至于后续治疗,秦家如果愿意请我,并且给报酬,我也不会拒绝,秦小姐不用担心。”

秦暮雪想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合理的回应,只能嗫喏道:“你不记恨我们就好。”

“那下一次治疗是什么时候?”

问出这话,她脸又红了。

毕竟没有过类似经历的她,以前最羞人的事情,也只是听江舒雨描述那种事情的细节。

而她因为身体原因,还是第一次跟异性这样接触。

“七天后吧,今天是三月四号,你三月十一早上记得来这里,我到时候就不登门了。”

“记得要准时,一旦过了十一点,你就有病发的可能。”

江澈叮嘱道。

秦暮雪点点头记下,却没急着离开,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澈疑惑道:“秦小姐还有其他事?”

秦暮雪迟疑了会儿才开口,“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去江家认亲?”

自己的寒症连陈老都束手无策,却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压住了。

她不懂什么山川龙气阴阳中和,只知道这少年的医术当真惊人,怕是还在医痴之上了。

这样的人,将来注定是人中龙凤,迟早龙入九天一发不可收拾。

云城江家是不错,可也仅仅只是在普通人里面高高在上。

真面对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也不过是朝不保夕的一条烂命。

来之前,江舒雨还跟她说江澈是虚张声势,兴许用了什么障眼法蒙蔽了她们,实际上根本没治好她的寒症。

即便治好了,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她也不想想,要真是运气,陈老会看不出来?

她想跟自己闺蜜说几句公道话,但江舒雨根本听不进去,她也只能作罢。

江家把登门认亲的江澈视为路边野狗,可江澈却有着脚踩江家的潜力,孰轻孰重,江舒雨分不清,江叔叔难道也分不清?

退一万步,即便江澈不是江家人,这种潜力无限的人上门认亲,怕是假的也要认下来吧?

秦暮雪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江澈恐怕真的跟江家有点关系。

只是想到江舒雨一家子对她那个弟弟的宠爱程度,秦暮雪又觉得江家的态度似乎并不出人意料。

此时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确实有点冒昧。

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可以当我没问的。”

江澈并未介意,笑道:“原因我在秦家就说了,我师父是这么交代的,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不知为何,看到江澈这副洒脱的样子,秦暮雪心中没来由堵了一下。

江家不认他,那他就相当于无父无母,生无来处。

可他才十八岁。

他是怎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心脏的?

江澈不知道这女孩脑子里闪过了多少个念头,见她脸色不佳,便问道:“秦小姐身体不太舒服?”

“啊?”

秦暮雪回过神,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在想一些事情。”

“那没其他事我就先走啦,七天后我一定准时过来!”

江澈郑重点头,又叮嘱了一句,“就算你白天没发病,晚上之前,也一定要过来一趟,这很重要。”

他记起来,那天差不多也到了他发病的时间。

不同的是,秦暮雪是正午,而他是午夜。

秦暮雪也重重点头,“好!”

目送秦暮雪离开后,陈济世的小弟子从后堂走了出来,一脸暧昧的看着他。

“江先生人中龙凤,这么快就让秦大小姐倾心了。”

江澈大囧,“张哥说笑了,她是来问我下次医治时间的。”

“哈哈,张哥比你大不了几岁,但也算是过来人,能让人家女生主动找上门道歉,可见已经对你心生好感了。”

张哥笑得一脸姨母样,“好好把握,秦家大小姐跟别人不一样,这是个真正的好女孩。”

“早些年我跟师父去过秦家,这丫头才十三四岁,承受这种非人折磨,硬是挺过来了。”

“记得第一次医治的时候,她满脸苍白快脱力了,还在安慰她妈妈不要哭。”

“唉!岁月不饶人,转眼这丫头也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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