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沛然离开后,谢知芸却猛地拉开了床帘。
她面色潮红的嘲笑我:“顾槿茵,你都听见了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本事,连个男人都留不住,我不过勾勾手指头,陆沛然就无法自拔了!”
“你要是识趣,就主动净身出户,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还没找她拼命,她倒先主动挑衅上了。
愤怒将我席卷,我爬起来冲着她脖子掐去。
可她却不还手,反而失声尖叫:“小姑,你是不是又梦魇了?
我是芸芸啊......”看着她这张脸,更多记忆恢复。
随着脑海里她一次次用车碾压妈妈,我手下越发用力:“谢知芸,你去死!”
可是下一秒,我就被一道巨力踹倒在地。
陆沛然眼中的愤怒宛如一把利剑,要将我千刀万剐:“顾槿茵,你又在发什么疯?
这是芸芸,你怎么敢对她下手的?”
他抱起谢知芸,心疼地抚摸她脖子上的淤青,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情。
为了以防我再次发疯,他命护士拿来镇定剂。
“顾槿茵,你杀了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也不该欺负芸芸!”
“看在你有病的份上,你给芸芸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我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对着他满眼讥诮:“陆沛然,到底是谁杀了人,又是谁在欺负人?”
他瞳孔微颤,眼底有心虚闪过,但下一秒,就打电话让赵州过来医院。
被催眠过太多次,所以我很清楚如何骗过赵州。
陆沛然亲眼目睹我泪流满面,心疼得将我揽入怀里,又亲自将我送回家。
刚到家,谢知芸的电话又来了。
“老婆,医院有急事,我得去一趟。”
“好。”
他极其满意我的乖巧听话,习惯性想奖励我一个吻,被我躲开了。
“快去吧,病人要紧!”
他拧眉看了我几息,试探着问我:“老婆,你没事吧?”
我轻笑摇头。
他见我并无之前发疯时的异样,终于放心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打了个车,前往律师事务所。
可律师在查询后,很遗憾的告诉我,无法帮我申请重审当年的车祸案。
原因是,我有精神病史!
不用想,这又是陆沛然的手脚。
我全身冰凉如坠冰窖。
到底是什么样的爱,能让陆沛然可以为谢知芸做到这个地步?
这夜,陆沛然彻夜未归。
我恍恍惚惚要去医院和谢知芸同归于尽,却在医院门口被赵州拦住。
“我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你妈妈玩命救下你,是希望你幸福!”
“赵医生,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
赵州痛苦的闭上眼,缓缓道:“对不起,为了弥补过错,我可以送你离开,让你永远远离他们。”
说着,他递给我一个骨灰盒:“这是你妈妈的骨灰,带着她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他似看懂了我的不解,叹气道:“这算是我唯一做对的事......”接过骨灰盒,我再次哭到不能自已。
耳边不停地回响着妈妈临死前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