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瘸腿老公。
为了给他治腿,我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但他的瘸腿就像一个无底洞,多少钱都治不好。
看着天价的治疗费和医药费,我没日没夜地跑外卖和端盘子,甚至因为过劳晕倒进过医院。
直到一天晚上,在饭店端盘子时,我却亲眼看见他定下了消费最高的风荷轩包厢。
他腿脚健全,身着高定西服,挥金如土,随手开一瓶酒,就我抵拼死拼活一年工资。
男人自称陈哥,可我老公明明姓顾啊。
“来,喝!
今天我陈哥请客,我们不醉不归!”
周围的弟兄喝彩捧场,男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兄弟们肯给我面子,我不胜感激,我干了,你们随意!”
“陈哥豪爽!”
“不愧是陈哥,我就知道跟着陈哥肯定没错!
这人均几千的包厢说定就定,几十万的酒说开就开,豪气啊。”
“以后我就跟着陈哥混,陈哥说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周围人的奉承哄得男人合不拢嘴。
包厢明黄色的灯光勾勒出男人线条流畅的侧颜,鼻梁高挺,骨相优越,是不可多得的美男。
眼前的男人虽然长着和我老公顾诃一样的脸,但做派张扬,顾诃沉默寡言,与人交谈多是少言少语,从不主动招呼。
两人天差地别。
男人周围所谓的弟兄,我也并不相识。
家里穷得都开揭不开锅了,我们二人几乎是被他的病拖着走,他又哪儿来的钱,如此挥霍?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就像旋转门的两端,永远不会产生交集。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个时间,顾诃还在医院做康复治疗。
我心中疑惑,拨通手机里顾诃的电话,却显示对方关机。
无奈之下,又给顾诃的主治医师徐良明打电话。
“徐医生,我想问一下,顾诃现在在做治疗吗?”
“对啊,和之前疗程一样,现在估计进行到一半,还有个一小时。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可以等他结束了立刻转达。”
徐医生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询问很是不解。
“哦哦哦,没事,我就问问。
您帮我和他说一声,让他早点回来吃饭。”
我挂了电话,心却砰砰直跳,头皮发麻。
难道,他真的不是顾诃?
那他又是谁,为什么长着和顾诃如此相像的脸?
为了证实疑问,我和负责风荷轩的丽丽换了班,来给风荷轩端菜。
“来,上菜了,这道是山楂鹅肝冻。”
我有意绕了个圈子,走到男人身边。
近身瞧见,我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相像,是一模一样!
男人身上有一股薄荷柑橘的味道,和家里洗衣液的味道也是如出一辙。
男人眼角有一颗泪痣,顾诃也有一颗,藏在长睫下,位置分毫不差。
朝夕相处五年的枕边人,我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极为熟悉。
直觉告诉我,他就是顾诃。
“诶,你干什么呢,倒是把菜端上来啊。”
“什么情况啊,新来的吧。”
“盯着老大看了这么久,不会是看上老大了吧。”